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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魂未定(1)

上午十点半,忙完了上午的事情,我的肚子有些咕咕叫。这时瘦猴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怎么样,和美女共处一室还算自在吧?”瘦猴一进门就不怀好意的笑。

“还行,没怎么睡好。”我淡淡地应道,脸上现出疲惫的表情。

“是不是整夜都想着和美女那个?”瘦猴脸上露出****的表情,略带暗示地冲着我点头。忽然他皱皱眉头,然后他就使劲地吸鼻子,最后凑到我的身边说:“我说张哥,你这是什么味儿?在你身上的,臊烘烘,臭乎乎,喂,你是不是踩到屎啦?”

因为我一直闻着,所以没感觉出来。刚才去打字室,怪不得几个小姑娘都朝我侧目呢,当时我还为自己得到了众人的眼光垂青而沾沾自喜呢。瘦猴使劲吸着鼻子,又朝我身上闻,说:“没错,味道就出在你身上。你是不是不爱洗澡?那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忽然想起昨晚尿裤兜子的事情,又不小心踩到屎,难道那些都是真的?可是我却真的闻不到啊。我不好意思讲,因此就打岔说:“别乱猜了,干你的活去。对了,今天中午吃什么饭?我都饿了,一会我请你。”

瘦猴停止了寻找味源的工作,露出了诡秘的一笑,说:“今天中午本帅哥有约,对不起不能奉陪了。”

“有约?谁约你啊?”我不禁有些奇怪,这小子年纪轻轻刚中专毕业没多久,在我面前还算是小孩子。

瘦猴开始不说,在我强势的刨根问底下,终于招了:“你知道本地的网络红人,黄瓜婶婶不?”

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个身影,长着8字身材,有着大脑袋,大胸,鼓溜溜的小肚子,还有着厚实的******的一位女性,她就是本市最最有争议的网络红人。据说每天都有五十多位忠实的粉丝守候在网络上,等待着黄瓜婶婶的最新消息出现,每每有她搔首弄姿的最新照片出现,就会在论坛上引起不小的议论和轰动。黄瓜婶婶年纪不详,但是总是叫嚣着要找“90后的小处男”,至今尚未找到。她最著名的话就是“偶要用偶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和丰腴秀美的腰肢令全天下的男人都血脉贲张,偶要踏着翩翩舞步在这个闷骚之夏毫不客气地强奸你们的眼球。”这样一个活宝级的人物,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认识的,想不到瘦猴竟然要和她吃饭。

“黄瓜婶婶,知道啊,不是就那朵盛开在闷骚之夏的马莲花嘛!怎么,你要和她吃饭?”我隐约地能猜测黄瓜婶婶大概和我的年纪不相上下,而且流言蜚语很多,也很红,瘦猴竟然会邀请到她,让我不免有些惊异。

“是啊,你知道我的网名是‘玉帝哥哥’,我们刚刚认识的,聊的很开心,已经发展到必须见面的程度了。”瘦猴兴高采烈地说。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瘦猴,虽然瘦猴个子很高,戴一副眼镜,稚嫩的脸上微微有几粒雀斑,宽大的衣服下面,可是有名的瘦骨嶙峋。照这么看,两个他加起来恐怕也抵不过黄瓜婶婶的分量。我不禁打趣道:“真要是那样,那可是一朵马莲花真的栽到了牛粪上啦。我的玉帝哥哥,人家要的是90后小处男。你是处男吗?”

瘦猴说:“虽然我自己也那个过,但是终究还是处男。另外我是89年的,马马虎虎也算是90后嘛,如果按照周岁算,我就是正经的90后。昨天我们都约好了,黄瓜婶婶要依偎在我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巍峨身材上,伸出纤纤玉手揽住我瘦瘦的腰身,和她共同徜徉漫步在情人路下的浓浓柳荫中,我们窃窃私语,四面是花香阵阵,那场景简直是梦幻中的梦幻!”

