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新来一女子,叫凡夫。老鸨春香给凡夫起艺名叫小翠,可凡夫坚持就叫凡夫。凡夫唱的歌儿真好听,满城公子哥做梦,还在听。有公子哥听不够,就想搂凡夫,听一夜。可凡夫却不给,再多的银子也不给。
公子哥都知道,春香楼的老鸨,是知府的相好,他们只能掏着银子听凡夫唱歌。搂凡夫,白目做梦。
醉侠醉看着凡夫,甩出白银给老鸨,要凡夫陪。
春香婉言拒:“当初答应,她只卖艺……”
“不能让改?”醉侠拔刀砍入桌上。
“这……”春香知道醉侠无惧。
“想让小女陪,只要拿出一块玉和此玉配成对儿,方可。”凡夫从身上掏出一只玉鸳鸯放到桌上。只见鸳鸯昂首缩颈,羽翅上翘,口衔莲枝,足踩莲花,姿态生动。
醉侠盯看半天,抱拳说:“好,找到另一只玉鸳鸯,再来。”拔刀飞身而去,
泗州人虽藏玉多,可是要寻一只和凡夫相配对的玉鸳鸯绝非易事。
醉侠再次来到春香楼,取出玉,两鸳鸯,一雌一雄,天然绝配。
醉侠宽衣解带,欲亲热。
凡夫问:“鸳鸯何处来?”
“是祖传古玉,前两天当到仁慈当铺。”醉侠一脸得意。
凡夫抽出袖中刀,猛刺醉侠,无奈身轻力薄,被醉侠夺下。
“为何杀我?”
凡夫哭说:“想找郎,却不知反害你。”
“从不杀女人,特别是我喜欢的女人。”醉侠穿好衣服,“我更不强求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她流泪的事。”
凡夫咬着玉齿:“得玉,为何还杀?”
醉侠莫名,忙改口:“玉鸳鸯是从仁慈当铺偷的。”
凡夫不信。
“我虽风流,却不是小人,刚才逗你开心的。”醉侠一脸悔意。“看来只有把贾仁慈请来,你才能信。”
醉侠把人放到凡夫脚前,一弹手,贾仁慈睁开眼睛,看到醉侠,心惊。
醉侠指着雄鸳鸯问:“此玉为何在你手?”
贾仁慈惊魂未定。
“说。”醉侠快刀出鞘,吓得贾仁慈脸色全白,只得交待此玉是船夫俗子的。
听说俗子还活在人世,凡夫哭了,是喜的。
原来,凡夫俗子自小青梅竹马,徐州有一恶少看中凡夫,要娶,凡夫不同意,就抢。情急中,俗子杀死恶少,流落他乡,音讯全无。有人说,俗子逃跑后,路遇强盗,客死外地,也有人说俗子在泗州做生意发财,早忘了凡夫。
凡夫相信俗子还活着,就来泗州找,花光钱财的她只好卖身春香楼。听人传,一身好武功的醉侠虽风流,可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凡夫才想通过他帮寻俗子。
听凡夫的哭诉,醉侠动情说:“俗子真幸福,有你这么一个深爱的人,想他。”转身问贾仁慈:“你知道那个俗子跑哪儿的船?”
“具体路线不清楚,听说也送乌鸦岭的城砖去南京。”
醉侠对凡夫说:“我去帮你寻找俗子。”
凡夫感动欲跪,醉侠拦住道:“俺人风流,可心也看重感情。”
拦山河上。
醉侠在跑南京的船上找到俗子,告诉他,凡夫想他。
俗子并不惊喜,望着船儿划过的浑水说:“她在春香楼,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赎她出来?”
“是当初的凡夫吗?”
“她唱歌跳舞,不卖身的。”
“再干净的女人到春香楼,都会脏。”俗子狠狠荡起手中的桨,又一片浑水泛起来。
看着俗子冰冷的脸,醉侠不明白,凡夫咋会痴心爱他。
“你真是俗子。”话音落,醉侠已飞身上岸。
春香楼里。
凡夫问醉侠:“他真的不在?”
醉侠点头说:“船老板和船夫都说俗子当玉后,用银子换酒,喝醉失足落人河里,淹死了。”
凡夫就有泪流出,嘴里不停道:“这不是真的,是骗我,你在骗我。”
醉侠心也难过:“是想骗你,可不忍心。”
凡夫的泪涌得更急:“为啥不要鸳鸯呢?俗子。”看着泪流满面的凡夫,醉侠心夸,多好的鸳鸯,骂俗子太俗。就劝:“忘吧……”
“不是说再穷,也不能舍玉的吗?”凡夫打断醉侠的话,也打湿了手中玉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