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落言漫无目的的走在官道上,看着络绎不绝的来往人群,熙熙攘攘,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江南自己是不敢回去的,冷烟语又在何方呢?
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马,信马由缰,背背长剑,眼看一队队官兵,时而住店的时候又听到诸多的武林人士在讨论魔教重聚黑木崖的事情,又听到正派人士要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一起来抵御魔教的卷土重来,于是这夜里,归落言打定注意,以此时自己的武功和内力,就先去他黑木崖看看又何妨呢?
第二日一早,归落言打马前行,向着日月神教昔日的总坛黑木崖而行,越向北而行天气越冷,到处冰雪天气,道路也不是十分的好走,这一日到了一处镇店,归落言看到了大批的江湖人士,打扮各异,显然是天南地北的都有,各种口音各异,不知道一个个在张罗着什么,而镇店的外面却是驻扎着大批的官兵,归落言看在眼里,不明所以,策马缓缓驶入了镇店,找了一个清静的铺子要了些酒菜吃食,忽然,镇店中的江湖人士开始慌乱起来了,一起向镇店外围涌过去,这铺子的老板立即撒腿就跑,也不向归落言要酒菜钱,店小二,老板,伙计,都是向西而逃,好像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似的,归落言只好一把拉住了一个逃跑的店小二:“站住,小二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跑什么?”
小二一脸的惊恐道:“客官啊,你也赶紧跑吧,这官兵啊三天两头就来攻打我们太平镇,唉,这太平镇就再也没有太平过了,快跑吧?”
归落言一脸疑惑,并不放手:“三天两头来攻打?这太平镇还有人与官兵对抗不成?”
那小二哭着道:“是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大爷们,官兵来了抢就抢吧,杀就杀吧,他们不同意,硬是和官兵打起来了!已经打了五六次了,那个场面啊,血流成河,我们老百姓遭殃了,所以一旦看到官兵到来,就一起逃到山上躲两天去了,客官呢,你也赶紧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归落言放开了这个小二,心里想:“难道是官兵来抢掠?本地的豪杰奋起抵抗不成?”一时间难以理解,看到惊慌失措的百姓全部携家带口的往山上跑去,于是却故意向外围走过去,所谓艺高人胆大,归落言走到了镇店之外,看到了大批的军队集结,不下千人,前面几十匹战马,旌旗招展,对面也是几百人的队伍,却是各色衣服的都有,对面一将军模样的人道:“本将军戴天容奉圣旨剿灭魔教余孽,尔等三番五次的阻挡本将军行事,今日休怪本将军无情了,我要血洗这太平镇!”
对面一老者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戴天容,我看你是天理不容了,你带着你的兵匪,在这太平小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说什么剿灭魔教余孽,你看我们这些人哪个像是魔教的人,哼,你们假传圣旨,利用圣旨的名义谋取钱财,无端杀害我太平镇无辜百姓,强抢我太平镇妇女,今日我们就是死也要为太平镇讨一个公道!”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词严,毫不退缩。
那将军戴天容哈哈大笑:“你这丘老儿,我几次饶你性命,你却不知感恩,竟然还联合魔教的余孽和朝廷做对,我看你是真的想你被灭九族了吧!”
姓丘的老者身前戳着一把关公刀,威风凛凛:“敢问戴将军,何谓魔教?你们自以为乃是朝廷兵马,却在太平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反倒是人家魔教的人给我们太平镇救死扶伤,重建家园,到底何为魔?什么又是正义呢?”
戴天容脸色一变:“哼,你竟然还敢说魔教和你们救死扶伤,看来我没有冤枉你们倒是了,你们太平镇和魔教总坛黑木崖毗邻而居,早就无形中给魔教的诱骗了信仰而去,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魔教怎么的来给你们救死扶伤,来人啊,给我放箭!”一挥胳膊,身后的箭雨“刷刷”而至,丘老者一边拿大刀遮挡箭雨,一边指挥身后的人们:“速速退到镇店之内,找房屋门窗掩护,将敌人引到镇内再战!”
说着话,丘老者的人马迅速退入了太平镇内,丢下了十几具尸体,戴天容策马而上:“兄弟们,杀进太平镇,剿灭这般魔教余孽,本将军重重有赏,冲啊!”
连人带马,千余人闯进了太平镇,归落言藏在一处空落的房间内,看着大批的军队涌入了太平镇,却见这些官兵进入太平镇之后竟然开始放火烧着民房,来不及逃出去的百姓被砍杀的砍杀,有的女子来不及逃脱直接被官兵抢到了房间里面,归落言暴怒,直接闪身进入房间内,一掌拍在那官兵脑后,将受辱的女子解救,女子眼泪涟涟,跪倒地上:“恩人,恩人,救救我家孩儿,我孩儿发热昏迷,快要不行了,求求恩人救命...”说完不停的磕头,额头很快就淤青一块,归落言拉住了妇人的手:“带路!”
