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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路反攻序幕(1)

库尔斯克战役最终以苏军胜利而结束。莫斯科第一次以鸣放礼炮的形式来欢庆胜利。经过库尔斯克战役,苏军彻底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德军第48装甲军代理军长肖尔蒂茨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面对庞大的苏军,肖尔蒂茨也感到很无奈,他对部下们说:“苏军会像洪水一样把我们淹没。”

苏军面对这些到处流窜作战的德军装甲部队,简直是目瞪口呆。在无线电通话中,暴露了苏军司令部迷惑不解的心情。12月15日,德军稳住了防线。

1944年1月3日,苏军越过1939年划定的波兰边界。这时,苏军的燃油和弹药已经消耗差不多了。德军虽然被动,但在西乌克兰的防线仍然稳固,军心并未动摇。

德国自1941年6月22日入侵苏联以来,一路势如破竹。经过1942年底至1943年初的斯大林格勒会战,战场形势悄悄发生了变化,开始朝着有利于苏联的方面发展。

斯大林格勒会战结束后,后续战斗并没有结束,库尔斯克突出部就是在之后的一系列争夺中展露出来的。苏联掌握战场主动权的库尔斯克战役逐渐揭开了序幕。

历史的车轮进入1943年,俄罗斯平原正是春风吹起的时候,土斯克河和谢伊姆河汇流处的库尔斯克一夜之间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地方。

这个人口只有12万人的小城库尔斯克,位于莫斯科南部330公里,遍布果树、麦田和甜菜,自11世纪以来,它一直是这一带的中心。

由于库尔斯克地下有大量的磁矿,致使地面上的罗盘指示乱七八糟,因此,风景毫无独特之处的库尔斯克尽管无法留住旅行者的脚步,但却吸引了大批的地质学家。

当然,这一次,吸引全世界目光的却并非“库尔斯克磁场效应”,而是库尔斯克突出部战场形势。

正是在这时候,朱可夫又来到了这里。

1943年3月中旬,朱可夫动身飞往沃罗涅日司令部。他会同该方面军司令员瓦杜丁几乎巡视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了解敌我态势,制订了库尔斯克作战计划。

此时,在苏军战线上形成了一个从奥廖尔以南的一个地点一直向南伸展到别尔哥罗德的巨大突出部。对于德军来说,这个宽大的突出部对他们构成了严重威胁,因为它是向驻守在这一地段的两个德军集团军群侧翼发动进攻的出发地。

德军决定消除这个突出部,并认为,如果能及早发动进攻,就会使苏军猝不及防。因此,德军不得不把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遭到沉重打击的装甲部队投入到战斗中。

为实施库尔斯克战役,代号为“堡垒”的战役,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将出动2个集团军,即坦克第4军和“战斗”特遣集团军,包括11个装甲或坦克师,以及5个步兵师。为此,德军不得不削弱顿涅茨河和米乌斯河的部队部署。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将出动第9集团军,这个集团军将在奥廖尔一带的突出部集结。这样做很危险,因为苏军能够从东面和北面向它的背后发动进攻。

1943年4月12日傍晚,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详细讨论了战局的情况,给斯大林打了报告。

朱可夫写道:“我们的结论是,必须在所有重要方向上,而且首先是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建立牢固的、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据此,我们给各方面军司令员下达了相应的指示。部队开始在冬季防线上挖掘工事。对于集训完毕的最高统帅部战略预备队,决定暂不使用,并将其集结到更加靠近威胁的地区。”

朱可夫向斯大林提议:“在防御中消耗疲惫了的敌人,并打掉敌人的坦克以后,再投入新锐预备队,转入全面反攻,以彻底粉碎敌人的主要集团。”

令朱可夫失望的是,斯大林犹豫不决,对于究竟是以强固的防御迎击敌人,还是先进行一次突击以挫败敌人的进攻,拿不定主意。

斯大林担心会像1941年和1942年那样,苏军的防御经不住德军的突击。同时,斯大林不相信苏军能够粉碎强大的据垒固守的敌人。

这种举棋不定的情形一直持续到5月中旬。经过多次讨论,最后,斯大林决定:一旦德军在库尔斯克的进攻被阻止,苏军将以西方面军的左翼部队,布良斯克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在库尔斯克北部发动进攻。

这次进攻的目的是收复库尔斯克北部德军占领的奥廖尔登陆场,摧毁德军第2装甲集团军,然后以中央方面军从正面,西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从北面两个方向夹击德第9集团军。苏军的这次军事行动代号为“库图佐夫”。

库图佐夫出身将门,作战勇敢,指挥有方,是俄国著名的军事将领。在1812年的法俄战争中,面对占据优势的法军,库图佐夫实施了正确的战略撤退,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开展了游击活动,并适时转入战略反攻。

对这位驰骋沙场50余年的老将军,苏联人民非常尊重。库图佐夫的“避免不利作战,保存实力,疲惫和消耗敌有生力量,不失时机地实施战略反攻”的防御理论,更是为各国军事家所称道。

