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好友郭东打来的,他说:“我在‘深蓝’,来陪我喝两杯吧。”
我知道他准是又遇到烦心事了,驾车直奔‘深蓝’。他已喝了很多酒,醉意朦胧。
我在他旁边坐下,问他:“怎么啦?”
他只是长吁短叹,也不回答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着喝着,突然掉下泪来。
我皱眉,“到底怎么啦?”
他把头深埋,低声说:“我和于丽准备离婚了。”
“什么?离婚!”我大吃一惊,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家庭一直和睦,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婚了呢?
“嗯,这几天我们都已经把财产分配好了,明天一早就去办离婚手续。”
我愣了半天:“不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啊?”
他抬起头来,一脸悲戚的笑容:“还能为什么,合不来就离了呗。”
“合不来?”我气恼,“合不来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
“我******怎么知道结婚后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他情绪很激动,“老子要是知道结婚后日子这么难过,我她妈的死也不会结婚!”
见他这个样子,我对婚后生活产生了怀疑,我会不会也会面临离婚的问题?
良久我才将烦乱的心情镇静下来:“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我们也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休,我们决定尊重孩子的选择。”
“尊重孩子的选择?他才多大啊,你知道让孩子做这样的选择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吗?”我很生气。
“我知道。”他点头,“可是没有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你们难道就不能为孩子想一想,不离婚不行吗?”
他低头不语,半晌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我再找于丽谈谈。”
我也站起身,“我陪你去!”
他已经搬出来住了,于丽和孩子还在他们的房子里。
于丽知道我们为何而去,她将孩子哄去睡觉。等孩子睡着了之后才从房间出来。
在此期间,郭东坐在沙发上一直深埋着头。
于丽给我泡了杯茶,坐下来说:“你是来劝我不要和东子离婚的吧?”
我点头:“是的,我希望你们能为孩子想想,不要离婚。”
她微微苦笑:“如果能过下去,谁愿意离婚呢。”
我皱眉说:“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离婚不可呢?”
她不语,侧目看着郭东。
郭东抬起头来对我说:“算了,若初,我们走吧。”起身就走。
我只得起身,于丽送我到门口,感激并歉意地说:“若初,我和东子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我勉强笑了一笑。
她说:“不管我和东子以后怎样,你和我还是朋友,对吗?”
我轻轻点头。
她微微一笑,说:“听说你也要结婚了,祝你婚姻美满。”
清官难断家务事,事已至此,我知道他们离婚是势在必行,多说无益。
送郭东回了他住的地方,劝慰了他一翻。驾车回去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沌,郭东和于丽的事情让我对婚后生活产生一种恐惧感,突然不想结婚了。
心里想着事情,浑然忘记了自己在开车,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我大吃一惊,赶忙刹车,但还是晚了,车撞到了那个人。
我吓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的下车,看到一个年约八九岁的男孩子躺在车前。我一时间手足无措,半晌才醒悟过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我随救护车到了医院,孩子被送进的抢救室,我心神不宁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我打电话将这事告诉了张婷,张婷很快赶到了医院,焦急的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无力的摇头:“不知道,还在抢救。”
她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宽慰我说:“会没事的。”
医务人员没过几分钟就从急救室里出来了,但这短短的几分钟对我来说却好比数十年的煎熬。
我忙起身去问:“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说:“别担心,只是轻微骨折。”
我顿时放心了不少:“我能去看看孩子吗?”
医生点头:“可以,不过他受了惊吓,还在昏迷中。”
孩子被转移进病房,我和张婷在病床前守着他。
张婷端详着孩子的脸,轻咦一声。
我问:“怎么啦?”
她说:“我怎么觉得这孩子的面容和你有几分相似呢?”
我仔细去看孩子的脸,还真有几分相似。
张婷调皮地说:“老实交代,这孩子是不是你和哪个女人的私生子?”
我笑了一笑:“胡说什么?我就是一张大众脸,长得和我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她看着孩子的脸,喃喃地说:“越看越觉得像。”
这时,孩子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忙问他:“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孩子有些迷惑,眼神游移一阵,似乎想起发生了什么,轻轻摇头,看着我说:“叔叔,您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要打电话给我妈妈。”
我忙掏出手机给他,张婷轻声在我耳边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妈妈来了肯定会先臭骂你一顿,然后再狠狠地敲诈你。”
我淡然一笑:“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张婷挽着我的手臂微笑:“我喜欢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孩子已经拨通了电话,他对电话那头说:“妈妈,对不起,我不小心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
电话余音很大,我听见她妈妈很是吃惊地说:“啊!伤得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妈妈马上就来。”
孩子懂事的安慰妈妈:“妈妈不用担心,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孩子的妈妈坚持要来医院看看究竟,并要求我接听电话,我拿过手机,问孩子:“你妈妈贵姓?”
孩子聪慧的回答:“我妈妈免贵姓安。”
我点点头,歉意地说:“您好,安女士,对于撞到你儿子这件事我很抱歉,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安女士并有想象中的那样对我大吼大叫,她平静地问:“请问先生您贵姓?”
我说:“安女士客气了,我姓纪。”
“哦,纪先生,麻烦你先照顾好我儿子,我马上去医院。”
我忙不迭地答应:“不用客气,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挂断电话,我突然想到安女士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