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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阿若,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里?”

我回头,张良将手上的厚衣服披在我身后,望着我,眉目温暖。

“今天的没有月亮”我拉好披在身上的衣服,回头,静静的望着幽深的天空,“和那里一样,也是阴天!”

“那里是哪里?”张良缓缓过来,道“外面凉,阿若还是进屋吧!”

“子房”我轻轻低喃,“我想家!”

张良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坐下来,将手搭在我手上,难得的他的手竟温暖的让我想要喟叹:“为何想家,这里就是阿若的家”他顿了顿,“外面更深露重,阿若的手这般凉!”

“不疑睡了吗?”抬起头,我突然问了一句,张良淡淡一笑,脸上带着一股恍惚的幸福,“睡了!”

“那就好”我扯了扯嘴角,继续开口,“子房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

他低低往上扬了一个音,静静望着我,我轻轻笑了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个节日,这里并没有,但在我们那里确实一个可以说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每逢这个节日,所有的人,不过是异国他乡还是远在天涯,无论身在何方,都会不惜千里万里的回到家里,和家人团圆,到了晚上,我们会一起看电视,一起包饺子,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我……。”闭上眼,眼前出现了家人团聚的样子,以及父母微笑的样子,张良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清浅的呼吸呼在耳畔,让我格外的安心。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现在,在我们那里叫除夕,明天便是过年,说到这里还有个故事呢”我轻轻一笑,却倍觉伤感,“夕它是一种年兽,总是下山来,每逢这时候,人们总是携家带幼的往别处跑……。”

“后来呢……。”

“后来啊”我松开手,扭过头,张良暖暖一笑,我顺势靠到他的怀里,咯咯笑道,“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人,教了村民一个方面,便是用火和红色可以驱赶年兽,村民们用了这个方法,果真赶跑了年兽夕,为了庆祝这个日子,人们就称这一天为除夕!”

“除夕”张良轻轻念着,雅声道,“雅趣别致,甚是有趣!”

“嗯”我继续道,“然后便是过年,过年也叫春节,每逢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燃放烟花炮竹,无论是谁都会穿上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亲戚家拜年……。”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张良也不说话,只是偶尔轻轻应着。

“子房,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见到我的家人了,他们……他们……。”

“若是阿若不方便讲,无妨,良信你”

我一顿,吸着鼻子,摇摇头道:“……他们和我不在一个时空”

“时空?”

“嗯”我从张良怀里抬起头,抬眼望着他,他的双眸漆黑的好似这夜,幽深,莫测,让人不由的想要沉溺。

“阿若”

他莞尔一笑。

“什么”

他耐着性子道:“阿若说时空!”

我张了张口,道:“嗯,我在这里,而他们……远在两千年后”

“两千年?”张良的眼中终于不是一片淡定了,“阿若……果真是仙子?”

我扑哧一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是仙子,子房,我只是两千年后一个普通的学生,是命运将我一次有一次的带到你的身边,子房,你相信吗?”

张良静静的望着我,突然微微一笑,恍若春花绽开,晨露垂落,清雅开口:“良信!”

我仔细的在他的脸上逡巡着,轻声道:“真的?”

“阿若”张良轻轻的将我拉入他的怀里,低声道,“阿若,良不知你故乡何处,但是良说过此生不疑,阿若,这里是你的家,良和不疑是你的家人”

“子房”我突然觉得鼻尖酸酸的,不由的将头埋入他的怀里,“我真是此生有幸才会遇到你,子房”

“阿若”

“嗯”

我抬起头,他淡淡一笑,站起身,我疑惑的望着他,见他伸出手,便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他缓缓的合拢双手,温暖修长的手此刻竟完全的包笼住了我的手。

他轻轻一拉,我顺势起来。

“阿若,今日既是除夕,何不和良共饮一杯?”

“啊,你不怕我……。”

张良轻轻一笑,微微启唇道:“只是你我两人,便是醉了又何妨?”

看着他微微闪亮的漆黑眸子,我笑道:“好,子房既然这么有雅兴,那给夫人我弹奏一曲,如何?”

