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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替皇上待客

坐落在艮岳半山腰的墨香阁飞檐翘角、古香古色,在几株合抱粗细、弯曲遒劲、枝繁叶茂的古松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它那超凡脱俗、古朴典雅的形象。这墨香阁外面还建有一圈儿观景廊台。站在这墨香阁周围的观景廊台上凭栏四顾,整个艮岳园林里的峰峦沟壑、茂林修竹、碧水舟楫、街道阡陌、楼台亭榭、奇花异卉、珍禽异兽尽收眼底。这颇具匠心的设计与建造,当然让喜欢观光赏景的徽宗赵佶非常地欣赏和推崇了!

墨香阁内,更是窗明几净、摆设考究。一些用料讲究、雕工精湛的和田玉器、田黄石雕,一些釉色温润、古朴典雅的五大名窑瓷器,琳琅满目、流光溢彩地陈列着。案头上摆放着幽兰盆景、文房四宝和各种时鲜水果。整个墨香阁内显得非常地温文尔雅、恬静自然!

弯腰驼背、步态轻飘的大太监梁思成引领着步伐矫健、英气勃勃的丁信走进了墨香阁。

梁思成咧开妈妈嘴儿乐哈哈地说:“丁大人,这墨香阁是皇上写字作画的地方,还算幽雅宁静!快坐吧,俺给您泡杯茶,您坐在这里慢慢地喝着等皇上吧!”

“不劳梁公公了,我自己来吧?”丁信客气而礼貌地说。

梁思成看了一眼态度温和的丁信,讨好地说:“呃,那可不成!丁大人您是皇上的贵客,哪里能让您自个儿倒茶呢?停会儿皇上责怪俺慢待您了,俺可吃罪不起呀!”

“哈哈,常言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太谢谢梁公公了!“丁信亦客客气气地连连点着头说,

这时,面容妩媚、笑靥如花的玉福扯着身姿窈窕、清纯典雅的月姑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玉福看了一眼形若老妪的梁思成,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恶心,便急急地说:“呃,梁公公,俺知道你是个大忙人,父皇那里少不了你!嗯,你就快快地陪父皇去吧,我们在这里替父皇待客好了!”

“那好吧!”梁思成这么说着,又回过神来,指着玉福和月姑对丁信介绍说:“呃,我还得介绍一下呢!丁大人,这两位都是皇上的女儿,这位是玉福帝姬,这位是月姑帝姬!好了,你们在这里喝茶、吃水果,说话唠嗑,或者到外面凭栏观景,居高临下地俯瞰欣赏这艮岳园林的迷人美景吧,我就到那边照顾皇上去了!”

“公公只管去忙好了!”丁信点着头说。

聪明绝顶的梁思成又偷偷看了看脸蛋儿绯红、两眼晶亮的玉福,自己心里就有了底儿。世事洞察的他眼皮巴眨了几下,心里想:哈哈,看你玉福那一副春心荡漾、神不守舍的样儿,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位英俊潇洒的丁大侠,可这是在墨香阁,又不是在你的瑶华宫住处,你纵然一见钟情、胆大包天,那又能会怎样呢?梁思成这么想着,已心中有数,便不由得悄悄地窃笑而去了。

此时,在埇桥马戏班的场地上,演出已经收了场,花想容和吴大戈正在高高兴兴地清点着所收的小钱碎银。

吴大戈一边麻利地将那些零零散散的碎银子往一块儿集中着,一边嬉笑着对花想容说:“哈哈,花班主,你看,咱们今天收的散碎银子还真的不少哪!嘿嘿,停会儿吃饭时,咱们是不是弄二两老酒熏熏,以示庆贺呀?”

花想容笑嘻嘻地看了快人快语的吴大戈一眼,亦非常爽快地说:“行啊吴大侠,停会儿咱们就去江南街开开荤,那里的所有的地方名吃尽你点,那里的所有的各地名酒尽你要!咱们几个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呃,再是尽俺点、尽俺要,俺也不能铺张浪费呀!嘿嘿,咱们挣点儿钱也不容易,要细水长流地花嘛!”吴大戈非常知趣地说。

这时,小丑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他一看吴大戈和花想容都在忙活着清点碎银子,就喜形于色地大呼道:“哎呀,你们还清点那点儿小钱碎银子干吗?这一回呀,咱们可要发大财了啊!”

吴大戈望了一眼颠颠狂狂、一惊一乍的小丑,打趣地说:“怎么发大财了,莫非皇上赏给咱们一座金山?”

“嘿嘿,那倒未必!”小丑眉飞色舞地嬉笑着,绘声绘色地继续说道:“哎呀,你们没见呀,皇上一看丁大侠登峰洒水起雾成功了,立马龙心大悦,笑得合不拢嘴了哇!一下子就封丁大侠为四品武官,还赏了黄金千两、绸缎千匹哪!”

