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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俄式别墅(1)

他在一条街上和自己相遇,

你也许会发觉他颀长灰白,

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事物。

--博尔赫斯《外地人》

一个霞光瑰丽的黄昏,芳和我住进了避暑胜地鸡公山上着名的马歇尔楼。马歇尔楼远离白墙红瓦的避暑山庄,悄悄地隐藏在消夏园东边大约150米处小山头上的枝叶茂密的松树林里。这所房顶成八角,有一优美小塔的俄式建筑,曾经在1938年夏季蒋介石偕夫人宋美龄来山的前夕发生了一件神秘的事件。国民党驻信阳某师少将参谋长涂云在7月中旬的一天早晨突然死亡,那个时候日本人的炮声已经隆隆地逼近。当然这都是在芳和我住进这座现在已经成为宾馆的别墅里才了解到的一件陈年旧事。可是那个时候那团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形成的迷雾已深深地把我们裹进了里面,使我们看不清弄不懂眼前正在发生的事件的真相,这使我们一度陷进恐惧之中。

马歇尔楼是一座有着弧形门廊坐北朝南内有壁炉的俄式建筑,这我在前面已经说过,问题是它却以一个美国人的名字所命名。在这之前芳和我都曾经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以为马歇尔楼是一座哥特式建筑或者合掌式建筑,可事实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形成,当后来我们了解了事实真相的时候,这所房子早已深深地打下了历史的烙印。这对芳和我都无关紧要,因为在这之前这段历史的陈迹仿佛一团云雾在远离我们的地方飘浮,使我们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到了1992年6月上旬某一天的黄昏,当芳和我攀沿着山路渐渐接近它的时候,它一下子朝我们扑过来,径直地切入了我们的现实生活。在那段时光里,时间对于芳和我都已丧失了意义,历史和现实也丧失了意义。时间、历史和现实似乎如同早晨从树林里涌出来的浓重的白雾,把一切都融合了,放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空白,在那空白的深处渐渐地涌出紫色的霞光,那霞光毫不犹豫地改变着那无边无际的云雾的颜色。当然,在芳和我住进马歇尔楼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个时候从西天映射下来的紫红色的霞光把我们身边的松树林涂弄得一片灰红,那种充满暖意的色素开始在我们的四周弥漫。芳尖而硬的鞋底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长有绿色苔藓的花岗岩石梯,那声音仿佛一只只惊恐的鸟儿飞进松林里,很快就被轻微的林涛声吞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座俄式建筑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但那个时候芳和我都没有看到在弧形的门廊里的墙壁上所呈现出来的暗红色,我们只是被那粗壮的石柱所组成的门廊的形状所吸引,芳和我都被这所优美的建筑所征服。就在这同时,我们看到了一位老人,那老人紧紧地闭着眼睛坐在一只陈旧的藤椅上,一条粗而宽的伤痕横在他的左脸颊上,那伤痕已经失去了它昔日的光泽,似乎那个由伤痕所引起的故事也已经褪去了颜色。现在迷离的光线把他的身影抛在地上,形成一个庞大而空虚的影的底座,他仿佛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呈现出一种使人恐惧的苍老来。芳不由得一下子攥紧了我的胳膊。这个时候芳和我听到一种低沉近似咆哮的声音从远方逼近,那声音越来越响,在整个山坡上摇动,芳和我一时不知所措,我们转回身来,惊恐地等待着那声音的光临。这种情景一直延续到我们四周的松林强烈地晃动起来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那是风,是风所掀起的林涛声。当我们转回身去的时候,我们惊呆了:那个脸上长疤的老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把椅子依旧放在那里,芳和我的身子不由得紧紧地靠在一起,我手中的画箱失落在地,一袋又一袋子油画颜料如同一尾尾小鱼从开了口的画箱里游离出来,在我们脚下陈旧的石阶上滚动。

林并没有听到滑竿“咯吱咯吱”的欢叫声,那个时候林正被一棵参天的古树所吸引,那棵树干上缠绕着藤蔓的古木已经走上林的画面。林的左手里夹着几只用秃了的油画笔,身子往后倾斜着,细眯着眼睛观察着自己的写生作品。他用右手拢一拢长发,他被一种创作的快乐所陶醉,从树叶里抖落下来的阳光,鸟儿的鸣叫声和林涛轻轻的哼唱声似乎离他很远,让他感到实在的只是他脚下的石台阶和他脚边的油画箱。那个时候他已忘记了时光,确切地说他的整个身心都已经融到他所创造的艺术里面去了,因而林没有听到“咯吱咯吱”的滑竿声和丁当作响的皮鞋声。只到一只皮鞋轻轻地踢在他的胯骨上的时候,林才抬头看到了一张肃然的脸,在那张端正的脸的上方是一顶戴有青天白日帽徽的帽子。那是一个长得很帅但表情严肃的军人的脸,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林说,让一下。他随手朝后指了一下又说,要过滑竿了。

