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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谋划

一觉醒来,一看室内已是通亮,吉川元庸吃了一惊,慌忙从榻上坐起来,一拉开房门,门口等着的侍女连忙低头请安。

“现在是几时?”他问到,可惜侍女听不懂,他只好往后厅跑去,那里摆着水刻。

看到是辰时,他才安下心来,抬头看了看天色,为何这扶余的日头,那么高呢?这回他已想起来今天的日子了,还好今天不用奉公,昨夜义久跟他说,今日八月十四,河源道长带义久一起去京都朝见大海人殿下,估计要等到八月十七才回来。

他教书的日子是逢五教一,从八月十八开始,他安了会神,“刚刚新官上任,若是到点不到,会给人留下极差的印象。”再仔细想了想,今天的确没有什么公事去办。

放下心来,才发现廊上那个侍女一直在跪着等他,他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条中裤,急忙朝那侍女跑了过去。

眼见主公过来,那侍女起身准备跟吉川元庸一起走,没想到一抬头,“啊”的一声又低下头去。这一声又不用翻译,吉川元庸莫名其妙的,一边走一边想,“妈的这小姑娘没见过男人?老子又不是光着,明明穿了裤子的。”

跑到房里准备穿中袍,头一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腰间白裤上,已然印了一份横行肆虐的行军图。“噢!”这才知道误会那侍女了,昨晚的战果被她看到了,怪不得害臊呢。他一边找裤子,一边念头一转“怎么这丫头这么小就会意了?这扶余女子看来要比大夏女子开放啊!?”

他正在犹豫呢,侍女已经进了房间,走到他身前,双膝跪下,通红着脸伸手去触他的腰间。

吉川元庸回过神来,拨开这丫头的手,“你出去吧。”怕她听不懂,指指门外。

侍女明白了,红着脸起身,慢慢走了出去,这回乖多了,不用吉川元庸使唤,把拉门也合上了。

吉川元庸一屁股坐在垫被上,“昨晚酒后,应该没干什么苟且之事吧?”想了又想,后来清夫人劝他不要再喝了,那个侍女去拿了瓶醋,他喝完醋但是没吐出来,然后良安扶他进的房间。

他确定自己昨夜没有乘兴去占清夫人便宜,那女人的眼神真勾人,跟长孙明月一样,会撩。“还好自己是个良知未泯的有为青年,妈的人家第一天来给自己当下属,要是第一晚就被我潜规则了,那我还算人嘛?!”再三确定,终于肯定了自己,这裤子就是证据,他可不喜欢在体外双修。

侍女轻轻叩门,吉川元庸连忙换好新中裤,这才把门打开……

吃过早饭,清夫人带着蕊儿过来请安,他感觉蕊儿这几天有一点娇气贪玩,跟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就去盯着外面的院子。蕊儿退下后,他把清夫人留了一会,告诉清夫人以后对二小姐的教育,要从家规开始,清夫人少时的规矩,不妨拿出来全盘教育。

这也是过去柯丽儿的教育原则,女孩与男孩不一样,男孩要多一些磨砺,让他有畏惧之心,女孩既要关爱,又要灌输,不可让她顺其自然,人的天性,是追逐随意的,所以要多讲规矩让她懂道理。

清夫人听了伏地谢礼,“主公与道长主君的教诲之道,是同一层道理,阿清会遵从指示,勤加教诲。”从头到尾,吉川元庸没有看过清夫人一眼,昨晚的事情他没有忘记,总觉得自己有些过头了。但是清夫人走后,他又发现,清夫人自称阿清的这个发音,听起来满好听的。

清夫人走后,良安和稻叶九升夫妇被喊了进来。吉川元庸有几件要紧的事情要宣布。

等几个人坐到眼前的时候,吉川元庸发现,想避开天野清真不容易做到,少了这个翻译,和这几个家伙说话就是鸡同鸭讲嘛。

他只好故作镇定,等良安请天野清再回来。看着清夫人从左侧长廊慢慢走来,正好进入他看庭院的视线,他想转头看看右边院墙外一大片林地,但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人到齐了,开始吉川家第一次议事……

首先是人员名册,不出意外,果然都是稻叶夫人脑子里记得,没有登记在册,吉川元庸心里冷笑,下面人只认识管家不认识主人,这家跟谁姓啊?登记的事情交给清夫人,没办法,只能安排给读书识字的。

