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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鞭(1)

楔子

古古古古古古古,今今今今今今今,古非今兮今非古,今亦古兮古 亦今;多向精气神里找,少从口眼鼻上认,书里书外常碰巧,看罢一笑莫 细品。

那年头,天津卫顶大的举动就数皇会了,大凡乱子也就最容易出在皇会上 。早先只有一桩,那是嘉庆年间,抬阁会扮演西王母的六岁孩子活活被晒死在 杆子上。这算偶然,哄一阵就过去了。可是自打光绪爷登基,大事庆贺,新添 个“报事灵通会”,出会时,贾宝玉紫金冠上一颗奇大珍珠,硬叫人偷去。据 说这珠子值几万,县捕四处搜寻,闹得满城不安。珠子没找着,乱子却接二连 三地生出来。今年踩死孩子,明年各会间逞强斗胜,把脑袋开了瓢。往后一年 ,香火引着海神娘娘驻跸的如意庵大殿,百年古庙烧成了一堆木炭。不知哪个 贼大胆儿,趁火打劫,居然把墨稼斋马家用香泥塑画的娘娘像扛走了,因为人 人都说这神像肚子里藏着金银财宝,急得善男信女们到处找娘娘。您别笑,您 也得替信徒们想想:神仙没了,朝谁叩头?

天津人,好咋呼。有人直眉瞪眼说,他看见娘娘给人藏在鼓楼东海福南味 店的后院里。一伙人不管掌柜伙计阻拦,跳墙进去,把堆在院角两垛黄酱坛子 胡乱折腾一遍,也不见影儿,肝火没处泄,就砸酱坛子,还有的往上边撒尿。 偏巧这家掌柜和知府大人沾点亲,便把闹事的抓起几个来。索赔却赔不起,因 为,这几个都是整天惹祸招灾、无事生非的土棍儿,家里顶多一床褥子,两床 被,几十个臭虫,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这下子,主张禁会的老爷儿们算逮住 理儿了,到处嚷嚷说,天津卫这地方五方杂处,民风霸悍,重义尚气,易滋事 端,不宜举办这种倾城出动的皇会。可谁能把会禁掉?

您再想想,天津卫是靠渔盐漕运发的家。行船出海,遇上黑风白浪,就得 指望海神娘娘护佑了。即使头品顶戴,大聚宝盆,也拿灾病没辙,更别说命同 猫狗的小百姓们。所以人们就借着海神娘娘诞辰吉日,百戏云集,万人空巷, 烧香祝寿,讨娘娘高兴。还要把娘娘的塑像从东门外的天后宫里请出来,黄轿 抬,华辇推,各会随驾表演逞技,城里城外浩浩荡荡绕几天,拿娘娘的威严, 压一压邪魔妖怪。

人都说,人管不了的事,全归神仙管。天津卫这里的“三界、四生、六道 、十方”,都攥在娘娘的手心里。可是娘娘也有偷懒耍滑的时刻,又把一些扎 手的事推回到人间来。原来神仙也会推活船儿。人不尽天职,天不从人愿,于 是就生出今年皇会上这桩稀奇古怪的事来。

一回邪气撞邪气

三月二十二,照例是娘娘“出巡散福”之日。

这天皇会最热闹。津门各会挖空心思琢磨出的绝活,也都在这天拿出来露 一手。据说今年各会出得最齐全,憋了好几年没露面的太狮、鹤龄、鲜花、宝 鼎、黄绳、大乐、捷兽、八仙等等,不知犯哪股劲儿,全都冒出来了。百姓们 提早顺着出会路线占好地界,挤不上前的就爬墙上房。有头有脸的人家,沿途 搭架罩棚,就像坐在包厢里,等候各会来到,一道道细心观赏。

干盐务的展老爷今年算是春风得意了。他顺顺当当发了一笔财,又娶了一 房如花似玉的小婆,心高气盛,半月前就雇了棚铺,在估衣街口最得看的开阔 地,搭一个气派十足的大看台。上头用指头粗的宜兴埠苇子扎成遮阳棚顶,下 头用冒着松香气味的宽宽的白板松子铺平台面,两边围着新席,四匹红绸包在 外边,又打胜芳买来几盏花灯挂起来。另外还雇了几个打小空的,换上一色青 布裤褂,日夜轮班站在台前护棚。