林扭过头来,居高临下看到一副由两个身腰微驼的山民抬着的滑竿,两个山民依旧支着走动的姿势立在那里。林似乎感觉到那滑竿仍在微微地颤动,接着林看到了那团白光,那团白光和山民的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确切地说,最先闯进林的视线里的应该是那团白光,但由于在叙述上的需要,我在这里不得不颠倒了他们的先后秩序。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你就不可能很清晰地看到那两个仿佛生来就是给人抬滑竿的山民了,因为林一旦被坐在滑竿上的穿白色旗袍的少妇所吸引,那么那女子身外的一切比如松林枯树山道和山民都会在他的感觉里黯然失色。所以五十多年后在我向你开始耐心地叙述那段神秘的事件的时候,我只能先让你看到山民,而后才看到那个长得像一朵开得正旺盛的山茶花一样美丽的散发着芳香的少妇了,这请你原谅。

实际那个时候林根本还不知道这女子已是一个少妇,在他最初的感觉里那女子微微扬起的下颏和细长嫩白的脖颈如同一件精雕细刻的瓷器,她的目光穿过山民的头顶很专注地落在了林的身上,这使林当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以为那女子的目光在抚摸着他的身子。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地涌动着一股热浪。他知道他的样子很狼狈,他的衣服已经很旧,他的鞋子由于路途的遥远已经破了洞,他干脆把鞋子丢在一边,赤着他已经磨出膙子的脚,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好在他刚刚在山泉边冲洗过自己的头发和身子。但他并不认为他是贫困者,在他的体内有着丰富的创造力,这使他很自信。他以一个艺术家的风度回视着那女子,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了一下,那女子的目光而后落在了他的画面上。但那目光使他难忘,林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渴望,一种说不清理由又没有具体实质很茫然的渴望,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弄明白那就是一种叫着爱或者叫着缘分的东西已经深深地根植于他的体内了。许多年后当我走出信阳车站看到芳第一眼的时候,我有了同样的感触,那个时候芳坐在一架红白相间的圆形的巨伞下,很大家闺秀的样子把小指头高高地翘起喝石凉粉。当我看到了那个放在她身边的上面涂满了油彩的画夹时,我就有了一种渴望和她交流的感觉。芳一边喝着石凉粉一边看着我,她伸出一只手在她身边的一只小凳上拍了拍,我就放下画箱和旅行包,在她的暗示下坐了下来。她朝卖石凉粉的老太太说,再来一碗。

她转回身对我说,喝一碗吧,信阳的特产,很有味道的。仿佛我们之间已经认识了很久。我朝她淡然一笑,我没有说话,当时我误认为在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情感的交流,但事实并非如此。事实上当时我被她利用了。由于我的出现,那两个坐在她身边的穿着花格格上衣的男孩松松地站起来,穿过广场里的那片阳光走失到一座乳白色的建筑后面去了。

芳朝我淡淡地一笑,说,好喝吗?我说,好喝。我对她撒了个谎,什么狗屁石凉粉,难喝得要死!但我还是很认真正喝着。

她说,来写生?

我说,是的,来写生。

她又笑了一下,指了指那两个快要走失的穿花格格上衣的男青年说,真是,人模狗样的还缠着我给他们画像。

我朝那边盲目地看一眼,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向我暗示,示意我坐下来并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是为了自己摆脱一种困境,但她的机智已经给了我一个良好的印象。现在你明白了吧?在芳和我交往的开端,我扮演了一个英雄救美人的角色,我知道这故事的开端是很臭很臭的,这样的细节在电影里戏剧里在以往的小说里不知你已经看过多少遍,可是实在没办法;我真的是和芳这样相识的,或许这就是缘分,放在你身上我很自信地认为你也许没有更好地摆脱这事实的方法,好在这样的细节别人都已用过许多次了,一个细节之所以被人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运用,就说明这细节有吸引人之处,你说是不是?在这里我也不妨再用一下,当个最下流的小贩,这还要请你原谅。那个时候我真的重新很仔细地打量了小芳,她黑色的衣裙把她的脸映衬得很白,落肩的齐发在她喝石凉粉的时候很自然地垂下来,侧面看上去她就像一个黑衣修女。那个时候我认为她很会使用颜色,她似乎已经领悟了颜色的某种真谛,我一手拿着勺子一边看着她说,来写生?

她说,来写生。

一个人?

怎么,不行吗?

我笑了一下说,当然行。

真的吗?她把勺子在碗里搅动了一下,而后说,体验体验吗。

一次对生命对孤独的体验?

也许是吧,孤独的灵魂才是伟大的灵魂。

我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说,你的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很脱俗。我看得出,在你的作品里一定深深地渗透着对生命对孤独的体验了。

对,一种梦幻的、超现实的象征。

就像达利?

芳把勺子丢在碗里,她的眼睛里放射着兴奋的光芒,真对,一只胳膊长在大腿上!

