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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潘外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没有人知道世界是不是虚拟的?只有在我们到达世界尽头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面目。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决定告诉这个世界,你的故事的?当我到达虚拟空间的时候,接待我的是我曾经无比熟悉的人。他们曾经和我是朋友,是敌人,是恋人,是种种的关系。他们迎接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或则说他们根本是没有感情的,没有思想的傀儡?

“你现在看见了什么?”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但是他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目视着我。“你是我造出来的,是按照我想象的完美造出来的,所以我很喜欢你,我甚至忍不住爱上了你。但是我似乎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居然会让你爱上别的男人。”我不想和他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要是你玩够了,就放过我吧,我不是你的角色,我不是你的傀儡。我就算是你造出来的,但是我有自己的思想,你无法控制我。你要么就彻底毁掉我,要么就放过我。”他站在我们中间,看着我们。“要是你现在还想拥有思想,你现在要回到你的位置上,我的剧情,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冷哼哼的说,“那你还是去除我的思想吧。”我扭头不去看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是魔影。

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虚拟的?但是他看着我的神情,分明是有别于他人的。反而是和我一样,有着自己的想法,想必是和我一样感到失望痛苦。“我也是到达这里,才知道真相的,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结束,本来属于我们的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可以有一个很厉害的孩子,但是他想要结束就结束了。”原来是和我一样的人,也许是玉永在制造我们的时候,忘记了去除我们的思想,才导致故事结束的时候,我们无法回到傀儡的本色。这也许是他最大的失误,但是为什么他要给我这么大的权?要我来操控整个宇宙,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我和魔影之间的剧情?难道说,他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要是这个故事能够给你启发,你也许不会恨我,不会恨我把你造出来。要是你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你会知道我为什么,我要制造这样的剧情。但是我还是无力回天,我不能改变结局,你最后还是会离开我。”

玉永看着我的神情,满是哀伤,我不知道我的原型是谁,他现在能和我这样说,一定是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跟着他在长长的甬道中行走,走过九十九重天,九十九重地,到达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所在。我感到寒冷,感到冰凉,他却像毫无感觉一般,一直面无表情的走着。我说。“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样寒冷?”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远处说,“你现在可以看了,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你的前身,你的原型。”

虚无的星空中,渺茫的无物飘坠的雪花,慢慢覆盖了我的视线。但是当我闭上眼睛的刹那却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脸,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那种冷漠更像是彼岸花。她看着我,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我很久终于还是说话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你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你是主宰生的圣尊,但是他却是主宰死的圣尊,无论如何你是不能超越他的。我最开始反对他用我的原型来创造你,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一件事情。要是这个宇宙间,能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必定不会来烦我。于是最后我答应了,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能在这片星空安静生活的原因。”

“愚弄别人的感觉想必很好吧?”我感觉到的也不完全就是愤怒,还有很多的无助,我也许之前只是这个宇宙中的一颗尘埃,我有自己的自由,是一颗有思想的尘埃。但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我被赋予了实体,他负责写定我的人生,计算我的命运。她负责利用我,逃离她原本烦躁的生活。他们是如此的残忍自私!这是最让我无助的地方,他们都是宇宙中的主宰者,他们可以左右,他们选定的所有傀儡的命运,只要自己高兴,每个人都会有离奇的身世,有着不可逆转的悲惨人生。他们可以让人相爱,又活生生将他们拆散。他们可以把一颗原本单纯的心,变得极端可怕。这就是他们寂寞之下的消遣。

整个宇宙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爱着她,她却为此感到厌烦。于是他们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好不至于无聊而死。恰恰他们的悲哀是,他们不可能死亡。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佛家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原来无法死亡,也是一种痛苦,长生不老并非是一种快乐,反而是一种痛苦的负担。那么现在我想知道,在她空虚的思想和内心里,她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么?是不断的愚弄他人?还是逃避他的追求?她是不是很虚荣?