接着是人员职责,也是一团浆糊。稻叶九升空有一腔忠心,可惜办事能力实在太差,起码的分工都不清楚,其实昨天看这群人闹哄哄搬东西,吉川元庸心里就清楚这指挥者的能力了。

所以稻叶九升混不上去不能只归咎于脾气。

然后是家中开支。昨天义久跳完舞,跟吉川元庸单独聊的时候,说了蛮多,原来扶余的俸禄是按季发的,吉良庸心里松了口气,这下每年有800贯的俸禄收入,良安跟他说过,这里的一贯相当于大夏的一两白银,他原以为一年才200贯。

但是这800贯铁定也不够啊,何况又来了这么几十号人,义久告诉他,家老们都可以有自己的产业去经营,从而养活自己的家臣。他听了觉得自己又上当了,本来给自己发财的主意,这些全变成给老头赚钱了,老头还要五倍回报,做不到说不定降他职。

还好他有良安这个精细人辅助,两人早就盘算过了,从扶余来,良安把值钱的都折现换成银子带了过来,就连吉川元庸明州进货多出来的几张银票,良安居然在淮阳给偷偷兑了几张,剩下的,他们重逢那天下午,吉川元庸前脚去乐陵军营,良安后脚就去了南皮城兑银子。

加上邝自立给吉川元庸收拾东西时候偷偷塞进来的四百多两,吉川元庸现在的家底有三千两不到点。老邝估计把兜里的私房钱都给了吉川元庸,这是真兄弟!

就靠这三千贯翻身,再加老头给的500贯。所以名册登记完毕,个人的俸禄薪水也都要账平门清,家里财政必须交给良安管。除了薪水,借眼前就要过的中秋节,他又请稻叶夫人对家里佣人的节敬赏银做了介绍。

这个过程里,清夫人两头对话,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有点像柯丽儿,貌似会算账是好女人的必备技能啊,这个好,仅仅代表好看的意思。估算了一下,一年大概1600贯,听到这里,吉川元庸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只要好好找找生意经,还怕养不起这一家?

稻叶九升嘟哝了几句,清夫人听了频频点头,赶紧给吉川元庸翻译了,她一说完,吉川元庸就眉头紧锁,乐不起来了。稻叶九升陈述了一句事实,他吉川元庸现在不是开店经商的掌柜,是家老!是要上阵杀敌的武将!是被寄予厚望的名将之后!多少人眼睛盯着呢!

他一开始就对稻叶九升有好感,果然这家伙盯着真理不放的,水平一般但是原则极强。于是他让稻叶九升仔细讲讲,稻叶九升的经验就这样,慢慢传授了出来。

家老本身能雇家臣,虽然家臣人数主公会约束,但是家臣可以再雇家臣,这一层一层往下,只要上级养的起下级就行。按一个全幅武装的士卒来算,扶余把这种武装的士兵称为足轻,足轻可以由主家统一服饰和装备,也可以由上级家臣自己负责,显然统一装备优势更大,有时候都不用开战,对方一看乌压压一群统一颜色的就会开溜,干嘛非靠拳头解决嘛。

吉川元庸暗自叫好,大夏朝四征将军府就是执行这个道理,军要有气势,当兵的第一要务是威风。所谓军威气势就是整齐如一。那他吉川家的队伍,肯定要有他吉川元庸打造的特色。

稻叶九升继续说到,足轻上阵可以有辅兵,辅兵可以是亲属,足轻付得起出战的费用,辅兵也可以多,战场上安营扎寨,割草运输的活都是辅兵去办,主公家同样也会雇佣辅兵,这样,一旦有战事,辅兵的开销会成为一笔大开支,一般来说三个辅兵的费用相当于一个足轻的日俸。

这个比例给的极好,吉川元庸听入了迷,不停点头。辅兵管理得好,足轻就没有后顾之忧,辅兵储备的好,足轻随时可补充,因为足轻已经脱离了平民身份,不开战也在主公家拿俸禄,辅兵没有仗打只好自己谋生路。

养兵主要靠口粮,一贯钱可以买一石大米,管一个兵吃一个月,这样一年就是十二贯一人,但是扶余天灾较多,粮食产量不稳定,一有灾祸粮价就涨,所以现在养得起兵的家老,都有很多土地,而且必须是产粮的水土。稻叶九升提醒吉川元庸,多备家臣,安置家臣管理不同的土地,这样才能保证粮食的供应。