俗话说,这叫拿钱壮的,也是拿气壮的。怕事的小百姓们不觉站远些,不 知哪股邪气要是和这股气撞上,非出大事不可。谁知这预感居然应验了。请往 下看——

自打出会那天,展老爷新娶的小婆就闹着要登台看会。谁不知,这小婆是 打侯家后小班里赎来的姑娘子,本名紫凤,善唱档调,艺名唤做飞来凤。这飞 来凤本是弱中强,如今绝不像一般从良女子,隐姓埋名,稳稳当当过起清闲富 足的日子。她偏偏要到这紧挨着侯家后的估衣街上露个脸儿,成心叫人认出她 ,看她,咬着耳朵议论她,却不敢对她这个摇身变成官眷的老娘指指点点。她 还有另一层意思:以她这种贫贱身份,只要在人前一出头,展家大奶奶死也不 肯同时露面,这就能压过大奶奶一头。但她没料到,大奶奶不来,展老爷也不 敢来,死缠硬逼全没用,她便赌气自己来,而且打好主意闹出点名堂,叫姓展 的一家子知道她不是软茬儿。

她坐在一张铺着绣花垫子的靠椅上,戴着翠戒指的雪白小手有姿有态地往 扶手上一摆;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老妈子,头上梳着苏州鬏儿,横竖插满串 珠、绒花、纯银的九连环簪子,足蹬小脚细羊皮靴,青洋绸肥腿裤,月白色大 襟褂子绷着四寸宽的花袖箍儿,襟口掖着一条纺绸帕子。她姓胡,人叫她胡妈 ,是展家最会侍候人的老佣人。当下她站在飞来凤椅子后边,还在飞来凤身旁 放一张茶几,摆好各类零食,像大官丁家的糖堆儿、鼓楼张二的咸花生、赵家 皮糖、查家蒸食等等,名家名品,应有尽有,罩上玻璃罩子,防备暴腾上尘土 。但飞来凤很少掀开罩子捏点什么吃,却偏偏让胡妈把台下挎小篮卖杨村糕干 的村姑叫上来,张口就说“包圆儿”了。其实她根本不吃这种街头小食,她一 是摆份儿,二是成心糟践展老爷的钱。这还不算,每逢一道会来到棚前,她必 叫仆人拿着展老爷的名帖去截会。依照皇会的规矩,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果专 意看哪一道会,便叫仆人拿着名帖到会头前,道一声辛苦,换过帖,请求表演 ,就算把会截住了。会头把旗子一摇,小锣当当一敲,全会止住,表演一番, 像狮子、重阁、法鼓、杠箱等,都有一段精彩的功夫。演过一段,会头的小锣 当当再响两声,就走过去,后一道会便跟上来。截会的人必须送上事先预备好 的点心包,作为犒劳答谢。

飞来凤早就使钱请来“打扫会”,把台前街面喷水扫净。这几天,她不管 有没有看头,逢会必截。展老爷财大势大,捧出他的名帖,谁敢拨棱脑袋。何 况她犒赏极厚,看台上一边堆了数百包点心,一码十斤大包,正经八百都是祥 德斋的大八件。即便天津八大家,也没这么大手大脚过。这一来,她看会,人 家都看她,看看这个走了红运的小娘儿们怎么折腾法。

虽说她赌气这么干,可是拿钱大把大把往台下撒,也是神气之极。此刻, 鹤龄会的鹤童们,舞着“飞”、“鸣”、“宿”、“食”四只藤胎布羽的仙鹤 ,转来转去,款款欲飞,还朝着她唱吉祥歌。胡妈在她耳边说:

“二奶奶,您瞧,那小童子脖上套着的银圈圈,就是乾隆爷看会时赐给的 。听说,乾隆爷当年是坐在船上看会,还不如您这儿得看呢,嘻!”

飞来凤忽然想到,去年皇会,她还在侯家后,同宝银、自来丑、月中仙几 个姑娘子,嘴里嚼着冰糖梅苏丸,在人群里挤得一身臭汗。说不定那姐儿几个 现在正在人群里,眼巴巴望着自己呢!想到这里,鹤龄会已然演完,她心中高兴 ,叫仆人拿点心,赏给敲单皮鼓的、吹唢呐的、舞龙旗的,连同扛软硬对联的 ,每人一大包;六个鹤童和会头每人两大包。

鹤龄会收获甚丰,兴冲冲就要起行,忽见一人拿着朱漆大凳子,“啪”地 迎头一撂,一撅屁股坐下来,大模大样架起二郎腿,翘着下巴朝会头冷口叫道 :

“等等。照刚才那样儿,给你三爷演上十八遍。点心包——二奶奶那儿有 的是,她替你三爷给啦!”

