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寒苦的起源
狗剩的先祖钱寿廷，是先后在陕西临潼和山东河间献县任过要职的朝廷命官。妻子赵氏是朝廷翰林院，纪翰林，纪晓岚的外甥女。二先祖钱寿勇，是朝廷武举考场上，命中的武举人和何氏妻子与兄嫂全家，同居共事。后定居在离北京不远的山东省河间府献县路南庄，<现属河北管辖>可谓是“挥毫献国策，舞剑定乾坤，举刀斩匪首，赤诚保万民”的官宦之家，书乡门弟。
先祖们“心怀正义、忧国忧民、不讲私情、不妄国法”是辖区百姓们，倍加拥护的好官。也是招来更名改姓，妻离子散，满门抄斩，杀身之祸的主要根源。那是在嘉庆初任皇帝期间，也是大祖爷钱寿廷来河间献县任职的，第三年初夏的一天。农夫们像往常一样“欢天喜地、兴高采烈”陆续的来到田里拔草，耪地侍弄庄稼。那晚来的王二《是他们弟兄们排行的称呼》再因他性格开朗、爽快、耐说，大家又送他个外号叫，《王二嘞嘞》。看见了正在猫腰耪地的李三、李智明，（此人姓李，排行三，智明二字则是大家因他知名度大，办事道道多，给他起的外号，大有三国军师孔明的比喻感。）便连忙打招呼，大声的喊道：“老李三哥!你早就来了吧?”
“不、时间不长。这不，一遭地，刚翻到这”。李三、李智明回答说。
“三哥！你地的苗情真好啊！苗全、颜色正，长势也很旺。”王二嘞嘞接着又说。
“行！今年春天雨水多，墒情好，所有种上的地，苗情都不错嘛”。李仨、李智明接着王二嘞嘞的话茬说到这，又转个话题，接着说：“二子!你地的苗情不是也很好吗?”
“行是行!可我看着，总是不入你地的苗情，顺眼好看。”王二嘞嘞回答道。
“庄稼总是别人的好，孩子总是自己的好。这是人之常情，彼此彼此吗？”李三、李智明边不抬头的耪着地，也像是朗诵名人格言似得回答道。
王二听后，觉的李三说的每句话，是口口有词，字字在理。但从表情和含意上琢磨，总好像是有点嫌我的话多，影响他干活的味道和语气。于是他便“吧嗒”两下嘴，又用手重重的抹了一下子嘴巴。自己找个下台阶，逗着乐子说：“不合你讪了……，咱得干自己的活去啦，和你“嗒讪”时间再长，你也不开工資，不管饭”。边说着，便把锄头往肩上一轮，嘴里有滋有味的，哼着山野小调，显示出他那非常高兴，特别乐观和满足的派头，到自己的地里，同大家一样不抬头，不直腰的忙乎起来。
这时，田里干活的人是越聚越多，繁华场面是越来越大。拔草的，耪地的，捉虫的工种繁多，姿势多样。整个像是一场，有节揍，代表情，各尽其职，各显奇功的联欢舞会。
也看得出，大家都想借今年春季墒情好，苗情旺的良机，“争分夺秒，精耕细作”力争在今秋，夺个大丰收。也就在这百姓们“聚精会神，热火朝天”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不直！不直！往西点！往西点！再往西点，好——就在那吧。”大家闻声抬头一看，呵！一大帮人，看样子也有二、三十，来到了他们的跟前。个个都穿着灰色布衣，前胸和后背都带有一块圆圆的大白布做的圆圈子，里面还有个大大的黑色“兵”字。老远看去，即像一帮牢中囚犯，也像一帮戴两块大大的孝布的灵前孝子。前面有五六个调线、挖坑的，后边有几个往坑里栽木桩的，也有几个往以栽好的木桩上拴黄布条的。最后边还有一辆满载二寸多粗，五尺多高小木桩的大花轱轳车。看样子他们还得拉出很远，很远的地方。中间还有十几个武士打扮的人，每人手里各持腾棒和长枪，前呼后拥的保护着一位骑高头大马，佩戴腰刀的官人。看样子他就是这帮人的领头人，指挥官。不知他官高几品，贡献多大，可看表情，却知道他非常神气，也非常傲慢和狂野。
