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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鞭(5)

杨殿起专门倒腾洋货,卖美国斜纹布、英国麻布、日本的T字布和绉纱。各 国的瓷器、金属器、纸张、烟卷、针线等等小商品也够齐全。这几年,喜好洋 货的人渐渐多起来,有人见洋货得使,有人买个新鲜,有人拿洋货为荣,这就 使他的买卖愈做愈赚钱。他还带手收罗土产的红枣、黄麻、驼毛、花生、蚕茧 、草帽辫、牛皮羊毛以及骨角等等,卖给洋人运出海去,得利也不少。那年头 ,没有进出口一说,实际上进出口全都叫他包了,做的是来回都赚钱的买卖。 这人细高挑儿,小白脸儿,目光锐利,精明外露,脑子快得很。他在紫竹林里 结识不少洋人,能说几种洋话,家里有的、摆的、拿的、吃的,净是稀奇好玩 的洋玩意儿,叫洋货迷们看了眼馋。有时他还陪着蓝眼睛、红胡子、金头发、 白手套的洋人们在城里城外逛一逛,比洋人更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那时,攀 上洋人算一种荣耀。站在洋人堆里,自己也觉得比中国人高一截儿。别看玻璃 花喜欢洋货,在杨殿起看来不过是个土鳖。不过,杨殿起来船运货,必须同玻 璃花这类人打交道。玻璃花也弄点古董玩器,来和杨殿起换些新鲜洋货,这样 一来二去,两下就算很熟了。

杨殿起把玻璃花请到后屋,茶水点心照应,一口一个“三爷”,却绝口不 谈玻璃花当下的处境。

玻璃花心想:自己的事,有耳朵不聋就能知道,多半这小子刚打外边做生 意回来,还没听到自己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待承他。买卖人无论看货看人,都 瞧行情。但如果姓杨的真不知道,就该唬着他。

“三爷新近又弄到嘛好玩意儿?”杨殿起问。

“好玩意儿倒是常有。估衣街上那些老板掌柜的,哪个弄到新鲜东西不孝 敬我?”玻璃花说。

杨殿起粉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嘲笑,才出现又消失了。他接着问:

“有嘛,拿一件瞧瞧。”

玻璃花忽然想到飞来凤送给他的那块怀表在身上,便掏出来往桌上一撂, 说:“瞧吧!”那神气,好像还有十块八块。

杨殿起根本没伸手去摸,只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眼神扫一下,起身从柜子里 取出一个鸡心样的洋缎面的小匣子,也放在桌上:

“你瞧瞧我这块,打开——”

玻璃花也想装得吃过见过,不去动,但心里痒痒,止不住动手打开匣子, 里边平放着一块辉煌锃亮、式样新奇的大怀表,个儿大,又讲究。自己那块表 摆在旁边,就像不入品的小乡甲站在人家一品中堂身边一样。杨殿起从匣里拿 起表来,用手指轻轻一推表壳上小小的金把儿,里边居然发出比胡琴还好听的 悦耳之声。玻璃花看得那只花眼珠都冒出光来。杨殿起对他说:

“这比你那块画珐琅的怎样?三爷,你听了别生气,你那块是平平常常的洋 货,我这块在洋货里才是上等的,这叫‘推把带问’。瞧!镂金乌银壳,打点打 刻不打分,一个钟点打四次,每刻一次。你要是想问几点,不用看,一推这把 儿,响几下,就是几点。”

杨殿起说着又推一下小金把儿,叮叮当当打了八下,墙上的挂钟的时针正 指在“Ⅷ”字上。

“里边好像有个人儿。”玻璃花情不自禁叫起来。

“比人报得还准!人还有遗忘的时候呢。”杨殿起笑道。

“嘛价儿?”玻璃花问。

杨殿起说:“这是压箱底的宝贝,哪能卖昵?”说着把表收在匣里。匣子却 摆在玻璃花面前。

玻璃花忍不住总去瞅,一瞅心里就像有个小挠子,挠他的心。他瞟了杨殿 起一眼,忽然说道:

“你他妈别来这套,不想出手你给我看?你箱子里绝不止这块表,还不是装 满了洋货!”

杨殿起笑而不答,好似默认了,跟着把话扯到另一件事上去:

“您那两个小铜炉还在手里吗?”

