走进黑黝黝的洞中,凉飕飕的竟有些寒冷。就这样走了大约几十米仍不见尽头,我心中不仅忐忑,心道:“这不会是个无底洞吧?这个山洞到底有没有尽头啊?”有心想跟其他人说一声,但又怕别人嘲笑自己胆小;不说,心里又难免惴惴的。
就这样往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仍不见这山洞的尽头,我不免有些焦躁起来,实在忍不住,道:“这个山洞有头吗?你们不会乱走吧?”
聂天流冷“哼”一声,道:“你若是觉得走不出去,可以从原路回去。”
我心中咒骂一声,若说就此回去,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跟着这些人来的妥当。即使碰见什么鬼厉的事,也是大家一块担着。如果被什么吓死,也是大家一块死。
胖子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别担心,有你胖哥在,我会照着你的。”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像浑社会的老大似的。不过有时候胖子还是挺讲义气的,能算一个我信得过的朋友。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脚下一个东西绊了一下,我心道:“什么东西?”拿着手电筒自然地往这上面照去。这一看不要紧,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花花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仔细一看,不仅越看心中越发毛,只见这山洞中铺满了这种白花花的动物骨头。
我不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就算山洞里埋着些白骨倒也是可以让人接受,但是铺满了整个山洞的骨头可就令人心惊了。
定了半天神后,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些白骨,发现经大部分是蛇骨。这些蛇的骨骼出奇地大,一看就知应该是我们见过的那种怪蟒的蛇骨。除此之外,还散落着些人的骨头,零星地夹杂着在这些蛇骨的中间。
我心道:“这些人不会是被蟒蛇吞掉的吧?”
连一向胆子大的胖子都有些不太适应了,自己嘟囔道:“他娘的。这里的骨头还真是多。千万别蹦出一个活的来啊!”
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说得我有些心慌,但幸好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怪蟒出现。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问聂天流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蛇的骨头?”
聂天流一边往前走,一边道:“这个地方徐国人叫做鬼蜮坡。”
“鬼蜮坡?”我忽然想起来,聂天流曾经提到过这个地方。他说那“九层锁魂塔”和“锁魂珠”不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的吗!原来就是这里啊。真的是如传言中所说埋着无数的蛇骨和人骨。
这个地方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太适应,我刚想问他怎么样才能走出去。还没等我开口,聂天流就道:“想这种山洞,这个地方有好多,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山洞里并不宽敞,到处是尖利的岩石,所以路并不好走。而且斜着往上的,爬山路都不容易,何况是在山中间斜着往上爬一条山洞,对于我这种平时不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考验。所以,我爬一阵就得歇一歇,其他人也不得不停下来等着我。
就这样又爬了大约半小时左右。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一阵疾风刮来,不仅心头一阵狂喜,因为我知道,有风必然有出口,不然风从哪里进来的呢。
果然,越往前走风越来越大,看来出口就在前面了。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我竟然听听了哗哗的水声。听这声音好像还是条大河。其他几个人此时也加快了脚步,向着水流声音的方向冲去。
穿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山洞,我们终于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洞口。因为那里有亮光。不是手电筒的那种亮光,而是白天太阳发出的那种光亮。
当我站在洞口的那一刻,我简直有一种想要跪下来膜拜的冲动。感谢老天爷又重新给了我光明,我们竟然真得从那地下死城中走出来了,是踏着皑皑白骨走出来的。
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现在正处于一处断崖的中间处,对面是另一道险怪的山崖。两处山崖相隔并不远,大约有几十丈。而参天高大的植物从两侧山岩上斜斜地延伸出来竟然将这巨大的山涧给遮蔽住了。
虽然有亮光,但却找不到丝毫太阳的踪迹。这些植物就像给这条险恶的山涧搭起的一个雨棚,就算偶尔有些空隙也被缠绕自植物上的藤萝植物给填满了。
下面是条湍急的大河。这条河不知道有多深。但是看这河流的声势都有些吓人。从上面看去,河流中夹杂些一些从上游冲下来的漂浮物,河水浑浊,看起来黑郁郁的,看样子这条河应该很深。
河水冲击着两侧的悬崖,时常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可能是山谷的回响。同时夹杂着滚石撞击两侧悬崖的砰砰声。有些不坚实的岩石就被这些河水从两侧冲刷下来,然后被流水夹带着滚流到下游去了。
有些折掉的断枝叶也半掉在河水之中。不过它们和岸上的根系或者是枝桠还有些联系,并未斩断,所以并没有被泛着泡沫和漩涡的流水冲走。
我见这些参天古树中有些确实是从中折断了,估计上半截已经掉在了河里,而下半截却黑乎乎的,不知是遭遇了山火还是年深日久的缘故。
树上没看到一只飞鸟,连个活的动物都没有。这个山涧有些死寂,如果没有下面轰轰的流水声的话。
我顺着河流往前看去,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往后看去也看不到尽头。这里就好像有位天地间的神人力士拿着开天巨斧在这山里猛然间硬斫处一道口子,但是又被其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给弥合住了。但修复得却并不太好……我想若是有人能从云层之上来看这里的话,估计这个地方很像地表上一道并没有长好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