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美,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交集,原本可能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只是,你喜欢的那个他恰好我也喜欢,只好,与你为敌。故事继续……
我很安静,安静地坐在阳台,沐浴着夕阳的光辉,认真地修剪眼前这盆已经“长发飘飘”的盆景,犹如一个安享暮年的老人一般,而我那时其实还只有二十一岁。
盆景是疯女带人送回来,我那时候担心当时一失恋成傻缺的佳明把它们春天里刚新生的叶子给拔掉会把它们活活弄死,所有送到了疯女宿舍,让她帮我养着,当时还是李曼从我手中接过去的。
我不是那种平时伸脚就能踩死一片蚂蚁,却会去担心一棵植物的死活的伪善者,其实不是我有多么喜欢这盆景,只是花了二十几块买的,觉得被佳明就这么轻易弄死了比较可惜。毕竟是我买的。
我送过去的时候,是两只手一只手拿着一盆轻轻松松送过去的,那时候就剩了几个叶芽还活着,而疯女送回来的时候,只是送回来一盆,还要两个人搬着,一个人像托着新娘的衣裙一般托着它长长的叶子。
我其实送过去的时候原本就没想过一个疯女会把它们养活,我只是不愿意让它们死在我的眼皮底下,让自己会感到那二十几块钱的可惜之痛,而平时大大咧咧地疯女却为了养它们,会去图书馆借相关的书籍,会去网上买它们需要的营养,会在它长到盖住楼下窗户的时候,为了不剪大大方方给人甩出一千块。
李曼说,疯女养的跟本不是盆景,养的是她儿子。
而我在得知一切之后就能感受到,她养的是对我的情愫。
都说养盆景能够陶冶情操,这应该不是假的。因为疯女已经变了,稳重多了,成熟多了,也体贴多了,她再和这盆景一起成长。
当我把剪刀锋利的缺口放在它长长的枝蔓上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会想到疯女当时养它会有多么用心才会将一个垂死的它养成这般枝繁叶茂,于是我难以忍心剪下去,就像其实我原本不不想因为表白的事情而断掉我和疯女的近乎蓝颜知己的友情,可能对她来说会是一份酝酿已久的爱情。
李曼已经带着整个疯女团开始对我实行冷战了,无论我现在见到她们中的谁,她们都故意忽视我的存在,把盆景送回来也是为了证明只要我不和疯女好就和我恩断义绝的决心,但我知道她们不会,李曼虽然看不惯我,但也到不了讨厌的程度,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妈脾气。
最近李曼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嗨,傻缺。”
当时激动的我心中万马奔腾,只不过马全是草泥马。
疯女其实根本就不想和我冷战,她是被迫的,毕竟女生往往比男人更会在意颜面这种东西,即便是疯女的脸皮厚度不亚于长城墙。
最终我还是只是修了修它膨胀的枝叶,没有剪去它长长的蔓。
“怎么?舍不得?”任小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阳台上来吸烟,从我背后突然说到,吓了一哆嗦,手中的剪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皱着眉头回了头:“你TM在扮鬼啊?连个声音都没有。”
他不以为然,抽了口烟,像看傻缺一样看着我。
“是你TM不知道在意淫什么,根本没听到好吧。”他递给我一支烟,一支刚被他叼过的烟。
我随手接过来,放在嘴里吸。
“我艹,你不嫌我?”任小峰没想到我就这么接过来了,即便是有两个大男人间接接吻的嫌疑。
“你的嘴亲过陈冰吗?”我冲他说。
“你不是废话,哪没亲过。”任小峰又给自己点上一支。
“恩,这烟上果然有她的味道。”我冲他露出猥琐不堪的笑容。
他冲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摇摇头:“果然是意淫大师。”
笑过之后我们各自吸烟。
“唉,是不是觉得疯女挺有意思?”任小峰冲我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像是一个媒婆。
我竟然一下子就被问蒙了,翻了翻眼想了想。
“我和吕霜很好,我们打算等我毕业就结婚。”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恩,也好,毕竟就我们这种家室的人和那疯女结婚是不可能的事。”任小峰说到。
“她只是在长大,这都是过程而已,只不过我成了她这个过程上的那个人。”我很走心地说。
“恩,胸确实长大了不少。”任小峰走肾地说。
我终于可以用看傻缺的眼神看他了,很爽。
“你和陈冰最近怎么样?”我问。
因为任小峰上段时间对陈冰感到厌倦了,和小菲还闹了一段插曲,我猜她们现在可能会有裂痕,就像我和刘晨慧时间长了会有疲惫感一样的感觉。
在我的心目之中,任小峰是个长的像明星,情感也专一的好人,要是他若花心,岂不比李成更狠?除非是他肾不行。
“很好。”任小峰只是说了这连个字,语气不疼不痒。
我能知道其实并不是很好,本来还想是不是要在毕业前互相见见父母什么的,他这个语气让我打消了念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不像上两年那么轻浮了,段子开始越来越少,忧虑开始越来越多。
“你不怕疯女急了把吕霜弄死?”任小峰和我一样是经常会看小说的人,所有思维比较跳跃。
我冲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有这样一个问题。
“你最近吃错药了,还是喝毒奶了?”我问他。
他很认真的说:“按正常的逻辑来说,疯女现在要追到你的心,第一要提升自己,你没发现现在她的打扮开始变风格了吗?”
