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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见谷主

风兰轻笑道:“公子可能还不知这里的情况。你若要出谷,就必须到命谷去。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命谷的。相对绝谷,命谷那里多是这谷中的精英,你若要过去,要么有命谷那边的人领你过去,要么,就须闯过十二杀阵。”

张羽道:“十二杀阵?”

风兰笑着解释道:“那就是由命谷中十二人布下的一个阵法,据说,从没有人闯得过去。当然,公子能轻易解开雪柔身上的魔咒,或许可以一试。”

张羽看向风兰,缓缓道:“你能带我去命谷?”

风兰眼眸闪烁着笑意。“公子或许忘了,我与那谷主的唯一侍卫,还有些关系。”

张羽道:“你的条件是……”

风兰道:“谷中有条铁的规则,能击杀谷主的人,便可自行选择,出谷,或是成为下一任谷主。相信公子对成为这里的谷主不感什么兴趣吧。”

张羽颔首。“自然。”

风兰笑道:“那么,我的条件就是,我帮你去命谷,你替我杀了谷主。”

张羽皱眉。“就这样?”

风兰耸肩。“就这样。不过我还是劝公子不要太大意,这些年来,我帮助过无数人去了命谷,但他们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张羽颔首。“一言为定。”

风兰笑道:“爽快!”

她说罢,转身摆了摆手。“三日后,我会来找公子,届时还望公子将一切准备妥当。”

风兰走后,张羽看向雪柔道:“你……”

雪柔微微摇头。“我不会走。”

张羽道:“为何?”

雪柔盯着张羽。“风兰想离开,有她离开的理由。公子要走,也有你的理由。但雪柔并没有要离开的理由。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谁做谷主,或是谷主有没有都无所谓。这里都是十恶不赦之人,都是本就该死的人,离开了这,他们还能去哪呢?”

张羽默然半晌,缓缓摇头。“但你不一样。你并没必要与他们在一起。”

雪柔轻声道:“我与他们是一样的,背负着血债。若是能在此,用自己的医术,多帮助他们一点,或许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过。”

张羽知她心中还是放不下唐蝶的事,他摇头道:“可也许你离开这里,去更多的地方,或许能帮助更多的人。”

雪柔微怔,这她倒是先前没有想到的。张羽见她神情,心道自己一个外人,言尽于此,已然够了,便不再开口。

雪柔看着张羽背影道:“公子,你可得小心些。”

张羽脚步微顿,只听雪柔道:“那谷主,可不是好什么相与的角色……”

张羽微微颔首。“谢谢。”

三日后,风兰果然依言而来。

“公子,可准备好了?”

张羽深吸口气,冷声道:“带路吧。”

要去命谷说来也并非那么难,绝谷所占面积本就极小。二人走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河边。风兰向河对岸眺去道:“我听闻,公子就是顺着这河水来到这里的呢。”

张羽道:“这与今日之事有关吗?”

风兰柔媚一笑。“只是想谢谢一弯流水,能让我遇见公子。”

张羽摇头道:“收起你的笑容吧,你若想这一路少些麻烦,就少说这些没用的。”

风兰倒也不在意他言语中的冷漠。“公子似乎很讨厌我?”

张羽瞥了她一眼。“或许是你太高估你在他人心中的地位了吧。”

他话音刚落,从对岸缓缓飘来一艘小船。张羽遥望船上那人,金黄衣衫,右手握剑,目光死气。船缓缓飘来,风兰抢先登上船去,对男子报以笑容。“辛苦你了。”

她语气轻柔,笑颜甜美,仿若一个在家的妻子对刚回来的丈夫问候一般。男子一时竟是看的痴了,死气的眼眸中掩藏着一种莫名的冲动。

张羽却是看也不看二人,兀自登船。杀气立时扑面而来,张羽微微摇头。“你不会希望在这里与我动手的。”

风兰见男子眼露杀机,忙柔声劝慰道:“荆棘,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荆棘似乎是这男子的名字,他收起眼中杀机,用嘶哑的声音道:“你要出谷?”

张羽看向他。“是。”

荆棘颔首。“很好。”

张羽投去疑惑的目光。荆棘道:“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杀了你。”

张羽将他话只当耳旁风,兀自走到船尾,与二人拉开距离。船在何种漂的似乎非常快,也不见这荆棘摇动手中船桨,这船就自顾自的向命谷方向飘去。

张羽心中颇感吃惊。“他竟能以劲气催动船只?”

他虽知晓这荆棘剑术诡异不凡,但显然没料到他的内劲如此深厚。船飘到一半,忽的缓缓停了下来。

张羽看向荆棘,却听他道:“再想往前,自己划吧。”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让人听来非常不舒服。风兰浅浅一笑。“我来帮忙。”

却不料被荆棘拦住。“不用。”

风兰一怔,看向张羽,柔笑道:“公子,你行吗?”

