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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脚下这个“萝卜飞行器”速度异常的快。早在中学时代,我们尊敬的物理老师所教授给我们的关于快与慢的定义在于对比参照物的速度。因此,很多有看F1比赛的人们当镜头的视角停留在车内的第一人称视角中的时候,从那微微颤动的驾驶动作中就能感受到那飞一般的速度。这一点被这飞行器所表现得更加具象化了——当你有幸坐到着玩意儿里头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两者的实质差别是什么了。
直到看到陆地以后,速度所诠释出来的快感就越发明显了。那仅有可供作为参照物的薄云被那速度撕扯得几乎就快将视觉与意识连接的那一段意识给扯断似的。那场景几乎叫人不敢多看,似乎看多了就连自己也将被拉扯到一种汹涌的洪流里去似的。更神奇的是,如同星崖所言,这东西不但快,而且始终也没有被任何一个军事雷达给发现。我甚至觉得,就算那些雷达能够扫描到这东西的存在,那么也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它拦截下来了。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被什么飞弹给炸下来。
到达苏黎世市外的郊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降落的地点自然是在一片荒无人烟的郊区中。这是一片除了一条马路之外,就满是莽草的地方。地点偏僻的恐怕除了几英里以外的荒山就没剩下什么可作为风景的东西了。我们走下机舱,两辆商务车正停在不远处等着我们。看见我们走进,四个人分别从两辆车上走了下来。分别是一个形体魁梧的中亚大汉、一个金发的白种女人以及两个看上去像是给大汉打下手的亚洲男人。四个人统一穿着黑色的西装,但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过于雷同,反而让人觉得其中有些不甚和谐的气氛。
纱音将我们引到那四人的面前,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地介绍过去:“打声招呼,最魁梧的这个是我们隐社A组的队长雷,这是第二领队卡琳,其他两个是队员水岩和党龙。”纱音又向我的方向摊了下手,“这是S组的rookie小牧,你们认识一下。”
四个人的表情不经意地露出些许微妙复杂的变化来,总觉得他们似乎带着某种成见的眼神不断地将我上下打量。倒是队长雷拿出了一个领队者应有的气质出来,他以某种特种部队的冷漠神情将手机械般地伸了出来与我握了握,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幸会。”之后便再无下文。
由于从一天多的长途颠簸,我早已疲惫不堪,一上了车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可以一睹瑞士风光的机会。对于欧洲我还是抱有某种程度上的遐想的:属于那种只要自己存够了钱,就一定要找机会来瞅瞅的那种:第一站要么是意大利、要么是法国,西班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却不曾想,我想要来欧洲旅游的初夜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糊弄过去了。好在地点是苏黎世,而不是什么图瓦卢之类的地方。
车子正好停到了隐社事先安排好的一处临时居所的面前。那是一座充满欧式风格的门面,它被六个用金黄色的灯光渲染的颇有些宫殿风格门面的高级酒店。大厅金碧辉煌,豪华不已。前台接待处是用暗红色的大理石所打造,两排弯曲式的楼梯被那与其阶梯相同暗色的扶手引导其上,进入二楼大门,左边是三台就连之间的盆栽一道都犹如孪生兄弟的电梯,右边则是一个会场一样的地方。
纱音选择了落地窗的正面恰好可以望见UBL总部的二楼的三间紧挨在一起的套间。这处地形选择的相当的好,想来这是隐社的专业水平使然:公寓的周围的小路在周围楼宇的掩护下通向四面八方,房间又在二楼,出现了紧急情况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现场。站在地形的角度上来说是一个进退有据的好地方。
我被安排在跟星崖一个房间,另外三个男人和三个女人各在一个房间。三间套房之间似乎为我们的行动量身定制的一般相互间都连通着一扇互通走向的门。我猜想这或许原来是被用来作为家庭成员众多的组合式套间,现在却成为我们行动的密巢。
一到房间里,我们就把从车上搬下来的大批设备放入在中间那个也就是我和星崖所在的那个房间。原本以为两个人住多少有点优待的味道。可是一旦房间里到处塞满被繁杂的电线所四处连接的设备的房间里,我觉得无论是谁都宁愿挤在四五个人的房间里。
由于他们都是专业要员的关系,加上人也多,所以所有的设备很快就被安装完毕。星崖坐下将所用的设备都调试了一番,最后转过头来做了一个“ok”的手势。纱音满意似的点了点头,以命令的口吻说:“开始分配任务。”
众人以环形之势简单地坐成了一圈,纱音便开始分配在场每一个人的将要负责的事情。
“我和卡琳明天会去法国跟我们的委托人谈谈关于补充费用的问题。对于UBL总行的内部调查则由雷带领A组负责跟进。”
“潜入这种事是我最擅长的……”
弥夜试图打断纱音的布置,却立刻被纱音反驳。
“你身上有伤,我知道你的恢复能力。但至少还没痊愈到能够单独行动的情况下,而且我需要你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嗯?”
纱音将视线牵向我这边:“CP刚才给我发了一个短信,他和我都希望你对小牧进行一次最后的测验。”
水岩和党龙发出一声戏谑的叫声,做出幸灾乐祸的poss哀叹我的不幸。这点很快就被星崖所说的话证实。他的原话是:“可怜的娃啊。”
我撅着嘴心有不甘看了他们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有多可怜?”
党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友情提示,先想像一下阿鼻地狱的样子,好让自己容易接受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看了弥夜一眼,脑子里反射出自己与其相遇的情景,有些不忍再看似的别过头去:“还是干脆闭上眼睛受死好了。”
弥夜冷冷地甩了我一眼,又朝着纱音说:“我宁可干潜入的活儿,姐你是知道的,我讨厌男人,特别是没用的男人。”
“对于神裔来说,你的能力正好能够最大限度地更有效地唤醒他身上的潜能。这点你应该不陌生。小牧的潜力相信你也体验过了。如果他能够把其中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那么无疑也会成为我们不可或缺的战力。”
弥夜沉吟了半晌:“这种事没人可以保证得了。”
纱音用安抚的口气说:“所以我才需要你来鞭策他。除了你以外别人就更加难以做到了。大不了这样吧,我答应你方法不限好了。”
“方法不限?”
“是。”
弥夜看了我一眼,一副流着口水等待着烤架上猎物的表情,她喃喃自语:“这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