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主宅,一双凤眸默默的注视着凌多情的离去,她玉立于窗口的倩影久久末动。
他就那么走了,狠心的走了,竟连回头看我一眼,亦没?
走了,走了……
凌多情,凌妙音,凌歌妙音为君舞!你走了,我又为谁而歌?为谁而舞?
一滴清泪乍现于凤眸中,滚了几滚,它亦不忍的顺着凌妙音娇嫩的脸庞,轻轻滑落。
我知道你苦,可我心中的苦又有谁知?
你可能怪我不想见你,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宿命,这可能是宿命吧!
踏,踏踏……
脚步轻响,莲步轻移,一脸圆,身圆,腿圆,做侍女打份的小姑娘,几步到了凌妙音的身后。
“圆圆,我想自已静一会。”凌妙音尽量压低了语气,控制着嗓声道。
“小姐,”圆圆轻声低语道:“这是凌少临走时,托我送给你的。”
“啊!”凌妙音惶急的转身,瓜子脸上,泪痕犹存,凤眸中却是无限的惊喜。
凌多情想着她,一直在想着她!她满足了,深深的满足。
凌多情送她的是一只长剑,用绵布包着,想必凌多情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寻到合适的剑鞘。
轻轻的抖开包裹长剑的绵布,一抺锋寒的亮色乍起,细窄的剑身上,光滑如镜,杀气凛然。
凌妙音随手抽出腰间的长剑,两手各持一剑,轻轻一碰,咔的一声,她的长剑断为两截。
灵器,竟然是灵器!
她小嘴微张,满目的难以置信。
“丫!这把剑好锋利啊!”一旁,凌妙音的侍女圆圆,惊呼出声。
傻子,傻子……这么好的剑为什么不自己用?送给她,她一直呆在凌家,又有什么用?
傻子,傻子,不管你送不送我东西,你的心意我岂能不知?
玉手前伸,轻抚着光滑的剑身,凌妙忽觉得鼻子一酸,心中满满的,堵堵的,似乎什么也装不下了。一滴清泪又乍现于她的凤眸,满满的溢出
…………
怦的一声,欧阳笑笑娇柔气喘,一把推开了秦翠翠的房门。
“母亲,听说了吗?风张……”
“嘘!”秦翠翠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凤眸一立,以示告诫。
香舌一吐即收,欧阳笑笑嘟着小嘴,气呼呼的坐在秦翠翠身旁。
“你这孩子,”秦翠翠慈爱的看了女儿欧阳笑笑一眼道:“这一两天间,你流云姨就会到来,带走风雨柔和江涵焉,岂能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们的心境,途生变故。”
“娘亲,为什么要让流云姨收她俩为徒,娘亲收了就好,从小到大,难得的有了这么两个好姐妹,你就要送走。”欧阳笑笑不满的扭头望向窗外不远处的花园。
花园内一座凉亭中,风雨柔和江涵焉正相对而坐,一脸兴致盎然的观看着凉亭下,小小的荷花湖中,几朵傲开的荷花。
“娘亲到是想收,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哪有时间有精力!”蓦然一叹,秦翠翠只觉心中堵的难受。
“娘亲,”欧阳笑笑娇叫一声,起身到了秦翠翠身后,双手轻揉着秦翠翠的双肩道:“我是想着,真要是,要是……女儿有那么一天,有她俩陪着,娘亲也不寂寞。”
“傻孩子!”秦翠翠愁肠千转百回,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屋内气氛刹时沉闷寂静。
久久,欧阳笑笑娇笑一声,开口道:“娘亲,反正我不管,风张之战,我是要去看的,看那小子被人打的屁滚尿流的,多开心。”
“是吗?你真开心?”
“那当然了,你不知那小子多可恨,给我出了一个脑筋急转弯,至今我没想到答案?”欧阳笑笑恨恨的道。
“说说看,让娘亲给你参谋参谋。”
“说了,你要是猜不出来,可得带我去看风张之战?”欧阳笑笑狡黠一笑,轻轻晃着秦翠翠的双肩。
“行,你说吧。”秦翠翠极享受着女儿对她的依恋。
“是这样的,说把大象关进一个小箱中中分三步:第一步先打开箱门;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步是关上箱门。那么把长颈鹿关进冰箱中分几步?……怎样?娘亲,你到是猜啊!”
秦翠翠皱起了细长的凤眉,闭眸沉思。
她明显的感觉到,女儿欧阳笑笑的双手力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她的耳中听到了欧阳笑笑,怦怦的心跳声。
“娘猜不出。”秦翠翠无奈一叹,她的身后,欧阳笑笑情不自禁的欢呼一声。
…………
几日间奔腾数万里,张三累了,是心累。眼看着一个个的修士倒在他的剑下,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他心中亦背负了沉重的负担。
只是不杀又何以解救恒古大陆上的人类和其他的种族?