这几千人开了锅似的热闹场面,好像折一大盆凉水,登时静下来。再瞧这 人的打扮,可算各路——

古铜色湖绸套裤,裤腿紧缠着宝蓝腿带,净袜乌鞋,上身一条半长的深枣 红拷纱袍子,挺像本地小阔佬,可袍子外边紧巴巴套着件没袖没领的小短衣, 像马褂又不是马褂,倒像张七把摔跤时那件坎肩。这件小短衣做工挺讲究,上 边耷拉着怀表链,胸口上还挂着七八个稀奇古怪、不金不银的牌牌儿。有些在 鸟市看过洋片匣子的人,认出这是洋人身上的东西。可是他帽翅上插着那小梳 子干嘛用?广东娘儿们好在头发上插一把小梳子,随时拢拢头发,但从没见过老 爷儿们玩这套。别看这小子一身四不像的侉打扮,还挺得意,好像人人看他这 身穿戴都眼馋。

有人才要拿话逗弄他,一瞅他帽子下边瘦瘦的青巴脸,梆子头底下一双横 眼,尤其左边那只花花眼珠,一缩脖子赶紧把话咽进肚里。这原来是大混星子 玻璃花!

在这城北估衣街上,甭说招他,谁敢多瞧他一眼?连老娘儿们哄孩子都轻轻 唱这么两句:“别哭啦,快睡吧,玻璃花,要来啦!”这也算是一种传统教育方 式——在怀抱里就加入浓烈的社会内容。

可是,玻璃花今儿要做嘛?

凡是在这一带世面上混日子的人,心里都有数,玻璃花今儿并不是胡闹来 的。要问这根由,那就得提到他那只花眼珠子的来历。

够份儿的混星子,都得有一段凶烈、带血的故事。

十年前玻璃花还是一个无名的土棍,小名三梆子。有一次,他闯进香桃店 ,闹着“拿一份”。香桃店是侯家后俗称“大地方”的大妓馆,店大人多,领 家招呼七八个伙计操着斧把儿围起他来。那时打架兴用斧把,因为斧把一端是 方的,有棱有角,抡上就皮开肉绽。依照混星子们的规矩,必须往地上一躺, 双手抱头护脑袋,双腿弯曲护下体,任凭人家打得死去活来。只要耐过这顿死 揍,掌柜的就得把他抬进店,给他养伤,伤好了便在店里拿一份钱,混星子们 叫“拿一份”。这天,三梆子就这样抱头屈腿卧在那儿,叫人打上一袋烟工夫 。他仗着年轻气盛,居然没吭一声。一个在这店里拿份的混星子死崔,将斧把 头砸在他左眼上,血糊糊的,只当瞎了。伤好后,眼珠子还在,却黑不黑白不 白成了花花蛋子,那个打坏他眼珠儿的死崔,在江叉胡同的福聚成饭庄花钱摆 一桌请他,当面赔罪。这死崔心毒手黑,暗中在靴筒掖一柄小刀,只要他闹着 赔眼珠,就拔刀下手。谁知道,三梆子非但不闹,却花钱买下这桌酒饭,反过 来谢谢他。这因为混星子们不带伤不算横,弄上这点彩儿,正是求之不得。真 怪!这世上真是嘛人都有:有的对别人下狠手表示厉害,也有人对自己下狠手显 威风,有的把伤藏起来,以为耻辱,有的就挂在脸上,成了光荣的标记。从此 ,三梆子得号“玻璃花”也就名噪津门了。侯家后的妓馆,无论大店小店,随 他抽份拿钱。遇到客人找茬儿闹事,花丛荆棘,叫他知道,必来报复。那些身 不由主的姑娘子,争着要他当后戳,求他作劲,哪个不是他的相好?飞来凤在侯 家后也是个人物,没在他怀里打滚撒娇才怪呢!精明人拿这些瓜葛一连,就明白 玻璃花今儿成心是恶心攀上高枝的飞来凤来了。天津人管这叫“添堵”。

其实,飞来凤一瞧突然扎进来这人的装束,就认出是玻璃花。虽说这混星 子是地道的土造,偏偏喜好洋货,飞来凤脖子上挂鸡心盒的洋金链,还是这小 子送的呢!她从良之后,就一直揪心玻璃花会跟她捣乱,没想到今儿当着成百上 千的人给她难看。她不知道玻璃花要把事闹得多大。眼下,这小子正犯劲,软 硬法子都使不上。如果叫仆人轰他,非惹得他翻天覆地,搅成满城丑闻不可。 她急得心里有点发躁。

会头是个识路子的明白人。二话没说,旗子一摇,指挥鹤童们面向玻璃花 ,一连演两遍,然后走到玻璃花面前掬着笑说:

“三爷,你老给个面儿,改天再去拜会您。”

玻璃花面不改容,声不改调:

“去你妈的!向例出会都兴截会,怎么就不准你三爷?”