路上遇到十几个官兵,轻易被归落言点中了穴道,扔到了一处空闲的俄房间内,果然,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脸色通红,一摸,十分烫手,若是在华山的话,千晴小师姐就是郎中,可是此时却如何是好呢?
于是问道:“此地可有好的郎中?”
女子哭道:“本镇本有两个郎中,不过一个在上一次的战斗中给官兵杀死了,现在有一个已经逃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了!”
归落言一急:“那可有药店?”
夫人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幌子道:“那里有间药店,官兵打过来,怕没有一个人了,求求恩人救救我的儿子啊!”
归落言一咬牙:“大嫂,你在此稍后,我略同些药方,我就去药店看看,采办些药材回来,你万万不可离开此地!”
归落言出了胡同,但见到处火光,官兵和那丘姓老者的人马厮杀的声音,逃避不及的无端百姓的惨叫声,呼喊声,归落言心里十分的不忍,亲眼看到一对年老夫妇被马蹄践踏,自己却救之不及,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愤怒至极,宝剑飞出,独孤九剑横扫,十几名骑着马的官兵全部掉下马来,没死的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一身白衣的归落言:“你这小子却是何人?我们在剿灭魔教余孽,不相干的赶紧滚到一边去!”
归落言强忍住泪水,指着地上的已经死的十分凄惨的老夫妻:“这也是魔教余孽吗?那孤寡妇孺孩子也是魔教余孽吗?他们魔在什么地方?他们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呢?”烟语之间十分激动。
其中一名骑马的官兵道:“元帅有令,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归落言怒道:“那你们和魔教又何区别?”
没人说话了,一群人看着归落言,自然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此时又是一队官兵赶过来,看到众人围着一个白衣少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你们速速解决了小子,戴将军说真的发现了太平镇的金库,要我们速速过去收拾,见者有份,否则可没你们哥几个了啦!”
归落言一听,更加愤怒,凄然一笑道:“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身为朝廷兵勇,吃着国家俸禄,百姓缴纳着赋税,你们却....哼,今日你们遇到我了,算你们倒霉,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今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长剑冷冷寒光,十几个人瞬间倒地,几乎眨眼间,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归落言是如何出手的,有的官兵已经撒腿就跑:“我的妈呀,鬼呀,鬼...”
有的逃不掉的,直接扔了手里武器,跪在地上投降,给归落言磕头祷告。
归落言猛然想起,还有那孩子等着自己解救,于是也不管这些残兵败将,直接跑到了药店,看着柜子上的药名,取了几份药材,施展轻功,往回飞奔,刚到胡同口,却看到十几名官兵包围了那间房子,显然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尸体,都是小心翼翼起来,而丘姓老者的队伍不敌官兵,已经分散开来,开始了巷战,这样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砰”房门被一脚踢开。
一脸惊慌失措的那妇人站在门口,里面却有三名异装的女子,其中一个还怀里抱着那小男孩儿,来回晃着。
归落言一个起跃,剑尖直接挑了四个官兵的喉咙,然后脚下踢起来几把断箭,又是射杀了四个官兵,剩下的三个官兵一看,掉头就跑,哪只跑出去没有五步,自己就给倒在地上吐出了白沫而亡,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归落言定睛看那房间里面的三个异装少女,这么冷的天气,下着微微雪花,三个少女全是五颜六色衣衫,但是竟然整条胳膊和膝盖以下的腿全部裸1露着,归落言忙转身:“几位姑娘这是?”
三个少女仿佛用方言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个面容姣好,脸色洁白,头戴一顶圆圆的带着银穗子的小帽子的姑娘,身材婀娜,眼睛大大的,仿佛十七八岁年纪,对着归落言微微一笑道:“公子何人?”一腔异域口音,说着十分艰难的汉语。
归落言一惊:“在下归落言,敢问几位姑娘?”
此时这妇人走过来道:“这位大侠,多谢你了,这位小姑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已经将我儿子救活了,现在正在酣睡,多谢几位了!”说着又是磕头。
归落言拦住了这妇人,只听那异装的小姑娘呵呵一笑道:“我叫兰烟嫣,来自苗疆,略懂些医术,还是归少侠见笑了!”言语中向表示客气,由于对汉语的语法不是很了解,所以显得很是生硬,归落言也能理解:“敢问兰姑娘,你从苗疆因何至此呢?对了,那些官兵们呢?”
兰烟嫣道:“想是丘老将那些官兵引到仓库那个地方去了吧,那里好下手,几次都是在那里打败这群官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