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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序(15)

我听母亲说,小姑爹是住我们家后面的万松叔介绍的。小姑爹被万松领到我们家来时,穿得是崭新的确良条纹衬衣和中线笔直的蓝色裤子,一双黑色的皮鞋油光水亮,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他将包里的东西一一码放在桌上,两条君健的烟、两瓶酒、两包红糖并四袋茶点,要命的是还有一段湖蓝色的的确卡布料,的确卡啊,那是比的确凉还牛叉的料子,头一次上门就拿这样的礼是很有档次的了。奶奶招呼他坐,小姑爹拘谨地坐了,落座后,露出半截袜子,是白色的。小姑爹话不多,奶奶问一句,他答一句。小姑爹的口音跟我们这里完全不一样,抑扬顿挫的,在闭塞的村庄里,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总是让人觉得新鲜,不知根不知底就会给人以神秘感。奶奶问他们活儿重不重?小姑爹说,不重,我们那儿不是以种水稻为主,是以种棉花为主。这个令奶奶觉得很稀奇,同时也觉得种棉花比种水稻要简单要轻松,水稻一年两季又抢种又抢收,把人累死。

那个时候的小姑爹因为年轻也因为穿着体面,龅牙这一缺点并不是十分突出,吐字不清这一缺点也被因为是外地人口音给糊弄过去了。而令奶奶感到放心的是,小姑爹在一次不经意露出了手腕上那块银光闪闪的机械表。机械表在当时算是奢侈品,有表戴是属于条件很优越的,我父亲那个时候就想有块表,但是我父亲却一直没有想到。随便一块机械表都可以抵他一年的工资,他舍不得奶奶更舍不得。可是这位从潜江浩口产棉区来的人,不仅衣着得体而且还戴着表。

奶奶问,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你是哪的人?

小姑爹说,潜江运粮湖的。

万松补充道,麦先婆,离浩口蛮近。

奶奶说,哦,好,好,那就定了。

小姑是高低不同意,那时她正同本村的东军叔偷偷地相好,东军叔就是东平伯的弟弟,村里很多人在药渣子路的芭芒林里撞见过他们搂搂抱抱,奶奶耳里有点消息了,但是一直没点破。小姑说,我才不嫁那么远的地儿。奶奶说,有多远呢,关键是他人老实,你将来能降住他!小姑说,过日子又不是打仗,还非要把人降住才叫狠。奶奶说,你二哥到潜江浩口给人当了上门女婿,他在那方半个亲人都没有,你嫁过去了,他在那边好歹算有个依靠,你也有依靠。

小姑还是不乐意,但不乐意也没有办法,这事奶奶已经跟万松叔说得铜是铜铁是铁了。后来,小姑在奶奶的半哀求半威逼中极不情愿地出嫁到了潜江浩口,嫁给了非她所爱的男人。直到进了小姑爹的门,小姑才真正知道小姑爹的家底。原来小姑爹去我们家的那身穿着是他借的,礼品是赊的,那块威风凛凛的机械表是坏的,里面进了水,发条都锈烂了,指针虽然是活的,但也只是原地蹦跶,没走过字儿,就这,也还是别人借给他的。小姑爹实诚,估计也是顶不住压力,新婚之夜还没等小姑脱衣服,他自个就全兜了底,说,为了娶你,我已经欠了一身债了。小姑快要气晕了,他们的争吵从洞房那天就开始了一直延续到今天。

奶奶说,大姑娘再怎么好,男人毕竟带了个败相。小姑娘更不用提,从结婚起就没开过笑脸,才四十岁,脸上皱得跟磨子一样,我心疼呢,早知道永高去得那么早,我当初就不该把她放到那去,如今剩她一个人在那个鬼地方。说是怪命,其实也怪我,两姊妹都是我做主的,我欠她们的。

十四

二爹是投河死的,死时不到五十岁。信是小姑传的。小姑那天到我们家时,神情大不同于往日,一双眼睛通红的。奶奶正坐在门边滚叶烟,满心欢喜地说,你怎么有空回来了?你们那边现在不正是收棉花的时候吗?小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并没有与奶奶多说什么话。我当时跪在廊檐下正调教我们家的小黄。

小姑问我,你妈呢?