看到这些，大家都不约而合的跑到李三一起来，探讨实情。王二嘞嘞，同别人不一样，性子太急。他刚跑到人堆旁，就没头没脑的大声问道：“他们这是要干啥？”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他，摇头摆手不表态。这就使这位“血性方刚、激情似火、敢作敢为”的汉子，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于是他就瞪起虎目，环视大家一圈后，再次高声喊道：“他们这到底要干啥？”最后还是李三给他个面子，还只说三个字的语言答复“不知道”。这就更使王二嘞嘞“怒从心头起，火在胆中生”不顾一切的跑到那帮官兵跟前高声骂道：“你们这些败家种，这么多的人和车马，在这么好的青苗地里，横穿乱跑，认意糟蹋，不把这些好粧榢毁啦吗？难道你们就不吃饭，不怕国法不容，天打雷轰吗？”
“小伙子！毁了就毁了吧。”这时人群里不知何时来的一位，六十多岁，伶牙俐齿，白发银须，耳目通明，手持锄头，额头寖汗《像是耪了很长时间地》的老人。他事先蹲在一旁，闷思不语的“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当他听到王二嘞嘞大骂后，怕惹出事非，伤害更多的百姓，忙从嘴里拔出正在冒着烟雾的烟袋，一边往锄杠上刻打着烟锅里还没抽透，戴着红红火星的烟末，一边平声近气的劝解王二道。（从老人的表情上也不难看出他很心疼这些青苗，也很可怜百姓们的饥苦，对待贪官们这样如此无理的强抢民财，横行霸道，糟蹋青苗也极为愤慨。）可没等到老人说出以下的理由和见解来，王二就急不可待的一个剑步蹿上去，用手指点着老人，大声的责怪、顶撞道：“你这老头子！说的倒挺面豆，毁啦，就让他们轻易地给毁啦。你知道不？这是百姓们的血汗，是全村老少们的生命那……”
“小伙子！这些道理我全明白，让他们毁掉，也不是我的本意。可不让他们毁掉，咱们一个老百姓又能咋办呢？说实话，他们只毁掉这一条道的青苗，其余的地给咱们留下，那咱们就赶快回家去烧高香，嗑响头，谢祝龙恩吧。他们要是一点不留的全部拿走，咱们也得忍气吞声的连忍带受啊……”白发老人自我辩解着，继续劝说道。
“他们为甚么这样霸道？难道就没有国法和天理啦吗？”王二嘞嘞继续的反驳说。
“有兵有权就是国法，就是天理，咱们老百姓是抗拒不了的。”白发老人再次劝解道。
大家听后都围上了白发老人问：“那他们凭甚么，就这样毁害我们的青苗地呢？”
这时老人用手轻轻的挥动两下，意思是叫王二坐下，缓和下气氛，别高声，别发火，别把事情弄大。但他没有去正面的回答大家的提问，可也很有哲理的用讲故事的方式，说明了他们凭的是手中的权力。“你们没听说过闹红黄带子的事吧？那就是咱这大清朝的先王首创。他为了答谢帮他打天下，立国家的将帅们，都把他们封为八旗，旗主。而每位旗主都收到大批的封地。封地的来源及方法，就是用红黄布带子一拉，凡是拉进圈里的不论是耕地，山林，河流和池塘，也不管事先是谁的，那就是旗主的私家财产，而且是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有继乘权和享受权。它——（指的是现已拉上的红黄带子）代表着皇上的圣旨，代表着朝廷的指意，谁敢抗拒呀……”
今天很像清朝开国时，闹红黄带子的势头。估计它不是朝廷的职意，也是朝廷内部，有特权大臣的意图。咱们老百姓能惹得起吗？那可是轻者坐牢，重者杀头，灭门哪……”老人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讲解道。
大家听后肺都快气炸啦，心想我们自己用钱制买的土地，怎么就这样白白的拱手相送呢？这大片喜人的青苗，怎么就这样白白的被他们认意糟蹋呢？我们一春的累白受，钱白花不说，我们的老老少少今后怎么活呢？
