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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推断敌情

三天之后,众将会聚一堂,表情严肃,兰斯、明特、拉乔、列夫也位列其中。

那些将领对兰斯的态度大为改变,多了几分说不清是尊重还是畏惧的感觉,可能是前几天的那一战起了作用。

会议还没有开始,那名叫韦士的将领来到他们面前,拍了拍兰斯的肩头。“好家伙,厉害,除了伯爵和强尼,我韦士从没服过什么人,但是你那一战,我服了!”

“我叫兰斯!”礼貌地从座位上站起,兰斯伸出了手,很诚恳地道,“也多亏了你呀,要不是将军你及时赶到,可能今天我就没有机会坐在这儿了!”

“呵呵!”紧紧握住兰斯的手,韦士开怀大笑,“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从一看到你开始,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兰斯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位毫不做作的豪爽大汉。

“各位!”从座位上起身,挥动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汤米开始发言,“负责搜索的部队有了新的发现,他们报告说有一支大约一万人的部队潜伏在距我们约两百里外的一处山谷之内。”

如同炸开了锅,他的话才一出口,下面的众将便各自议论开了。

“大家安静!”冲着兰斯苦笑了一下,汤米大声招呼道。

好半天,秩序才稍稍恢复,不过仍有不少将领在交头接耳。

“对于这支伏兵,大家有什么看法?”汤米征服求众将意见。

“不管是什么军队,先打了再说!”又是容易激动的韦士率先发言。

“如果我们出动,城中空虚,波尔多余部趁隙来攻,我们怎么办?”有将领提出了不同意见。

“会不会是波尔多他们请来的救兵?”不知哪位将领在后排大声嚷嚷。

“我看,或者说是波尔多他们所扮的!”还有将领在大声猜测。

众说纷纭,仿佛那天的情形重演,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兰斯身上,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新近崛起的传奇式人物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兰斯皱眉苦思了一阵,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开口道:“在座的诸位,有谁亲自见过那些伏兵?”

众将面面相觑,没有人吭声。

“我也没见到那些伏兵!”兰斯继续往下说,“既然我们都没有见到伏兵,那刚才大家就只是凭自己的想法主观猜测。我们为什么不把发现伏兵的哨骑请来,让他当众说明他所发现的情况芽我们大家有更详细的资料,不是更好判断吗?”

他的话得到了绝大部分将领的赞同,几位老成持重的将领更是暗暗点头。

很快的,那位立功的士兵被带到了大厅之上,面对着众将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士兵不由得一阵心虚,几乎要坐倒在地。

“别怕!”汤米出声安慰他,“我们只是想了解你发现敌情的经过,你把你的发现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说一遍,我会重重赏你的!”

听了汤米的话,士兵心中才安定了些,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他慢条斯理地诉说起来。

众将认真地听着,不时有人打断士兵的叙述,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很显然,那些伏兵不是波尔多的军队,而是其他势力派出的精兵!”听完士兵的述说,在汤米的示意下,兰斯开始作总结性的发言,“首先,据士兵讲,敌方以骑兵为主,但显然草料和食物都不是很充足,才不得不就地取材,并斩杀了部分马匹作为食物,以致露出蛛丝马迹,被我们发现。”

“对啊!”松点头附和道,“如果是波尔多的人马,要伏击我们,只要在开战前一两天出来埋伏就行了,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战力,他们一定会携带足够的粮草,不会像那些伏兵那样!再说,敌方的兵器甲胄都是以轻型为主,如果不是为了长途行军,为什么不携带威力更大的一些重型装备呢?最后,据那位士兵所说,那些士兵们的谈话,根本不是当地方言,而是炎国口音,再加上前几天发生的黑衣人事件,那支骑兵部队的真正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就算是炎国的军队吧,可是,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将领皱眉道,“固然我们能够歼灭他们,可是一定会折损部分兵力,让波尔多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难不成就这样耗着?”另一名将领开口反驳,“虽说他们人数不多,可是仍然是插向我们心脏的一柄尖刀啊!”

“打还是不打,总得有个主见吧?”韦士又大声嚷嚷了,“在这儿吵上半天有个屁用!”