于是两人斗起法来。杨殿起一边贬他的铜炉是宣德炉,年份太浅,一边还 追着要。这铜炉原是北大关落子馆唱莲花落的一斗金孝敬他的。他曾经拿这炉 子,打算和杨殿起换一副玳瑁架的洋茶镜,没有成交,这次又嚼了半天舌头, 还是没谈妥。杨殿起掏出一个洋指甲剪子,嘎嘎剪指甲,玻璃花头次见到这稀 奇玩意儿,看得入了迷,再也沉不住气了,说拿自己两个铜炉加上飞来凤给他 的珐琅表,换一块“推把带问”的怀表,外加这把指甲剪子。杨殿起觉得很合 适了,但仍不吐口,非要玻璃花把铜炉拿来细看一看再说。

“我那两个炉子存在一个小混混家,今晚我去取,明早给你送来。”

“那好。明早我正要你跟我走一趟。”杨殿起说。

“哪儿?”

“紫竹林。”

“干嘛去?”玻璃花一怔。紫竹林是洋人的租界,那时候,一般人都怕去租 界地。

杨殿起笑了。

“瞧你,喜欢洋货,却怕洋人。我不告诉你,但准有你的好处。”

玻璃花脖梗一歪说:

“三爷怕过谁?好处不好处,咱爷儿们不在乎,你得说明白,嘛事?

“有位洋大人要会会神鞭。你不是跟他交过手吗?洋大人请你去说说,神鞭 那小子有嘛绝活,这还不容易。你就劲还可以逛逛洋场。”

玻璃花一听这话才明白,原来杨殿起早就知道自己的景况。他没给自己白 眼,是因为有用于自己。准是洋人给他什么好处,他才为洋人找自己的。好小 子!想白使唤人,没那样便宜事!他就故意说自己明天有事去不成,想挤杨殿起 现在就拿出表来。杨殿起立刻明白玻璃花这点蠢念头,他换了一种教训人的口 气说:

“你挺明白的人,怎么犯傻了?这洋大人是东洋武士,要找神鞭打一架。你 琢磨,咱国货抵不上洋货,国术哪能抵得过洋术?这东洋武士要把神鞭撂倒,你 三爷不是又精神起来了,这事情一半也是帮你的忙哪!难道你打算后半辈子就这 样窝窝囊囊下去了?东西算嘛?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我还能少你的?”

玻璃花一晃脑袋,登时明白过来,马上答应明天去紫竹林。他把桌上的点 心全划拉到肚子里,起身走出洋货店,趁着肚里有食,胡混一天,天擦黑就去 金钟桥边那个小混混家去要铜炉。他踢开门,掏出一把刀子在自己胳膊划一道 ,鲜血直淌。小混混以为玻璃花报复来的,“扑通”趴在地上直叩头,没想到 玻璃花开口却是要铜炉。他当即拿出铜炉来,用纸包好,交给玻璃花。玻璃花 见床上放着一顶崭新的珊瑚顶子的小帽翅,不知这小混混打哪抢来的,他顺手 操起,扣在头上就走了。

八回出洋相

转天大早,玻璃花换上出会那天不中不洋的打扮,袍子外边特意套上飞来 凤送给他的那件洋马褂,来到广来洋货店。杨殿起见了就笑道:

“袍子外边怎么还套上西服坎肩?哈哈哈哈,到洋人那儿去,哪能这种打扮 ,甭说你这套行头不伦不类,就是穿上地道的洋装,在洋人眼里也是中国人, 洋人反而看不上。”

杨殿起的穿装是顶顶考究又华美的国服。横罗大褂,拷纱马褂,两道脸儿 的银缎鞋,一码崭新,用料上等,做工更是精致讲究。腰带上坠着九大件:扳 指儿啦,怀表啦,笔筒啦,眼镜啦,胡梳啦,鼻烟壶啦……一概装在镶金嵌银 的绣花套子里,下边垂着八宝流苏,一走三摆,手里还拿一把香妃竹的绢面扇 ,上边有字有画。

“好啊,铃铛寿星全挂齐啦!”玻璃花叫道,“八大家的老爷儿们也不过这 一身吧!”

杨殿起笑一笑,没吭声。

玻璃花觉得自己跟人家一比,就露穷相了。这要在过去,他准得开口向杨 殿起借身行装,现在不知为嘛,舌尖嘴皮都不硬气。他一面脱去洋马褂,一面 把纸包的铜炉交给杨殿起。杨殿起打开一看,就说:“呀,那天我在灯下没看 清楚,一直以为是宣德炉,谁知竟是假宣德,你瞧这锈,都是浮锈,纯粹是做 出来的;再看底上的字儿,多赖!算了算了,带去当做见面礼送给洋大人吧!” 说着交给同去的小伙计。

“你他妈别拿它借花献佛,我没钱时,还指着它当点钱花呢!”玻璃花说。

“你堂堂三爷,干嘛说话露这种穷气。我嘛时候叫你流过血?和你交朋友, 就得认赔!你凭良心说,是不?”