这个建议具备战略的意义了,这才是上谋啊,于是吉川元庸想了一想,摆正姿势给稻叶一铁行了一礼。“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好的家臣就是我的老师,多谢你的建议!”稻叶九升受宠若惊,连忙还礼,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一些现成的经验之谈而已。

于是参考了稻叶九升的建议,大家又拟了一个开支计划,先养两百个兵,参照第四位家老的配备,他家就两百个足轻。这样每年要至少一万两千贯的费用,其中两千四是口粮,一千二是俸禄加节敬,兵器铠甲要三千六,战马和其他储备一千八,剩下三千贯用于平时维护和战备的开支。

这下吉川元庸开心不起来了,眼睛的余光看到清夫人正津津有味地欣赏他焦头烂额的苦样,可惜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玩暧昧。老头把稻叶九升送来是有良苦用心的,他要解的惑,都在稻叶一字一句的事实里。

“我有把握。”吉川元庸终于露出微笑。

“十个足轻配一个骑士?”他问稻叶九升。

“是的。”

“你自认为自己能统御多少个足轻?”他也抛了问题给稻叶。

稻叶九升很认真地考虑了起来。“三十个。”

“兵从哪里招募?”

“只要有吃有住,就会有人来投。”

“吃住安排在哪里?”

稻叶九升看看四周,“这里好像没有空间了。”话是清夫人翻译的,她翻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吉川元庸也忍不住笑了,是的,到现在都在纸上谈兵啊。

但是吉川元庸并不踌躇,他慢慢站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朝庭外的右方指过去,“看那里,那片杨柳林,以立花川为界,靠这边的,都是我们吉川家的领……”

那个地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滑在了地板上,原来只顾着看远方,脚上踩到了清夫人拖在地上的长袍裙尾,这裙子又凉又滑,刺溜一下他就仰头一跤。稻叶九升是个爽快人,他居然哈哈哈笑了起来,良安比较聪明,默不作声要来搀扶。

不过毕竟清夫人离的比较近,她早就膝行上前,红着脸把吉川元庸扶了起来,吉川元庸本来也没想发火,他从不想把自己的失态迁怒给别人,这不是大将器量,所以听到稻叶九升的笑声,他自己也笑出了声,不过他的笑声先停了。

天野清靠过来搀扶他的时候,俯身那么一低,衣襟微微垂下,脖颈之下一片肌肤似雪,尽收吉川元庸眼底……所以他立马就忘了笑。

稻叶夫人敲了老公几下,也急忙过来查看,吉川元庸站了起来,连忙摆手没事,一看稻叶九升还在憋着嘴忍笑呢,两人对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这时稻叶九升的笑,有赞叹吉川元庸度量的含义,而吉川元庸呢,只能用笑声,掩盖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意乱神迷。

过后,吉川元庸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昨夜义久本想让吉川元庸展示一下弓箭的实力,但吉川元庸说他这片院子太小,两百步的距离缺乏服众的说服力。义久很诧异地问

“吉川大人不知道嘛?”

“嗯?”吉川元庸莫名其妙,

义久指着院墙外那片林子,“只要是立花川这边,一直到道明寺桥,包括山坡高地在内,整片土地,都是父亲大人赏赐在内的。”

倒吸一口凉气,吉川元庸顺着义久的指向看去,原来那黑黝黝的一大片,都是跟他姓吉川的啊?!

“这处宅院,本来是我兄长居住的,我小时候也会来这里见兄长和姐姐。”义久说完这句就不再提这处宅院的话题了。吉川元庸当然也不会追问,但义久那惆怅的神情,实在是太少见了,义久的能耐在于,喜怒哀乐收放自如,永远捏成微笑展示在人前,能让他惆怅的,换做他人,估计是泪流满面的事情了。不是好事千万不能追着别人问,更不能追着领导问。

那片地,吉川元庸要带着稻叶九升一起去勘探,吉川元庸要以邝自立的军营为模板,在那里造一座吉川军营,他在麦丘之上,仔细地看过南皮军营,至今记忆犹新。清夫人听完吉川元庸的计划后,跟稻叶九升传述的时候,语气也有了兴奋的色彩。

稻叶九升越听越来劲。“骑射兵营也要督造?主公,那可是北陆诸藩的强项啊。”

“大海人殿下有云:强我者为师。别人有的,我们也可以有,眼光不要只瞄着扶余,放眼天下,大夏才是我们的目标!”他看看神采飞扬的良安,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良安随即俯身行礼,这入乡随俗的节奏,良安进入的特别快。吉川元庸想看看清夫人的神情,动了一下念头,还是忍住了。

