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退婚,宫千翼就在心底暗暗发问,现在的上官冰瞳还是以前的结巴小姐吗?
原以为她变正常只是抽风,可她现在还好好的,而且越变越美丽,似乎从来没为退婚的事伤过神。
而他,还经常被兄弟嘲笑,总是自个儿在月下饮酒,心里总有些后悔,甚至反问自己退婚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看冰瞳一脸优雅安娴的样子,似乎想都没想起过他,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变好了就看不上他似的。现在仿佛他成了被抛弃的小丑,而上官冰瞳,成为完美蜕变的女王。
“翼王,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比有块石头跟了你十几年,你总嫌它没用,有一天终于把它给踢了。当你再次遇到那块石头时,发现它竟然变成了金子,而且不再属于你。石头开始没有心,什么都听你的,任你捏圆搓扁。可是一变成金子,它就有主见、有感觉了,现在你说啥它都不会听,它根本不受你嚣张跋扈的控制,而且会慢慢的滚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么美的金子,当然人人争相追求,直到有一天,心痛的你会发现,曾经被你抛弃的金子竟然和另一块金子有了小金子,原本是金子的你却成了没有心的石头。金子一家其乐融融、十分幸福,你却孑然一生、孤独终老,这种感觉简直令人想死。”
一旁的公子哥乃没心没肺的用石头和金子打比方,仍旧皮笑肉不笑的押着酒,虽然比方打得有些难听,不过字字句句说进宫千翼心里。
以前的上官冰瞳纠缠了他十年,他巴不得甩掉这个傻子,可现在上官冰瞳变了,变得心思通透,聪慧婉约,却不再属于他。无论他心底喜不喜欢她,那种损失珍宝的感觉真是比剜心还疼,他甚至无法想象上官冰瞳嫁给别的男人的样子,那样他心里会更忌妒的。
“叶俍迁,你有完没完没完”宁雪大叫了起来。
没错,这个一直拆宫千翼台的人正是四大家族叶家大公子叶凉迁,兼上官冰瞳大表哥。
“敢拆香兰姨的台,就是与本王过不去,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宫千翼眼角闪过一抹阴鸷,他倒要看看上官冰瞳如何打抱不平,他不信她斗得过在风尘打滚几十年的香兰姨。
下边的上官冰瞳不惧众人探究的目光,淡然扫了眼染血的轿帘,目光冰冷的看向香兰姨,冷然开口:“糟糕,我的轿子真的被弄脏了,怎么办?”
一旁见过世面的香兰姨面不改色,双手环胸,不屑的嗤笑一声:“这可与老娘无关,是花铃那小蹄子自己撞上去弄脏的,这位小姐该不会想怪到我香兰姨头上吧?”
“花铃是被你的人追打才把我的轿子弄脏的,按理说香兰姨你该负连带责任,我的轿子可是用南海昂贵的珍珠、玛瑙、雪玉制成,布料是上等的冰蚕丝绸,价值上万两。看在只脏了一小块的份上,香兰姨只需赔两千两便可。这花铃我喜欢,就将她买下了,一个丫头最多不过两百两,债抵债,香兰姨还得赔我一千八百两。”上官冰瞳掐指算了算,淡漠冷然的道。
“你强词夺理!砌词狡辩!明明是花铃弄脏你的轿子,与老娘的醉仙楼无关,真是狮子大开口,还想叫老娘赔银子,没门。”香兰姨愤怒的瞪大眼睛,她已经算够无赖的了,没成想今天遇到个比她还无赖的。
“你说花铃是你的人,那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烦,做老鴇的哪有不管女儿之理?如果你不替花铃赔钱,我就把花铃抓回府,用她来抵债。”上官冰瞳眼里透着冷冷的寒光,锋芒毕露,冷洌逼人,气势十足的看着香兰姨。
开始给香兰姨面子,说用银子买花铃,现在看来,这点面子也不用给了。
“香兰姨,今天你不管花姑娘的死活,明天还会管其他姑娘的死活吗?”紫儿趁机插嘴,紧紧将上官冰瞳的胳膊抱住,说真的,小姐敢出来打抱不平,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小姐没权没势的,一个弱女子,咋打抱不平啊!
着急的团团转,这小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绿儿、翠儿你们过来,敢在老娘门前撒野,老娘要她们看看我的厉害。”香兰姨放弃叫壮汉打人的想法,大手一挥,将后面十几名打扮妖治的女子招了过来,这姑娘敢扰她的好事,说明身上有些功夫,或者有啥后台。对付有功夫和有后台的人,她香兰姨还有一套,那就是不要脸。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排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站在上官冰瞳面前,个个浓妆艳抹、庸俗不堪,当然,那些头牌妓女一般不会这么打扮,也不会公然抛头露面,全都躲在官爷的包厢里伺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