杨殿起说着笑着,两人一同穿过二道街,来到河边,那里早停着一辆大胶 皮轮子的东洋马车。两人钻进四面透亮玻璃车篷,伙计登上车尾的踏板上,车 夫“当——叮”一踩罐子样的大铜车铃,车子直上新修官道,刷刷地奔往东边 的紫竹林租界。

玻璃花几年没进紫竹林,隔着玻璃窗子认出道边的江苏会馆、风神庙、高 丽馆,以及邢家木场堆成大山小山似的蒿秆木板,溜米厂晾晒的东一片西一片 的白花花的小站米,都是老样子。可是一进马家口,满认不得了。洋房、洋行 、洋人,比先前多许多。各种各样的洋楼都是新盖的,铺子也是新开张的;那 些尖的、圆的、斜的楼顶上插着的洋旗子,多出来好几种花样。还有一些树直 花斜的园子,极是雅静;路面给带喷嘴的洒水车淋湿,像刚下过小雨,又压尘 ,又潮湿,男女老少的洋人,装束怪异,悠闲地溜达,活像洋片匣子里看的西 洋景。玻璃花恍惚觉得自己留洋出海,到了洋人的世界中来。

杨殿起叫车夫停了车子。两人下车,伙计付了车费。没等玻璃花闹明白这 里原先是哪条道,忽然一个东西飞来,又硬又重,“啪”的一下砸在他的腮帮 上。他晕晕乎乎,还以为是谁扔来的砖头;前几天,在东门里就不明不白挨了 一下,多亏歪了,砸在肩上。他捂着生疼的脸大骂:

“操你姥姥,都拿三爷不当人!”

“别乱骂,这是洋人的球。”杨殿起说着,拾起一个毛茸茸的球儿给玻璃 花看,“瞧,这叫网球。”

只见左边一片绿草地上,一男一女两个洋人,中间隔着一道渔网似的东西 。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个短把儿的拍子,朝他咯咯笑,那男的愈笑愈厉害,索 性躺在地上,笑得直打滚儿,一会儿肚子朝上,一会儿屁股朝上。那女的边笑 边朝这边喊着洋话,杨殿起也朝他们喊洋话。

“你说的嘛?”玻璃花问。

“他们向你道歉,我说别客气。”

“客气?他打了三爷,就该赔罪!”

“您真不明事理。洋人能朝你笑,还道歉,就算很客气了。我看这两个洋 人年轻,要是年岁大的,对你客气?不叫狗来轰你,就算你走运。”

“我他妈要是不客气呢?”

“叫白帽衙门的人碰见,起码关你三个月,还得挨揍,挨饿,外带罚银子 。行了,三爷,别瞧您在天津城算一号,在这儿,随便一个洋人,就比咱知府 大三品。这儿不是咱的地盘。咱平平安安,把东洋武士请去给您消消那口气, 比嘛不强!”

玻璃花捏捏这又硬又软、挺稀罕的球儿,说道:

“行,三爷不跟他生气。但也不能白挨这一下,这洋球归我啦!”

他扭身刚要走,那女洋人穿着白纱长裙,像个大蝴蝶,跑上来两步,喊几 句洋话。杨殿起叫玻璃花把球扔给她,少惹麻烦,玻璃花心里窝囊,也没辙, 发泄似的把球狠狠扔过去,口中骂道:

“拿彩球往你三爷头上砸,三爷也不要你这臭娘儿们!”

那边两个洋人都不懂中国话,反而笑嘻嘻一齐朝他喊了一句洋话。玻璃花 问杨殿起:

“他们说嘛?三块肉?是不是骂我瘦?”

杨殿起笑着说:

“这是英国话,说是‘谢谢’的意思。这两个洋人对你可是大大例外了。 我来租界不下一百次,也没见过这么客气的!”

嘻嘻,玻璃花心里的怒气全没了。

没走多远,杨殿起引他走进一座洋人宅院。头缠青布的黑脸印度仆人进去 报过信,他们便登上摆满鲜花的高台阶,见到一个名叫“北蛤蟆”(实际叫“贝 哈姆”,是玻璃花听了谐音)的洋人,秃脑袋,黄胡子,挺着松松软软的大肚子 。人挺和气,总笑,还是哈哈大笑,好像觉得一切都很好玩。此外,还有两个 上了岁数、身上散香气的洋女人,眼珠蓝得像猫,腰细得像葫芦,仿佛一碰就 折。玻璃花头次在洋人家做客,真有点蒙头转向。特别是处处洋货:洋房、洋 窗、洋桌、洋椅、洋灯、洋书、洋画、洋蜡、洋酒、洋烟和种种古怪有趣的洋 零碎,叫他眼睛花得嘛也看不清楚,而且一半连名字也叫不上来。连养的一只 长毛的花花大洋狗也各路,趴在地上看不出哪儿是脑袋。以前,弄点洋货,好 比大海捞针,这次算是掉进“洋”海里了。

