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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怒

玉姬主母生日前一天,法进又走了,内藤里介的病情有了好转,居然能下地走动了,假以时日,就能进一步好转。法进没有到吉川的府上道别,因为吉川元庸当天奉公,不过不是在城里,他把教的这群孩子带到了训练场上,法进当时,站在木屋前,看了吉川元庸一会,等吉川元庸再回头的时候,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何期何会,一切尽在不言中,吉川元庸本来有些感伤,但是他很快就放了下来,他们属于追逐不同目标的人,同样刻苦执着,上天能安排他们相遇,已是万幸。再相逢一定满心欢喜,也一定会再会。

义久大人也来了,本来只是站在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也跑了下来,吉川元庸的训练方法很怪,很新颖,也很有用。他在立花川上游一处有落差的地方,拖了几块巨岩做成堤岸,又选了圆木数根,几根扎成一个小木筏,木筏上再安好木桩木人,木桩木人上安放箭靶,练习弓箭就射这些随波飘动的目标,每次练习三组,上游放靶,中间射箭,下游收靶。

收上来的木筏上数箭,打到木筏都算,射中的命中率低于五成,这组人就要被罚,惩罚方式多种多样,有背着沙袋跑山坡折返的,有背着水囊给伙头军蓄水的,有脚上绑着砖块绕圈的,有给骑兵营割草的……

他把厨房搬到了半坡原来打算造兵营的位置,这样避开了风头,也避免了在营房内生火的隐患,通过这次营房搭建,他感到了自己学识的严重不足,很多事情都是停留于表面,例如这个厨房的改造就是事后才发现的,一定要避开风向,背光靠水,防止风助火势。营房造在山坡,最大的缺陷就是离水源太远,这让他想起了马谡守街亭的故事,他时刻警告自己,有些看似简单的故事,其实自己成为当事人,往往表现得更愚蠢。

现在他吉川家的兵营处于迅猛的发展期,四排四十间兵营,每间六人已经全部住满,两个高坡上都起了瞭望卡,卡下原本的木屋也没拆,里面现在也住了兵士。他现在手里有了40个黑备骑士,全身黑衣黑甲,只有主公的旗本才能着火红色的军铠,180个足轻,40个辅兵。

人员看样子还要扩充。

每天训练场的火热气势,都能吸引山道的、官道的过路行人,很多都会驻足观望,有人甚至会当场来投军。不过他得时时警惕,现在收入有限,不能无限扩充,立冬之前他就得抓紧收购半年的粮食,实在凑不足一年的钱。

听夏屋的经营还算不错,他的骑兵们分成两批,大久保和内藤各领一批,一批练兵,一批在京都奈良官道和界港道之间来回巡视。良安和阿爱一起去了界港,良安谈好了几家马队,让他们带队走八上线,只要在听夏屋过夜,马队就有抽佣,阿爱去界港又买了一批丫头,回来教成歌舞姬,入了神籍就可以接客。听夏屋现在的铺面又可以扩张了,但是得缓一缓,一旦入了冬,马队就会少,生意只能靠本地客人,到时候账目上没盈余,道长说不定真把他踢下去。

准备就绪,他的目光必须投向扶余产马的东北、北路、关东一带。现在的马价越来越贵,大久保跑了好久,才买到50匹,而且都不是优质战马,跟黄骠马都不好比,别说青椎了。不过也好,省钱。

道长主公提了两次说要来看他的操练,他说现在没训练纯熟,还要一个月的时间,然后道长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在偷偷练绝招,而且是在议事会上问的,他必须澄清,否则河尻远明一定会起疑心,其实他压根就没空去准备什么绝招,想法倒是有。老头根本就是在挑拨嘛。一开完会他就拉着远明去听夏屋喝酒,必须要跟他保持好关系。

阿清已经允过他了,说来奇怪,自从阿爱帮他破了扶余的禁锢之后,他感觉愧对阿清,还躲了她几天,然后突然就渐渐恢复了自信,等到有一日看准了阿清头上没有金簪护体,他果断就霸王硬上了,反正他也是个优秀的骑射手,第一次一直到结束,阿清才放弃半推半就的阻拦。但是阿清的身体骗不了他,阿清的潮水汹涌,比阿爱的还泛滥,阿爱的还要磨蹭几下,阿清嘴上喊不要,身体早已投降。

心里很感激阿爱,很多事情一旦尝试过后,就不会再恐惧,也不会再焦虑,更不会再羞涩,有了第一次,他就不会老想着来第一次,他很好地控制了这方面的频率。因为他还是会做梦梦到柯丽儿和倩儿,仇一定要报!

