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温弦摩挲着他的手背,“就算像我们这般最亲密的人也有不想对对方说的话,但子繁他对我说了你不少好话?”
夙沙碎夜未语,她看着荷塘中两个人依偎的身影说道:“子繁说你对我情深义重,不要让我辜负你,听了可开心?”夙沙碎夜神情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弦抬眸,他垂眸相视,温弦搂着他的脖子:“醋坛子,又在想什么?”
“想你接下来会说什么,让我去和温子繁道歉?”
“你会去吗?”她“认真”道,果见某人脸色略冷,她扑哧笑了,吻了他的额头一下:“醋坛子就是醋坛子啊,以你高傲的心性,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去道歉。逗你玩的,子繁没那么小气的。况且我是你的女人,就算是我去道歉也不会让你去道歉。”
忽然,夙沙碎夜抱起她走到了水边,她大呼:“七儿要干什么?”
“把你喂了鱼,也省得我有一日被你折腾死了。”夙沙碎夜作势要将她丢下去,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就算你把我喂了鱼,我变成鬼,也要缠着七儿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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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树林之中。
温弦放了一个信号弹,半个时辰后,赤霞与另外两个暗卫就出现了。
“属下见过主子。”暗卫行礼。
“起来吧,我让你们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温弦负手而立问道。
一暗卫行礼道:“回主子,残云山庄乃明月堂之分部,陌云海乃明月堂的分堂主,其子无伤公子现在就在残云山庄。我们发现残云山庄陌云海曾去过悠王府。”
“陌云海去过悠王府?为了什么事?”温弦问道。
“属下还未探知,当时只见陌云海面色铁青的出来。”暗卫说道。
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事情谈崩了?
温弦略点头,又问赤霞:“找到我师父了吗?”
“回主子,溥公子现在就在悠王唐佳采之处。”赤霞答道。
“那有没有看到这个人和我师父在一起?”温弦将一幅画给了赤霞,画上所画的正是和她师父在在一起的男子。赤霞看了看说道:“属下曾在悠王府见过这个人。”
“好,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赤霞,把这个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
暗卫领命离开。
夙沙碎夜从一棵树的后面走出来,温弦道:“残云山庄果然与明月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七儿,凤逸皇什么时候到谢城?”
“大约两日之后。”夙沙碎夜说道。
温弦冷冷一笑:“是时候给那无伤公子准备这份大礼了。”
“那你师父呢?”夙沙碎夜又问,温弦仰头看了天空一眼:“我师父现在在悠王那里,果然是悠王要杀唐红玉。悠王想在奉启国的朝堂之上多安插自己的心腹,此事被唐红玉发现,唐红玉曾为此事与悠王大吵一架,悠王便怀恨在心,想要除掉晋王唐红玉。现在师父那边动向不明,我们暂时要以静制动,七儿看如何?”
“嗯,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上次他想捉我们的计划失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夙沙碎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眸色微微一变。温弦想起那人抱着自己的师父,咬牙切齿的说:“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让我捉到他,定不给他好颜色!”
“阿弦。”夙沙碎夜声音忽然变沉。
“嗯?”
“也许,我们现在就在别人的圈套之中……”
温弦顷刻就听明白了,心中一惊。原本她还在想那个人为什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现在入住了晋王府,而她是辰国的王爷。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诬陷晋王与她通敌卖国,只怕晋王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若真是有人下了圈套,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夙沙碎夜说道,温弦点头:“好办法。”
二人回到了晋王府,第二日早晨,温弦就找到了温子繁,说了她的担忧。温子繁手中的筷子都落在了地上,温弦捡了起来,温子繁的脸色变了变:“阿弦,你认为……”温弦郑重的点头:“要杀你们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与七儿是偷偷来奉启国,若是被有心人拿捏,只怕华芳会被冠以通敌卖过之罪。况且,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人要杀华芳。”
温子繁的脸色更白:“你知道?是谁?是谁要杀王爷?”