张羽也不答她话,背对二人,负手而立,过了不一会儿,这小船竟又缓缓动了起来。风兰微感惊讶,看了荆棘一眼,见他也眼露讶色,心知这小船兀自动了起来,与他无关。他们二人却是不知,张羽悟透疾风劲法门,如今身负疾风劲,以微风之力催动这小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风兰看着张羽的眼中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公子神通,小女佩服。”

张羽缓缓道:“雕虫小技罢了。”

张羽随二人缓缓登上岸来,放眼望去,这命谷倒似是比绝谷热闹许多。沿街竟有许多小摊贩,更是酒家林立。

三人走的好好地,荆棘忽的脚步顿住,风兰也亦随他停下脚步。她回身望向张羽,眼中透着古怪笑意。“公子可要进去玩玩?”

张羽随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粉漆的高楼之上。“风月楼”三字赫然挂立。张羽皱眉,见荆棘当先走了进去。

风兰见张羽冷眼望着自己,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只是谷主大人近来无事,常喜欢来这里罢了。”

张羽道:“他在里面?”

风兰指了指荆棘的背影。“否则他为什么会来。”

张羽再不多话,一只脚就要踏入门槛,却被两道明晃晃的刀光阻住了去路。门前赫然蹦出来两人,满脸凶相,其中一人对张羽喝道:“哪来的小白脸!”

张羽尚未开口,风兰便迎上两人,柔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李爷给我个面子呗。”

李姓男子瞥了眼风兰,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原来是风兰啊,你若是肯陪我一个晚上,我倒是可以考虑……”

风兰娇笑道:“李爷你又来欺负人家了。”

李姓男子道:“你若不肯,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他话音方落,张羽一步踏前,这两男子立时一人一刀砍向他来,张羽动也不动,周遭忽的狂风大作,竟是将这二人身子吹得一下重重撞在楼中墙壁之上,掀翻了无数的桌椅板凳,惊的里面传来一阵阵尖叫。

张羽与风兰对视一眼,脚下抬起,就要迈进楼中。后背突地传来一道劲风,张羽何等反应,立时身形微偏,躲了开去。

“小子,扰人生意,可是要绝八代的。”

回身望去,眼前男子年纪三十上下,皮肤黝黑,眼睛上有道醒目刀疤,手中提着三尺长剑,凶相毕露的看着张羽。风兰面色微变,在张羽耳边低声道:“这是谷玉,谷轩手下的二把手。”

张羽道:“谁是一把手?”

风兰笑道:“便是那荆棘。”

张羽摇头道:“是吗。”

谷玉见二人自言自语,浑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喝道:“风兰,这是什么人!”

风兰走上前来,兰气轻吐。“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特地带过来给谷主见见的。”

谷玉听出她话中意道:“他想出谷?”

风兰笑了笑。“谷大人就是聪明。”

谷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少跟老子这发骚,别人不知道,老子可是直到你这骚娘们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指望靠勾搭几个小白脸,就能帮你出去?”

他话语毫不客气,风兰却也不着恼,只轻笑道:“没想到谷大人这么了解小女子,真是相见恨晚。”

谷玉摸了摸下巴。“你最好趁现在多发点骚,等我把这小白脸劈了,再好好玩你。”

风兰面上笑容兀自不改,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寒芒,她向张羽身边不经意靠了几步。“你不是要出谷吗,他是谷轩的得力手下,你杀了他,那谷轩自会出来见你。”

张羽道:“那谷轩不就在这楼中?”

风兰道:“你可以试试你能否进得去。”

她话音刚落,谷玉已然爆喝一声,手中剑散发着白色劲气,一剑挥向张羽。

双眼中的血芒一闪即逝,这命谷空气中的杀气较之绝谷更为浓烈,一踏入此地,他体内煞气便翻涌了起来。但偏是在此关头,麻烦却是不断找上门来,真可谓雪上加霜。

张羽侧身一掌拍在谷玉的剑背之上,立时他的身子踉跄一下,空门大露。张羽再一掌打在谷玉小腹之上,玄火劲气入体,谷玉口喷鲜血,连退数步。这一掌本该叫这谷玉动弹不得,却不料他只是缓缓退后几步,复又提起手中剑,朝张羽刺来。

这谷玉的剑法一下变得又快又急,凌厉非常,剑气也较之方才更加犀利。张羽心中暗暗吃惊,这人负了伤,出招不慢反快,让他好不讶异。双掌凝于胸前,掌心间的赤红气息阻住了谷玉冰冷的剑锋,让他再进不得半分。

张羽掌心间的赤红气息忽的四散开来,化为无数火舌,将谷玉的身子尽数笼罩在内。张羽收回双手,看着被烈火焚身的谷玉,微微摇头。他体内煞气翻涌不停,让他出手一时失了分寸,这谷玉恐怕只能被这玄火劲气化为飞灰了。但事实并未如他所想,火焰渐渐散去,谷玉衣服尽数焦烂,头顶之上还冒着青烟,但他还站立在那。黝黑的皮肤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他眼中凶光更盛,提剑再次逼向张羽。这一次,他的剑比之前还快,还急。他的剑气,触之,非死即伤。

张羽一掌打出一道赤红劲气,与他的剑气碰撞在一起,那剑气竟然冲破他的火劲,笔直朝张羽袭来。张羽再没想到这谷玉突然间有如此本事,一不留神之间,左肩之上已然被开了一道血口。

风兰在一旁,掩唇,差点惊呼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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