他和良安商量过下一步的计划,界港、尼琦两个港口,是扶余本州岛上最繁华的两个港口,各式远洋海贼头子都喜欢到这里来吃喝玩乐,这两个港步下眼线后,下一个就瞄准平户和博多,它们在岛津大友的那个九州岛上,这两个港是远洋出发和靠岸最多的点,位置相当于大夏境内的明州和镇海。岛津家的鹿儿岛暂时打不进去。

一想到岛津弘臣这个人,他就很想再会会。大家对他风评很高,但吉川元庸可是亲眼见过的,这个人的确有器量,也有谋略,但是吉川元庸后来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缺点骨气和狠劲,所以他硬碰硬,还斗不过大友宗延。一个男人不能老玩阴的!

训练结束后,义久和元庸一起沿着立花川边走边聊了一会。

“元庸君准备何时娶我表姐?”义久忍不住取笑他了,“姐姐来看我母亲的时候,几句话就要提到元庸君,我母亲好欢喜,觉得她几年没笑的脸色,现在都出现了。”

“义久大人是最了解我的,”吉川元庸回答到,“我谁都不想辜负。也一定不会辜负。但是眼下不能办这事。”

义久点点头,他其实点到为止的时候,一点都不亚于其父。

正说着,久违的服部猿助骑马在对岸跟他们吆喝。双方靠近了才听明白,昨天前田和服部,对吉川元庸的训练场研究了半天,有了新发现,但是今天都有公务去办,明天上午在这里集合,有事情要商量。义久不能来,他明天要去尼琦,尼琦城过冬前准备扩建,他可能要待很长时间。

和义久分手的时候,少主突然说了一句

“吉川大人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吉川元庸想了一想,“为主公的事业,没有准备好,我也一定毫不犹豫。”

义久走后,吉川元庸明白,太平只是暂时的,尼琦城那里,一定会再起争端。他吉川元庸一心想报仇,老头就不想嘛?听说他只败过这一次,即使输了战局却赢了人心。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人便在立花川边会合,等内藤阳平把黑备带来就出发。等着的时候,足轻们已经开始训练了。稻叶九升自从兵营造好之后,几乎天天都扎在兵堆里,他和井上隆景的配合现在很有趣,一个光说不干,一个只干不说,但是很有默契。看着稻叶九升带着足轻们大呼小叫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很有趣。

有时候晚上,稻叶九升还会在营房外场心里升起篝火,没有伴奏他一个人也能把大鼓敲得津津有味,这两百多号足轻加辅兵,现在都能跟着他的节奏唱了,还有人模仿歌舞姬的舞姿,虽然滑稽不像样子但是看得人都很喜欢。

不止士兵们喜欢,听说道长公也很喜欢坐在居城围栏前看士兵们载歌载舞。这是阿清告诉吉川元庸的,主母也会陪着一起看,夫妻俩还会指指点点,有时候士兵们互相追逐的样子逗得他们捧腹大笑,主母跟阿清说“你们家成天给主公开社火会啊。”阿清跟元庸说完,脸就红了,她很在乎姨母说的“你们”这个词,然后吉川元庸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连前田利政遇到吉川元庸的时候,都忍不住夸赞吉川家士气高昂。五大家老,代领纪伊和歌山城的长谷川平三郎和代领摄津高亲城的波多野重长,他们两家的队伍没有来过吉川兵营。其余三位,首席家老前田利政,第四位家老佐藤正俊,还有吉川元庸最熟悉的河尻远明,他们的队伍都来观摩过,拉练过。河尻的队伍也很有起色,道长也夸过。

看到内藤队伍远远地过来了,吉川元庸才收回眺望稻叶的目光,他突然又在揣测,稻叶成天不回家,跟他老婆还会有夫妻生活么?这两人还算夫妻嘛?这一队一个不近女色,一个欲望不足的样子,想想很搞笑。哪像他跟阿清,他恨不得天天晚上跟阿清在一起,要不是阿清搬出家规,指着“节律有制”来吓唬他,他才不想一个人睡呢。

20匹黑备,全副武装,服部猿助带路,前田、吉川、井上、内藤、良安,依次出发。顺着立花川往上游骑了有五六里,最后在一处石滩停了下来。这里是立花川的一条小支流,水浅石多,沿河草丛茂盛,两边各有一块坡,直到坡上才有稀疏的几棵大树。