我“扑哧”地笑出声来,不再理他,瘦猴还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陶醉的不能自拔。我却打开QQ,漫不经心地看着好友们的留言。老板今天出国了,我们也就有所解放,可以偷摸的干点别的事情,所以瘦猴才能够在上班时间尽情地和黄瓜婶婶展开爱慕的交流。

忽然我想起了倾城,倾城是风水方面的高手,知道很多奇怪的事情,应该能破解一些我心中的谜团。如果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梦的话,倾城应该也能够给我最详细的解答和破解方法。想到这里我找到倾城的号码,给她留言说:“你在吗?我有事情想问问你。”等了好久也没见倾城回话,也许倾城有事情出去了,也许倾城还没有起来呢,记得昨晚我下线的时候她还在线呢。

瘦猴从遐想中清醒过来,还要缠着我讲述他和黄瓜婶婶的不可思议的见面会不会引起别的粉丝的嫉妒。我懒得理他,也就没理会他的唠叨。可是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就打断瘦猴说:“瘦猴,你说,你遭遇过‘鬼打墙’吗?什么才叫‘鬼打墙’呢?”

瘦猴被打断很不高兴,白了我一眼说:“我可没经历过什么‘鬼打墙’,我也没那么倒霉。”停了停又说:“不过我表叔经历过啊,我表叔在农村,有一次他到亲戚家喝酒吃饭,晚上人家留他住他非要回家,于是就推着自行车往家赶。也不知道是他喝多了还是犯迷糊了,明明都快要到家了,他就是找不到大门在哪里,就在那里转悠啊转悠啊。我表叔家就在村子的边儿上,他转了大半夜,一直转到天都蒙蒙亮了,他才醒过来,仔细一瞧,原来他没在自己家的大门口,他在野外围着一棵大树转呢。那大树三四个人都抱不来,很粗很粗。周围有什么无名野坟也说不定,有狐仙也说不定,反正我表叔就在那里转悠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到家表叔就发高烧,一直病了三四天才好。大老爷们身体好,要是遇上身体不好的,说不定得躺他十天半个月的呢。”

瘦猴讲完了,见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样子,忙举手发誓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哟,绝无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说张哥,你该不是见鬼了吧?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要是有个漂亮的女鬼强迫你那个,我估计你小子也是乐不得屁颠屁颠就上了。”

我啐了瘦猴一口,心想这小子别看岁数不大,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简直不可救药,看来也到了发情期了。瘦猴来了兴致,接着嬉皮笑脸地说:“这鬼打墙吧,最怕的是有人搅局,在局中的人是能看到很多的幻象的,而局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人在那做着古怪的动作表情。如果就一个人遇见了鬼打墙,走啊走啊,你是走到死也走不出来的,就在那里不停地转悠,转悠,转悠的五迷三道的。要是没人喊你的话,那就是死期到了,这人不死也虚脱过去。有那命中该绝的,夜里就被小鬼把魂给勾去了。等到清早出门的人路过那里,会看见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倒霉蛋,在那倒栽葱,把脑袋直挺挺地插到坟土堆里,七窍里都是泥土,呼吸也停了,心脏也不跳了,活活给憋死的。要是命不该绝,在走路的时候遇见贵人,大喝一声,把那人惊醒,这局就搅了,小鬼的法术就破了,那人也就醒过来了,这样就没事了。”

我听了瘦猴的话,心里暗暗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暗暗盘算,昨晚上没记错的话,那个绕着大坟转圈的“我”也是身体僵硬,听不见别人讲话,嘴巴和耳朵里也塞着泥土,难道“我”当时也被鬼打墙了?可是不单单是局中有个“我”,现实中的我也是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啊走啊,走不出来,不也是遭遇鬼打墙了吗?那么到底是我还是“我”,还是我们两个,或者我们两个都怎么了?我想的脑袋都疼了,想的都有点犯迷糊了,也没想出合理的解释来。

