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走出机场就看到苏宁。
一路上我看着窗外,无言,苏宁有问我怎么看起来不开心,我告诉他只是感觉疲惫。
回到家里,躺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借着窗外的光,我看见卷缩在沙发上的人儿。
轻轻的,我给他搭上了毛毯,看着他,心碎了一地,这些年委屈了他。
心闷的慌,在久违的抽屉里找来一盒烟,静静的在夜幕旁的角落里悲戚戚的坐着。
天空深邃,却也能寻见寥寥几颗星星在忽闪。望着那和我一样寂寞的星星,泪流下,有点荒唐,有点莫名其妙。
一口一口吐着烟圈,圈着难过,圈着迷惘,圈着无可奈何。萧陆,你一个人还好吗?
“然然。”身后传来苏宁轻渺的声音,我回过头,他已经将毛毯将我裹住。
“怎么醒了?”我一只手捋着毛毯,一只手熄灭了正燃烧的香烟。
“想着你没吃晚饭,想问问你饿不饿。”
“我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不饿,你饿了吧,我给你简单做点吧。”
“你睡着以后我熬了点粥在锅里,你若是饿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我摇摇头,真的没胃口。
“你是怎么了,下飞机就闷闷不乐的?”
我转身走进客厅开了灯,明晃晃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的刺眼,我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苏宁站在我跟前,傻傻的,不知所措。
我抬头看着他,勉强而笑,随后一阵深呼吸。
“把烟灰缸递给我一下,可以吗?”我指着阳台。
苏宁摇摇头,一动不动。
我目不转睛的盯了他一会儿,自己起身把烟灰缸拿了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你这样让我心又乱又难过。”
“那你陪我喝两杯,好不好?”
我不管他今晚怎么想,我真的需要酒精来平复那糟糕的心情。
开了瓶红酒,我们俩就这么对坐着,喝着酒,抽着烟。转眼间,屋内酒味飘逸,烟雾缭绕。
“他离婚了。”说出这一句,我干了半杯。
“你们见面了?”苏宁淡淡的问。
“没有,听朋友说的。”又干了半杯。
“他离婚了,你就这么难过?”苏宁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我明白他的心何尝不痛,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只是我不是神,退掉那层伪装的皮囊,我只是一个弱弱的女子,我想要一种释放。
“我难过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难过他离婚却对我只字未提,我难过这样的结局并非我想要,我难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却是逞能的假装,我难过那些痛楚只是我刻意的遗忘,我难过活着的路上竟走得如此辛苦,我难过亲密的人可以变成陌生人,我难过轰轰烈烈的爱过后可以形同陌路,我难过你的难过……”我闹着闹着哭了,嚎叫着,歇斯底里。
苏宁静静的听着,一杯一杯的喝着。
转眼,又开了一瓶。苏宁不让我再喝,可我死活拧着继续往杯子里倒酒,最后一杯、最后一杯……
越是想要用酒精麻痹那颗疼痛的心,它却越发的清醒。
抱着酒杯,这个时候觉得寂寞倒是一种享受,不需要拥抱,不需要安慰,只需要把心腾出来,空空的,什么也不装。
可任其我怎么倒腾,心依然装满了疼痛,无力呐喊。那种痛,在心的中央,一层一层的剥落,我想要摆脱,想要一切都只是错觉,眼前却清晰的将过往回放,一遍又一遍。曾经多么奢望只愿得一人心,然后携手共看夕阳西落……
萧陆的婚姻散了,赔了我的等待,赔了我的祝福,赔了我的痛,赔了我那几年追不回的青春。
灯光下,有影无形,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觉得渴……
最后,苏宁硬是不让我喝了,强硬将我抱进了房间,我双手缠绕着他,死活不放。
好不容易,我躺在了床上,右手依然缠在他的腰间……
早上醒来,头痛不已。
睁眼就看到苏宁背靠在床头,认真的看着我,我眨眨眼奇怪的看着他。
“你一个晚上就这么坐着?”
苏宁微微笑,点点头。
“你傻呀,不知道躺着睡,这往下一滑不就躺着了,猪。”
“我倒是想躺下,可你一个晚上这么死死的拧着,我怎么滑?”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已经麻的没知觉了,却依然锁在他的腰间。
我咧嘴笑了笑,用左手辛苦的挪出右手,麻的让人惨叫。
“你不知道顺顺我的手吗,害得我手动弹不得,哎哟……”我非但没可怜他辛苦的坐了半夜,还一股劲儿数落着。
苏宁轻轻的帮我揉捏着,弄的尖叫声一浪高一浪,那感觉难以言语。
“饿了吧,你躺会儿起来洗漱,我给你做点吃的。”苏宁一边说,一边慌忙起床。
“你不睡会儿吗?”这么被我折腾了一晚,他看上去没那么疲惫。
“我坐着也睡了呀,没事儿。”他回眸一笑,差点迷晕酒意朦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