“打当然是要打的!”兰斯显得胸有成竹,“不过我们应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消灭掉敌人,又能借机和波尔多方修好。”

“你以为你让他们怎样就能怎样?”一名充满敌意的将领不屑地冷哼出声。

“就是!”有将领立刻附和着,“年轻人,那可不是这么简单呀!”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兰斯不为那些所谓老将们的尖刻语言所动,“为了和波尔多方消除成见,一致对外,我们应该派一名使者,一方面澄清误会,摒弃前嫌,另一方面,说明我们面临的情况。现在我们和波尔多方是唇齿相依,他们应该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

“说得轻巧!”有的将领开始退缩,“现在双方势同水火,派过去的人十有八九会掉脑袋,谁愿意白白送死啊!”

“诸位!”汤米大声疾呼,“我个人认为,兰斯的提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不但能一举歼灭敌人,还能化解了眼下的危机,一举两得,如果有谁不同意的,请提出更好的方法来!”

半天过去了,也没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方案,争执的焦点已经由方案变成了出使的人选,那可是个要命的差事,众将互戴高帽,彼此吹捧,谁也不想接下这门苦差。

“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么你去说服波尔多余部应该是不成问题?”一名将领阴阳怪气地瞄着兰斯,一副故意刁难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韦士在一旁替兰斯抱不平了,“他能够想出这样好的计谋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自己不敢去,还在这儿乱嚷嚷,以为你资格老,别人就会怕你?”

“韦士!少说两句!”几名将领站出来打圆场。

冲着韦士感激地点了一下头,兰斯毫不介怀地冲将领们一笑,“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当然愿意去走一趟!”

兰斯身旁的松也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家看看,你们当中有不少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可是,自从伯爵大人去世之后,我们除了在会议上争执不休和相互拆台之外,又干了些什么?我们这样,对得起谁呀?”

“是呀!”汤米显得语重心长,“现在我们是群龙无首,需要有一位智勇双全的人物来领导大家,所以,我提议,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成功地说服波尔多他们,就是我们新的主帅!”

汤米的话,尤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厅马上炸开了锅。

尽管有不少人有心染指主帅一职,不过掂量再三,谁也没有把握说服波尔多方,而兰斯,自然也成了惟一的人选。不过,众将看他的眼神,多是带着怜悯和惋惜之意,好像他已经死定了一样,使他感到极不自在。

会议完毕,众将陆续散去,只有兰斯等人留了下来,商议下一步的细节问题。

“兰斯,”拉乔半开玩笑地打趣他,“我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兰斯反问道。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你好像比以前多了点什么东西一样。”

“是吗?”兰斯耸耸肩,“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呀!”明特也掺和进来,“以前,你都是沉默寡言的,这会儿突然变得锋芒毕露,我们一时反而不太适应了!”

“兰斯!”汤米面有忧色,“这次的任务可不同一般啊,现在双方势同水火,我们对对方的情形又一无所知,可是说是困难重重啊!”

“今天你怎么这么积极?”列夫插嘴道,“先是推出大胆的计划,然后又要去当冤大头,真的变得爱出风头了你!”

“不是要出风头!”兰斯正色回答他们,“这座新城,是达特安大人的心血,也是他留给云儿小姐最后的一点纪念,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它毁于一旦,我真担心她承受不了。”

大家变得沉默起来。

“对了,兰斯,”松最先从悲伤中回复过来,“关于这次的出使,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有。”兰斯抬头回答,“我准备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

“那怎么行?”汤米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事先没有周详的计划,怎么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呢?”

“对啊!”松起身道,“我去安排一下,给你准备一批精锐随从,再不济也能拖延一点时间,使你有机会逃走!”

“不要紧!”兰斯显得很有自信,“在冰国,更险恶的情况我都遇到过,你们放心吧,我有办法能够安全脱困的。你们安排人手,实际上反而困住了我的手脚,使我不能大干一场。”

“真笨!”猛敲了一下脑袋,列夫恍然大悟,“你不是能从原地消失不见吗?我们怎么把你这招绝活给忘了,在这儿瞎操心!”

“有这种事芽”眼神一亮,松考虑了一下,才慎重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至少要在附近布下一支精锐骑兵,好接应你!”

