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回：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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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小生和巫咸以及青阳，骑着三只鲲鹏，飞越雷泽湖，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东夷族。巫谢领着巫咸和小生见到了麻姑。麻姑根据小生襁褓里的遗书和小生脖子上的太阳印记，证实小生的真实身份是上一任东夷族大后大羿的儿子。但是小生拒绝接受，当下便要和巫咸青阳离开东夷族，去龙族寻找土行珠。正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东夷族大后夷人和东夷族大巫师巫彭从东海返回，双方不期而遇。
夷人望着小生说道：“看你的面相，倒挺像我的一位故友，我见了你，欢喜的很，不如回去和我喝几杯水酒如何。”
小生对这个人也莫名的生出好感了，但是，还是以“有要事要办”婉言谢绝了。
小生不想和这里牵扯任何关系。不过，夷人又说了一句话：“我那个故友，有个儿子，如果没死的话，也有你这般大小了。可惜了我那个故友的遗孀，日夜思念儿子，度日如年。”
小生瞬间犹豫了。他从小没有母爱，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就没有想过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甚至完全不把他亲生父母的死活放在心上。他一直觉得那都和他无关。也许，令他耿耿于怀的是当年狠心的父母把他狠心丢弃。从那一刻，他们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他的父母，就是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后土。
可是，今天从麻姑那里得知，生父是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为了救他活命，才狠心把他遗弃。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原谅了他的父亲，但是，他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父亲。不过，当听到生母健在的消息以后，他也忍不住想要去见见。
小生改变了决定，与巫咸青阳他们跟随夷人，重新返回了山顶上的山洞。当然，这次是在山洞中一个宽敞华丽的大厅招待的三位客人，为他们摆宴压惊接风洗尘。。
巫谢已经离开，巫彭也离开了。夷人父女两个人热情款待的远方来的客人。肉装在盘子里摆在桌上，酒倒在酒樽里摆在面前。夷人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气氛虽然不热闹，但是还算融洽。
夷人问道：“不知道寨后据此有多少里路。”
小生道：“路途遥远，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里。”
夷人问道：“不知你们原来东夷有何贵干。”
小生仍然据实以告，说的还是那句说了不知道几百遍却还一成不变的话：“我的父亲受到邪恶诅咒，需要土行珠解除。听说五行珠在东夷族，所以前来求借。”
夷人道：“五行珠？这的确是东夷族所有。但是，这五颗珠子却不知在东夷族，而是分别由东夷族下面的附属部族守护，只在每年的新年才会在东夷五珠聚顶。你所说的土行珠，属于龙族守护。但是，最近守岁的时候，龙族并没有把土行珠送来。我一直想要去龙族看看，却一直抽不开身。”
小生道：“就不劳大后费心了，我们自己去龙族就行了。”
夷人盯着小生，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巫师麻姑？”
小生点了点头。
夷人道：“她是不是告诉，你挺像一个人？”
小生还是点了点头。
夷人问道：“那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小生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摇头，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和父亲长大，别的都不知道。”
夷人仿佛很奇怪，继续问道：“这么说，你来东夷族不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小生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是来借土行珠的。只要拿到土行珠，我会立即离开东夷族。你说我像你故人遗孀的儿子，那就让她辨认一下好了，也免得你们谁见了我都疑心我和你们东夷族有什么瓜葛。”
夷人笑道：“好，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对我什么印象？”
小生说道：“实不相瞒，我对你的印象很好，不然也不会跟你回来。麻姑他们说我像一个人，我当即就转身离开了。”
夷人忽然止住了笑，说道：“我故人那个儿子在失踪前经常被我抱在怀里。如果，他长大了，也一定会对我有好感。”
小生道：“看来，如果不搞清楚，只怕大后也寝食难安了。那我们即刻去见你朋友的那个遗孀。”
