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老爷这次是生了大气了。”
“行了,你先去回话吧,我稍后就到。”
“是。”
段婉欣目光柔情的看着彭于谦,她实在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却又不得不顾着爹,张管家是爹爹的得力助手,很多事其实不用自己过问,既然是张管家命人来叫,定是出了大事,段婉欣没有不去的道理。
“欣妹你去吧,我也感觉乏了,想回去休息了。”
“那你先歇着,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做吧,我晚上去找你。”
二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在岔路口分开,彭于谦三步一回望的回应着段婉欣的浓情蜜意,直到段婉欣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才突然冷起了脸,那些被刻意演出来的悲伤也瞬间散去,他淡淡的对身边的侍女道:“你们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呆会。”
两个侍女互相看了看,终于还是低着头道:“是。”
彭于谦见侍女退出了园子,才提步去追段婉欣,好歹他也算这个家的一份子,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呢?
此时,在另一处院落深处,传来狮子般的咆哮:“混帐!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的人!”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发火的正是段婉欣的父亲段正朴,从回来到现在,他已经足足谩骂了一个时辰,伺候的下人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伺候着,稍微不慎就会遭到段正朴的拳打脚踢,一大早已经被踢死了三个丫头。
段婉欣才进了院子的大门便听到了父亲的怒吼,迎面上来的张管家苦着一张脸,看到段婉欣的瞬间突然舒展了不少:“小姐你可来了!”
段婉欣蹙着眉,问道:“张管家出了什么事,爹爹如何发这么大的火?”
张管家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悄悄道:“还不是那批粮食的事儿。”
“怎么?王宝花发现了什么不卖给我们了?那可由不得她,光违约金都赔死她了。”
“要是这样倒好了,是那小贱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竟集结了流犯和我们取货的人厮杀,这次去的人都死了,那批粮食也不见了。”
“什么!”段婉欣突然眉毛一竖:“这小贱人竟如此大胆!你们还不去好好教训下她。”
“怎么没去啊,可是她早就变卖了财产,跑了。”
“跑?”段婉欣阴邪一笑:“看她往哪跑!”随即她在张管家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张管家面露阴狠之色不住的点着头,随后便出了院子。
段婉欣面上带着笑,这才缓缓朝大厅走去,她看着满屋的狼藉,又看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下人,冷冷吩咐了句:“都给我滚出去,本小姐要陪父亲说话。”
下人们听话的拖着地上的尸体,不敢多言的退出了屋子,段正朴抬眼看看女儿,怒气仍然未消道:“你怎么来了。”
“父亲心里不痛快,女儿自然是来解忧的。”
“为父的事你别管,好好管好你那个不检点的夫婿吧。”
“父亲这话说的严重了,女儿的夫婿不也是你的女婿嘛,一切都是您给我挑的,如何现在语气倒像在责怪女儿。”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夫婿这些年没少给我添堵,不就是缩减了之前彭家的规模吗,看看他那张脸,居然还暗中联络那些老商户跟我作对,简直可恶,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女婿的份上我早就一掌劈了他。”
“父亲息怒,如今的彭于谦可不是以前的彭于谦,若是父亲信我,我必然会调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女婿。”
“哼。”段正朴闷声哼了句,却也没再说什么,他突然又想到了在王宝花那里吃的暗亏,不禁大骂道:“那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父女俩说了一会子体己话,总算让段正朴稍微消了气,他就段婉欣一个女儿,从小便捧在手心,段婉欣也实在不负众望,行事狠厉果敢,很有他的风范,因此有什么事他也不会瞒着这个女儿。
他们和那些匪类的结盟,虽然名义上多出很多兵力,但是土匪就是土匪,管理起来实在难,这些年若没有段婉欣从中周旋,恐怕三十六路这些强悍的匪类未必会受段家派遣,以匪的名义招兵买马,对于朝廷来说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灭匪连年有,却永远灭不清,无非是丢了西城再去东城建立根据地,一来可以让段家得到皇室的重用,二来则是为了日后的大计,只是养这些土匪的钱实在是个无底洞,这些年若没有彭家的财力支撑,还有王宝花那个大粮仓维持,恐怕那些土匪早就耐不住性子反了段家,还好,这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眼下各地去年旱情严重,就等着王宝花这笔粮食救急,谁知被王宝花反过来咬了一口,怎叫段正朴不生气。
“爹,不就是粮食嘛,女儿自有办法为您弄来。”
“你?”段正朴不相信的看着女儿,这些年段婉欣的大小精力都放在了那个彭于谦身上,怎还会有这样的人脉来帮自己。
“父亲不相信女儿吗?女儿何曾骗过你,当年说过帮您夺过彭家便夺了,何时皱过眉头。”
“欣儿,爹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次的数量巨大,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筹集到的,我们布控多年,眼看着就等年底这最后一搏,这可是杀头的大事,不能有误啊。”
“爹爹放心,女儿自有办法。”
虽然段婉欣拍着胸脯应承了,但是段正朴还是不放心的道:“你且说说是什么办法,为父也好为你参详。”
“爹爹可还记得彭家的调令牌。”
“那是彭老太爷的东西,据说当年彭家以米粮起家,而一同起来的还有如今四大省的米粮大户,他们彼此依托,互守互助,在商场上也算是一段佳话,后来老一辈退了下来,却还顾念着当年的情分,以彭老太爷为首,赤金打造了一块调令牌,若是以后四大家族中任何一家遇到困难,其他三家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不错,正是这块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的调令牌,只要我们得到它不就解决了米粮的问题了吗?而且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其他三省的大户建立起长久的关系,这可比我们暗中操作要顺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