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视君知为知己,而不是一般的**小倌,此时她心烦意乱,但又在犹豫要不要见君知。
提脚,准备离开。
身后,窗户推开,她转身,看到君知站在窗边。院子内的桃花随风扑向他的面,那蓝色的衣角飞起,衬上那静美的容颜,让人窒息。
“怎么不进来?”君知声如其人,亦是安静沉稳的,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慌乱,在他身边,只会让心境平和。
温弦推门而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口未动的酒菜,略感内疚:“君知一直在等我?”
“郡主已经遵守诺言来看君知,不必内疚。”君知嘴角带着浅笑,温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君知为知己,真乃温弦之大幸。”她拿起筷子便要吃,君知一手拍过去:“菜都凉了,我让人再做一桌吧。”
“君知不知凉菜也可口?”温弦握上君知的手,他的手很凉,连忙为他搓着,“手怎么这么凉?现在虽是三月,但到了晚上还是会有凉风,要多穿一些。”君知低眸看着她小心的搓揉着他的手,表情愈发的温柔,直到温弦搓热了他的手才放开。
君知坐在她对面,看到她将酒倒入玉杯之中,一杯给了他,而她端着酒杯仰头喝下。君知见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眸中掩藏的悲伤铺泻而来,他伸手盖住了她的酒杯:“郡主,有什么不畅快的事情吗?”
温弦看着君知纤长的手指,又注视着眼前坐着的人儿,三个月前,君知被一女人当街**,她不过施以援助之手救了他。之后,再来‘倾国之色’,君知主动见她,从此君知成了她的蓝颜知己。
心中的不快,还有想起温子繁时的隐隐心痛,都是在君知那悠远的琴声之中渐渐抚平,君知从未强留于她,更未打听过她的任何事情。她难过与否,他便一眼能看出来,一张琴、一壶酒,两人可这般相处一夜。
爱慕君知者并不在少数,她也并非他唯一的入幕之宾,但二人的关系早已超越身份的界限,无关****。
温弦微醉,拄着头看着君知,伸手摸着君知柔滑似水的脸蛋:“想我初见君知之时,亦被君知容貌惊呆,今夜见之,愈发的我见犹怜。君知,你我相识已三个月,我知道你性子好静,为人温婉,亦不曾卖身,为何不寻个好人家,将自己嫁了。你在这风尘之地并非长久之计。”
“再如何清白,入了这**都是个身份下贱之人,即便嫁为他人夫,也不可能立君知为正夫,他日黄花易老,也让人弃之如敝屣。我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若有一日再无人喜欢我的容颜,君知便为自己赎身,寻一处幽静之处,泛舟江上。”君知淡淡的说着,脸上出现了向往之情,温弦勾起唇角:“想想都美,一壶好酒,一张好琴,但一个人太孤单寂寞了,君知不怕么?”
“早已习惯,何所惧之。郡主,今晚如此多愁深感,到底所谓何事?”君知一向淡如清水,温弦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极低:“我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