杨殿起和北蛤蟆去到另一间屋,不知干嘛,甩下玻璃花一人。他正好得机 会把这些洋玩意儿细心瞅一瞅,否则就白来了。他一眼先瞧见桌上有个黄铜小 炮,心想多半是个小摆设,好奇地一按炮上的小钮,“卡”一下,从炮口射出 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吓他一跳,再看原来是根洋烟卷。他把洋烟卷拾起来, 却怎么也塞不回去了。他以为自己把这东西弄坏了,便将烟卷揉碎,偷偷掖在 座垫下边。他老实地坐了一会儿,不见人来,斜眼又见手边有个倒扣着的小银 碗,上边有柄,柄上刻着两个光屁股的女人。他轻轻一拿,只听“叮叮叮”响 ,原来是铃铛。应声就有一个大胡子的印度人跑进来,瞪圆眼睛对他说话,他 不懂,以为人家骂他,可这大胡子立即端来一杯又黑又浓又甜又苦的热水。

他不通洋话,吃亏不小。杨殿起和北蛤蟆有说有笑,说来道去。那北蛤蟆 对杨殿起腰上拴的九大件感兴趣,从进门到出门,不断地摸摸这个,捏捏那个 ,不住地怪声呼叫,还拉来那两个女人看,好像见到什么宝贝。他坐在一旁, 不知做什么,又不懂得洋人礼节,只好随着杨殿起去做去笑,人家点头他点头 ,人家摇头他摇头。一举一动都学人家,可活活累死人。后来北蛤蟆似乎对他 发生了兴趣,总对他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他脸上蹭了黑?弄不明白。一直到 他与杨殿起告别时,北蛤蟆连说几声“拜拜”,又看着他,拍着自己的秃脑壳 狂笑不止。

杨殿起进紫竹林,就像回老家,东串西串,熟得很,也神气得很。他叫玻 璃花在一个尖顶教堂门前稍稍等等,自己进去一阵子才出来,然后带他往左边 拐两个弯,再往右拐三个弯儿,走进一家日本洋行。这儿从院子到走廊都堆着 成包成捆的中国药材、皮货、猪鬃、棉花之类。打这些冒着各种气味的货物中 间穿过,在一间又低矮又宽敞的屋子里,与洋行老板喝茶。杨殿起换了一口日 本话与老板谈了一会儿,老板起身拉开日本式的隔扇门,只见当院一张竹榻上 ,盘腿坐着一个穿长衫的日本人,垂头合目,似睡非睡,倒挺像庙里的老和尚 打坐。

洋老板会说中国话。他告诉玻璃花,这就是东洋武士佐藤秀郎先生。跟着 ,洋老板朝佐藤咕咕嘎嘎喊了几句日本话。

佐藤把他谢了顶的脑袋一抬,露出一张短脸;眼儿一睁,一双藏在眉棱子 下边的鹰眼,灼灼冒光。他双臂一振,像只大鸟,款款跳下竹榻,立在地上, 原来是个矮子,矮身短腿,胳膊奇长,评书上说刘备“两手过膝”,原来世上 真有这样的人。这家伙阴森森,真有点吓人。

洋老板叫玻璃花讲讲神鞭的能耐,玻璃花虽与神鞭交过手,又亲眼见过神 鞭大败戴奎一、索天响等人的情景,但至今他也没弄明白那辫子怎么来怎么去 ,一闭眼只觉得晃来晃去,有如一条蛇影。此时,他为了在洋人面前表示自己 是有用之人,便把那神鞭真真假假、云山雾罩地白话一通,真说得比孙猴子的 金箍棒还厉害。

没料到,东洋武士听得上了火。他叫人拿来一杆赶大车的马鞭,交给玻璃 花,叫玻璃花抽他。玻璃花哪敢。

洋老板说:

“佐藤先生叫你抽,你自管用劲抽。”

杨殿起也说:

“东洋武士瞧不起没能耐的,你不抽我抽。”

玻璃花心想,三爷不抽你是客气,打便宜人谁不会。他挽起袖口,抡起鞭 子死命朝佐藤抽去。“啪”一响,并没抽上佐藤,鞭梢好像挂在什么地方了, 抬头看看,头上无树,也没有别的东西缠绕,再一瞧,原来是给佐藤抓在手里 。玻璃花吃惊地叫出声来:

“这——”

佐藤已撒开鞭梢,叫他再抽。他一鞭鞭,上下左右地,一鞭比一鞭狠。但 每一下都给佐藤抓住,出手之快,看也看不清。玻璃花把鞭子扔在地上,抱拳 说:

“佩服,佩服,佐爷!我没见过这种本事。”

杨殿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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