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城城主殿内,城主菲利斯心情十分不好,两个黑衣人跪在他面前,妻子拉里正在安慰她的女儿金克丝,他看了一眼两个黑衣剑士,又看了看一旁哭哭啼啼的金克丝,眉头紧皱,唉声叹气,心情烦闷。
“要你们三人带小姐去历练,结果周叔死了,小姐也受伤了,不过看在你们保护小姐不顾性命的份上,我饶过你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帮我去找到搭救小姐的少年,我要好好答谢他。”菲利斯用手轻敲了几下额头,随即正声对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起来吧,赶快去执行任务。”
两个黑衣人挺直腰杆,异口同声道,“是,城主仁慈,谢城主饶恕。”他们向菲利斯鞠了一个躬,然后迅速退下去,消失在主殿中。
看着自己长得如同一朵玉兰花般清纯的女儿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菲利斯感到十分心痛和悲伤,从小到大,女儿哪里受过这种惊吓,他走过去,将金克丝抱在怀里,给妻子拉里使了一个眼色,对着金克丝低头一声玩笑道:
“金克丝,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能被小小的野猪王吓到呢?”菲利斯温柔地摸了摸金克丝的小脑袋。
金克丝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正朝着自己微笑的母亲,又看了一眼同样满脸微笑的父亲,顿时撅起来小嘴。
“它才不小呢,它的牙齿有一米多长,直接刺穿了周叔的身体,我现在还记得周叔死前时眼神中表现出来的恐惧。”金克丝瞪着圆润的杏眼,朝着父亲反驳道。
“可是即使这样,那少年不还是上去把你从野猪王的嘴里救起了吗?他可没有你这么害怕哦。”菲利斯凝视着金克丝的眼睛,满眼怜爱,意味深长的笑道。
金克丝知道自己理亏,想起救自己少年临走时羞涩的模样,金克丝心里顿时冒出一丝玩味,后怕的心理也顿时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她白了父亲一眼,丢下一句“不理你了”,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知女莫若母,母亲拉里看到金克丝的表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女儿对那个少年有意思啊。”母亲看着女儿离去时的背影,表情严肃对菲利斯说道。
“是啊,可惜只是一个平民,我们世袭弗兰德城城主之位,是不可能要一个平民做我们女婿的。”菲利斯目光也朝金克丝匆忙的背影看去,点头随声附和妻子道。
由于路上耽搁,雷鸣回到分殿宿舍已经到了晚上,室友王小二正在书桌上复习着剑法,对于这个室友,雷鸣一向是敬之远之,此人长得极其猥琐,整天眯着眼睛对着女生图谱傻笑,不时嘴里还流出口水,明明细胳膊细腿没肌肉,却又特别爱显摆,把自己夸得上天下海无所不能似得。
看到雷鸣回来,王小二从自己的书桌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雷鸣,一脸惊讶的问道:“你小子好心态啊,过几天就要进行剑派选拔了,没想到我昨天早上一起床,就没看到你,居然还有工夫回家啊?”
雷鸣摇摇头,摊手一笑道:“按我这水平铁定选不上,所以大不了回家打鱼呗。”
“孺子不可教也,我们一共十个人,名额却只有一个,没选上的九个就得回家了,你居然还不努力。”王小二气愤的说道。
雷鸣确实对这次选拔不感兴趣也不抱有期望,自己虽然平时努力,但是也深知资质比不上别人,每次努力了,一到比赛自己还是输,况且现在自己也长大了,回去打鱼也能养活父亲。
当然,他也知道王小二并不是真正对自己好,每次什么好的都自己独占,好被子自己先选,好汤好菜自己先吃饱喝足,就连好图谱也要自己抱着先看,这样的人怎么会真心诚意在这节骨眼上鼓励自己呢?
一眼瞥到雷鸣直接上床睡觉去了,王小二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心里暗骂雷鸣白痴,平时表现再好再努力有什么用,没有我这天赋,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废物?
王小二翘着尾巴,摇晃着身子大大方方地朝自己的书桌走去,继续研究着所谓的高深剑法。
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雷鸣不禁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更加好奇,那凶残狂暴的猛兽,那风华绝代的剑者,还有那把神秘诡异的光剑……每一件事,无一不深深吸引着雷鸣年少好奇的心,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很可能都真的存在!
已到午夜,屋里屋外静悄悄的一片,偶尔可以听到几只不知名鸟类的夜啼,而此时睡梦中的雷鸣,迷迷糊糊的正行走在一片剑影之中,准确的说,那飞舞的不是其他,就是昨天在自己手中消失的光剑。
在雷鸣周围一片黑暗的梦境中,光剑无人而自舞,那万般变化,似孔雀开屏,似莲花绽放,似飞龙穿梭。
雷鸣紧紧地盯着剑尖在空中划过的轨迹,记忆着剑柄演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那剑法,似乎每一剑都能劈开像野猪王那样的猛兽,每一条弧度,都爆发着阻河流,动山川的剑势,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
光剑在黑暗中舞动了不知道多久,最后终于停下来,然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雷鸣看呆了,以致在光剑消失之后刚才的剑影似乎还在他眼中舞动,好像光剑还在舞动。
雷鸣在这一片黑暗的梦境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心无杂念,周围一片宁静,他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刚才的剑法,直到将每一招都深刻到内心深处,每一式都镶嵌到血液骨髓。
忽地,雷鸣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飞快的从床上弹起身来,拿上自己的木剑,朝分殿外的后山跑去。
一边回忆着梦中的影像,一边手拿木剑跟着舞动,虽然动作气势都不及梦中剑法的百万分之一,不过雷鸣越舞越兴奋,他可以感受到这套剑法的神奇。
练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只见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洁白的鱼肚皮,雷鸣还在狂舞着,不知疲惫,不辞辛苦,直到将剑法练到自己满意为止。
他,一直是这样努力,即使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不开窍的傻瓜,,在别人的讽刺声中,他变得更加坚强而执着,如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子,任尔东西南北风。这一切,或许是来自对剑本身的着迷,是一种先天传承在灵魂深处的力量,但谁不能真正懂他,即使是他自己。
练到最后一招,雷鸣凝神对着山头石块一指,砰的一声巨响,二米高的巨石怦然中塌,雷鸣感觉全身肌肉颤栗,毛孔都瞬间睁得老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不敢相信手中的木剑,居然能拥有这样的效果,即使马里老师,也不曾有这样厉害过,当然,他更不能想到,这其中的原因与融入他体内的那把光剑有着很大的关系。
雷鸣任由额头的汗水流入自己的眼眶,刺痛着自己的神经,因为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感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