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王厂长强暴春燕没得逞后,一直以来他没再非礼过她。可是他对她监管的一向很严。只要她接触异性,他都会大发雷霆,甚至大打出手。
一次因账目不清,她就亲自去车间问主任,主任是个英俊年轻的大学生,人很幽默。见她过来问他,就开了几句玩笑,春燕被这人逗得捂着嘴“嗤嗤”直笑。这时候他背着手走进车间,他看到他们在谈笑,脸立刻拉了下来,只轻呵一声:“上班时间说什么呢?”两人赶忙离开了那儿。他当时没说什么,可是在下班之后,他竟尾随着她来到宿舍,把她堵在在宿舍里竟然扇了她几巴掌,还愤怒地说:“小心点,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和男人说话,看到一回打一回。”说完竟扬长而去。
事后,她没再敢和男工人说话,因为谁和她说话,都会遭殃。那个车间主任竟然在几个星期后,让他找茬给炒了鱿鱼。她总觉得对不起人家,要不是她,人家也不会丢饭碗。
一个周六的下午,收发室的王大爷拿着一封信来到春燕的办公室。
“小燕子,你看看这封信是你的吗?”这位老大爷人很和善,见她年纪小,经常叫她“小燕子”。
她忙跑过去看,原来是班里的一个男同学给她的来信。他们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刚到厂里的时候,她就写信告诉了他联系地址。不知什么原因她直到今天他才给她回信。
“谢谢大爷,这是我的信。同学来得信。”她开心地说。在这死灰一样的生活中,忽然有昔日朋友的消息,就好像在黑夜中亮起一盏明灯眼前一片光明一样。
王大爷看着像小燕子一样的姑娘被感染了似的,乐颠颠地走了。看他走远,她拿着信走回座位。想到以前在学校的生活是多么的值得怀念,可是现在呢,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跳进了这样的“火坑”?什么时候是出头之日?怎样才能逃离这魔鬼般的世界?想到这些,她潸然泪下。为了那个不值得自己爱的人竟然进入如此境遇,这真不值得!可是现在回头已经晚了,迷雾已经阻挡住来时的路,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去了。想到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你原来还会哭?”那个像鬼魅一样的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办公室。
听到他的声音,她立刻做好挺起胸膛,擦干泪水说:“没什么?我想家了。”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显示软弱,即使被他毒打的时候,她都是坚硬如顽石。
“咦,这是什么?谁给你来得信。拿过来我看看。”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跑过去抢。
“这是我的同学写给我的信,你怎么能随便看呢?”她把信攥在手里不放。
“你给我看看。”他命令似的。
“这是我的隐私,你为什么要干涉?”她有些恼火地说。
“我告诉你,你在我这不应该又隐私。你快给我看看,要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的。”他攥着拳头“咯吱咯吱”地响,怒视着她。
“那对不起了,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命令我工作以外的事情。”她说完拿着信走出办公室。
他立在那里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当他看到她去了宿舍方向的时候,他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春燕进得宿舍把信顺手放在挨门口的桌子上,然后去洗手。她打算在自己的这块小天地里好好回忆一下学校里的快乐生活。可就在他幽灵似的跨进这个房门时,这一切成了泡影,换来的又是一场噩梦。
“不是你不给我吗?我现在拿到手里了。”他拿着信向他扬了扬。
“你作为领导,这样做适合吗?”她看着他的无赖行为鄙视地问。
“我是领导,所以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记住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搞不到。你早晚是我的人。不如现在就顺了我,少吃些苦头。”他飞扬跋扈地说。
“卑鄙,可耻。”她狠狠地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不怕你耍小性子。”他像无赖一样说。
“还是男同学写给你的。你这个小骚女人,你知道什么是安分吗?我现在就教教你。”说完他愤愤走到她身旁,她还没来得及闪,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立刻流出血。疼痛使得她眩晕。但她稍加镇静后一字一句地说:“你这样对待我,你会遭报应的。”
“哈哈,我不怕报应,我只在乎眼前的事”,他奸笑着说,“看到了吗?这是你的男同学的来信,我现在就让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说着,他拿出打火机。
“你不能这样做的,你怎么能这样做?”她看到他要烧毁自己的信,她着急了。
他怎么会理视她?他把信高高地举起来,打着打火机,慢慢点燃了信。
她更着急了,她试图去抢回它,可是无奈自己的个子太矮小,虽然尽力在往上跳,终究够不到。
他嘲笑着看着她,就像看一只在表演杂技的猴子。
信就要这样一点点在她的眼皮下消失了,她痛苦无助地抱着头地坐在地上。
“我告诉你,你就是块石头,我也会揉碎你,你最好顺从了我。少吃点苦头。”他逼视着坐在地上的春燕说。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惩罚我?我该怎样做才能离开这里?如果你是在惩罚我的话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吧?……”她的心头涌出千百个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头痛欲裂。
“别在那装了,赶快回去上班。”他踢了一脚还坐在地上发呆的春燕。
她没动,冷冷地说:“反正是生不如死,你打死我吧?”
“哟哟,你是我的小宝贝,我哪舍得啊?”他又换了一副嘴脸,竟然用手去抱她起来。
“收起你的脏手,我自己能站起来。”她厌恶地躲闪着。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