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柴令武真是太不成器了。本王都派人跟他说了不要轻举妄动,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让大哥抓到把柄了。这下本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吴王府中,李恪一拳砸在梨花木案几上,喘着粗气。
岑文本从正首的座椅上起身,沉声说道:“吴王殿下莫要动怒。莫说他柴令武行刺太子和殿下毫无关系,即便是殿下指示只要殿下打死不认,他太子能把殿下怎么样?况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殿下不必在意这些留言。”
李恪这才发现岑文本一直坐在厅堂,连忙向他这位恩师赔礼道:“先生莫怪,恪也是一时气急,失了礼数。恪在这里给先生赔罪了。”说完李恪拱手一揖到底。
岑文本满意的捻了捻胡须,他对这个学生还是很满意的。知进退,明得失,最难得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无妨。如若换做是我,也必定会动怒。这个柴令武着实太不争气,依老臣之见,殿下最好赶快和他划清界限,不然必定会引火烧身。”岑文本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让心急火燎的李恪渐渐的冷静下来。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平日我与这小子交往频繁,难免会落人口实。”李恪虚心的向岑文本求教。
岑文本端起一杯清茶,小抿一口:“殿下此举无非是做个姿态,至于太子怎么想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李恪略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先生,那你觉得父皇对这件事会怎么看。”李恪还是想从岑文本这里多得到一些有用的提示。
岑文本似乎不急着回答,嗅了嗅茶香,随即小呷一口。“陛下的心思哪是我等臣子可以随意忖度的。不过,微臣倒是觉得殿下如若抢在太子之前将此事禀报陛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恪恍然大悟,连忙拜谢:“多谢先生提醒,恪受教了。恪这就入宫面圣,就失陪了。”
岑文本轻点了点头,看着李恪急步走出客厅。
“这个孩子还是沉不住气啊。”看着李恪的背影,岑文本叹息一声。
于此同时,李二陛下也已得到李承乾遇刺的消息,震怒,之后便是一阵冷笑。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恪会在这个时候行事,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等不急了吗?这倒也解释的通。如果等李承乾带着赫赫战功从高句丽归来,要再想撼动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为了一个位置手足相残,这是李二陛下所不能容忍的。
正当李二陛下思量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时,内侍小跑着来到李二陛下身边:“陛下,吴王殿下请求觐见。”
李二陛下微皱着眉,我还正想找他呢,他自己倒来了。“宣”冰冷的一个字反映出了李二陛下对李恪现在的态度。
不一会,内侍就领着李恪来到大殿。
一番行礼跪拜后,李二陛下示意李恪起身,只是毫无表情,这让李恪的心凉到了冰点。
“恪儿此来所谓何事啊?”李二陛下语气完全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质问,这让李恪打了一个冷战。
平复了下心情,李恪平静的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得知大哥在高句丽遇刺,特来向父皇禀报。”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这个朕已知晓,听说刺客中还抓到了一个活口。”
李恪此时再也平静不了,有些激动的问道:“那个刺客说了没有幕后的主谋是谁?”
李二陛下狐疑的看着李恪:“恪儿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莫不是和恪儿还有关系吧。”
李恪闻言才察觉自己太过激动,赶忙补救道:“儿臣只是担心大哥,刚才逾越了。”
李二陛下端起一杯花茶一饮而尽随手狠狠的将茶杯扔在了地上。
“恪儿,你知道朕为什么给你取名为恪吗?”李二陛下现在也有些激动,面部的肌肉有些抽搐。
“儿臣不知。”李恪恭声答道。
“朕是想让你恪守本分,做个太平王爷。”李二陛下冷冷的说道。通过李恪刚才的表现,他基本已经认定人是李恪派出去的。
“可是你呢?连自己的大哥都敢谋害,还让朕怎么容你?”
李恪闻言头贴到了地上,颤颤的说道:“儿臣冤枉啊,儿臣也是刚知道大哥遇刺的消息,儿臣也万分痛恨那行刺之人。”
李二陛下不再言语,大殿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半盏茶过后,李二陛下愤愤的起身,抛下了一句让李恪毛骨悚然的话:“你愿意跪就跪着吧,你这条命朕且给你留着。等乾儿回来看你怎么给他解释。”
李恪呆呆的看着李二陛下拂袖而去,此时早已满身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