这也许是这次反攻战役取名为“库图佐夫”的主要原因吧。

随后的两个月,前线显得非常宁静。

1943年7月4日晚,在突出部南边的苏军近卫第6集团军俘虏了德军第168步兵师的一名士兵,他招供说德军可能在第二天发动攻势。7月5日早晨,在突出部北部的苏军第13集团军抓住了德军第6步兵师的一名士兵,他也招供说德军会在几小时后进攻。为了扰乱德军的反攻,苏军在7月5日凌晨提前向德军的阵地发动了大规模炮击,库尔斯克会战正式爆发了。

南线:

苏军的炮击打得德军措手不及,德军根本没有想到,这给德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结果,大部分德军的进攻比原计划被迫推迟了3个小时。不过,德军第4装甲集团军依然按原计划发动了进攻。在被摧毁36辆坦克以后,德军疯狂地冲过了苏军的反坦克地雷阵地,强攻苏军第67近卫步兵师的防御阵地。面对德军3个师的猛烈攻势,苏军第67近卫步兵师寡不敌众被迫向后逃去。瓦杜丁将军立刻将方面军的预备队部队调来支援,准备将德军挡在第二道防线以外。然而,糟糕的是德军仍于7月6日撕开了苏军第二道防线,强行渡过了佩纳河。

由于德军的攻势太猛烈了,瓦杜丁只能取消原计划在7月6日发动的大反攻,他把原计划用于大反攻的第1坦克集团军的一些坦克调到防线后方去支援防守阵地的步兵部队,另外把一些坦克调到侧翼进攻德军。

当天,德国空军出动了超过1000架次的飞机,艰难地夺回了制空权。经过一天的血战,双方都遭受巨大损失,但苏军却有源源不断的预备队。

7月6日黄昏,瓦杜丁急忙向华西列夫斯基请求增援。华西列夫斯基在得到斯大林的批准后,马上将草原方面军第5近卫集团军的第2和第10坦克军拨给沃罗涅日方面军。另外,瓦杜丁还接到斯大林打来的电话,命令他不要计较伤亡,一定要挡住德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面的攻势。

7月7日,双方激战一天,德军仅仅向前推进了几公里,难以扩大突破口。7月8日,德军依然疯狂地继续进攻。此时,瓦杜丁正在准备反攻,他向统帅部请求将草原方面军的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和第5近卫集团军交给他指挥。很快,斯大林就批准了他的要求,但这两支强大的兵力需要几天后才能赶到。

苏德双方在空中的激战仍在进行,通过7月7日和8日两天的激战,苏联空军逐渐扭转了不利的局势,夺取制空权只是早晚的问题。

7月9日是库尔斯克战役最关键的一天,瓦杜丁率领大军继续从正面挡住德军向奥博扬的攻势,同时他在两翼不断组织反攻,尽管这些反攻一次次被德军击退,但却让德军很难集中兵力进攻奥博扬方向。

德军第4装甲集团军的司令霍斯发现德军难以从正面突破奥博扬,便下令先从右翼主攻,他派第2党卫装甲军进攻东北方向的普罗霍罗夫卡。随后两天,德军的推进比较顺利,一举进攻到普罗霍罗夫卡城下,库尔斯克战役达到了高潮,普罗霍罗夫卡坦克大战爆发了。

北线:

苏军的炮轰使德军的进攻比原计划被迫推迟两个半小时。在长达几十分钟的炮火轰击和空中轰炸后,德军第9集团军发动了进攻。

莫德尔为了将苏军主力从德军的主攻方向上引走,先在左翼派3个步兵师发动辅攻,结果被苏军挡住了。在主攻方向,莫德尔派4个装甲师和3个步兵师前去进攻。经过一番血战,德军一举突破了苏军第13集团军的防线,向前插入5公里。在两翼,苏军拼命防守,艰难地守住了阵地。

在地面激战的同时,双方的空军也展开了激战,德军出动了1000多架次的飞机,苏军出动了600多架次。

7月5日傍晚,德军向前突破仍不足10公里,却损失了70多辆坦克。

7月6日,罗科索夫斯基指挥苏军发动了反攻,莫德尔连忙出动预备队前去增援。就这样,双方爆发了大规模的坦克战。经过一番激战,苏军的两个坦克旅不幸被歼灭,损失了70多辆重型坦克。德军乘胜猛攻,推进到苏军第二条防线前,突然被苏军第17近卫步兵军和第17坦克军挡住。

7月7日凌晨,德军又发动了猛攻,想攻下交通枢纽波内里。当天的战斗非常激烈,德军多次冲进市区,但均被苏军杀了出来。这一天,苏联空军通过一番激战,完全夺取了库尔斯克北部地区的制空权,从此德军的地面作战变得十分被动。

激战至7月8日,德军和苏军均伤亡惨重,但苏军在数量上的优势越来越明显。统帅部预备队源源不断地赶到前线加强苏军,守住了阵地。在波内里市区,德军经过一番血战,攻下大部分市区。

