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自从有了佩剑之后,我就开始练习从前学过的剑技,师傅传授给我树国高等的剑技,却从来不安排我练习,仅仅只是让我点到为止而已,他告诉我,教我各式各样的脉术,只是为了让我应付各式各样的敌人,并没有给我太高的期望,只是希望我不会因为太弱小而被杀掉而已。
但是,我从不会因为师傅没有对我抱着过大的期望而有过松懈的时候,相反地,我希望有一天和他再次相见的时候,会是他的骄傲。
“如巽!”
原来找了一个僻静空旷的甲板,没想到还是被秋满找到了,推着他的轮椅的,是改头换面的卷毛。
“你在练剑吗?”卷毛微笑着对我说,他的耳朵总是被海风吹得晃晃悠悠的,十分吸引我的眼球,总是不自觉地朝着上面看。
“恩,是。”我随口答应道,实际上我是特意躲着他练剑的,因为我有点不喜欢他那类似长辈的“和蔼指教”。
“没见过的剑技,叫什么名字?”卷毛略微诧异道。
“树国的五灵剑。”
“哦?那不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吗?”卷毛的脸色沉重了些。
我收起石中剑,“谁告诉你的?”
“我爷爷啦…我的脉术都是他教的,只是之前没有好好地练。”
提起他那脉术,教给他脉术的人,一定十分地了不起,那种高强的时间脉术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学习掌握的,看样子这脉术天份也是血缘相承的。
“可能会的人比较少吧。”
“不是啊…史料上说,最后一次使用这样剑技的人,应该是已经失踪了的十二妖秋落木吧?”卷毛捏着下巴说。
秋满有些兴奋地说,“那如巽的脉术是谁教的呢?”
我忽然一愣,“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是个树国人,很年轻。”
“哇!”秋满惊呼,“说不定真的是秋落木!”
我撇撇嘴,摇头道,“那里有那么巧呢!”
怯躲在附近的一个货箱后面,不是在打旽,就是在发呆,所有人都识象地不去打扰他,或者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唯独就是对卷毛忽然有些反感,说不上是讨厌,我总是感觉,我想做什么或是表达什么意思,他都会知道。
“下次看看秋落木的画像,也许就知道了。”卷毛拍拍我的肩膀,我顿时就没有练剑的兴致了,就和他们坐在一边。
“怯以前就是这样吗?总是一个人待着?”我问卷毛,他应该是最熟悉怯的人。
卷毛摇摇头,“有些事,他一直想不开,不怪别人怪他自己了。”
“什么事?”我好奇心开始膨胀。
“就是…自己家人的事,他哥哥的,他父亲的,还有自己国家的内事。哎呀…反正是好人没好报啦…”卷毛朦朦胧胧地概括着,又教训我一句,“你自己也要知道,做每一件事,都不能想着讨好所有人,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类似的道理,谁不是听了几千遍,但是等到真正做选择的时候,谁又能置身其外呢?
“他是不是很厉害呢?好像见识一下,什么是战争脉术呢!”总之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看到秋满皱眉,只是那么一会,就将脸别到另一边,我那时突然感觉秋满藏着许多的心事,隐藏在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在虚伪宫廷下长大的我,对这样的伪装是再熟悉不过了,心头忽然泛起酸涩和无奈,却依然要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从此,我便开始堤防着秋满,实际上也算不上堤防,就像对卷毛一样,自觉地起了一层隔膜,是对他们有了太多的不解和疑惑,我永远是他们的外人,却总是要表现的亲密,这种身不由已的虚伪做作,我也是体会到了。
甲板开放的时间很短,本来想常常去拜访嘉,可是船长是不让在船舱里随意走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毕竟像壮壮那样的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我还有什么好作声的。
“额…”我开口和怯搭讪,“我前几天在嘉那儿,看到一本书,上面好像有特意地描述过你。”
其实,我是特意去看龙国近代史,特意地去了解了解这个身份特殊的梅龙尼卡·怯。
“怎么说的?”怯终于是起了一点兴致,不过说刚说完,又把头转回去,“没什么好话吧。”
我犹豫了一阵,“我也是经常读过历史,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书上说,你是梅龙尼卡家千载难逢的脉术奇才,什么继承梅龙尼卡·蹄伟大的脉术之类的,这些我没见过,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
“然后呢?”
“主要记载龙国的历史,你似乎经常不在龙国吧?只是光荣革命的时候提起过,说你为龙国创下新的政体功不可没之类的。”
“还有呢?”
“没有了。”
“这肯定不是龙国人写的。”他满不在乎地说。
“确实不是,这是兽国的诗武妖侠在客观的角度上写的,算是一段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记载吧,反正龙国也没有正规的记录。”
“和我…没多大关系,无所谓了。”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他还是有些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