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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忧虑

两个女儿的婚期提前,大夫人自是忙着张罗着嫁妆,以前也没有嫁女儿的经历,大夫人不知女儿们的嫁妆应定为多少,只好让大老爷拿主意。京中官宦人家嫁女一般嫡女是五千两,庶女三千两嫁妆。柳瑾觉得实在是有些少,于是就将庶女定为八千两,嫡女定为一万两。

大夫人就照着柳瑾的意思办,反正柳家有钱,她也不是那么在乎那点儿钱。大夫人觉得自家女儿若是比别人的嫁妆多太多也不太好,于是决定将女儿们的嫁妆用一半的钱置办,另一半钱留给她们压箱底。

日子就在忙碌中渡过的,明天老夫人和如夫人就要来了,大夫人忙派人去通知各位主子们明天要到二门去迎接。再亲自去看看给老夫人收拾的院子还有哪里缺什么。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大家就聚在了大夫人房里,连最近没出院门的柳玉也来了。先是给大夫人请安,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喝着茶不知各自在盘算着什么。

四周静的有些可怕,若是有针的话,估计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柳烟有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到,她动都不敢动,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从外面穿了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柳烟长长的舒了口气。大丫鬟如意匆匆走进走进来,“给各位主子请安,老夫人已经进了城,估计一会儿就到。”大夫人点点头,看向众人说道:“咱们现在就去迎接吧。”说完,她就率先出门,众人立刻起身,带上丫鬟跟上。柳烟走在最后,跟在众人的身后,拍了拍胸口,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把她给吓到了,她赶紧带着锦书跟上,自己再也不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众人跟着大夫人等在二门处,不一会儿就有人通报老夫人已经到达,正跟老爷说话。大家闻言赶紧检查自己的衣着,以免老夫人不喜。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迎来了老夫人,只见二门外,一位五十多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板着脸被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扶着缓缓地朝内院走来。她的旁边还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见到年轻公子,未出阁的小姐们都往后躲。大夫人看到他皱了皱眉,见老夫人不在意就没有说什么。

等老夫人走进,大家就上前行礼,老夫人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柳玉看到老夫人忙上前撒娇道:“祖母,你和娘亲怎么才来啊,玉儿都想死你们了。”老夫人看到柳玉才露出笑容道:“玉儿,祖母也可想你了,来让祖母看看我的乖孙女,是否瘦了?”柳玉就顺势转了一圈,“祖母看看玉儿有没有瘦?”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心疼的说道:“瘦了,瘦了,我可怜的玉儿,也不知祖母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大夫人几眼。大夫人不为所动的上前说道:“母亲和妹妹一路辛苦了,我已经将妹妹和母亲的院子收拾出来了,这一路车马劳顿,估计都很辛苦,母亲和妹妹都去休息一下,顺便看看还缺什么,我也好派人添上,晚上再为母亲和妹妹接风洗尘。”

老夫人听到这里什么也不说就让人带路,柳玉则是扶着老夫人一边走一边逗她开心。大夫人早已习以为常,见老夫人不理她也不见尴尬,笑盈盈的跟在后面。如夫人张如儿见到女儿柳玉自是开心的很,见女儿讨好老夫人就笑着看着,扶着老夫人的另一边,时不时的附和着柳玉。

到了大夫人为老夫人安排的院子,老夫人就大略的看了几眼,进到屋子里看着屋里的摆设,不咸不淡的点点头,大夫人知道她这是满意了。老夫人看到跟着她的少年,对大夫人道:“这是我大哥的长孙张思远,你给收拾出一个院子吧,他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大夫人忙应:“是,只是一时半会儿时间有些仓促,恐怕还要委屈贤侄到客房住一晚。”老夫人疲惫的道:“你去安排吧。”

老夫人年纪有些大了,又走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就让众人都退下,柳烟她们自是松了一口气,老夫人脾气古怪,做事不考虑后果,她们还真怕和她在一起老夫人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如夫人一出门就拉着柳玉的手不放,问东问西,柳玉也是将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一和她说了,当说到自己婚期提前和大夫人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时,如夫人就气的撕扯着帕子恨恨的说道:“李秋晚太欺负人了,明天定要找老太太做主。”

柳烟这边院子里到处充满着,柳烟的奶妈刘妈妈跟着老夫人一起来了,当初柳烟走的时候,刘妈妈因为儿媳又给她生了一个孙子,在坐月子没人照顾,就和大夫人说明了原因,大夫人就让她和老夫人一起来。

这刘妈妈的儿子在杭州开了一个铺子听说生意不错,日子也是过的很富足,一直想让她回家安享晚年,只是刘妈妈想着柳烟的亲事还没说好,一直放不下他,不愿出府。柳烟年幼丧母,刘妈妈又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在她的心里也是把刘妈妈当亲娘的,二人见面自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说着说着,刘妈妈就担忧道:“今天姑娘想必是已经见过那个年轻的公子了。”柳烟疑惑道:“自是见过,不知妈妈为何提起他,难道和我有关吗?”刘妈妈忧虑道:“有一次我无意听见老夫人和如夫人的对话,说是要和张府再亲上加亲呢,张府自从老太爷去世后,就无人会经商,早已是入不敷出。况且我冷眼观察了那个公子这么久,那公子可不是个好的,每到一地儿就要去逛逛青楼,花钱如流水,为人处事和老夫人是如出一辙,姑娘可要好好筹划了。”柳烟听到这里,高兴的心情也减了一大半,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如今就剩下自己和柳岚没有定亲了,柳岚又有叶姨娘护着,自己可没人管啊。

夜幕降临时,柳府的一大家子人再加上张思远都聚在了前厅,因为有外男,所以中间用一道帘子隔开。张思远此时睁着一双大眼,隔着帘子想努力看清楚几位小姐。他可是听伺候他的小丫头说了,这柳府的几位小姐也就柳岚和柳烟没定亲了。

临走前爹爹已经交代过了,自己要和柳府联姻,柳府如今可是官家,官又做的这样大,自己娶了柳府的千金,等姑奶奶过世后,柳府是想将张府甩开也甩不掉了。不过很可惜的是柳府的小姐里要数玉表姐最漂亮了,可是如今已经定了亲,定说还是国公府,自己可惹不起。这四小姐和五小姐是这几位小姐里最不出挑的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可是想想柳府小姐的嫁妆,张思远还是挺开心的,如今的张府早已不能和过去相比,府里没人会做生意,花费又大,早已是入不敷出,要不是柳府老夫人的补贴,恐怕张府的日子早已过不下去了。虽说自己要娶的是庶女,但柳府这么有钱,给的嫁妆一定不会少。

柳岚总是觉得这位公子看她的的眼光有些放肆,让人很不舒服,就尽量躲着他。柳烟因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尽量避开。

晚宴上,老夫人自是少不了关心柳瑾的日常起居,虽说她不喜欢大夫人,但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况且这个儿子为自己带来了那么多荣耀,在杭州谁见了自己不小心伺候着,这让老夫人的虚荣心可大大的满足了,她认为柳瑾好,也为儿子骄傲着。

柳玉见了老夫人也是极力耍宝,惹得老夫人别提有多开心了,老夫人心想:不愧是自己疼爱的孙女,多有孝心啊,哪像其他几个。大夫人则是忙着给老夫人布菜,老夫人每次见了大夫人,有能摆婆婆款的机会总是不会放过。

柳烟心不在焉的吃着,想着解决的办法,自己可不想嫁入张家。而柳琳看着母亲伺候祖母,吃的也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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