“我怎么头一次看到朝廷这样霸道无理，强抢民才呢？”一名瞪着红红大眼的壮汉，气喘吁吁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年轻，又赶上近代清朝确实出了几位像康熙、道光、雍正前期那样的公正廉洁、除霸安良、爱国爱民、盖世无双的明君，好皇上。百姓们都过上了太平无争，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忘纪了我们的祖先，是在苦难欺辱的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那段历史的悲剧。又没有老人给你们讲说，你们青年人怎能知道呢？白发老人一一得回答道。
“那今天他们到底想干啥？是不是又来闹红黄带子？”百姓们又问。
“今天和往日截然不同，大不一样。因为现在朝廷是贪官和珅，把持朝政，总揽大权。忠臣失宠，奸臣谗言。老君偏信，幼君无权。开新车，走老路，也是大有可能，在所难免。”就在白发老人，苦口婆心，预压未止之时。就看那位骑高头大马的指挥官，手举腰刀指点着百姓们，向士兵们大声得喊道：“去！你们把那个吵吵吧喊，指手画脚的喊，是他们的青苗，是他们的土地的家伙，给我抓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看他们谁再敢煽动百姓，聚众闹事，阻扰圈地。”
话音刚落，就见六七个小兵饿虎扑食般的蹿了上来，拧住王二的两只胳膊，用力往后背。掐住他的脖颈，连踢代打的推到了那军官的面前。老人紧跟上去，双手抱拳，鞠躬赔礼，求情道：“大人！大人！请原谅他年青莽撞，言语不周，有啥事，请找我老朽，也就是啦”。
“滚，**的算个啥。有这心，你早他妈的发昏装死去来？不行，今天，你们必须给我狠狠地打”。那官人一边嘴里大骂着白发老人，一边用手指挥着士兵们快上手。看表情，他是真想来个杀鸡给猴看，抓一震百。压住百姓，他好顺利的圈地，极快的升官。
“真是狗仗人势，主子是魔鬼，手下是恶狼”。他们一听主子有令，大家就一拥而上，用足力气，抡圆腾棒，不顾头体，打得乒啪直响。疼的王二满地滚爬，全身是血。看样子他们是真想，要王二的死个啦。
这时李三、李智明，是实在的看不下去啦。便对百姓们高声喊道：“乡亲们！还看甚么？我们不能眼睜睁的看着，他们把王二活活的打死呀。我们也快上，打吧”。说时迟，那时快。全体百姓就像暴发的山洪，一拥而上。有的用锄头攒，有的抢过士兵们捥坑的铁锨用锨砍，还有很多壮汉拔出他们刚埋好的小木桩子做武器，是见兵就抡，遇官就打。更为解恨的是，一名壮汉，趁车夫不注意，在大车辕马的屁股上，用锄头狠狠地攒了几下。把大辕马疼的“吱”的一声，拉起大车，跑向了远方。车上的小木桩子，就像种地点种一样的，洒遍了大车所跑过航线。更有一壮汉，冷不防的，夺过士兵手里的铁锨，在驼着官人的骑马身上狠砍了数下。使骑马疼的猛的一躲，一闪，一立高，他的一只脚，就顺理成章的穿进了马镫里，又听“嘭”的一声，他就脚冲上，头冲下吊在了骑马的肚皮下。骑马二次受惊，拖着主人，在浓浓的尘埃中，拔起了蹦子。幸亏他撸掉了那只军靴子，撒开了马缰绳，才免遭死结，骑马也戴着鞍襜，疯跑而去，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此地，真像是俩军混战的营盘，侵军和百姓们的第一场战役，也就此告一段落。好久、好久后，那位官人才在士兵们的搀扶下，光着一只撸掉了人皮，流着鲜血的脚。呼搭着拖烂，代土的碎军服。像是从旱河的沙泥里，刚钻出来的泥鳅一样。一缺一点，抖抖嗖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又狠狠呆呆、咬牙切齿的贺令士兵们说：“你！你！你们，快！快！快去，把！把！把那个，发！发！发号施令的！的！的家伙。给！给！给我，抓!抓！抓来”。