瘦猴见我直盯盯地看着墙,想的入神了,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张哥,张哥?”我醒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看着瘦猴。只见瘦猴吐沫飞溅,谈兴正浓地接着说:“这鬼打墙的故事我是多了去了,简直讲他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可以讲一千零一夜!不过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改日再细细地讲给你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现在呢,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你要和我一起去赴黄瓜婶婶的约会,不过你放心,这顿饭是我请客。”

我一惊:“什么?你和黄瓜婶婶约会,让我作陪?我不去,不去!”我严词回绝,本来就是嘛,人家新见面的小情人,我在一边算什么。

瘦猴说:“你就去嘛,怕啥?没什么的,人家网络红人,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呢。再说人家只对90后的小处男感兴趣,你这样叔叔级别的小老头,又是大龄剩男,她是绝对不会感冒的。”

瘦猴这话激起了我的义愤填膺,怎么我成了叔叔级别的人物了吗?在他眼里我竟然是“大龄剩男”,是“小老头”!虽然我比瘦猴大了整整一轮,可是我自认为还是很有魅力的,尽管他说的也算是事实,也不能这么打击我的积极性啊,怎么说我也是70后的精英翘楚,而且我和瘦猴站在一起,没准别人认为他是我哥哥。想到这我忽地站起身来,大声嚷嚷说:“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啊。有什么好怕的,你张哥这样成熟的帅男,小心我把你的偶像给抢过来。”瘦猴高兴地说:“那走吧,我都定好了在大东北吃饭了,那的猪肉炖粉条子贼******好吃,再来一盘干炸猪大肠,一嚼起来嘴里嗞嗞冒油,香死我的黄瓜婶婶。”我听了直后悔刚才的草率,怎么请客点这样的菜呀,这两个菜实在是不对心思,看来今天的午饭我是不会吃饱的。

我和瘦猴来到了饭店落座,黄瓜婶婶还没有到来,不过据说他们已经联系好,黄瓜婶婶有一场走秀一会就到,不用着急。我和瘦猴没事坐在那里闲聊,瘦猴被刚才的鬼故事激起了兴趣,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张哥不瞒你说,我另一个表叔还遭遇过鬼打过架呢。”

我一边感慨瘦猴的表叔真是“数也数不清”,一边喝了一口茶,看着瘦猴听他继续讲。瘦猴咂咂嘴说:“我的这个表叔是另一个表叔的弟弟,他们家真******邪门,肯定是风水不好,总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单说我这个表叔吧,有点贪酒,没事爱喝两盅。有一次也是半夜喝多了,自个儿回家,那天是月黑风高,月亮都毛嘟嘟的,不那么明亮。表叔一边哼哼着二人转小调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家走。走到半路上,表叔忽然想要撒尿,他就找了个墙根,撩起裤子哗哗地尿了起来。正尿到一半,有一个男的,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气呼呼地走过来,指着说我表叔在他家门口尿尿,把他家弄脏了,弄臭了,很生气,就破口大骂了几句。你知道我表叔也喝多了,平时这个人也很霸道很牲口的,连爹娘都敢揍,村里头没人敢惹他。这老头不停的絮叨让表叔恨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由分说揪起这个老头就是一顿胖揍。这个老头还有一把子力气,可是终究是没有我表叔有力气,被打的嗷嗷叫唤,好像杀猪似的嚷破嗓子了都。老头被打了,屋里的老太太听着动静跑出来了,一看这架势,自己的老头吃亏了,老太太不敢了,左右看看手里没家伙,操起一个木头棍子就朝表叔脑袋上打了一下,一边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王八羔子,你这丧阴德的东西!’这一棍就打在了表叔的脑袋上,虽然力气不大,但是表叔也觉得疼的不行,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表叔这下被打了,心里更火了,抢过棍子,发起狠来,把一对老夫妻揍的四处乱跑。表叔还不罢休,觉得棍子不趁手,顺手扔掉棍子,一路小跑跑回家,家里人看他灰着脸拿了个大镐头就往外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有什么意外,家里人就追了出去。据表叔说,他跑到那家门前,砸大门,砸墙,看见什么砸什么,反正就是想把他老窝给毁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他的厉害。估计是害怕了,老夫妻也没敢出来,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表叔越发砸的来劲了。可是后面跟着的家人可吓坏了,他们看见表叔在那刨坟哪,黑灯瞎火的在坟圈子里刨坟,太恐怖啦。另外再说了,这可是死罪啊,刨坟掘墓那是大逆不道,在旧社会就要砍头的,即便是现在,也流传着要断子绝孙的说法!人们呆立的一会,有回去喊人的,有上前拉扯的。后来来了好多人终于把表叔拽回家,给绑在床上,省的他乱动。第二天表叔醒酒了,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忘了一干二净,听别人这么一说,才明白怎么回事,吓的站不起身来,赶紧买纸烧,做法事,又给人家修坟,超拔人家两口子。就是这样,表叔也整整病上一个月哩,起不来炕,小肚子转筋疼。另外还有脑袋疼,疼的眼珠子往外冒,好像有谁拿绳子箍住一样,估计就是那老太太拿棍子砸的,虽然力气小吧,但是阴气很重。经过这番事情,现在他再也不敢喝酒走夜路了,撒尿前都要念叨几句阿弥驼佛呢。即便这样,表叔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病怏怏的,没有精气神儿。”

