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9月,日军攻克固始县城,26师陷入数万日军重重包围之中。然而,面对强敌,26师并未退缩,展示出了中国军人的骨气,坚守阵地数天,挡住了日军两大师团数万人的进攻。
9月9日,26师坚守富金山一带的第九天,全师伤亡过半,参谋长也牺牲了。为了保存抗战的火种,李承中下令26师各部分散突围。
26师各部以连为单位,寻机向日军发起反击,虽付出了重大代价,但总算保留了26师的精髓。在制定突围计划时,本已决定向日军包围圈薄弱的南面突围,而李承中为了吸引日军的注意,减轻部队突围压力,率已不足百人的警卫营向史河西岸的第10师团指挥部而去。
“师座,我已经侦察过了,小鬼子修好沙河桥后,大军东渡,守桥的只有一个小队,一百多人。”连长王子鹏向李承中报告说。
“嗯。敌我相差不算太大。史河是我们向西突围的最大障碍,所以我们必须一鼓作气,穿过沙河桥!只要冲过河去,进了山里,我们就安全了。另外,冲过去之后,注意留下一些证明我们是师警卫营的线索,小鬼子为了抓我这个师长,一定会重点围堵过来,向南突围的兄弟们压力就会小很多。”李承中小声地说道。
李师长瞄准桥头的一个鬼子哨兵,只听一声枪响,那哨兵中弹倒地。“兄弟们!跟我冲!”李师长率先冲出去,喊道。
“婉儿,你不会使枪,朝小鬼子仍手榴弹!”李承中一面冲锋,一面对妹妹说道。
李婉跟着队伍向前跑,用力拔掉手榴弹引线,扔向鬼子。手榴弹正好炸掉了桥头的鬼子机枪手。警卫营乘着爆炸产生的烟雾向沙河桥冲过去。日军猝不及防,李承中等人付出20余人牺牲的代价,冲过了大桥,到了西岸。
“支那军竟敢突围?这支小部队多持短枪,可能是支那军官的警卫部队,立即调第五步兵大队过来,会合第三步兵大队,消灭这支小分队!”准备到东岸了解战况的第10师团师团长中岛鸠一,正遇到李承中率部突过沙河桥,对左右说道。
“兄弟们,我们冲出了小鬼子的第一道封锁,后面也许更凶险,但是我们26师都是属狼的,从来不怕危险,前面就是小鬼子,怎么办?冲上去,吃小鬼子的肉!现在不分军官士兵,大家各自为战,目标只有一个,突出小鬼子的包围圈!”李承中对众人说道。
“是!杀小鬼子!”战士们怒吼道。
“子鹏,如果我有不测,婉儿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李承中转身对王连长说道。
警卫营且战且退,与日军周旋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暗,终于突围到了固始县城西南的大杨山。这时,警卫营只剩下包括李师长在内的七个人了,李师长也身中两弹。
9月16日,已彻底“肃清”固始县境内的中国军,日军开始南下进攻黄柏山。
在大杨山上的山洞里躲了几天,靠野菜充饥,见日军未有动静,七个人决定出山洞前往金刚台,到预先确定的会合地点,寻找突围出来的26师大部队。
然而,大杨山一带丛林密布,加上大家都负了伤(除医护队员李婉外的六个人均负伤),判错了方向,没有走向南方。艰难跋涉了十几天,没能到达赤城,却走进了更加迷惑的桐柏山区。由于缺食少药,警卫营士兵陈松、小六子、1排3班副班长朱阳、1排长许敬因饥饿和伤口感染,倒在了路上。
就在三人濒临绝望,昏倒在山路边时,隐约看到几个人向这边走来,李婉拉了拉哥哥,用力地喊道:“哥,快看!那边——好像——有人!”
“周副主席,那边几个人看上去好像是国军的士兵!”警卫营小刘说道。
原来李婉没有看错,正向这边走来的正是从武汉要撤回延安的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
“快!先去救人!”周副主席一面对小刘说道,一面向前跑去。
饿得几乎要昏迷的李承中,听到小妹的喊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自己的老师正跑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承中,是你们啊。”周副主席赶忙上前扶着李承中。
“周主任……”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李承中、李婉、王子鹏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周恩来一行。大家一起去了晋南八路军一二九师驻地,因李承中需要养伤,周恩来未立即返回延安,亦留了下来。
“周主任,26师败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全国的老百姓!”两人在河畔边走边聊,李承中对周恩来说道。
“承中啊,富金山的情况,蒋先生和我说了。你们26师在县城失守的情况,孤守河东(史河东岸),阻挡了日军一个多星期,为黄柏山防线的准备争取了时间,你们是有功的。”周恩来说道。“另外,有个事情我要和强调一下,你是党的秘密党员,现在还不到公开你的时候,所以你目前还是不要对外说出你的党员身份,继续留在***内部为宜。”
“是,一切听从周主任命令!”李承中笑着说,“您看,在黄埔的时候叫习惯了,您现在都是军委副主席啦。”
周副主席也笑了起来。
两人正聊着天,身后传来“老李!”
李承中回身望去,欲知此人是谁,且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