夷人说道：“看来你误会了。近二十年来，我每一天无不想要找回故友之子。我相信他还活在世上，如果找不到，我死不瞑目。如果能找到，我死而无憾。”
小生说道：“不知大后何出此言？”
夷人仿佛在回忆，沉思着说道：“我所说的那个故友，其实是我的兄长，那个故人遗孀也是我的大嫂，那个失踪的孩子是我的侄儿。多年前，我们一起去外族参加聚会，在归来的途中，遭遇敌对民族的埋伏，我们都被杀散了。我护着大嫂赶到最近的联盟民族求救。等我带着人马赶去寻找的时候，我那个故人兄长正在敌人的围困之下，等我们杀退敌军，救下兄长，他已经气若游丝。带他回来的路上，便归去了。所以，我遵照兄长之意，做了大后。自从做了大后，我便联合所有的联盟民族，剿灭了伏击我兄长的那个民族。只是，他的儿子却一直没有找回来，这也是我最大的心事。我多年来一直在不停得寻找那个贤侄，如果找到他，我一定会把大后的位子让给他。你知不知道，他也是我的半个儿子。自从我的女儿丽人和我兄长的儿子后羿出生以后，他们就已经定了婚约。虽然后羿已经失踪近二十年，但是我一直没有把我的女儿令许他人。”
没想到夷人和麻姑讲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按照麻姑和巫谢的说法，夷人是伏击大后的最大嫌疑人。而且，还整出令人尴尬的婚约。小生咳嗽了一声，尴尬的去看那个名叫丽人的少女。那个丽人也双颊绯红的尴尬的看着小生。
巫咸问道：“麻姑怀疑当年是有人勾结外族在半路伏击的你们，不知道大后以为如何。”
夷人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怀疑。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麻姑。”
小生问道：“愿闻其详。”
夷人说道：“自从兄长从远方请来麻姑做我们的大巫师，便对麻姑言听计从。麻姑从此几乎过问我们东夷族的大小事务，每个人都能看出她有反客为主越俎代庖的意思。我也不止一次的劝说兄长，但是，兄长一直不信。自从兄长惨遭意外，我便取消了麻姑的大巫师身份，由本族的巫彭接任大巫师。本族的大巫师，还是本族的人来做的好。不然怎么和祖宗交待，怎么保证一心一意为族人谋福祉。”
小生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的大后，麻姑只是一个客居再次的巫师，你如果想调查清楚，还不容易吗？”
夷人说道：“你有所不知，这个麻姑真的有些手段，而且在本族也确实有一些支持者。甚至培养了很多亲信势力。巫谢是本族一个大长老的儿子，也拜在麻姑的门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好使用强硬手段。所以，我和麻姑的势力便一直相安无事。”
小生说道：“如此说来，只怕是再难搞清楚事实的真相了？其实，我对事情的真相也不关心。你带我去见你的嫂子吧，我还要急着损毁土行珠拯救父亲。”
夷人道：“我现在就派人去请她前来。”
小生说道：“不用了，毕竟她是你的嫂子，我们还是亲自前去拜访的好。”
夷人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丽人带你前去，我在这里陪你的两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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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跟在丽人的后面，出了山洞，走进了羊肠小道。
小生问道：“丽人姑娘，你父亲为什么不去。”
丽人说道：“伯父死去以后，伯母孀居。父亲那个时候也经常去看望伯母，但是，经常被族人在后面非议，所以，父亲便不再看望伯父，只是让我经常替她去看望伯母。”
小生明白，丽人的言下之意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小生边走边问：“那你这个伯母，过得可好？”
丽人边走边道：“很好。伯母很要强，从不肯接受父亲的帮助，她自给自足。只是她一个人生活，很是孤单，我经常去看她，一来二去，算是最熟悉的人了。”
小生说道：“那她住的远不远？”
丽人说道：“看着不远，那边那座石头房子便是了，但是，都是山路，不能直接飞过去，要绕来绕去的，就远多了。看山跑死马你听说过吗？”
小生说道：“那你这个伯母，找过她的儿子吗？”
丽人问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后羿哥哥？如果不是呢，你能不能假装是？”
小生问道：“为什么？”
丽人说道：“她只有这一个生死未明的亲人了。她很可怜的。你要不要做我的夫婿都不重要，我只希望她呢个开心。你可能不知道，她也是我最亲的人了。女儿和父亲，毕竟有很多话不能说。我和她却无话不谈。其实，她已经不相信后羿哥哥还活着，所以经常催我赶紧找个英俊小生嫁了。”
如果是小伟在，一定会不失时机的调侃这个美女：“这就是小生，可是不英俊行不行。”可是小伟也生死未卜。命运无常，祸福难测。
小生问道：“那你有没有怀疑过是你的父亲勾结外族劫杀你那个后羿哥哥的父亲？”
丽人说道：“当然不相信。我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做大后和他的兄长做大后，又有什么区别。我父亲只想着有朝一日找回后羿，让他做我们东夷族的大后。”
小生和丽人一边说着话，倒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座石头房子。那个庭院收拾的非常干净，院子里空闲的地方种着蔬菜，还圈养一些家畜。