吉川元庸又跟着服部来到这小支流汇入立花川的地方,这才明白,这块地形也有很好的利用价值。等到服部和前田跟他说完,他听了满心欢喜,两坡之下的天然草地压根就没有树,可以用来训练冲刺,原本吉川家训练场的距离,他们练过之后觉得太短,跑不出水平。而这里沿河边能跑四五里路,距离绝对够。

而且守住一侧坡,就能防止练阵的时候被人偷窥,这点前田利政和河尻远明都提到过,兵不厌诈,给人看仔细了,怎么去诈人嘛?但是另外一侧坡怎么办呢?服部前田哈哈一笑,抽鞭驱马向另外一坡跑去,众人连忙赶上,到了坡上仔细一看,光秃秃一片除了树林就是山石,除了远方山体下有座寺庙样的房子,毫无人家居住。

“不错,真不错”,良安和井上商量了一会,告诉吉川元庸,他们现在上的这块高坡,已在立花川的对岸,不算本家的地,所以可能还要再跟这块地主商量。服部和前田认为不用太担心,因为这块地,是属于志纪神宫的,志纪神宫由河源家主供,是扶余国内四大神宫之一,其余三家分别是伊势神宫,出云神宫,严岛神宫,过去都是源氏一族供奉的,现在战乱纷争,源氏供奉的只有志纪神宫了。

“这样的话,先勘探好,再向主公请示,这里足够大,四家的兵都可容得下。不知道前田带领的旗本营能摆得下嘛?”吉川元庸想好,问了问前田,前田又仔细看了一会,点点头“全部拉来够呛,分一半来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开始探路。”话一说完,吉川元庸就赶着青椎窜了出去。但是看了一会他的方向,前田脸色一变,急忙赶了上去,服部考虑了一下,告诉井上带队从对岸走,方才继续跟上。

就这样,吉川元庸任着性子,仗着马儿高档,得意洋洋地沿着立花川狂奔,前田和服部跟带兵追捕一样,隔着河流紧追不舍,井上的队伍边跑还边喊。声音很大,吉川元庸意识到是在叫他,他停下马儿,看看后面的追兵,一时半会之间就被他甩了老远,心里那得瑟,无法形容。

想了想,他又向河岸上的草原跑了过去,前田等人已赶到对岸,看着他身影渐渐缩小,着急得大喊大叫起来。喊声刚停,只见吉川元庸人马已经回头,向他们这里奔了回来。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但见吉川元庸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此时居然已经长弓在手,青椎一声嘶鸣,接近河边之时前腿一提,腾空而起,居然跃过了这两丈宽的立花川,尤其他竟然还在腾空之时,朝向队伍,做了一个拉弦虚发的动作,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众人先是看楞了,等看到吉川元庸已经稳稳来到这边,忍不住叫起好来。

吉川元庸宛如得胜归来,兴高采烈接受众人欢呼,前田利纲早就忘了追他干嘛,叫得最起劲,只有服部猿助最清醒,等大家喊声消停了,方才提醒吉川元庸,河对岸是志纪神宫的领域,不是来参拜和请愿的话,千万不要过去,而且他们现在全副武装的,要是神宫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有歹心呢。

“志纪神宫,”吉川元庸念了一下这个发音,感觉读起来挺好听,阿爱背上那副九尾灵狐就是这里求的吧?那活灵活现的样子,又浮现眼前。

然后他立刻就想到了阿爱,这一想,心就有点乱。自从阿爱和他那个了以后,虽然听夏屋他还是会去,但到了那里,他总会犹豫,很不自然,既想看到阿爱,却又不敢与她对视,既想被她热情笼络,又希望她不理不睬。

吉川元庸观望着远处的志纪神宫,其实却心不在焉地想着阿爱,他知道不能再有第二次,其实内心里却渴望着再来一次,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刺激。他的家臣们哪里看得出他现在的心猿意马?还以为他在想什么大事呢。

好不容易收敛心神,发现手下们正在认真忙活,内藤带着黑备队们跑到远处拉开了距离练格刃,前田和服部对着刚才那块草原指指点点。良安和井上在地上一面绘图,一面商量着做记号。

吉川元庸又望向志纪神宫,阿爱说的神纹他很感兴趣,正在看着,突然发现神宫的大门貌似开了,一大群人跑了出来,远远还听到了犬吠,再仔细一看这群人的方向,居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等这群人靠近了才看得更仔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各牵一头恶犬,气势汹汹地打头阵。这些人到了对岸,也不说话,杂七杂八地往那一杵,人倒是挺多。一群人全是黑衣黑裤,除了两个牵狗的一袭蓝袍,像是领头的。