我说,我妈在里屋织毛线。我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妈,小姑来了。

我妈从里屋走了出来,说,小妹来了。

小姑将我妈胳膊一拽到了房里,就将门关上了。

奶奶嘀咕说,搞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一会儿,门开了,母亲走了出来,我发现母亲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母亲朝奶奶看了一眼,说,妈,您到里屋去坐,起风了。又将我拉到一边,说,快去把你爸爸叫回来。

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家搬到中学里了,他的办公室距离家不到二十米。父亲回来后,被母亲拽到了房里,我准备挤进去的,但母亲却将门给甩上了,甩了我一鼻子的灰。

奶奶起身了,拄着拐棍蹒跚着走到母亲的房前拍打着房门,说,你们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永泽!慧玉!永芬!你们把门开开。

小姑在里面吼道,没得什么事,你瞎操个什么心?

里面响起一阵拨打电话的嘟嘟声。贴着门缝听,偶尔还能听见一阵抽泣的哭声。我发现站在房门外的奶奶,两腿有些发抖,拐杖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那一年,我奶奶就八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有些驼,左腿摔断过了,走路时一跛一跛的,我当时忽然有些心疼她。我搀扶她说,不会有事的。奶奶说,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他们瞒着我呢!

过了半个钟头,大姑和大舅爷爷小舅爷爷也一前一后到了我们家。母亲将房门打开要大姑和两个舅爷爷进来商量事情。奶奶霸在门口,非要问个明白。奶奶说,这一定是出了大事情了,你们瞒着我一个老太婆做什么?奶奶朝她三个儿女一看,身子陡然一跳,说,是不是永高出事了?他怎么了?啊,你们说话啊,他怎么啦?

没有人回答奶奶的问题,所有人都像一座雕塑在窄小的房间里沉默着。大舅爷爷说,永泽,我们到外面来讲。

奶奶一把抓住大舅爷爷的衣领,说,你也知道这件事,你说,你只告诉我是不是永高出事了,是不是他?

大舅爷爷说,我才刚来,我怎么知道呢,你不要瞎想。

奶奶走到房里,对小姑问道,你说啊,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二哥出事了?你说!

小姑甩了一把鼻涕,说,我说了,您要受得住。

母亲说,小妹,妈可是八十岁的人了。

奶奶的拐杖往地上一顿,说,说!

小姑说,二哥,二哥他死了,他投的西京河,尸体今天早上才捞起来。

奶奶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忽然间,奶奶给了小姑一记响亮的耳光。奶奶说,我把你放到浩口是干什么去的,我就是让你们俩姊妹有个依靠的,如今你把他丢到西京河里,你有什么脸来见我。

小姑一头栽倒在床上,“哇”的一声哭开了。母亲也哭,大姑也哭,我当然也跟着哭。但是奶奶却没有哭。她瘫坐在床上,双手握着拐杖,她的一双老的已经浑浊发绿的眼睛盯着窗前的一株香樟树一动也不动。

母亲说,妈,您要是想哭您就哭出来。

但是奶奶没有任何反应。

在父亲、大姑、小姑和两个舅爷爷出门后,奶奶嚎啕大哭,她哭道,我就知道今天是我的儿出了事,只怪我的儿没长眼睛,投到我的肚子里,你爹死得早,我的儿没享过一天福,想起那段苦日子,为娘就心疼,是我做娘的无能,没让我的儿吃一顿饱饭,你碗里的米都被择出来给你大哥吃了,我跟我的儿讲,你大哥是读书的人,肚子里要有粮食才认得清字,我的儿没跟我绞半句嘴,我的儿你十二岁就上堤,你卖苦力帮为娘的渡难关,为娘的受欺负了,都是我的儿为我出的头,我的儿你从小就要强,你从小就帮为娘的撑门户,为娘的还是把你弄出去给人做上门女婿,我的儿没有半句怨言,我对不起我的儿……后来,奶奶跟我们说,二爹在死的时候给她递信了,她说她那天做了个梦,梦见了二爹,二爹像往常一样,戴着个墨镜,夹着个皮包,嬉皮笑脸地跟她说,大婶娘,我这就走了呢!奶奶说,你个狗日的,老了老了,还没个正型。二爹又说,妈,我真走了啊!说着二爹就不见了,奶奶就醒了。那一天,她心里总是搁着这个梦,小姑那次回来,她就已经料到不是什么好事。