“好”

他竟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缓缓转身,我的手握着他的手里,温暖的,安全的,带着一种此生所属的沉沦,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进屋。

进了屋,张良回身合上房门,重新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到了案边,但见案上放着一只雕着四条游龙的青铜酒樽和两只三脚爵,一只深红色的漆盒放在案脚边,流风兽面熏炉在案上散着袅袅青烟,和着案上的烛火和窗外摇曳的夜色,给这一切蒙上了别样的流离。

“子房,这些……。”

我扭头看他,不妨撞入他漆黑大的眸里,飘淡,舒雅,幽深,带着暖暖的柔情,让我还未喝酒,顷刻便醉了。

“阿若”他微微一笑,恍然幽谷深泉,雅然开口道:“良今日见阿若闷闷不乐,想着或许和阿若的家乡有关,良希望阿若开心,便准备了这些”

“子房……。”

他优雅的在案前坐下,捋好衣袂,抬头,轻柔一笑,也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提过案脚边的漆盒,打开,将里面的一样样菜肴摆在案上,虽然只是有些温温的,但是精美的让人食指大开。

“这是子房弄的?”

他不答话,翘眸,静静一笑,狭长的眼角,此刻温暖的让人悸动。

“阿若”

我抬头,他将手中的竹箸递给我,拿过酒樽,舀了一勺酒倒入酒爵,放在我的案前。

“冷酒伤胃,良都已暖,阿若但饮无妨!”

“嗯”我端起酒,刚想饮,突然一双手压住了我的拿酒爵的手,我不解,张良将一碗玉白色的汤放到我面前,微笑道,“喝些汤吧,阿若这样喝酒伤身!”

端起陶碗,我轻轻啜了一口,清淡,悠扬的而微微的厚重,就好似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

“有些凉了”

“不是”我含着糖汤,口齿不清道,“很好喝,不咸不淡”

他低低一笑,似是很是满足,伸出手,轻轻拭去我嘴角的汤汁,玉白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微色调的汤汁,竟是那般的夺目。

“慢些喝,阿若若要,还有很多!”

他敛眉,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愣住了,咽下汤,呆呆的舔了舔嘴角,那里依旧有他手指停留的温度。

“子房,刚刚是在诱惑我吗”哪有人这样,诱惑人,不媚,却自有一种让人拔不开眼神的气质。

他一愣,似是有些意外,随即便轻笑出声:“那阿若可有被良诱惑到!”

我点点头,突然回神,又摇摇头,觉得不对,又想点头,抬起头,他正好看着我,眼神似笑非笑,我低下头,端起剩下的汤,埋着头,一股脑喝尽,耳边飘过他似是很是愉悦的轻笑声,优雅,淡媚。

“这是良特意为阿若煮的鲫鱼汤”他微笑,接过我手中的碗,又舀了一碗,放到我的面前,然后放下竹箸,起身往琴案走去。

鲫鱼汤!

我停住,望着张良的背影,以前在家时,妈妈曾给姐姐煮过鲫鱼汤,说是为了给姐姐生奶用,难道这个男人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咽了咽口水,这个感觉实在……

还不待我想完,轻渺的琴声响起,铮铮弦弦,我扭头看他,张良微低着头,红唇轻勾着,修长的手在静雅的古琴中弹拂捻按,一声声的琴音从他的手指尖中流出,缠绵温雅,和着琴边那丝丝青烟和身后那微微拂动的竹帘,好像一副画一般。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和着琴音他雅然开口,琴声悠远,他继续道,“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我转过去,静静的坐着,张良的手在琴弦上优雅的拂动,那宽大的衣袖好似水波一般轻轻晃荡着,虚虚渺渺的青烟中,突然琴声转低,缠绵婉转,他的声音也变的有些低沉,“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他顿了顿,继续吟道,“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特别是最后一句,他的唇角微微弯起,我知道那是愉悦的弧度。

琴声似断似续,微微挑着,我的心好似成了这琴弦,夜风刮起,他身后的竹帘微微晃动了一下,青烟因着这阵风而改变了升起的方向。

“山中人兮芳杜若”听到熟悉而动情的声音,我飘忽的神思猛的一顿,翘起眼,渺渺青烟中,张良正缓缓的掀起眼,狭长的双眸斜飞,漆黑中带着温柔和动情,他的声音依旧清雅,却在这股清雅中带着一股磁性和低柔,“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忧”字声音刚落,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张良抚琴的手一顿,我慌忙起身,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不疑可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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