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把那个正想打瞌睡的老太太吓了一跳。我说,太棒了!把金属怀表像烙饼一样搭在枝条上。我们的情绪一下子都高昂起来,由于对艺术对生命的共同见解,一下子把我们之间感情交流的障碍清除了。那个已经开始炎热的上午我和一个身穿黑色衣裙头戴紫色散边大沿草帽的姑娘穿过那片充满阳光的车站广场的时候,我们就真的如同一对情侣了。

后来芳突然问我,你第一次对女孩有好感是在什么时候?

好感?

对,也就是你第一次真心喜欢上或者说爱上的女孩,难道没有吗?

芳的问话一下子把我带进很深很深的往事里。我沉思着,窗外渐渐隆起的绿色群山缓慢地在阳光下移动,深浅不一的绿色树冠仿佛我的记忆从山脚下一层又一层地涂上山顶。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对芳说,那个时候我们家里很穷,在冬天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用热水洗过手,我的手背上积着很厚的老灰。每到冬季我们学校里都要集体服用预防疟疾的药,那个女孩是班上的卫生委员,服用的疟疾药都是有她发放,她长得很秀气,她的父母当时在我们镇上的供销社里工作……芳抓着前排靠背后面的把手,她把脸伏在上面很专注地看着前排一个老头的白发在她的眼睛里晃来晃去。芳说,讲呀,我听着呢。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那天当她发给我药的时候,我没有勇气把我那双很肮脏的手拿出来,她像一位公主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她说,接着。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我把手牢牢地藏在桌下不敢拿出来。她再没有说什么,把药轻轻地放到我摊开的书页上走到另一张桌子边。我就那样趴在桌子上,那一节课我再也没有抬起头,一下课我就拼命地朝河边跑,在冰冷的河水里洗呀洗呀,洗自己那双肮脏的手……

完了?

完了。

就这样爱上了一个女孩?

是的,我爱上了她,你说,就这么简单,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芳说,一点都不奇怪。各种情况下都能产生爱,比如说你对那女孩,那就是一种崇拜似的爱。

我笑了一下说,就像现在我和你?

芳说,你就这样来掉自己的身价?不要这样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不需要这个,我需要平等。

芳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是平等的。芳的手从把手上滑落下来,我很小心地上去接住了。她没有反对,我们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常常思考那种由崇拜心理而引起的爱。我不知道林在看到那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我想当时在他的思想里肯定就有这种情感的成分,尽管他很孤傲,可是在这位高贵的女人面前无论如何他也高傲不起来。他看到那女人把手轻轻地抬了一下说,放下,我要下去。

前面的山民忙把一只腿跪下去,那滑竿就倾斜了。女人的右腿蹬在石梯上,当她的身子迈过滑竿亭亭地立在地上的时候又对那两个山民说,走,你们先上去,不要等我。两个山民很顺从地毫无表情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如同两截移动着的树桩。

萍。那个站在一旁面容肃然的军人突然说,还有好远的路。

萍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小包,说,你也走,跟他们一块走。

萍。那军人很固执地站在那里。

萍说,我就是出来玩的吗!我就是出来登山的吗!老是这样坐轿子,坐轿子,烦死了,你走,我就是要自己散散心,我一个人,你走!

萍,天不好,说不准就要下雨了。

下吧,下吧!下了不正好吗?淋一淋多痛快,下吧!

萍……

刘副官,你到底走不走?难道还要我跪下来求你?

刘副官立在那里,他剜了一眼林,而后把手中的油纸伞递给萍。这个你带着,我在南街那儿等你。说完,刘副官转身走去。他微微地朝前倾着身子,他的皮鞋敲击着栈道上的石台阶,在山涧里回荡,一会儿就消失在绿色的丛林之中了。

萍一直那样看着刘副官融进绿色里,才朝林微微地淡淡地笑了一下,而后沿着石阶很快乐地朝上攀了在他们之间仅存的十多级台阶,在那幅还没有完成的油画前停住了,她半弯着腰很专注地看着那幅画。可是那个时候林没有看到萍那专注的神情,他看到的只是萍那优美的姿态,洁白的旗袍紧紧地裹着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身体上,她像一个思想者像一个纯洁伟大的圣母立在林两步之遥的石阶上,那股刚刚从他体内消失的热浪又一次涌来,他感到自己的脸很热。他看到萍微微地侧过头来,萍朝他淡淡地笑一下,说,你画的?

萍在当时问了一句多余的话,但正是这样一句多余的话才表达了萍的心境,才准确地表达了萍的思想。林当时并没有感到这句话是多余的,他仿佛感觉到萍的声音像一条潺潺的小溪从他的面前流过,他下意识地点点头。萍站直了身子,萍说,画得真好。萍又说,我父亲也画画。

你父亲也画画?

是的。萍说,他画山水画。萍说着朝后退了一个台阶说,你接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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