亲,还是让我说说我二爹吧。

二爹的头上应该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但一个哥哥和姐姐俱都夭折,只有一个兄长,便是我父亲,脚下两个妹妹便是我的大姑和小姑。我奶奶怀胎十次,就只这四个孩子,虽器重但从不娇惯。

我长大后,时常听到村里人谈起我二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孩童时期的二爹极其顽皮,不喜读书写字,整天领着一帮毛孩子,学道士和尚,在家里装香穿堂,又唱又跳,弄得屋里乌烟瘴气。奶奶没少打没少骂,可二爹从不服管教,爷爷在世的时候,二爹还有个怕局,爷爷去世后,二爹在家便无法无天了,没人能降伏他。奶奶也是脾气暴躁,个性强硬的人,加上为生计所忙,对于二爹种种出格的行为无非也就是打和骂,到最后,母子开起战来,二爹竟敢出手打自己的母亲,奶奶再也无法管教,只好听之任之。

爷爷死的时候,二爹才十二岁。十二岁的二爹在看到爷爷的尸体被人从转鱼台抬回家时,并没有过度慌张,也没有表现出巨大的悲痛,奶奶伏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嚷嚷,我的天塌了,我的天塌了,父亲也在一旁嚎啕大哭。但二爹却一脸平静,他帮着人牵床单把爷爷放置在地上,还捡了两块土砖把爷爷的脚给夹住。在把爷爷送上山的当天,十二岁的二爹就将门背后一担粪筐挑在了肩上,他去林子坡上堤去了。那个时候,国家处处大兴水利建设,上堤是农民们一项很重大的事务,能算很多工分。挖沟渠、挑土运土,是很要些力气的,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干半天都累得要死,年幼的二爹当然吃不消,但也没办法,每家每户必须要出一个劳力,十二岁的二爹就是我们家最强大的劳动力。

十二岁的二爹挑着装满土块的粪筐在路上艰难前行并不能换来同情与关照,人们有时候会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故意地往他的粪筐里多添些土,看一个孩子出洋相来获乐子。工地上,无聊的民工常在一起,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他们比谁的耳朵硬,揪一下,两毛钱,那时的两毛钱可是一顿饭钱。二爹扔掉粪筐,胸脯一挺站了出来说,揪我的,我的耳朵最硬。民工们上前要揪,二爹说,先拿钱。民工们将钱递给二爹,却在手里暗暗的使了一把劲,将二爹的耳朵死死揪住,正拧反拧,有的还把尖尖的指甲陷在肉里,二爹死咬住牙骨忍住疼,手里握着一把零票,横竖不说一句话,有时疼得尿都撒出来了,也不吭一声。回到家里,奶奶问他耳朵怎么红一块紫一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往桌上一摔,粗声粗气地说,要你管。

奶奶散开那布袋子一看,里面全都是一些毛票钱。

二爹用揪耳朵换钱的事传开后,别人都讥笑他小小年纪就贪财,日后肯定是个守财奴,便想方设法戏弄他。寒冬腊月,有人故意将一顶大半新的羊皮帽子和两元钱放在大堰边上,扬言,只要我二爹划过那堰,帽子和钱就归他。二爹想都没想,就脱了衣服,赤着脚,踩着薄薄的冰潜入水里,岸上围观的人,都笑着看热闹,说,这孩子八成是上辈子没看见过钱的。二爹快游到对岸时,下注的人却突然反悔说,不值得。要取走帽子和钱。二爹游上岸后,红着两只眼,将那人揍了个半死给扔在了大堰里,自己戴着帽子拿着钱,昂首挺胸回到了家里。此后,就再也没人敢惹二爹,也没人敢随便欺侮这一家孤儿寡母。