“谢谢!”兰斯感激地拍拍他的肩头,“我不要紧,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只要一躲起来,纵有千军万马,也很难找到我的。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做呢!”

“什么事?”松反问兰斯。

“刚才我突然想到一点,如果我们和波尔多双方的军队里都有炎国的奸细,那么,今天我们的会议内容很有可能被内奸泄露出去,使未来的情况产生很大的变数!”

“这很有可能,从常理推断,要消灭掉我们或者波尔多,光凭万人左右的骑兵是无法办到的,只有依靠内奸策反,这支伏兵才能作为一着暗棋发挥作用,协助内奸完成任务,不然,炎国绝不会平白派出一支精兵前来送死。”松的眉头纠结到了一起,“你们慢慢商议,我得和一些信得过的将领合计一下,封锁城门,以免消息走漏,打草惊蛇。”

松匆匆地走了出去,看样子,今天他有得忙了。

其余人等商量了一阵,理出了些许头绪。汤米又向兰斯介绍了一下礼节和谈判的方法、己方的底线等。

从会议厅回来的路上,明特有些不解。“兰斯,说真的,这几天你进步怎么这么快?以前只觉得你聪明,点子多,但也没像现在这样呀,好像你一下子超出了我们一大截似的!”

“真的这样吗?”兰斯露出了笑容,“以前,我没有想那么多,其实,这些事情都很简单,只是大家往往容易漏掉一些细节,恰巧被我想到了而已!”

“能想到就不错了!”列夫叹息出声,“真不知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我想一定和我们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兰斯笑骂出声,“又在瞎胡闹了!”

“不过,说真的!”双手搭上兰斯肩头,拉乔告诫他,“虽然现在你的担子比较重,但是云儿小姐现在情绪很低沉,你要好好地陪陪她。”

“我会的!”兰斯感激地把手搁在拉乔手背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回到住宅,云儿和罗丝正百无聊赖地待在厅中摆弄着一些花木。

“你们回来了!”迎了上去,关切地凝视着兰斯,云儿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会议有没有什么结果?”

“有结果了,大家决定先和波尔多方谈判,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兰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将作为使者到波尔多余部那儿谈判。”

“谈判?去多少人呀?会不会有危险?”云儿很是担心。

“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一边坐下来,兰斯一边安慰她,“只是去谈判而已,又不动刀动枪的,哪来的什么危险!”

“那可不一定!”不知趣的列夫在一旁危言耸听,“我听别人说,谈判如果失败,那些使者一般都会死得很惨,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被活活吊死在城门上!”

云儿听得打了个冷战,很是紧张地拉着兰斯的手,“列夫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去吗?”

“我不会有事的!”兰斯很有信心,“记得我第一次来救你时的情况吗?千军万马之中,我也能逃出来,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也不一定会谈僵!”

“不要去冒险好不好芽”轻摇着兰斯的手,云儿脸上露出乞求的神色,“我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魔法,如果再失去你,我真的……”云儿的眼圈红了起来,让兰斯心中一痛。

“云儿,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爱冒险、爱出风头的人。”坚定地握住云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兰斯很认真地回答道,“但这座新城,是达特安大人的心血,也是他留给你最后的纪念,还有他生前的愿望,这些现在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芽而且,我绝不会再让上次的事件重演,为了你,也要让新城强大起来,能够抵抗一切外敌的侵扰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云儿似乎变得坚强起来了,“我是达特安的女儿,这些事都该由我来做的!”

“不行啊!”兰斯抚头道,“首先,你的身份不适合到对方的势力范围去,如果谈判失败,对方把你扣为人质,那么我们会投鼠忌器的,再说,你去了之后,反而会豁出去干。”

“记得在去冰国的途中,我每时每刻都希望你能够出现,救我出去,却又担心你敌不过他们,内心的挣扎和煎熬,使我几乎快要崩溃了,”云儿几乎要哭出声来,“我已经受够了,难道现在还要让我忍受那种折磨吗?”

“不会有事的!”感到心口如同针扎般难受,兰斯感到鼻子一阵发酸,“我答应你,最多两天,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何况我们还有传讯器,随时都可以联系呀!”

想起铁锤送的传讯器,云儿这才有些安心。“那要随时和我通话哦!”

“知道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兰斯马上答应下来,“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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