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爸,你终于回来了,有天大的事要你定夺。”宓青淼刚进门,就被她老婆拽到了一块大石头面前。
“不是就一块破石头嘛,有什么好定夺的,用它来做腌菜石倒不错。”
啪!宓青淼被她老婆结结实实地扇了个大耳光。
“你当它是一坨屎,这是块宝石,慈禧太后口里的夜明珠知不知道,夜明珠就是宝石做的,这块也是宝石,老值钱了。”
“孩子他妈,这是真的,那我宓家发财了,真是祖宗积阴德,让子孙享福了。”
藏哪里?
宓青淼拿起门边的铁锨,在地上东敲敲西挖挖,然后挪开吃饭的桌子,“就这里了。”
他一铁锨下去,一个大洞,再挖,一个大深坑完工。
“女婿,你把那块宝石放进去。”
宁昊抱着鸡血石,心想,够狠,埋在这里谁会想到,偷石贼,你流着口水哭吧。
当西天边的夕阳被黑暗吞噬,浓黑笼罩山林时,原来寂寞的山林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把,火光在山脊上影影绰绰,给这平素里安静的小山村凭添了几分神秘。
一家五口人,倚在杂货铺的柜子上,齐齐地看着远处山林里飘渺的火光。
“孩子他爸,山里是不是来了强盗?”
“孩子他妈,按理说,现在的世道山里没盗匪。”
“棠,你认为那是什么?”
“鬼火?”
“我知道了,”海桐高兴地蹦了起来,“那是外星人来地球了。拍照发微博去。”
“情况不对,孩子他爸,有没有发觉今天的村子里特别安静。”
“是呀,有异常情况。”宓青淼的声音撕哑。
“喂!出去瞧瞧去。”海棠提腿故意在宁昊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一起去。”宁昊央求道。
“胆小鬼。”
海棠拉着宁昊的手,悄悄来到邻居家门,轻轻敲门,没有声响,连狗的叫声都没有。莫不会一家三口都被谋害了,连那条大黄狗都没有放过。
海棠不觉毛骨悚然,身子不自觉地往宁昊身上靠近。
“喂,抱着我。”
美女相求,主动示抱,这种美事岂能放过。宁昊伸胳膊揽住海棠臃肿的腰。
“棠,还欠我一个吻,不如现在就……”
“现在月黑风高,四周阴森森的,是做那浪漫事的时候嘛?”
轻轻推开院门,咯吱吱,门轴发出破旧的声间,那声音阴森得如同从坟墓深处里传出来。
海棠愈发靠近宁昊,小手绕过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海棠的手心冰凉,贴着宁昊腰,炙热的身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到海棠的手心里,她的心稍许平复点。
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喂,换一家去看看。”海棠拉拉宁昊的衣角。
两人悄没声地又去了另一家,院子里仍旧是没有动静,像个坟墓。
恐怖的月夜,恐怖的村落,两个人再也不敢去第三家,估摸着再多去几家都无济于事的,今夜的村子真是太诡异了。
关门,睡觉。
宓青淼下令,全家总动员。
关门,关窗。桌子,椅子,把门窗都堵住。
一家人在诡异的气氛中,悄悄睡去。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怎么也照不进海棠的小屋,海棠房里的窗户被桌子堵得严严的。小屋里挺幽暗的,耳边是宁昊微微的鼻鼾声,海棠把头埋在宁昊的臂弯里,还在酣睡。
由于昨晚情况太特殊,海棠不敢一个人独自睡觉,于是说:“喂,那些凳子都上前线堵窗户去,今晚我要牺牲个人的小我了,顾全大局,勉为其难,让你睡在我的床上。”
“棠,感谢你顾全大局的牺牲,但在睡觉之前,我们两人必须把先前未完成的一件事解决了。”
“你说的是哪件事?”明知故问,想蒙混过关。
宁昊一把搂住海棠的水牛腰,“不香一个,我今晚将无睡不着了。”
海棠蹙起了眉,谁让自己做出的允诺,说出话,泼出的水,一定要算数的,不然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她闭起眼,任由那团温柔覆盖住自己。
忽觉身子被一坚硬的物体顶住,在幽暗中,海棠脸色通红,幸好看不见,那她也不以为然了,她调侃道:“扯帐篷的男人很过份哦。”
“报告领导,本人是个男人,身体贲棒,吃饭贲香,精力充沛,体格健壮,身体上的各种零部件正常,现在扯帐篷那是临时安检。”
海棠无语,两人并肩而卧。
床上两人还是做着美梦,屋外门窗已经被擂得震天响。
“海棠女婿!海棠女婿!”
两人迷糊着睁开惺忪的睡眼。
“棠,昨晚的强盗进村了?”
“悬!”
房门已被敲打得摇摇欲坠,只听得砰──
哗──
房门被推开,潮水般地涌进大批村民,那焦灼的眼神,期盼的欲望令人望而生畏。
一个个村民手里捧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兴奋得像是捧了个聚宝盆。
宁昊和海棠还是窝在床上,不想起来。宁昊两腿高高交叠着,把怀里是海棠紧了紧,漫不经心是说:“大胆刁民,不知道天色尚早,正是睡觉做梦的最佳时间吗?”
“是!小民打搅您了,只是我们这些人心里太急切,不知道昨晚忙碌了一个晚上,是不是值得,请你过目。”
两人同时从床上欠起身来,昨晚忙碌了一个晚上?手里都捧着大石头,敢情昨晚的鬼火是他们点的?还全村倾巢出动?不透露半点风声,吓得我们一家胆战心寒。
“昨晚都做鬼去了?”
“是!是!”村民鸡啄米地点头。
“鬼火点得水平高超嘛?”
“承蒙夸奖,水平有待提高,差点引起火灾。”
“你们手里都一个个的捧块石头,太多了。”
“家里还有不少。”村民们的脸上露出憨笑。
“那,让我一块块地看,看个一月半载都忙不过来的。好吧,让我把绝世密方告诉大家,看石头的事让你们自己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