我想了想今天疯女的打扮,确实是穿了条比较成熟的方格裙,不再是以前的总是牛仔加T恤,于是竟然点了点头。
“这第二就是要改变吕霜在你心目中位置。”任小峰眼神中流转着奇异的色彩像一个高深莫测的侦探。
我忽然想到疯女上两天是在吕霜走后,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冲我说到,我等你在她那里变心。
“所以呢?”我竟然问了下去。
“所以,疯女很有可能派人把吕霜弄死。”任小峰神秘兮兮地冲我说,就像是小说中情节一样。因为现实中疯女家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做到这件事情似乎不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这一切又显得很逼真。
我愣了一下:“不会的哦,疯女不是那种人。”
我们都很了解疯女,疯女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孩,会咬人但绝对不会杀人。
任小峰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突然开怀大笑,是因为自己智商对别人进行了碾压之后的贱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那傻缺样,我胡扯你还真信的这么认真。”
我蔑视了他一眼说:“这不是在配合你这傻缺。”
……
晚上我去“初见”里帮着吕霜料理一些店里进货新品推出一类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在她店里当服务员,她早就把整个店的经营的事给了我,我这样一个不是学霸的人,竟然在大学提前学会了些生存的技能,真是匪夷所思。
忙到挺晚,随便吃了点饭,她便开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
车停在我的宿舍楼前,我们依旧惯例吻别。
我依旧注视着她开车离开。
只是这次她刚开出一段不长的路的,便猛然停在那里,因为我看见一辆车冲她迎面而来,车灯无比刺眼,停在了她车的面前,明显就是故意的。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立刻疯跑过去。
那是一辆奔驰车,一辆霸气地奔驰车,我见过的奔驰车。
她是疯女梁雨琪家的。
吕霜当时立刻下了车,当时想大发雷霆,但看见已经下了车的疯女还有她的专职保镖样司机,所以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疯女,你要干什么?”我带着刚跑步之后的喘,皱着眉头冲她说。
“渔子,你最好离开这个臭婊子。”疯女指着吕霜大骂。
“你骂谁?”吕霜当时火就上来了,伸手就要动手,只是被她的司机挡在前面。
那司机只是轻轻一伸手就将吕霜推到在地上。
吕霜当时就流泪了。
我把她轻轻扶起来,很愤怒地看着疯女。
而疯女正在仇视着吕霜,用“仇视”这个词似乎很恰当。
没想到任小峰说的事情就真的要发生了,昨天纯真乖巧地小千金,今天竟然变成了仗势欺人的恶魔,这种转换太现实,我有些不敢相信。
“疯女,你TM疯了!”我实在忍无可忍竟然伸手扇了疯女一个耳光。
耳光很响,我知道自己用的力很大。
她的司机一把把我按到地上,挥拳就要打,被疯女制止了。
疯女也哭了,她吼了两声。
一声是冲吕霜:“你个婊子,我要与你为敌!”
声音大而尖,声嘶力竭。吓得吕霜一哆嗦。
一声是冲我:“渔子,你看清楚吧!她就是个婊子!”
我一下子被喊蒙了,坐在地上忘了起来。
疯女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似乎听不清了,我看着她被她的司机拎上车,开着远去。
我转过头看着正在扶着我的吕霜。
眼神带着怀疑。
因为我知道原本的疯女发疯不会是空穴来风。
吕霜不直视我,只是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