“长官！那人没有啦”。全体士兵们很细致得，在百姓中找了一遍后，前来回报说。
“甚么！那个发号施令，扇动人们闹事的家伙，没有啦？”那官人听后，突感惊异的随口问道。
“是！没有啦。”士兵们再次，很坚定的回答道。
他稍一定神，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迹象似的，恢复了平静。胸有成竹的，自言自语的叨咕说：“那怎么可能呢？”凭他自己的知觉，他认为是在方才的混战中，每人都弄得鼻青眼肿，头破血流，失去了正常的形态。他——也是如此吗？士兵们又没有认认真真的去细看细找，没有认准也是大有可能、在所难免的。
于是他就胔牙咧嘴、圆瞪二目，额头上除冒着黄豆大的汗珠外，还聚起了一个，又红又肿的大紫包。拖拉着他那只脚跟，掉皮丢肉的伤腿。呼搭着他那，撕破、拖碎的军服。浪荡着他那，连呛代栽，五官变形的面孔。拉长他那，沙哑变音的嗓子。狠狠呆呆地，边拐边骂士兵们道：“你们等着！看我把那家伙找出来，再扒你们的皮”。他来个亲临现场，勘察实情的廉洁行动。决心找出那个，给百姓发号施令，使他面子丢尽，遍体鳞伤的仇人——李三、李智明。
可他翻来覆去的一连找了三四遍，仍不见此人得身影。他心中暗想，“这可真他妈的怪啦？难道他有钻天入地的奇功不成……”
一名久经战场，也打过胜仗，不很出名的半大军官，被贫民百姓们弄得五迷三道，丢盔卸甲，遍体鳞伤。实感脸上无光，胸中窝火。更丢脸的问题是他无脸面见同行，无法向上司交差复命。
于是，他就把所有的火气，再一次撒在了那个被他们打得遍体是伤，行走不便的王二身上。他斜瞪着两只红红的贼眼看着王二，咬牙切齿的指着王二，吩咐士兵们说：“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跑啦，他——不是还没跑吗？拿他开刀。看他们谁敢再来，挡横拔杆，阻挡圈地”。
王二听后，倍感身临绝境，必死无挪。顷刻间他又想到了亲人，想到了孩子，想到了乡亲们的生存。感到唯的一出路，就是和这些如同土匪的官兵们，拼个你死我活。一来自己方能有一线生存希望，二来如遇上位清官来解决此案，或许能保住百姓们的青苗地。于是他就趁着狗官伤痛难挨，士兵们还没上手之极，强忍疼痛，咬紧牙关，一个急劲蹿到那官人身边，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对百姓们高喊：“乡亲们！官兵们强收我们的土地，糟蹋我们青苗，不叫我们百姓们活啦？咱们和他们拼了吧……”
“对！和他们拼了！先掐死这个害国害民的狗官。”百姓们非常赞同的一口同声喊道。再一次涌上了敌群，开始了第二回合战役。
这真是：官逼民反民必反，
众志成城抗贪官。
说虽难解乾坤愿，
赤胆雄心可惊天。
这时，就听人群里“噗哧！噗哧！”几声，随着官兵们刺杀百姓的刀捅声，被杀之人的惨叫声，和目睹百姓们的抗争、喊冤声，三四名农夫倒在了血泊之中，有两名伤重者，当场气绝身亡。
“杀人啦！杀人啦！官兵们杀人啦！”百姓们哭喊着，乱成一团。稳操胜券的王二，因没有作战经验和护民心切，一没有就势掐死狗官，为民除害。二没有利用好掐狗官脖子的优势，来威胁官兵们停止屠杀百姓。只是双手用力把那狗官往前一推，随后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摔的他“吭”的一声，闹个嘴啃泥。说：“去你妈的吧”急步跑向人群，保护受伤的百姓去啦。