稻叶九升是有自知之明之人,高兴之余,他还是告诉吉川元庸,他的能耐带不了太多的士兵,建议吉川元庸还是要早点准备其他的家臣,尤其吉川元庸还要搞骑射兵营,还有火器营的规划,要招对路的特色武将加入,才能保证效果。

“看来大久保正胜还是要考虑进去。”老头对家臣也做过暗示,赤手空拳打不了天下的。

吉川元庸接着询问了一下他们所了解的将领,昨晚出席的这些人,有没有请的动的。

这时天野清说话了,她希望吉川元庸能考虑一下内藤阳平,原来内藤父亲本是天野五右卫门的家臣,五右卫门阵亡后,家业由弟弟六郎兵卫继承,天野六郎兵卫原本也有自己家臣,一时雇不起那么多,于是内藤父亲就成为主公道长的直臣,但是道长这里竞争多,他父亲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郁郁之中还中了风,内藤顶替了父亲的位置现在当了旗本。

“阳平君幼时就失去了母亲,所以性格也变得内向起来,主公如果愿意培养的话,阳平君的家世人品,阿清愿意保证。”天野清说完,重重行了一个大礼。

吉川元庸这才明白内藤阳平为何对蕊儿如此照顾细微了,有同样的经历才会感同身受,他有点埋怨自己,只凭自己的眼睛去看待别人,以一己好恶去揣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和故事,我们就是经常在自我猜测里,胡乱给别人贴了标签。

“多谢清夫人的举荐,我一定会提请主公,请主公恩准的。”其实吉川元庸原本想说,“我已经被内藤阳平照料蕊儿的举措感动了一路了,再加上你的担保,这事就成了。”但是一出口,就变成了清夫人的请求,他吉川元庸答应了,要是主公不同意,他就继续帮清夫人做工作。

潜意识里,人人都希望被别人求,尤其是被美女求帮忙,其实是一种享受,他很乐意看到清夫人欠他这个人情。而且他还加重了这个人情,“为了让阳平君安心奉公,只要主公同意,把他父亲也接过来吧,他家里还有别人嘛?”

清夫人感恩戴德地行礼了,他父亲一直由内藤阳平的叔叔照料,没有别的人,这样的安排让这一家好多了。

然后更让吉川元庸好奇的事情发生了,稻叶九升说大久保正胜的外祖父是他舅舅,这家伙缺少文化,把这层关系说了半天,清夫人才搞清楚,一个舅舅就完了呗,他非说成我妈妈的哥哥是他爸爸的岳父。

吉川元庸的好奇在于,来吃饭的十几个人,没去过大夏的吃过饭跳过舞就再也没联系,去过大夏的,无论家在天南海北,怎么都能千丝万缕的连在一起。似乎冥冥之中都是天注定啊。

他认了。大久保正胜、内藤阳平,就老老实实过来帮我打天下吧!到时候我吉川元庸也立个四征将军府!不过老头还没同意,吉川元庸想了想,先不能自作主张,搞得事情好像十拿九稳了再泡汤,到时候丢面子的是自己。

眼看这一聊就要到中午了,其他人本以为就要结束了,没想到吉川元庸沉吟了一会,还有一个主题。他决定把家规这个层面的话题当众讲一讲,早上跟清夫人的交代,有必要公开宣示,这样也不会让清夫人执行的时候为难。

关键是,如果这么安排了,意味着这个家里,内庭内务的管理就是清夫人做主了,虽然稻叶夫人是主公派来的,但是老头没下指令说让她当管家,他吉川元庸可以做分配。即使问起来,吉川元庸也有大把的原因可以说。一上午他看着这些人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在动脑筋看他们的处事态度,从而推测为人特性。

良安肯定是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财政账务捏在自己人手里,一百个放心。稻叶九升和老婆,不是那种有共同语言的夫妻,各自管各自兴趣的那种,稻叶喜欢弄刀耍枪,自己的计划和他的兴趣如此吻合,他也一定会卖力效命。清夫人是外冷内热的人,他们之间比较有缘分,将来也有默契,所以一定要尊重她,提高她的位置。

稻叶夫人领了一大帮子人进来,她这个年纪的兴趣,是权力欲和支配欲,她比他老公想法复杂,她和自己也没有形成默契,他暂时不放心把权力交给她,稻叶夫人还需要证明自己。

不过把家里人形成的思路扭转过来,一定需要一个极其高大上的道理。那一帮子佣人说不定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不给他们一个无法推翻的理由,他们说不定就会各行其是。

