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凉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了进来,顾玖凉觉得不免有些刺眼。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七点了,上班时间八点半,家又离公司很近,来得及。擦了擦刚睡醒流出的泪水,准备起床。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温柔,让顾玖凉忘却了昨日的胆战心惊。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矿泉水,啃了两片面包,穿上制服,她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宁静的早晨,清新的空气,还有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突然,顾玖凉转向进了书房。书房的设计是偏暗的,纯褐色的窗帘严实地遮着阳光,如果不开灯几乎是看不见的。可惜,顾玖凉的夜视能力很好,里面的摆设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为了省电,而是她觉得没必要。她喜欢暗。
走到桌边,开了台灯,轻轻地拿起台灯旁的相册,见上面有些许灰尘,顾玖凉拿纸擦了擦,眼中尽是依恋。
“妈,我当上董事长秘书了,就前天的事,董事长就我大师兄,沈沐风。他很照顾我,只要不妨碍工作,怎么赖床都行……”说着说着,顾玖凉莫名的哽咽了起来,“妈,来年我就回家看你,把你跟妹妹接来SH好好地逛逛……”
事业上,她或许已经初露头角,可父母那儿,她就是一个忤逆女,18岁来到SH跟大师兄一起打拼,边上学边工作,一直都没回家,过年也没打过一个电话。
当时出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相册和一张银行卡。现在,卡里的钱早已没有,连这相册,也在几次搬家中有些受损。
二十四岁的她,已经毕业一年,跟沈沐风一起办的公司也在金融界占了一席之地。如果说有遗憾,那便是太久没有回去。顾玖凉常常在想,如果没有这相册,她会不会将他们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她就会笑自己,这路是自己选的,有什么资格后悔。随后将头埋进一大堆合同里,一阵埋头苦干。
顾玖凉深吸了一口气,将相册放回原位。离开了书房。
出了小区,没走多久。一种莫名的古怪感从心中涌出,顾玖凉抚了抚胸,微微蹙了蹙眉,也没有多想,继续向公司的方向前行。
路似乎越走越窄,越走越偏僻,顾玖凉突然有股摸摸是熟悉感,恍惚间,竟站在了昨夜的小树林前。
原本忘却的记忆,像冒出的新泉一般涌入脑内,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在顾玖凉的脑中,顾玖凉的脸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她,又来到了这里……
极度的恐慌,让她大叫了起来。她猛的坐起,喘了几声,见身上盖着一张从未见过的锦被,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在做梦。用毛线衣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指尖摸了摸湿润的眼角,顾玖凉忍俊不禁,何时她做梦也会;哭了?
转头望去,看见一男子坐在桌旁,手里端着茶杯,正颇有兴趣的看着她。顾玖凉上下大量了一下,只见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简单点来说,若不是那一身古代男人装与脖子上的喉结,顾玖凉是绝对不会认为他是条汉子的。这人长得太美,白衣衬的他太仙。
欣赏完美男,顾玖凉收回了眼神,掀开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再看这男子的模样,约莫十七八岁,也就是上高中的年龄。一想是比自己小,顾玖凉也不想计较啥了。
见周围都是古风家具摆设,这房子也是古宅的样子,瞧瞧眼前这位少年的装束,一定是在玩cosplay了,估计是昨天误闯了什么地方,这位善良的年轻小伙儿见了已经昏倒的自己,善心一发,将自己抬到了这里。
想到这儿,顾玖凉对面前的这位小年轻好感度又彪了不少。如今长得帅心地又好的人不多了,要不是她不喜欢老牛吃嫩草,早就对眼前的人下手了。
“咳咳,这位同学,谢谢你救了我。能告诉我回去的路吗?”顾玖凉微微鞠了一躬,以表谢意。
却见男子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昨天那么闹腾,脸那么脏,遭人嫌弃也是应该的。
于是顾玖凉尴尬地笑了笑,只见那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姑娘伤势尚未痊愈,请勿随意乱动。”顾玖凉显是一愣,这声音是如此温润而又纯净,典型的公子音啊!再瞧瞧这幅模样,顾玖凉满意地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沈洛见眼前的女子行为如此异常,好似犯了癫疯,有些怀疑朱诚说的人是否是眼前的人。
“咳咳,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姐姐还要上班,能不能告诉我下山的路?”顾玖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姑娘伤势尚未痊愈,还是留在本府好生休养。”
听了这话,顾玖凉有些不乐意了,她还要上班,没时间跟这小屁孩玩。
“请告诉我下山的路。”顾玖凉一褪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看向眼前的人。
见顾玖凉这番模样,沈洛原本已收去的玩味又冒了出来,或许朱诚并无说错。
“若是我不说呢?”沈洛问道。
“……”顾玖凉握了握拳头,耐着性子道,“同学,别闹,姐没时间跟你玩。”
“同学?姑娘所指何物?”沈洛略显疑惑。
在顾玖凉眼里,沈洛就是明知故问,没事儿找事儿做,她没时间在这儿闹腾,索性把话摊开来说:“同学,你高中毕业没?姐姐我大学都毕业一年了,你十八九,我二十四,姐经不起折腾,能不闹么,姐还要上班!”
沈洛更加疑惑了,这姑娘究竟所谓何物?莫非是瞎掰的?不过,这姑娘二十四认为比他大?
“在下沈洛,现已二十五,貌似姑娘大。”
25?顾玖凉笑出了声,这数字真吉利。“小朋友,你也就十八九的样子,二十五?唬姐呢?”
“并无。”
见沈洛满是古风腔,顾玖凉敬他是个混古风圈的汉子,也端起了古风腔:“那,这位公子,您高中毕业了么?”随后便是一阵不屑地笑声。
沈洛虽不知顾玖凉在说什么,可她的笑绝不是善意的。
“看来姑娘不仅受了些皮外伤,这头部应该也受了重创吧,比较晚上的山路不是那么好走,滚那么一两次也是无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