“这不是单给您连着演过两遍了吗?”会头小心翼翼,生怕玻璃花借个词儿 ,闹得再大。

“你耳朵长倒了?没听三爷说,叫你演十八遍!”玻璃花说。

会头给难住了。他明白,绝对不能动肝火,就稳稳当当地说:

“三爷,我们这会停了不少时候了,后边还压着三四十道会呢!压长了人家 不干。您是天津卫最开面的老爷。三爷您要看得起我们鹤龄会,改日给您演上 整整一天,怎么样?”

“去去去,别他妈择好听的说给我!”玻璃花非但不动心,反而把话凿死, “你三爷是嘛人,你拿耳朵摸摸去,说过的话嘛时候改过?”

两下这算僵住了。后边挤上来几个穿戏装、勾花脸的汉子。这是五虎杠箱 会的人,压在后边,等不及了。那扮演濮天鹏的汉子,人高马大,再给硬衬的 一托,显得魁梧粗壮。他上来对玻璃花一抱拳,说话却挺客气:“您先受我一 拜。”声音嗡嗡贯耳。

玻璃花斜瞅他一眼,没当回事,踮着二郎腿,仰脸朝天,故意变尖了嗓音 说:

“今儿不刮西北风,怎么吹得夜壶直响。”

人群里发出呵呵笑声。

这一句话把杠箱会的汉子噎回去。天津人说话,讲究话茬。人输了,事没 成,话茬却不能软。所谓“卫嘴子”,并不是能说。“京油子”讲话,“卫嘴 子”讲斗,斗嘴也是斗气。偏偏这汉子空长一副男人架子,骨头赛面条,舌头 赛凉粉,张嘴没一句较上劲儿的话:

“三爷,眼瞅着快下晌了,弟兄们耍了一天,还饿肚子昵!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看佛面,也看娘娘的面子,就叫我们快点过去吧!”

“嘛?看娘娘的面子?娘娘的面子也不如二奶奶的面子。那台上堆着的都是 祥德斋的点心,饿了就找她要去!”玻璃花说着,用他那只灰不溜秋的花眼珠向 飞来凤瞟一眼。

看来他今儿非要向飞来凤脸上抹一把屎不可了。

飞来凤坐在台上一动没动。站在身边的胡妈看得出,二奶奶涂了红油的嘴 唇都发白了。

这一来,几方面的人全说不出话来。玻璃花占了上风,神气十足,打怀里 掏出一个磨花的洋料小水晶瓶,打开盖,往掌心倒出点鼻烟,在上嘴唇两边抹 个大蝴蝶,吸两下,打几个喷嚏,益发来了精神,索性把脚拿到凳子上,看样 子今儿要在这儿过夜。

四周的百姓看不成会了,却都瞪大眼珠子,瞧这局面怎么收场。天津卫逢 到这种硬碰硬,向例是不碰碎一个不算结。

二回跳出一个大傻巴

反正老天爷不会一边倒。这世道就像一杆秤,不会总摆不平,无论身内身 外的事,都好比撂在这秤上。一头压下去,另一头就该翘起来。月光照完东窗 ,渐渐去照西窗;运气和霉气一样,在众人头上蹦来蹦去。日头太毒,便逼来 浓云疾雨;雨下得过狂,又招来一阵大风,直把云彩吹得一丝不见。就说眼下 玻璃花把会硬截在估衣街口,人们干瞪眼、愣没辙的当口,忽然,一个三十来 岁的汉子走进人圈,朝玻璃花作个长揖,说道:

“这位大爷,你老开心顺气,抬抬胳膊放他们几位过去就算了。”

敢出头管事,胆子就算好家伙,但他的话茬并不硬,不像个打算使横的人 。玻璃花打量这汉子:中等个子,方面大耳,秤锤鼻子,眯缝着小眼,脸颊上 粗粗拉拉净是疙瘩,还带点傻气。再瞧他身上那件崭新的蓝布大褂,甭猜,一 准是个缺心眼的穷汉子,换上新衣专意来看会,碰到这场面,不知轻重地想当 个和事佬。因此玻璃花更上了劲,撇嘴一笑,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这人跟前 :

“嘿,傻巴,哪位没提裤子,把你露出来了?你也不找块不渗水的地,撒泡 尿照照自己。这是嘛地界,你敢扎一头!”

这话不错。眼前这种事躲还躲不开,竟还有人往里边掺和,可见此人多半 是个大傻巴。他瞅玻璃花这架势,非但没有赶紧缩回去,偏偏觍着脸笑嘻嘻地 说:

“今儿,大伙都图个吉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老也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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