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近在咫尺的脸令他不自信地眨眨眼,最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初吻没了……
宇文玫瑰退开了,看着过度惊讶的人,她微笑着开口:“班长大人,我喜欢你。不是第一次就喜欢上你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心中只当他是班长。不知不觉,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注意已经随他动了。
冬恒错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她,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朋友……“我……”
宇文玫瑰伸出手点在他的唇边,他顿时消音了。她笑,如玫瑰一般妖魅:“班长大人,这辈子不喜欢我没关系。下辈子……”舒舒说过,好人会有下辈子的。她抬起头看着拥有着褐色眼眸的他:“班长大人,下辈子喜欢我可以吗?下辈子,我宇文玫瑰当你的新娘可以吗?”
他的心一瞬间像是注入了什么,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是下辈子?”
“因为我不是凌一,我是宇文玫瑰。真正的凌一回来了,我要离开了。”宇文玫瑰轻轻地笑着,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鼻尖突然涌上酸涩,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冰凉的泪水在她无措的时候滑落了脸颊,她顿时蹲了下来,两手抱着小腿,额头抵着膝盖,像个小孩子无助而伤心地哭了——“呜呜呜呜……”好舍不得……爸爸、妈妈、舒舒、班长大人还有那么多人很好的同学朋友阿姨叔叔伯伯婶婶……
冬恒顿时蹲下带着心疼他伸手环抱住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好以沉默陪伴她……
看着哭泣的宇文玫瑰,凌一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自私了很久很久的她应该学会宽容。转过身离去,唇角带着真心的笑意。
她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凌舒,与记忆中的舒舒相比,她更漂亮了。‘舒舒……’她忍不住开口唤她。
“舒舒,等等我们去哪?”
“先去找姐姐。”凌舒笑着对同桌好友说着。
当凌舒穿过她透明身体的时候,凌一才想起——她看不见她。心,揪痛了……她转过身看着她与好友离开的背影,她在心中真诚地说道:“舒舒,一直都想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姐姐。做为姐姐,我唯一真心为你做的大概就是——将宇文玫瑰留给你们。”说完,她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凌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倏地转过身来,看见了她,“……姐姐?”只是很短暂的一眼,她的身影就消失了,凌舒眨眨眼确定眼前只有空气,“幻觉?”为什么一瞬间心痛了?
“舒舒怎么了?”同桌好友不解地看着她关怀地问道。
凌舒愣愣地摇摇头,“……没,没事。”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只是没听明白姐姐说了什么,心却感觉很痛很伤心。
当宇文玫瑰出现在凌一的面前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看着她的时候她笑的开心与……真诚。凌一不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够这般善良?“你为什么要笑?你马上就要消失了……你不怕不舍不担心不惶恐吗?”
宇文玫瑰讶异地看着她随后微笑着回答:“我的心充满了感激。我感激上帝让我成为你,我感激上帝让我见到爸爸妈妈舒舒,我感激上帝让我遇见班长大人让我喜欢上他,我感激许许多多,我的心被所有的感激填满了,我很开心。”
对于她的感激,凌一倍觉刺眼,她冷冷地开口:“宇文玫瑰……纪已成是你的父亲吗?”
宇文玫瑰愣了一下,随后微笑地点点头:“是的。他是我的父亲。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养了我十几年我叫他十几年,所以他是我的父亲。”
她的笑她的回答令凌一心中一愣,皱紧了眉头,似乎要勾起她晦暗的记忆一般:“你为什么会死?”
呃……宇文玫瑰黯然了眼神,那是她心里最痛的地方,愈合的伤口——裂开了。
5月1日
她愣愣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睡梦中的他没有白日里见到的平和反而像是很痛苦地皱紧着眉头。昨晚的一切都在她的脑中盘旋,她很清楚昨天晚上她失去了什么……
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女子要重贞洁,在婚礼前绝对不要把自己交给任何人。
‘如果今晚你到这个地方来,我就原谅你……’这是范喜说的,为了那‘原谅’,她去了。
进入G04酒店的时候,她见到了她,她递来一杯水说:“喝下它,走楼梯上七楼……”
等待着她的是一位猥琐的男子……体内的燥热以及逐渐失去的意识令她无措惶恐。“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范喜不在,所以她只能自己问自己……没有答案。
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她见到了他,听到了他说——对不起……很轻很轻的三个字却令惶恐无助的她握住了一丝温暖。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的心依旧惶恐忐忑,就是失去了航路的船……
奔跑,让自己跑起来,泪水不知不觉中溢出了眼眶……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范喜要恨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讨厌她?不明白叶芝俏叶虹为什么那样厌恶她?她真的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名先生为什么要救她?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孙孙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婶熟悉的话语在那一刻令她的心安宁了不少,她扑进她的怀里,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有着亲人的味道……
G04酒店的不远地方有海,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名先生口中所说的海水,远处的海水似乎与天连在了一起。海风带着海水特有的咸味吹在脸上,不痛。在这个时刻令她心定了不少。惶恐不安似乎已经离她远去。
她淡定不少后对花婶说出了所有,最后她看着她不解地问:“……花婶,我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做错什么了吗?”
“孙小姐,纪先生不是你的父亲……”
“啊??”
“是真的,纪先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是宇文缪……”
“宇文缪??花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宇文缪可是我的舅舅,在我出生前就失踪的舅舅,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花婶你不要胡说~!”
“孙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也许,也许你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我,都是我一时心软……孙小姐,不要怕,很快很快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花婶的话令她错愕不解,身体突然受到用力的一推,看着伤心流着眼泪的花婶……花婶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啊——”伤心的记忆涌上心头,宇文玫瑰泪流满面,直到如今,她都不明白花婶的话,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花婶为什么要推她下海,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凌一看着伤心哭泣的宇文玫瑰,她顿觉莫名地酸楚,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明明已经有了决定却依然这般作弄与她,看她哭泣,她的心可就好过了?
她不禁嘲讽起自己,自己……活该得不到家人的爱,活该得不到幸福……
看着哭泣的宇文玫瑰,凌一突然开口问道:“你恨花婶吗?”虽然这个答案对她一点用也没有,只是区区为了解解她心底的疑惑。如果她是宇文玫瑰,她一定会说——恨。因为花婶辜负了她的信任,背叛了她,欺骗了她。
然而宇文玫瑰最终还是令她大大地惊讶了……宇文玫瑰抹去泪水摇摇头,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不恨……我永远不会恨花婶……”泪水突然间溢出眼眶,她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呜咽地说着:“……我不知道花婶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可是我知道,花婶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做……我相相信花婶是真心待我的……”
看着她,凌一忽然被感动了,虽然她自始自终都觉得宇文玫瑰蠢的无可救药了,可是她还是被她愚蠢的行为莫名地感动。她不禁无奈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投降的说着:“算了算了,我被你打败了。”
宇文玫瑰不明所以地抬起脸看着她……
凌一注视着那张自己熟悉了十几年的脸,好一会儿她走到了她面前,伸手环抱住她,轻吻她的脸颊……
宇文玫瑰顿时愣住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凌一……”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地抱着你……”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认真想想,我们都很幸运的。因为我们都有着别人没有的人生经历。以前的我是幸福的,是我自己没有握紧。我想明白了,不怨任何人了。
宇文玫瑰安静地任她抱着自己,她以为她在哭会哭,因为她感觉到她的哀伤……但是最终她失望了,她没留下一滴泪。是因为灵魂不会流泪吗?她不禁疑惑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