真是，好墙难挡八面风，好汉难敌众狗熊。何况，他们都是经过训练，手持利刃的官兵。他们一拥而上，一阵子农夫们又躺下了四五人，王二也束手就擒。那狗官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虽然是面色青紫，满脸沙土，口目难分。但就表情上看，也十足的显示出，他那狼狈、奸诈、阴险、狡猾和转危为安，稳操胜券的凶狠和得意的阴笑。他嘿嘿！嘿嘿！皮笑肉不笑的骂道：“你不是要掐死我吗？你咋不掐呀？你妈的！晾你也没那个胆量和能耐”。接着他又加重的瞪了瞪他那两只贼眼，咬着牙关，下大狠心说：“别看你不敢掐死老子，看老子我敢不敢整死你？”说着就听“唰”的一声，从刀鞘中抽出那寒光四放的腰刀，直奔王二的的头部砍去。又听“铛”的一声，一口正义的大刀，挡住了那口杀人屠刀的去路。由于来者的力量过大，功低过深，震得那狗官的手掌酸麻，抖得险些拿不住刀柄，随及又倒退出四五步以外，险些再次跌倒。
“你——”那狗官大声的叫骂着，正予还击时。定睛一看，是献县衙门武士，钱大人的二弟，自己的老熟人钱寿勇。他满以为，他是接到上方的指令，来帮忙助阵，解围的援兵。于是他就立即换个善腔，喜出望外，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双手抱拳很恭敬地深施一礼，又很客气的说：“二爷！您好？因公事紧急，来时未能到府通报，恭请原谅”。《说实在的，那狗官把钱二爷，当成他的助阵援兵。也是有一定道理和依据的。一是他们同朝为官，执行任务，理应“口径一致，官官相护”。二是他常来此县执行公务“同出同入，共饮共餐”也是常事。不管是看僧面也好，看佛面也罢，他都是来帮他助阵呐喊的。》
岂不知，钱二爷和他同桌共饮，推杯换盏之事，确实不少。并肩出入，执行公务之事，也确实很多。但那都是逢场作戏，掩人耳目的把戏而已。他——与他，是截然不同得两个人。他的上司和珅、福长安长期的狼狈为奸，欺上瞒下，残害忠良，横行乡里。钱二爷早就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恨不得一时为朝廷、为忠良、为受苦受难百姓们砍下他们的狗头，除掉这帮祸害，只是时机未到，下手不得而已。
今天他又亲眼目睹了，这帮贼子匪兵，依仗着他们上司们的势力，亲手打伤了若干百姓，杀死了八九个人“横尸成片，血流成河”的场面。实实的令人惨无人睹，怒不可解。
因此，钱二爷在挡住他那杀人的屠刀后，就没有去理会，他那恭候言词。便用很仇视的目光，轻渺的扫视了一下，他的全身后。用批评、讽刺、指责的口气说：“候大人！《狗官的真名叫“候仁怀”在福长安的部下侯职。因此人善常“见机行事、溜须拍马”好在上峰面前打小报告。是和珅，福长安的忠实走狗。他们干的那些残害忠臣，坑害国家，伤天害理的坏事，有候怀仁一定的内线和付出。就此大家都非常气愤，为大泄私愤，咒骂与他，故在他的名子上，下点功夫，做点小文章。把他名字中间的“仁”字删掉，又把那个“怀”字的字音，改成“坏”字，就这样一个很有大意和志向的候怀仁，就成了没有人性的“候坏”啦。以此来说明他是一贯的不干好事，里扒外踹，见谁整谁的本性。》你今天的功绩不小啊？还亲手杀了这么多的无故百姓，打伤了这么多的贫苦农民，快回去请功领赏去吧”。给他来个反面的贺彩和恭候。
且说，钱寿勇是怎么来的如此及时，使命悬一线的王二“弃死回生，续见天日”。难道他有天兵天将，闻之即到之功吗？难道他会神机妙算，早有布兵之术吗？都不是。是白发老人在李智明发动起百姓们，像一窝蜂似的湧到了官兵群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肉搏之战时。预感事态不妙，情况不好，一场惊动朝廷的血光之灾，极将孕育而生。不想法极早的找位，能替百姓说话的清官，来疏通此案。等贪官们一插手，那百姓们就会死伤的更多，结局就会更惨啦……