我听的目瞪口呆,张大嘴哈喇子都流出来,想不到瘦猴竟然有这么多奇妙的故事讲出来,不管真假,倒是很惊悚的。听完了我赶紧抹抹嘴,真是好惊险啊。瘦猴喝了一口水,还在为自己刚才精彩的演讲而表示满意,翘着二郎腿得意地看着我,我的惊呆了的表情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微微地笑了一笑。这时一阵浓香飘来,一双肉呼呼的大手捂住瘦猴的眼睛,只听见有人拿腔捏调地说:“轻轻地,偶来了。”瘦猴激动地把那双手拿开,只见黄瓜婶婶昂着一张大饼子脸,穿了一件大号的红色紧身衣,将所有的曲线都逼的凹凸有致暴露无遗,也把图上腮红的脸蛋映衬的更加红艳。她无比娇羞地站在那里,和瘦猴深情款款地对望起来。两个人凝视了三秒钟,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对方的网名:“黄瓜婶婶!”“玉帝哥哥!”一个柔情似水,一个激动万分,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呛在嗓子里,赶紧喷了出去,同时又是擦嘴又是要笑弄了个手忙脚乱。黄瓜婶婶侧过脸来,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不禁用探寻的目光问道:“这位帅哥是……”我赶忙做自我介绍说:“张朝阳。玉帝哥哥的同事。”黄瓜婶婶做恍然大悟状,然后眨眨眼假着嗓子说道:“噢,原来你就是玉帝哥哥说的好朋友张叔叔啊,张叔叔你好,你对玉帝的关照真是谢谢你了,你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哦,偶好像闻到了你身上强烈蓬勃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这个死瘦猴,竟然背地里说我是“张叔叔”,真气死我了。我板着脸怒目注视着瘦猴,只见瘦猴也无比尴尬,急忙调节气氛说:“啊,黄瓜婶婶,我亲爱地,你可是迟到了哟。我已经点了猪肉炖粉条和干炸猪大肠,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呢?”黄瓜婶婶嘟着厚厚的红嘴唇嗔道:“人家女孩子来嘛,你点了这么多油腻的荤菜,让人家怎么吃嘛,偶是素食主义者,最近正在提倡环保。”说着扭动着肥硕的身材,不满地说:“偶就要两串炸臭豆腐干,多刷点臭豆腐汁,再撒点辣椒面,要微辣,不要麻辣!报纸上说,美女都爱吃臭臭的东西,偶可是最美丽最美丽的,为了美丽,偶只吃两串!”瘦猴叫来服务员点完菜,告诉了黄瓜婶婶的要求,服务员瞪着眼睛看了看我们三个,尤其是看了我好几眼,在她心里准误会了,以为是我要的臭豆腐干,让我觉得很丢面子,赶紧把脸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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