一个********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她们，展颜一笑：“丽人，你来了，怎么不早点来呀，我刚刷锅洗碗。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做。”
丽人笑着走上去，拉住那个妇人的手说道：“娘，我刚吃了。我今天是带一个人来见你。你看看这个人。”
中年美女笑着说道：“是不是带着你的未来夫婿让我看？这是族里哪个小伙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我们家丽人做媳妇。”
********笑着去看小生，但是笑容忽然瞬间凝结了。
小生望着哪个********人，大约四十岁年轻，打扮的虽然荆钗布裙，但是依然掩饰不了曾经的风华绝代。只是，双手十分粗糙，而且，一头白发和她的脸庞极不相称。
小生本来挺忐忑的，但是，见到以后，反而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可是，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后羿。一个人看错了，两个人看错了，不可能每个人都看错，特别是自己的母亲。
********已经是泪眼朦胧：“你还活着？”说着就要去抱小生。
小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那个********抱住他哭泣。
********哭道：“你怎么那么狠心，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早和你爹一起走了。”
小生不知道是陪她哭，还是该安慰她，所以只好站在那里不动。他并不是冷血，而是实在和这个女人没有么任何感情，即便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毕竟，从襁褓的时候就分离了，再也没有见过面。
小生问道：“你。我。我，像你的，儿子吗？”
********忽然止住哭泣，好像不相信似的，看着小生，问道：“你怎么这么说？我的儿子我也能认错吗？”
********掀开小生脑后的头发，说道：“看，这里有个太阳的标志，是麻姑在你出生以后纹上的。”
小生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对你，没有，印象。”
********说道：“就算你当时不记事，难道对我就没有感觉吗？”
小生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娘亲。是父亲，一个人，把我养大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娘。”
中年美女又抱住小生道：“真是苦了你了，当年娘就不该把你给你爹。当时情势危急，你爹怕我带着你无法逃脱，就把你抱走了，然后让夷人保护我，我们分两路逃跑。也许，当年，我们娘俩就该一起死在那里。”
小生说道：“我，今天来，只想看你一眼。我看过了，我要走了。”
********睁大眼睛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小生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来认亲的。我是为了就我父亲而来。”
********问道：“你真的要走？”
小生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寨后。”
丽人说道：“你为什么要走，既然你是后羿哥哥，就应该留在这里做我们的大后。”
小生说道：“我对做什么大后没有兴趣，我也没有能力担当这么大的重任。我只是个猎人，我要回去为我的父老乡亲打猎。”
********说道：“你不能走。就算你不要你娘，就算不做什么大后，你至少要娶了丽人。她一直等着你没有嫁人。”
小生说道：“你们就当你们的后羿在当年已经死了吧。”
********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以后再痛苦中度过？”
丽人说道：“是啊。你可以不稀罕什么大后，我也可以不稀罕你。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娘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虽然她生下来没有养过你，但是这能怪她吗？”
小生说道：“我没有怪她。我既然愿意来见她，我已经原谅她了。但是，我无法接受凭空多出来的一个娘亲。”
********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相认，那你就走吧。丽人，不要勉强他。后羿已经死了。”
丽人说道：“不行，既然他是后羿，我爹也不会同意让他就这么走了。”
小生说道：“除非杀了我，否则，谁也别想拦住我。”
丽人说道：“你。”
小生没有理会丽人，望着********说道：“不过，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麻姑和夷人，到底谁是杀害大羿的幕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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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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