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的街头很是冷清。
告解室外,那个女孩还没讲完她的故事,就哭得梨花带雨。
哭声让午夜更加冷清了。
我看她那憔悴的样子,应该不是伤心一天两天而已。
她的那个朋友失踪了一个月,警方却没有任何消息。正在她绝望之际,她在网上看到了“城市告解”的信息,就死马当活马医地在网上挂了号,预约了这个晚上的告解。
根据她的述说,那个男孩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不单纯是她喜欢他而已。
她还说到,他是个心流师。这个夜里,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了。这是什么巧合吗?
师父详细问了那个男孩的信息后,答应说会帮助她,然后就跟真正的神父经常做的那样,安抚信徒,给予希望。
女孩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
“谢谢你,神父。请问我需要做什么来回报您?”
“你或许可以笑一下?”师父的口气充满了慈爱。
女孩脸上的泪痕还在,但她还是努力回馈了一丝微笑。
可能是师父确有令人信服的气质,她对找到那个叫赵炼桐的男孩生出了一丝希望,她离开时的背影,不像来时那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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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了以后,我立马问师父:“师父,到底心流师是什么玩意?”
师父打了个哈欠,让我给他拿了瓶农夫山泉,然后自顾自咕噜咕噜喝掉了大半瓶,舒了口气,说:“你对心理学有研究吗?”
“不能算研究,只是乱七八糟的书看了一些。”
“看过九型人格吗?”
“看过,我是第五型。”
“那你应该知道第五型的人格特征吧?”
“……有点忘了,大概就是一种退缩型的人格,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观察着外面的世界,所谓的‘观察者’啦。”我不太想去回想那些艰深的理论。
“那你知道是什么造就了‘观察者’吗?”师父在这个话题上好像很有兴趣。
“忘了。”我实在迫切想知道心流师的事情,此外今晚我第一次跟着师父“办公”,这让我产生了许多关于学徒生涯的疑问,迫切想问个究竟,这会儿可不想接受心理咨询。
“观察者的童年,也就是5号类型的孩子,他们的家庭背景有两种典型。”师父伸出两根手指,自顾自地卖弄起来:“一是孩子觉得自己被完全抛弃,他们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是为了生存,学会了与自己的情感分离;第二种,也是最常见的,就是孩子不断受到来自家庭的心理干扰,他们为了逃避而封闭自己的情感。这让他们形成了一套应对外界的策略:喜欢做旁观者,做分析,抗拒情感投入,在感情上很抽离;为了减少自己与外界的接触而压抑自己的期望与需要,只对最不可获缺的东西会据理力争,甚至表现出一种贪婪与吝啬。这就是5号的人格,也是他们心灵的‘枷锁’——既保护他们的心灵,又压抑他们的能力。”
“所以呢?这跟心流师有什么关系?”
“心流师,可以解除这种枷锁。”师父总算一针见血。
“怎么解除?”
“总之不是依靠心理咨询的方式,也不是靠发明什么特效药品——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不了解这个领域的人,会认为那是一种‘超能力’。话说回来,根据我的了解,那的确可算是超能力了。”
说完后,师父看着我,欣赏着我脸上的错愕。
我花10秒钟努力消化了这一认知。
然后我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他不答,而是拿出一根烟点上——这让他显得更像是电影里的角色。他还是那一身黑的打扮,只有T恤和头发有些白,那顶黑色爵士帽撂在桌上,他没戴帽子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星爷。他吐了两口烟之后,烟雾已经填满了小屋里的空间,这时他慢慢开口:
“孩子,我们都是情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