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提醒过我兄弟,可是他不听我的劝告落得如此下场,希望你们能够好自为之,如若不然休怪我下手不容情。”云潮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座前的桌子变成了碎片四下飞溅,激起一阵尘土。
“是将军,末将等一定铭记于心。”
“都起来,跪天跪地,跪君跪父。都是铮铮男儿岂可如此褪软。”云潮见他们跪倒在地,双眉一竖怒喝道。
“谢将军。”众将都从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西徐之地一马平川,入得边关将无险可守,依尔等之见我军该当如何布防,保我九州安宁。”云潮毫不在意他们的倨傲无礼说起边关的防务。
“边关有什么好守的,要我说全军西进,打他个龟儿子。”满脸胡虬的大汉板起眼不忿的嚷嚷起来。
“胡将军说的在理,进攻本就是最好的防守,还有其他的意见么?”在来西军前就听说胡峰是一个直性子,说话爽朗,打起仗来重来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所以云潮对他很是欣赏,对他的冒犯举动毫不在意。
“胡将军的话末将不敢苟同,进攻固然重要,后方的稳固却是胜利的保证,依末将之见我军可以据险而守在山雁关一线布防,蛮夷就是插翅也难飞过我军防线半步。”
“孙老将军驻防边关十数年,劳苦功高理应封侯拜相加官进爵,我定当奏请监国为孙将军陈情。”孙不凡老成持重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云潮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守守守,都快淡出鸟来了。军人就应当忠君报国奋勇杀敌,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我们军人的荣耀,是我们军人的归宿。像乌龟一样缩在乌龟壳里,还不如趁早散伙回家种地去。”胡峰不满的说道,不过谁也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说过就算完了。
“呵呵,孙将军所言也正是西征大军当下在西州的布防情况,我曾随逆贼云天勘察西川边关,闲暇之余绘制了一幅边境的山水图,众位将军可有闲情雅致指点一二。”云潮从身后拿出一张地图。解开系绳,往外一扬,一张一丈四方的地图摊在中军帐中央的桌子上。
山雁关:有天下第一关之称,身处山雁山南麓,立于山隘之上,建于上古时期,距今已不知有几许岁月,海拔高达三百丈,方圆数十里之内荒芜人烟,四面环山深林茂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据史书记载也只有一度易手他方,有石头城的美誉。
忘乡河:发源于西方的望乡山,西州地处望乡河中上游,水势湍急,河床深厚,河面宽处可达百米窄除也有数十米的距离……
在这巨幅的地图上密而不乱有条不紊的标注着边境的地理资料,一道山脉从历史来源开始到海拔、地形、再到丛林密道;一条河流,从他的源头到水势水位再到河流的宽窄,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地图上都有明显的标记详尽无比,貌似云潮比常年在这里驻防的将军们还更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
众将站近一看有些地方就是连他们也都不知道,绘制这一份地图可非朝夕易事,着实让所有人耳目一新,暗想三皇子绝不是外面传言那般不堪。
“你们来看,这、这、这,这三个地方就山雁山的主要山关隘口,山林茂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要在这里各安放数千兵马就可保我隘口无忧,而此刻我西征大军主力都囤积于此,通讯不便,各自为政无异于是自废耳目。“云潮在地图上指了三个地方说道。
“你们再来看看我西征大军的兵力配置,以车骑为主,弓步、水师为辅,屯兵山雁山很难发挥我们骑兵的速度,车兵威力大的优势更不用说派不上用场的水师了,舍长取短非明智之举。”
“将军此言差矣,我军屯于关隘,进可攻退可守,没有必要使用的兵力就不使用免得劳民伤财,增加九州财政的负担。”孙不凡反驳道。
“西州水源不足,一旦他们越过山雁山对我们实现分割包围,破我水军断我水源,我数十万西征大军将不攻自破,届时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将受到蛮夷的血腥屠杀残酷奴役,你们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让所有的遭受灭顶之灾?”
“越过山雁山?将军说笑了吧!哈哈哈。”孙不凡嘲讽的说道,引起哄堂大笑。
“只要他们尝试着顺水而下,就会发现,我们的水军不在达崖湾驻防,那个时候他们就会从正面佯攻,在水路长驱直入将长剑刺入我们的心脏。还有你们看这,他们只要突破万楼,就可以打开一个缺口,给我们来个迂回包抄,虽然时间长了一点,却也是他们最为可能的方法,我们一定要小心盯防。”
“将军说的也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边关防务须得向兵部请示才可变换。随意的调动是冒犯我九州律法的。”孙不凡不甘心的说到。
“孙将军所言不假,这些都是我的一些猜测,我还有一个猜测不知诸位可有兴趣一听。”云潮见自己的话语起到了效果想要趁热打铁将换防的事情落实下去。
“将军请讲。”倒是那胡峰这浑人被云潮吊起了胃口。
“山雁山山林茂密,地势险峻,情况复杂轻易不敢涉足,就是十数万大军投入其中也有可能被山林淹没,可你们想过没有,要是谁一把火将山雁山烧个干净你们说山雁山还是那一座山雁山么?那这山雁关也不在是山雁关,我西徐两州将无险可守,敌人就会长驱直入威胁我中州,威胁我九州的根基。”云潮淡淡的说道。
火烧山雁山,也只有云潮这样的狂人能想出来。延绵上千里的山脉是说烧就烧的么?不过要真是有人胆敢纵火烧山,那所谓的山林茂密,天气诡异,瘴气四溢,猛兽凶残就都不存在了,云潮不带人间烟火的声音让他们背脊发凉,冷风刺骨,大汗淋漓,惊骇不已。
“呵呵,众位将军以为我这个猜想如何?”云潮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笑呵呵的问道。
“将军的思维,天马行空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只能望向其背不敢多加评论。”孙不凡卷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
“众位将军这只是我的一些猜想,当不得数,要烧方圆数千里的山雁山也不是易事,不然我也不敢担下西军的军务。”云潮开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