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堆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李恪现在也是百口难辨。不得已之下,只好跟着前来传唤的内侍再次步入立政殿。
“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啊。”李恪一进大门就跪倒在地朝着李二陛下哭诉道。
“哼!”李二陛下一甩衣袖,背过身去。“朕本来是想给你机会的,可你却谋害起了皇后。过几天是不是连朕也要毒害啊?”
李恪吓得面色惨白,急忙向承乾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臣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承乾有些犹豫的说道:“三弟啊,大哥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柴令武已经都招了,你就认了吧。”
李恪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仰声大笑:“哈哈,好啊。你们一个个联合起来做的这出戏不就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吗?好我认了。”
李二陛下怒吼道:“放肆!难不成朕还会做个套让你钻?”
李恪转过头来直视着李二陛下,仰着头说道:“是啊,父皇当然不会构陷我,但父皇你可是对大哥分外恩宠。大哥要是说了什么您定然不会不信。”
李二陛下刚想说些什么,李恪抢先道:“这么多年来,您总是对大哥百般袒护,即便他犯了错也都由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顶着。什么储君威仪,什么皇家颜面全是借口!还记得十年前上元日弘文馆的大火吗?明明是大哥当时无意纵的火,偏偏得由我承担这个罪名。这是什么道理?您知道我被文本先生怎样责罚的吗?他骂我不成器,是,我怎么能比的过大哥呢,他即使做得再错也注定会做皇帝。”
“混账!”李二陛下一掌掴在李恪的脸上,李恪那白皙的面庞上瞬时出现了一片红印。李二陛下大口喘着粗气,怒声说道:“你说的叫什么话?你大哥是储君,自然要保护他储君的尊严。都是兄弟,让你帮承乾分担分担怎么了?你既然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真是气死朕了。”
李恪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肿脸,冷笑道:“是啊,我是大逆不道,那父皇呢?谁说太子一定就做皇帝,父皇不就是杀了大伯才做的皇帝吗?”
李二陛下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你…你这个逆子!”
李恪并不理会李二陛下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是啊,您十七岁就带兵征战,打下了大唐的江山。您对大伯自然是不服气。我呢?您说过我最像您,那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那个位置呢?我承认我曾经动过争夺储君的念头。但这在四弟出事后就被我全部打消了。我觉得大哥有这个能力带领大唐走向强盛。可是呢?您给过我机会吗?我为什么要刺杀大哥,毒杀母后?或许这只是为了给大哥铺路吧。所以我就成了牺牲品。父皇您怎么能这么无情,先是四弟,再是我。您为了大哥要把您其余的儿子杀完吗?”
“够了!”李二陛下怒视着李恪,眼中已露出杀意。即便李恪不是幕后主谋,光是方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杀了他都不为过。
“你知道什么?你认为朕是为了你大哥才做的这一切?你错了。朕虽然对你大哥很喜爱,但从未想过因为他而打压你们。朕只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和和睦睦的,平平安安的。朕之所以给你取名恪,就是想让你恪守本分。你呢?只想着争强斗狠,你为李唐皇室做了什么?再说你大伯的事,当时确实是情非得已。你知道朕这些年来对此多愧疚吗?亲手杀死自己的大哥,这比杀了我自己都痛苦。要不是为了你们,为了大唐的百姓,我是万不会这么做的。”
李二陛下说的很动情,眼角已滑落了泪水。
李恪却并未听进去多少:“您当然有资本痛苦,因为您还活着。儿臣只是想好好的活着,难道这也有什么错吗?”
李二陛下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做出这等事呢。你放心,为了你的母妃,朕不会杀你,不过这份父子之情就断了吧。来人啊,把吴王李恪贬为庶人,暂囚于右领军将军府,半月后发配黔州。”
说完,便有几个羽林卫士阔步进殿,拖走了李恪。
“父皇,您会后悔的,真正的凶手一定会更狠的报复您和大哥的。你们一定会比我更惨。”李恪消失在夜色中,那幽怨的诅咒声却始终回荡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