“好哇,丁大哥这一回总算是峰回路转、否极泰来、扬名朝野、名利双收了哇!”花想容高兴地拍手大笑起来。

吴大戈亦咧开大嘴开心地大笑着:“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今后咱们就有钱花了哇!就能天天弄二两熏熏了哇!”

花想容又问小丑:“那、那丁大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呀?”

小丑夸张地撇着嘴说:“哎呀,丁大侠现在鲜亮得跟中了头名状元似的,哪里能马上回来哇?他现在又让皇上安排到墨香阁喝茶去了!皇上说是停会儿还要正式地接待丁大人,给他正经八百地交谈交谈呢!不过,我还看到,丁大侠随着那位老太监去墨香阁后,月姑和另一个穿戴华丽的美女也随后去了。”

吴大戈闻言后低头想了想,便对花想容说:“花班主,让小丑在这里看着摊子,咱们两个也到墨香阁看看月姑去吧?”

“好好,对对,咱们现在就去!”花想容乐呵呵地说。

在墨香阁里,玉福小心翼翼地给一枚金黄色的酥梨削着皮。当然,月姑和丁信也巧妙地利用这个空挡时机,进行了急切而火辣的目光交流和点头示意。

玉福的梨削好了,就恭恭敬敬地献给丁信。她喜笑颜开、拿腔拿调地说:“丁大侠,这是有名的贡品砀山酥梨,味美多汁,酥脆可口,白白嫩嫩的,又解渴又去火,您快吃吧?”

丁信谦让地说:“还是帝姬吃吧!”

玉福哈哈大笑:“嗬,你这是孔融让梨咋地?呃,还是你吃吧,俺这是专给大侠削的哇!”

“好吧,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丁信只好接过梨,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玉福注视着举止大方、潇洒倜傥的丁信,禁不住益发地两腮绯红、耳热心跳了。她娇声娇气地说:“丁大侠,其实嘛,我们早就对您分外地注意了!不管是昨天拨箭时那神出鬼没的剑法,捉猴时那矫健神奇的轻功,还是今天飞天洒水时那如鹰似鹤的轻功绝技,都让人太艳羡、太倾慕、太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呀!”

听着玉福这么娇里娇气、矫揉造作的燕语莺声,丁信亦觉得非常好玩儿,便故意学着玉福的腔调说:“那丁信也太谢谢帝姬的太过夸奖了呀!”

“哈哈,想不到丁大侠还这么幽默诙谐呢!”玉福开怀大笑着,又捣了一下不知几时已经眼眶儿潮红的月姑,似乎不解地追问:“怎么,你怎么突然地眼睛湿润了哇?呃,你不想夸夸这位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美男子?”

看到丁信这么放荡不羁地给玉福乱开玩笑,月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也就不冷不热、顺水推舟地说:“那我就祝贺一下吧!您飞天洒水的绝技一下子震惊了世人,一下子被皇上封为四品武官,可喜可贺哇!”

丁信看到月姑突然地吃醋和冷漠起来,当然也心里很不舒服,就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也祝贺你——不,祝贺你们两个,都是皇上的公主!都是帝姬!”

玉福闻言不禁抚掌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们本来就是公主、就是帝姬哇,还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必要呀?”

这时,在烟云岫一侧的黄罗伞下,徽宗精心创作的《艮岳烟雨图》终于完成。

徽宗的脸上绽开了一条条笑纹,两眼放射出晶亮的光彩,还在百看不厌地反复欣赏着自己精心绘制的艺术作品。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创作的这幅佳作布局合理,疏密得当,有情有景,意境悠远!啊,这是俺非常满意的一幅精品力作哇!

梁思成看了看徽宗那孤芳自赏、志得意满的神态,便眨巴了一下精明的小眼睛,不失时机地献媚道:“哈哈,官家的这幅画也真是登峰造极的精品大作了啊!你看,情景交融、形神兼备的!既有峰峦沟壑、林幽涧深的写实,又有云雾缥缈、意境幽长的虚幻!真是妙笔生花的传世杰作呀!”

徽宗一听梁思成的溢美之词,不由无限欣慰地大笑起来:“哈哈,梁公公真是品画、评画的高手哇!”

梁思成非常谦虚地说:“嘿嘿,老奴还不是整日跟着官家学习着、熏陶着、提高着,这日子长了,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就对作画这个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略知一二了啊!”

“啊呀,梁公公谦虚了不是!岂止是略知一二呀,恐怕都熟知八九了吧?哈哈!”徽宗点着梁思成的鼻子说。

“哈哈!官家真是太会说话夸人了哇!经您那金口玉言一赞扬,都夸奖得老奴立马不知道那儿痒痒那儿疼了呀!”梁思成依然非常谦卑地说着笑话。

徽宗说:“现在朕的《艮岳烟雨图》也作好了,而且非常地满意!那好吧,咱们就到墨香阁会会那位武功高强的丁大师去吧?”

“好!咱们快快收拾东西,起驾墨香阁!”梁思成立马扯起公鸭嗓子向小太监们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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