“我不是想要愚弄你们。我也从来不关心宇宙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安静的找个角落。我想要的只是能够安静休息的场所,因为我感觉到累,我真的很累,我想某天我不用醒来,一定就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但是宇宙间,只有我们两个生物,我们没有办法,坚持这种虚无的境界,所以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需要各种各样的人生,我们需要他们不断的演绎着,有他们的喜怒哀乐的人生。但是宇宙不能容许,他们思想的完全自由,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允许,宇宙中除去我们还有另外自主的魂魄存在。那样一定会打破宇宙的平静,这是我们吃罪不起的。你也知道宇宙之上还有宇宙,我们只是管辖这里,而并非是主宰这里。真正的主宰者会监督我们,要是我们没有做好这些事情,我们就会受到惩罚。”

我现在知道,我是危险的,因为我存在于他们之间,我很可能成为这个宇宙中能自主思想的第三个人。也就是说,我是最有可能打破这个宇宙规律,给他们带来灾难的那个人。玉永把我带来这里,我想我知道他是想要让彼岸花,把我吞吃掉,让我消失,这样才能安全生存?

“那么你们是怎么处置突发事件的,在你们玩火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引火烧身的那一天吗?要是现在你看到我,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让我消失,我想我不能让你如愿。我需要的是一个不需要控制,不需要虚拟的世界,我需要一个这样的宇宙。这是你们不敢做,也是你们做不到的。现在我挑战了你们的权威,你们会拿我怎么办?”

彼岸花看着我的脸,她看到我脸上悠闲的神情,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意识。但是她又在担心什么,她始终看着我的手,我的左手。是的,那是我汇集了神力的手掌,要是现在我还能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在现在我要杀死彼岸花,我要取而代之,从而改变整个宇宙。我不想再让他们如此的愚弄生灵,我知道这才是我真正伟大的使命,而它竟然是如此的隐秘。

我左手还是显现出轻松的模样,她现在的注意力在我的右手,就是在她犹豫我会不会出招的时候,我用左手的神力,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力量大到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低声嘶吼。“现在我能让你感觉到死亡,你们这样愚弄生灵,还感觉这是一项伟大的使命,我要改变这一切。而你没有任何乐趣的活着,还不如死亡来的痛快。你一定会感谢我的。你可以放心,我不用掌控他们的思想,一样可以把宇宙平衡起来。你们该下台了。”

她两只手抓住我的手,一直在努力往下顿,企图逃出我的掌控,但是我现在的神力已经是高级中的特级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挣脱我的束缚的。我心底有种复仇的快感,我更加用力掐紧她的脖子。她慢慢失去了生气,躯体开始下滑,软绵绵的眼神看着我,一定很不甘。但是那个时候的我,给她看到的最后的世界的景观是冷酷的笑。那是恨到极度的表现,我要让愚弄了我的人付出代价,现在正是时候。

她死在我面前,慢慢的化为乌有,一团雾气般消散了。我拍拍手,幻化成她的样子,躺在黑暗里,我等待着玉永来问我结局,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将送他上路。我现在躺在这一片虚无当中,感受彼岸花的心情。她不是不喜欢爱情,而是无法选择,玉永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她便甘愿选择寂寞。

“要是你现在知道了什么,一切也成为了定局。你是那么贪玩,但是你把你的快乐完全的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要是你某天写出了宇宙覆灭的剧本,那么我们就会成为演绎它的千古罪人。你是这样的自私,现在你看到的不是彼岸花,而是我,真正的宇宙至尊。我不会靠掌控他们的思想,不会操控他们的生活。我给他们自由,给他们空间,我依旧可以让宇宙什么事情都没有,永远都不会消失。这是你做不到的。”

“要是你现在放手,我可以原谅你,可以让你取代彼岸花,因为彼岸花已经被你杀死了,我也就没办法追究什么了,你可以取代她的位置。”玉永看着我的神情,有点点祈求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一直不停转动着匕首,狠狠的一点点的插入他胸膛的最深处。我不会放手的,我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他会杀死我。

他闭上眼,鲜血灌注的星空已经完全变色。没有了挣扎,当我放手的瞬间,他在我的面前倒下去。他说,“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结局,被我造出的完美的女人,亲手杀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宇宙给你吧。”我看着他,我说,“你可以瞑目了!”(全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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