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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于绝望之尽头所见(3)

夜晚。

麻美家。

“那么……”焰环顾着身边的五人,“接下来,讨论下如何对付逃跑了的美国织莉子吧……”

“小焰……”当麻打断了焰的话,犹豫了下,然后继续说道,“坦白说,我现在很想知道,织莉子和纪里香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小圆的原因。可以告诉我们吗?你应该知道的吧?”

焰沉默着。六个人都沉默着。

“当麻,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别的秘密还好,只有这一条,我确实很想知道。因为必须知道这个原因,才能对织莉子和纪里香有更深的了解,才能够……”

我答应过她的啊……

帮我……救救她。救救织莉子……可以吗?

当麻脑海中回想起那个黑发的少女在赴死之前,对自己的恳求。

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让任何人牺牲了。不管是谁,再也不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某个家伙告诉你吧。”焰似乎了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如果它现在依然在暗处注视着我们的话。”

“谁?”

“丘比。”

“什么!”五个人的脸上一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喂,丘比,听到我的话了吗?如果愿意的话,现身吧。”

“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一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那只白色生物好整以暇地从墙角走向众人。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它不是被麻美杀死了吗!”

“居然这样……难道说丘比是杀不死的吗?”

“如果能够彻底消灭丘比的话,我也不就不用如此痛苦了。”焰淡淡摇头。

“很遗憾让你们失望了。事实上,我有无数个备用的身体可以使用,所以杀死我的一个个体是没有意义的。”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先压抑住对你的仇恨吧……”当麻脸上露出冷笑,“告诉我,小圆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真是敏锐啊,知道美国织莉子要杀死小圆的原因与她能够预测未来这个能力有关……”

“少废话,快回答。”

“真是急躁啊……”丘比依然面无表情地,用恒定的语速说着,“好吧,长话短说,小圆拥有远远超过普通人的资质,这件事情我早跟你们提到过无数次了吧?那么很显然了,她能够成为最强的魔法少女,自然,也将成为最强的魔女……”

“强到织莉子无法接受小圆变成魔女这个未来么?”

“当然,那个未来,是整个人类文明被小圆所变成的魔女毁灭的未来……”

沉默。

“喂,丘比,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就全部告诉你们好了。其实,你们可以称呼我们为——孵化者。”

“孵化者?”

“没错,相比于丘比这个名字,孵化者大概更适合我们吧。其实,我们的本质是一种文明发展程度远远超过人类的外星人……嘛,以人类目前的习惯来说,可以说是外星人吧。”

“到头来却从超自然的东西又扯回科幻了么?继续,告诉我们,你们的目的。”

“熵,这种东西,你们听说过吗?”

“听说过,但是以我的理科水平,了解不多。”

“总之,宇宙的熵会不断增加,最终的结果,就是整个宇宙都会热寂……通俗地讲,也可以说是毁灭。一个完全无法让智慧生命生活下去的宇宙,与毁灭也没区别了吧?为了对抗注定不断增加的熵,为了逆转注定走向热寂的宇宙,我们孵化者一族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终于发现了以科学达成超自然的成果的手段。我们可以将感情转化为能量。可惜,我们是没有感情的种族……”

“不信。”

“是否相信是你的自由,与我们无关,而且你是否相信也没有意义。继续刚才的话题,后来我们发现了地球。地球人的感情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总之,最终我们确定了这个阻止宇宙热寂的计划。当魔法少女变为魔女时,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将由我们孵化者收集起来。于是,宇宙的热寂就被延缓了……”

沉默。

“结果到头来……这就是真相吗?你们丘比……啊不,孵化者,其实是拯救宇宙的伟大种族吗?”

“这只是我们应该做的……”

“闭嘴。”

“无法接受吗?果然,拥有大量无谓感情的人类实在是让我们无法理解啊……”

“都说了闭嘴啊。孵化者,在我看来,你们简直就是侮辱了智慧种族这个称号。”

“难道你觉得我们有错吗?”

“遵从于最原始的求生和延续种族这一本能,抹杀了一切感情,以绝对的理智行事,只为了达成这样唯一的目的。真是的,这种东西,也好意思叫做智慧生命吗?简直连机器都不如。”

“我不懂你的话,我们的行为有错误吗?”

“真是的,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听到这样的真相之后,突然就没心情了。我没法和纯理性的生物讲道理呢……”

“纯理性有错吗?”

“像你们这样活下去,像你们这样延续种族文明直到世界末日,真的有意义吗?”

“无法理解这个问题……果然,完全无法交流呢。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们,其实我们和人类是互利互惠的。如果我们没有来到地球的话,恐怕你们人类还呆着山洞里吧……”

“少冠冕堂皇了。对于你们来说,地球不过是很有价值的饲养场一类的存在吧?别的不说,光是希望小圆成为魔女这一条就暴露了你们的本质。你们对人类根本毫不关心。本来是要让地球这个饲养场长时间持续发展的,但是,如果可以一次性获得超越常规的巨大能量的话,就算放弃这个饲养场也没关系。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想法吧?”

“果然是很敏锐啊……”

“好了,滚吧。”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吗?”

“根本没办法和你进行沟通啊……不过,最后告诉你一句吧。孵化者……”

当麻微笑着,捏紧了拳头。

“你们的那些无聊的幻想,就由我来彻底粉碎。”

丘比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那个面带笑容的刺猬头少年,沉默着。

数秒钟之后,丘比默默转身走向墙角。随后,丘比的身体融入墙壁之中,仿佛穿过了墙壁似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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