看起来来者不善,因为他们不是赤手空拳,手里都拿着枪舞着棒,还有两人,杵着两杆旗帜,那旗上也是绣着花纹,但是风有些大,而且乱,旗帜乱舞看不清楚。

“这是来找练的?”吉川元庸哈哈一笑,他笑声未落,身后内藤阳平已经带着20个黑备骑士,交叉陈做两排,静静地侯了过来。吉川元庸侧脸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队伍整齐划一,人寂马噤,兵刃尚未出鞘,但是这气势,早就把对面给比下去了。“阳平这小子有长进。”吉川元庸暗暗夸赞。

两伙人,隔着立花川,就这么怒视着,要没有这立花川拦着,估计早动手了。前田几个也早就停下,还是服部思路清楚,都在道长领地里,怎么可能是敌人嘛?估计刚才这边动静太大,引起神宫误会了。

“这位是河源家吉川元庸家老,我们奉命来陪他巡视领地。”服部先自报家门,算是打招呼。

“巡视领地为何闯入我志纪神宫的领地?”对面其中一个蓝衣服牵狗的家伙,连自己是谁也不说,目中无人很嚣张地反问到。

“哪里是志纪神宫的领地?”服部也来了个明知故问,

“以河为界,我这边都是志纪神宫的领地。”

“哦,那你仔细找找,有我们的人在你那边嘛?”服部话一说完,吉川元庸这边所有人哄堂大笑,是呀,刚才吉川大人的确在对岸,但是他已经飞了过来呀。这蓝衣服脾气挺大本事却不咋地,问个责任都不会问。

吉川元庸笑得合不拢嘴,他发现,服部这个家伙不仅功夫到家,而且伶牙俐齿,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果然那蓝衣人自知被人抢白嘲笑,憋了火气,又继续嚣张道

“神宫禁地,除了参拜请愿,其他人等一律不许踏入,擅闯天道禁地者,我们格杀勿论。”

吉川元庸看了这蓝衣人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个王八蛋,长得怎么跟徐长贵的女婿齐全斌一模一样!都是三寸丁的个头,头也是方的,巴掌大的脸上两个硕大无比的塌鼻孔,尤其说话那腔调,张牙舞爪口沫横飞的丑样。看了有多讨厌就多讨厌。

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抬起马鞭指着那扶余齐全斌问,

“格杀勿论?!你照照镜子去,杀得了谁啊?长得还没那条狗高!”

身边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服部虽然觉得话有些无礼,但是抬头看看吉川元庸,还是憋不住要笑。

那蓝衣人估计身高是硬伤,被刺中心中命门后也是火大,

“无礼狂徒!刚才没拿下现行,让你逃了过去,你要是再敢踏入神宫禁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这王八蛋仗着有河阻拦肆无忌惮!吉川元庸牙齿一咬,拔出长剑,指向他,

“那我现在就过来试试!”

身后队伍唰得一下,齐齐拔出长剑驻在胸前,看到主公已有杀机,只要吉川元庸一动,他们就立刻杀将过去。

眼看局势要搞大,服部猿助连忙跑到吉川元庸身边,紧紧牵住马头,

“吉川大人,忍耐!忍耐!何必和他一般计较?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他是用大夏话说的。

听到服部的劝说,吉川元庸冷静了下来,是啊,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不值得。

他并不做声,冷冷盯着那扶余齐全斌,他越看越像,但是还是低下头,长剑还鞘。

前田骑着马来到吉川元庸身边,“吉川大人,走吧。”显然他也觉得就这么打起来,有点理亏。

吉川元庸拨转马头,踱步开走,身后家将也放下兵刃,挨个准备跟着老大一起退。

走了没几步,对面那群家伙居然哄笑嘲讽起来,而且整齐一致,只听到那蓝衣人说一句,众人跟一句,不是嘲讽,是在骂,而且骂得极其恶毒,

“擅闯禁地,必受天谴,天道惩罚,家破人亡!”喊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吉川元庸听着听着,不由闭上了眼睛,那傻缺扶余齐全斌的相貌,清清楚楚浮在面前,耳边又听着他们咒骂家破人亡,心中的火瞬间爆燃,“妈的,老子已经被吴瑞贵,齐全斌之流害的家破人亡了,现在你这****的扶余齐全斌还要来恶心我,诅咒我!”

