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见梅菊花要走就笑对洪万贯道:“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我就接受表叔赠送的美名了!”转身对梅菊花道:“我把你送到亮处你就自己回去。”
洪万贯笑道:“看来你是搞错了,应该是你的江湖诨名为化铁炉!”他认为裘举就是个江湖汉子,凭他自己的力量降服了了船帮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看来他将来可成大气候。所谓化铁炉就是铁匠铺的打铁的火炉,形容他厉害。
宝钗道:“你老真是没趣,怎么给裘举哥起诨名啊!”
洪万贯笑道:“及时雨宋江的那个及时雨,林冲那个豹子头跟他化铁炉比不就是一个意思吗!老夫是为我姑父有个好孙子高兴。”
梅菊花看了洪万贯一眼,心想这老家伙真坏,把话题扯远了,就跟裘举道:“那就依你,那宝钗不会?”她把洪万贯的女儿要耍一回。
洪宝钗听到了,对裘举道:“裘举哥,这晚了该送下她,一个女孩子走夜道不好。”
洪万贯笑道:“该送下,现在世风不好,又是进了夜晚,女孩在在外一定要小心。”
宝钗见父亲表了态也道:“举哥家住在她家附近,也该顺利送下别人。”
梅菊花听得不是滋味,裘举也觉得宝钗太不给梅菊花面子了,言外之意不就是暗点他们的那些浪漫事情外露出去了啊。
梅菊花一气之下朝大道走去,叫道:“裘举,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没有怕过!”说完就消失了。
裘举眼见梅菊花赌气而去,心想这女子脾气,出生那样的人家怎么就不学好呀,就拿洪宝钗来说也没她那臭脾,看来她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再说她这脾气还不小,这任性夜晚一个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再一想,這石头村就這么巴掌大,都是熟人熟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于是就准备回去。不过裘举还是不放心,在夜色中他瞭望梅菊花去的方向。
这时,他见到柳荷花在夜色中冲冲忙忙行走的样子,裘举见状就跟在她后面,一个小跑与柳荷花并肩而行,小声道:“你还是要跟那家伙结婚?难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吗!”他指的是王五福。他听到梅菊花说柳荷花是王五福的未婚妻,是他父亲与王家指腹为婚的,一度心里很是惋惜。
在石头村他除了看好洪宝钗外,就是柳荷花了。他自己知道,洪宝钗是他追求的理想,也是闲暇无事的遐想。他也知道,追求富家女孩,那可是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梦;他多次想放弃,可挂念这东西可由不了自己,是脑子里自发的,反尔指引了他。因此,讲门当户对的话,那柳荷花还是他最合适的理想,看到柳荷花就好像看到了家乡的余禾。余禾跟裘举是青梅竹马,可在她眼里裘举就是个愣头青,只把他当作异性朋友,还没有一点那个意思;谁知她后来缠死了自己,是不是被那货郎给抛弃了,自己可不想吃别人吃了的馍。以前小的时候,裘举曾梦想余禾是不错的新娘人选,谁知道十三岁那年到石头村一游竟然喜欢上了宝钗。
因此裘举对余禾是异性朋友的关心,也没想到婚嫁的事情,所以他对余禾也就没有那追求;只是她家想把自己跟她扯到一起,可一想到余禾已经跟货郎来往也就嫌余禾一脚踏两只船,于是来了这里。
其实,要说自己对余禾没有感情那也不是,只是当初的恋意罢了。
这些时梅菊花看到王五福来柳家很勤,她嫉妒柳荷花有这么英俊的未婚夫而胡编一通,如是就告诉了裘举,这可让裘举相信了。
其实柳荷花也知道裘举喜欢自己,可裘家跟自己家一样穷,她爹不稀罕,充其量自己与裘举当个朋友就不错了;再说爹爹是个老顽固、老封建,自己与王五福的订婚是不会改变的。
现在,柳荷花怪裘举听梅菊花胡说,就道:“撞就撞,一辈子莫过就那几十年,年轻时不要亏待自己,想那么样就么样!只要自己痛快,管谁议论去。”
裘举道:“你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很有点像梅菊花的样子!学她有什么好啊?”见梅菊花走远,生怕这个女孩子今夜去涉足那些事情,就又对柳荷花道:“你家近,快点回去;你看看梅菊花,这姑娘赌气走了,我怕—,我去追她,你路上也要小心。”
柳荷花心想男人们就喜欢梅菊花那样的女子!你裘举也不就是一个样的!于是,她很快地离开了裘举。
本来柳荷花要与裘举谈王五福的,她实在不想嫁给那败家了的花花公子,只是爹爹一直逼自己。她见裘举没有再紧紧跟随自己,而是远去,也只好悻悻离去。这里她实在有点怨裘举,恨他太不知女儿心了。
这边,裘举追上梅菊花道:“听说,你爱在外面混?”
梅菊花道:“是那个多嘴的烂牙巴骨的,我就她们说的一样,我喜有钱人家的龟儿子么样!”
裘举道:“要我怎么说你,我这次追来也是特地来劝你的,要是那天被那些坏蛋玩厌了,你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办?”
梅菊花道:“那个敢,我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满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山东人直爽,就不知道我们是小刀会的后代,连洋人都不怕,害怕他们这些乡巴佬。”
裘举见梅菊花性格如男子汉一样,很是兴赏就置心腹道:“你们梅家是外乡人,梅老爹我知道他有武功,人也不简单;可是,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何必找苦受呀!就拿洪家来讲是今非比往日,他家与那些大家族有根深的牵连,何必去惹他们啊。你看,那些有钱人家的儿子可都不好缠,他们家都是这村里一些富户,有钱使得鬼推磨你知道吗!。”
梅菊花对裘举笑道:“你真是操多了心,只要他们哪个对我是真心我就嫁给哪个。再说,那个王八蛋玩了我要是不要我,我就跟他们鱼死网破。”
裘举道:“你没听到,那些家伙在外面玩总是打别人女孩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