不加以威慑,这些来到恒古大陆的修士不惧不怕,又何能甘心的退去?
杀一人而救百人千人,万人,是为慈。所以,张三不得不杀,不想杀亦得杀。
是该歇歇了。张三心中默念乾坤殿,一息后,竟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心中一疑,张三又默念了一遍,呆在原地静等片刻,一切没变,毫无反应。
一丝骇然,在张三的眼中闪现,不甘的又默念几次,一切正常,四周景物没什么变化。
“别念了,乾坤殿的空间,短时间内,你是进不去了。”剑魂遁出张三的神魂空间,立于张三身旁,淡淡的道。
“剑老,这是为何?”张三扭头,一脸急色的惶问。
“你想?”剑魂没好气的道。
“是绿芙,张凝萱,她不让我进去?”
剑魂甩来一个算你还不太笨的眼神。
“剑老这是为何?难道我说他老……什么,她生气了?”
“绿芙还没那么小气,她说是让你独自历练下,别总是依靠乾坤殿的空间逃命。现在不但是你,就是我也进不去了。所以……以后,在战斗的时候,你小心些。”
“不进就不进,这老鸟,早晚我得扒了她的皮,烤了吃了。”话落,张三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下,一副神经兮兮的神色。
“瞧你那胆小劲!有种你练练?”对张三的狠话,剑魂嗤之以鼻。
“我胆小?你不也是怕绿芙怕的要死,也不知你一个魂体怕她什么?”张三反唇相讥。
“我那是……那是……”剑魂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说啊!”张三斜眼看着剑魂,眼神中满是挑衅。
“唉!”一声长叹,剑魂剑苍天无奈的道:“绿芙,她是娘家的人,一直跟在你母亲身边,所以……你的明白?”
明白什么?太不明白了。张三摸摸头,是一脑袋瓜子的雾水。
“刚说你小子聪明,怎么又变笨了?”剑魂恨恨的大声道:“你小子的父亲怕老婆,所以我怕绿芙明白没?”
“啊——”张三翻着白眼,想说什么,只觉千言万语猛的噎在了喉中,不吐不快,想吐,真不知如何开口。
“朽木不可雕也,这点事都不明白!”剑魂恨声一语,化为一抺流光,豁然不见。
怕老婆?想想,张三都为他的父亲感到悲哀。再一想,又蓦的回过味来:怕老婆,就是怕他的老娘,老妈。这点很好,老张同志值得表扬,学习就必了。
嗖的一声,几天不见的小白蛇,出现在张三怀中,伸着圆圆小小的蛇头,两只小小的如豆蛇眼,极人性化的眨眨,一副即可怜,又讨好卖萌的样子。
“看来你也被绿芙赶了出来,好一个老鸟,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扒皮抽筋实难消解你张大爷的……”
嗖的一声,刚回来的小白蛇射出张三的衣襟,不知跑向了何方。
张三骂的是痛快,可能亦是小白蛇的心声,可它真不敢听。
乾坤殿的空间暂时不能进去,张三蓦然发现:他由一富可敌国的有钱人,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精灵泉水没了,精灵母液没了,各种灵药没了,数之不尽的灵石没了,还有那些他视为破铜烂铁,实则最少是灵器级别的兵器都没了,从其他修士手中缴获的储物戒指没了。
还好,仅剩的两颗九转还魂丹,一直放在储物戒指中,算是保存住了。
储物戒指中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几块张三不怎么看在眼中,只是随手拾来的低品灵石,三颗机械之心,这些是张三的全部家当了。
哀叹?张三不至于,他心中一棵对绿芙来言,极为邪恶的种子,正慢慢滋长。
扒皮抽筋,烤了吃了,打死张三也做不出此事,那些狠语,顶多了算是一个笑话。
可绿芙,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似乎还可以做别的用。
虽说绿芙即张凝萱是兽类吧,可张三心中没有那么多的种族观念:兽类怎么了,只要是能化为人形,就得把她当人看。即然是人,还是那么纯洁,漂亮的女人,做用可以大了去了。
一想到绿芙极为清纯的样貎,张三心中的种子立马发出了一个小芽。
乾坤殿空间内,绿芙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张三有了什么意外?想想,有剑魂和小白蛇在身边,可能性不大。眼望着荷花湖中,一尾鲤鱼跃出水面,泛起大量的浪花,她咬咬玉碎的小牙,竖定了决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能让张三轻易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