不过,苏军仍占领着市内的一些重要据点,使德军难以前进。7月9日,莫德尔派300辆坦克向苏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由于德军力量不足,仍未取得进展。这时,德军第9集团军的突击兵力已经消耗光了,被迫于7月10日就地转入防御。

7月10日这一天,苏军决定于7月12日发动“库图佐夫”战役。7月11日,德军在库尔斯克北部的攻势被阻止。

按计划,“库图佐夫”战役将由没有参加战斗的西方方面军左翼部队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发起。7月15日的时候,中央方面军的第70、第13和第48集团军也将加入。

苏军将攻击奥廖尔登陆场的南端,然后与从北往南进攻的第11近卫集团军会合,从而切断位于奥廖尔突出部内的德军。然后,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将联合对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发起进攻。

“库图佐夫”反攻行动表明,苏德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仅苏联一方,就有5个方面军参战。

就在这个时候,德第2装甲集团军司令施密特中将因涉嫌参与反对希特勒的行动在7月10日被捕,这一变动在最后一刻给德军的指挥带来了混乱,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苏军反攻了。

战役前夜,苏联空军在两个方向上进行了长时间、大规模的袭击,炸得德军晕头转向。仅东线就出动了飞机600多架次,投弹550吨。

7月12日早晨,苏联空军又以猛烈的火力掩护陆军的冲击。

苏军进攻1小时后,德机飞临战场,企图对苏军实施突击。

在空中和机场待命的苏联近卫歼击航空兵第1军的歼击机立即迎击,一鼓作气,将德轰炸机队形打乱,使其无法进行瞄准轰炸。

当天,苏联空军出动飞机2174架次,空战72次,消灭德机86架,自己损失59架。

与苏军共同作战的还有“自由法国”志愿飞行员组成的“诺曼底”大队,他们由戴高乐将军派遣,在1943年5月到达前线,编入苏空军第1集团军。他们同德机作战表现尤为英勇,到7月底,击落了敌机30余架。

7月12日,苏联西方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一线部队开始进攻了。

在奥廖尔登陆场北部,巴格拉米扬将军的第11近卫集团军以6个近卫步兵师的兵力向德军第211和293步兵师16公里长的防线发起进攻,取得了迅速的突破,德军被击溃。

7月12日下午,巴格拉米扬投入二线步兵师扩大了突破口,同时,苏第1和第5坦克军向前运动,准备进入突破口。

这时,德军第5坦克军投入了战斗,减缓了苏军的速度。傍晚,苏联第5坦克军终于进入突破口,并突入德军防线10公里,但没有突破德军的第二条防线。

7月13日早晨,苏联第50集团军在第11近卫集团军右翼投入了战斗。

7月13日下午,巴格拉米扬将军把第1坦克军也投入了战场,两个坦克军合力才击破德军的第二条防线。

在7月14日来临前,苏军在德军防线上打开了一个深15公里、宽23公里的突破口。

奥廖尔北部的德军已经无力阻挡苏军的前进,除非援军迅速赶到,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在奥廖尔登陆场的东部,苏军的反击并不怎么顺利。

在德军的阵地前,苏军第3和第63集团军损失惨重。经过一天激战,尽管突破了德军的第一条防线,但付出了极大代价。苏军60辆KV-1重型坦克被摧毁,而德军只损失了3门88毫米反坦克炮。

苏军只好把第二线步兵师投入战场。此外,苏第1近卫坦克师也投入了突破口。但德军抵抗顽强,延缓了苏军的突破速度,为德军调动部队争取了时间。

这时,指军防线的伦德里克因表现出色,被提升为德第2装甲集团军司令。

德军的反应非常快,在苏军发动攻势仅几个小时,就派出了援军。

这时,苏联第61集团军向德第53军,第208和第34步兵师的防线发起了进攻。7月13日,苏联第20坦克军也投入了战斗,但进展甚微。

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波波夫将军只好向最高统帅部请求,把第3近卫坦克集团军投入战斗。

7月13日晚,苏联最高统帅部同意了他的请求。但第3近卫坦克集团军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赶来。这段时间里,尽管苏军反复攻击德军防线,但只能缓慢推进,而德国的援军却源源不断地赶来。

苏第3近卫坦克集团军的司令雷巴尔科决心另选突破口,以此来弥补他缺乏炮兵和工兵的弱点。

7月19日10点30分,雷巴尔科的第12和第15坦克军开始攻击,迎头撞上了德第2和第8装甲师。在空军的支援下,苏军前进了12公里。

德第8装甲师组织了一次反扑,挡住苏第15坦克军,但苏第12坦克军仍继续向前推进。

7月20日,雷巴尔科投入预备队——第2机械化军,强渡奥卡河,准备切断通往奥廖尔的铁路。由于德军的抵抗,同时缺少工兵,苏军强渡没有成功。

7月21日,波波夫下令苏第3近卫坦克集团军以第15坦克军和第2机械化军从奥廖尔东北部,第12坦克军从南部向奥廖尔发动攻击。

7月25日,苏军终于切断了奥廖尔-库尔斯克的铁路,但是,德军的抵抗越来越顽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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