他狠夹马腹,青椎不明就里吃了一下,发狠跑了起来,众人只见吉川元庸突然加速,又见他跑到远处,居然又调转了马头,脑子灵活的心知不妙,服部本想继续阻拦,一看吉川元庸加大马力冲了过来,这么一拦自己都要被他撞死,吓得连忙闪开。

前田也看傻掉了,他是被吉川元庸的动作帅傻的,只见吉川元庸张弓搭箭,疾跑之中抬手一发,对面一柄旗帜被“嗦”地射穿一个大洞,这一箭瞬间就射哑了对面的骂声。

然而吉川元庸并没有停手,青椎驾着他继续狂奔,踏到河畔,又是一声长嘶,腾空而起之时,吉川元庸又是一箭,这回射中了另外一柄旗杆,力道之大把撑旗的家伙都震倒在地。

对面一片慌乱,吉川这边人马,只听到吉川元庸空中一声怒吼,“齐全斌,老子******!!!”

然而紧接着就是青椎的又一声悲嘶,没看到吉川元庸蹦过去。原来这边河道比刚才的那片又宽了一些,青椎即使奋起全力,也仅仅前蹄扒到了对面河畔,后蹄悬空,根本就没挨到地。

只看着青椎后蹄使劲扑腾,却无能为力,马身直起,四蹄乱挣往后掉入河里。而它身上的主人,被它巨大的身躯重重压住,沉沉摔进了河里。

吉川元庸意识到青椎失重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绿,已呛了几口水进去,他想奋力挣脱马镫,甩掉一个,另外一腿却被青椎挂住,又被水流一冲,整个人又失去了平衡,青椎好不容易翻转了身子,努力往岸边游去,活活把主人倒拖在河里。

两边人马此时也乱做一团。神宫这边本来吓个半死,一见吉川元庸坠河,马上扑到河边,看见青椎想上岸,棍棒长枪劈头盖脸打了上去,打得青椎只好后退,它眼见这边无路可上,只好奋力往下游逃去,结果吉川元庸就在河里被拖来拖去。

神宫众人沿岸紧追不舍,一看青椎想靠岸就紧追猛打,还有人抡着长枪来乱戳乱刺,棍棒够不着就捡石头泥块砸。青椎只好不停地逃命,死命地向下游泅划过去。

吉川这边阵脚大乱,前田看见吉川坠河,急忙下马脱铠除甲,还没脱完,眼睁睁地看着青椎被赶去了下游,等他脱完,青椎早已游去了十来丈。井上等人先是沿着河追,眼看对方在乱刺,拔出弓箭就要开射,还是服部清醒,拦住井上,大声疾呼不要杀人,井上只好对空射了几箭警告,对方看见有弓箭射来,这才慌了阵脚不敢再追了。

此时前田已经沿着河岸追了十几丈,看看青椎终于到了眼前,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这时井上跟内藤吩咐了几句,于是内藤阳平立刻上马,带了十几个人赶马就跑。良安跑得没有前田快,一路跟在岸边,看到前田已经游到马前,把马辔头和缰绳揪住,谁知道青椎就是不敢过河心,前田无奈,只能拖着青椎往神宫这侧的立花川游去。

眼看河里吉川元庸还在被倒着拖,良安大嚎一声,跳下河奋力游了过去,前田控马,良安费劲力气把元庸的靴子拔掉,才拖着吉川元庸上了岸。神宫众人也已赶到,枪棒指向上岸的三人一马,井上队伍隔着河张弓搭箭,场面一片混乱,各种大呼小叫。但是谁也不敢先动手。

还是服部率先喊停,吉川家的闭上了嘴,那扶余齐全斌却不肯罢休,还在吵吵嚷嚷什么罪有应得。井上隆景怒吼一声,“我家主公要是死在这里,我就杀光你们!”神宫众人正在犹豫,突然他们身后的河道上,杀出了内藤阳平这一队人,原来他们从那片浅滩饶了过来。

还是服部大声喝停,内藤阳平队才没有动手,勒住了马,和他们对峙起来。耳旁传来良安的嚎哭之声,原来吉川元庸已是毫无知觉,前田急忙把吉川元庸翻身背上,用力地敲打着,敲了一会又翻回来,掐人中揉胸腹……

吉川元庸醒来,似乎已是夜晚,他想转头,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努力把头转过去,发了一声,然后有人把他抱起,还用脸去贴了贴他的额头,那人好像说了句话,然而他又睡着了……

吉川元庸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室内很明亮,一转头,身边都是人,他觉得口很渴,动了动嘴,马上就有人给他喂,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躺在阿清的怀里,冥冥之中,好像听到哭泣声,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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