“现在当家,我一定要坚持一个原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老师训诫的统御之道”,吴瑞贵,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去你全家的****!”暗暗想好,吉川元庸正襟危坐,开始宣读最后一条指示。

“我吉川元庸自大夏来此,感激主君的救命和提携之恩,今后该肝脑涂地,生死相报,尽责奉公,以河源家昌盛为己任!”先把老大抬出来,这是规矩,肯定不错的。

“我吉川元庸在大夏本姓吉,也是开府有仪的名门世家,家业经营,有章可循,有规可据,不同一般人家。”一定要抬高自己,夸大自己,而且一定要相信自己说的就是真的,假的也要变成真的,自己都不信自己,怎么让别人相信啊?

“然而扶余国内有其自成体系的教化规矩,我不可以照搬大夏的那一套,生搬硬套只会南辕北辙。本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人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吉川元庸吸了一口气,下面才是重点。

“所以一要立家规定规矩,二,家规律例,要参照扶余国内世家而定,结合我吉川本家的传统。三、今后吉川家之内,一切以律例为准,包括我吉川元庸在内,若我明知故犯,也按家规责罚。”众人已经听得愣了,安个管家要扣这么大帽子。

“定家规之事,请吉川家总管吉川良安,女御大人天野清夫人、管家稻叶夫人协商制定,你们草拟一下,先看看什么时候能定个家规出来,先定时间,再看细则。”吉川元庸说完,喝了口茶,这才发现茶杯其实是空的,他装模作样继续喝了一口,才放下茶杯。“有问题没有?”

众人都点点头,稻叶夫人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稻叶九升反正不感兴趣,也不用他做,良安肯定是明白的,他来参与定规矩,主子随时随地叫他的,他有这个空去写规矩?再说主子言谈之中已经给他安了顶大帽子了,总管,他很满意。为了个管家他当年死拱吴瑞贵啊,主子终于明白了,这是奖赏他的忠心呢。

清夫人翻译完,稻叶夫人也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她其实很担心被摘掉帽子的,但是主公好像还是给她安了个管家。吉川元庸早理解她的心态了,以她现在这人望和关系,你把她一撸到底,让她去跟一般小丫头平起平坐?只会逼着她离心离德,让她认清形势就好了嘛,面子一定要给她的。

清夫人是最明白的,她听了一遍,讲了一遍,听得时候面带微笑,讲的时候故作正经。这不就是她表弟让她来的本意嘛?

“协助吉川大人经营内府事务,帮他安好这个家”。表弟义久没有明说希望她能考虑再嫁的想法,她已经拒绝过很多人家了,她的出身是很多人觊觎的财富,加上她的容貌,她有自信挑一个好郎君,所以一直在等。

义久大人说吉川元庸君是个大智大勇的人,他的出现一定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一定会承受更多的磨难挫折,因此希望他这个公卿之后的表姐,能到吉川家来当女御,因为吉川大人极其重情,一路过来,他们了解到了他对女儿的拳拳责任之心,女儿是他将来人生中的希望之树,放眼八上城内,也只有天野清的门第血统和才华品德,能把这颗希望之树栽培抚育好。

“吉川大人总有一天会面圣,父亲大人早就做好他自立门户的准备,吉川一门若有光大辉煌之时,与我河源家能相映成辉,那是再好不过的结局。所以,这个感化吉川君的重任,只有交给姐姐你了。”天野清此时低头不语,似乎还在回味吉川元庸安排定家规的任务。

其实她的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个任务,也只有我天野清能完成。藤原家的女儿,不会输给别人。”

看着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吉川元庸不禁喜笑颜开,古往今来开门立户,都需要精心谋划啊,凡是预则立。这时感觉腹下略涨,上午水喝多了。于是他站起来,“开饭吧,大家都饿了。”自己匆匆往厕所跑去。

吉川元庸沉浸在谋划成功的喜悦里,其实他压根没感觉到,山坡之上的居城里,他吉川元庸也是被谋划的一个啊。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劳心者劳力者,都是一层一层地制人,也都一层一层地被谋划,上面的谋划下面的,有权的谋划没权的,一层一层往上,坐在最高层的,就是那些拥有谋划之权的天命之子们。

而他们,绝大部分也都跟现在的吉川元庸一样,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还是在别人的谋划里。谁能谋划他们呢?----当然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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