二爹的力道在长年的上堤和繁重的农活中给锻炼出来了,他一个人干活能顶两三个人,奶奶说,那个时候家里全靠二爹一个人撑着,如果没有二爹,我八成也跟前屋场的程秀一样,守不住真寡。二爹不但能干活,而且还很会唱戏,无论什么戏,只要广播里播上四五遍,我二爹就能八九不离十的唱下来。村里后来把他选进了宣传队,但是二爹这个人台下唱得有板有眼,上了台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村里人说二爹就是一嘴卤豆腐,上不得席。但是二爹天生的喜剧表演才能却为人们所喜欢,他连跑个龙套也能逗翻全场,那个时候二爹的偶像是那个手拿拐杖动不动就将两脚摆成一条直线的卓别林。

二爹的一生有两个秘密,一个秘密是他对我母亲说的,二爹说他的心里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母亲问,是谁?二爹说,你妹妹。母亲问,你是说死了的慧兰?二爹说,是的。这是母亲没有想到的,母亲后来说给我听,我也没有想到。二爹说他曾经跟慧兰小姨搭过戏,《红灯记》中,慧兰小姨的铁梅,他演的那个磨刀人。他在后台扮装的时候喊了声,磨剪子呢,戕菜刀。慧兰小姨一听就乐了,说,刚是谁叫的那一声。二爹说,我。慧兰小姨扭头一看,“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说,你哪像个磨刀的,你像个杀猪的。二爹那时刚上完定妆粉,脸上红不红白不白的,样子有点滑稽,后台哄堂大笑。我二爹起先很恼,可一看见我慧兰小姨手捧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他也绷不住,跟着笑起来。二爹说,慧兰长得就像朵葵花,喜庆,看上一眼这心里就美滋滋的。那一晚,磨刀人把磨刀凳给背反了,一上场,就被眼尖的观众给发现了,底下的观众笑着往上扔鞋子。我二爹只得退回来,把道具颠了个头又重新上场,把台口前等待上场的慧兰小姨肚子都笑疼了。慧兰小姨在演《痛说革命家史》一折,唱“街市上乱纷纷,惦念爹爹心不安”这一句时,差点就笑了场。

戏演完后已是深夜了,一干演员各回各家。那天我母亲去干部对象家做客没参加演出,慧兰小姨是独自一人。她跟我二爹要同一截路。本来两人在药渣子路口那儿就要分手的,可是从不跟女人讲话的二爹那晚上突然开窍了,他跟在慧兰小姨后面将她送到了李家湾那个轰隆隆的凼口。慧兰小姨已经能看到家里燃着的煤油灯了,便不再让二爹送她。二爹就停止了脚步,看着慧兰小姨过了那个凼口。二爹唱了一句,一路上多保重山高水险,沿小巷过短桥僻静安全。

慧兰小姨隔着凼口说,喂,你的李玉和唱得真好听。

二爹说,他们说我是盘卤豆腐,上不得正席。

慧兰小姨说,卤豆腐上了席,那就是盘菜。

慧兰小姨还说,我就喜欢吃卤豆腐。说完咯咯咯地笑起来。

对岸上,我二爹也咯咯咯地笑起来。二爹对我母亲说,李家湾那地方是真不错,连月亮也比腰店子的好看。

从此我二爹在劳动之余就一个村一个村地到处去跑龙套,而且只在有慧兰小姨的戏里跑龙套,再小的龙套他也不推辞,龙套跑完了,他就给我慧兰小姨端茶缸子,茶缸子都是紧捂在棉袄里,怕凉了。队员们都打趣我慧兰小姨说,慧兰妹子还没红呢,就有跟包的了。

二爹说,怎么没红呢,再红就紫了。

愣是瞎子也看得出我二爹的那点心思,听二爹说慧兰小姨对他也挺好的,两人虽然没说破,但是如果发展下去,说破是早晚的事儿。母亲说,那你二爹不仅是我小叔子还是我小妹夫呢。我说,那你小叔子不光是我二爹还是我的小姨父呢。可是,慧兰小姨却死了,以连体投河的自杀方式死的。死讯传开后,说二爹一人躲在双堰子边的竹园里哭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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