“悠王唐优采,她与杀手组织清风庄有联系。”温弦知无不言,温子繁喃喃道:“果然是他。”
“所以,我们不得不防。”温弦说道,“华芳一直不信她的手足会想杀她,不如就趁此机会让她看清楚唐游采的真面目,也好让她以后有所防备。”
“阿弦,你想怎么做?只要能让王爷看清唐忧采的真面目,我可以去做一切。”温子繁握拳砸桌子说道,温弦附耳在温子繁耳边说了一通,温子繁眼前一亮:“好!”
温弦故意摘了面具在静云苑晃悠,夙沙碎夜遮着面纱,与她一起在院子里练武,有温子繁的心腹照顾他们,在桌子上摆好的茶点,温弦与夙沙碎夜便停下,坐在石桌旁吃着。忽有一直黑猫闯了进来,一个家奴追了进来:“小花!”
温弦与夙沙碎夜对视了一眼,侍婢呵斥道:“怎么回事!王夫不是交代不准任何人进这个院子,你想被扒皮不成!”那下人连忙跪下,抬眸迅速略了温弦与夙沙碎夜一眼,低头磕着地说道:“是……是王夫刚刚豢养的那只金玉奴跑进这个院子来了,小的不是故意的!”
“干什么吃的,主子的猫都看护不了!”侍婢怒斥道,那只猫绕到了夙沙碎夜的脚下,蹭着他的脚边。夙沙碎夜抱起了猫:“把猫给他吧。”
“谢谢公子!”侍婢包过猫给了那小奴,又训斥几声,那小奴抱着猫连忙离开了。温弦与夙沙碎夜兀自的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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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站着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
一个身材纤瘦,大红的袍子随风摇摆,如烈日般绚烂;一个玉树临风,白袍被风鼓鼓的吹起,如天上的云一样的白。
一红一白就那么凛冽的站于山坡之上,温弦手中抛着一块石头看着山坡下面。夙沙碎夜负手站在她身旁看她手中的石子一块变成两块又变成三块,玩的不亦乐乎,甚是无言。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温弦的外伤、内伤皆以痊愈。温弦忽然接住了三颗石子,与夙沙碎夜相视一眼,二人同时看向山坡之下。就见山坡下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皆是粗布衣衫,头戴斗笠,背着包袱,似是两个平常的路人。
流莺小灿在夙沙碎夜的肩上乱蹦着,空中传来流莺的叫声,它们是小灿的“部下”。山坡那二人就是失踪多日的凤逸皇与别雀。
温弦戴上了斗笠,展臂从山坡上飞了下来,红衣在空中飞舞。夙沙碎夜看着她轻灵如燕的身姿,红纱飞扬,满是惊艳之色。
温弦同时打出两块石子,直接点了那二人的穴道。她缓缓飞下,凤逸皇与别雀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是谁!”别雀惊怒道,竟然没有任何感知就被人点了穴道!相反凤逸皇十分安静,斗笠遮掩了他的面容,无法看清。
温弦缓步走到了凤逸皇面前,弹指间就弹开了他的斗笠,此时的凤逸皇简单的改变了妆容,白发白须,可那双眼睛是挡不住的风采。
“阁下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凤逸皇凤公子?”温弦问道,凤逸皇浑身不能动,但眼睛还能动,他此刻毫无惊诧之色,反而有些“激动”,声音却还是平静的:“没有错,我就是凤逸皇。”
“我要带你走。”温弦看不懂凤逸皇此刻的表情,凤逸皇眨眨眼,并未迟疑:“好。”
温弦一把抓起凤逸皇的领子就将人带走了,回手一抛石子,解了别雀的穴道。别雀再追人时,他们已经不见了,别雀拿出口哨召唤流莺,竹哨又被一块石头打落。别雀看到身前站着的人,大喜,跪下道:“别雀见过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