于是，他即刻不顾一切的钻进军民混战的人群里，拉出李智明吩咐说：“小子！你快到县衙里去，找县太爷钱大人，禀报此事，鸣冤告状。求他快来解救百姓们，晚了百姓们都会白白的死在这帮兵匪的手上。死后还得背上个“冒犯朝廷，聚众造反，銖连九族”的罪名。
李智明听后，也感此事的严重和可怕。二话没说，按着白发老人的执意，偷偷的溜进地头的小河沟里。猫着腰在茅草、泥泞、杨柳丛中，逃出了战区。上岸后，土步急行，跑到县衙的堂鼓前。抄起鼓槌，用尽全力，噔！噔！噔！的猛敲起来。
“因何击鼓？”两名门军，闻声急忙跑上前来问道。
“我……我……我，要……要……要……告……告
告状。”李智明上气不接下气，吭哧憋肚，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要告状，你先回去，明天再来。今天老爷有事公出，不在家”，两名衙役和噯的回答道。
“不、不、不行那。二位大人，这、这可是很多条人命的大案。是实实的不能再拖呀……”李智明说到这，灵机一动，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蹼腾”一声，双踑跪地。嘣！嘣！嘣！的给二位门军磕起了响头。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说：“求求二位官爷，快行行好，帮我找找钱大人吧，不然我们那些老百姓都会性命难保了……”
他哭的是那么悲切，那么伤感。而且是越哭声越大，越喊音越高。衙门外引来了很多的围观群众。是吵吵嚷嚷，议论纷纷，使两位门军两头为难，不知所措。
说真的，李智明这一哭，是满有基础，满有理由，满起作用的。一是、他的很多亲友，都被官兵们无端所杀，他的心是又急又恨。来县衙告状，又见不到县太爷，实实的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二是、他急中生智，触感生情，来个哭中施计。他认为，快到中午拉，二位贴身衙役，怕打扰钱大人的休息，故值不见。他想用这偌大的哭声，引来钱大人好当面，陈怨告状，解救乡邻。
他的这一离奇举动，也确实起到了一个离奇的效果。可他引来的不是县太爷，钱寿廷大人，而是武举人钱寿勇二爷。一场更大，更惨的风暴，登陆上岸，卷土重来了……
再说武举人钱二爷，钱寿勇，是个身怀绝技，正义凛然，为国为民记忆犹新的血性汉子。因哥哥今天公事外出，独自一人闷坐书房，实感寂寞无味。于是便唤来丫鬟吩咐说：“去叫你二太太《指的是他的夫人何氏》给我准备两个小菜，二爷我今天无事，小饮几杯。
时间不大，丫鬟双手拖个长方形，浅边沿的木传盘。里面有筷子两双，酒杯两个，烧酒一壶，小菜四碟。一一的摆上了书桌说：“二老爷！酒菜备好，你是自饮，还是奴婢唤来二太太坐陪？
“不用啦。二爷我今天自堪自饮，消磨时间，也就是了”钱二爷，钱寿勇回答道。
“那……，二老爷，您慢饮，奴婢我就先退下啦”。钱二爷轻轻的点了点头，嘴里又慢慢地“嗯”了一声后，丫鬟秋香，抽身走出书房。钱二爷来个无人侍奉，没人作陪的独品酒香。同时也进入了“借酒思古”的往事回忆之中。而且是想完一事，畅饮一杯。想到高兴时，还要喝上两三杯。时间不大，一壶酒就“瓶倒壶干”啦。
“秋香！再来一壶”钱二爷，钱寿勇呼唤道。
“二老爷！酒来了，菜用不用再加热一下？”丫鬟把酒壶放在书桌上，很恭敬地问道。
“不用啦！”钱二爷回答道。
“那！我就先退下啦。二爷！”丫鬟请示道。
“哎！”钱寿勇，钱二爷饮了一口酒后，又抄起筷子，夹了一点菜放在嘴里，慢嚼细品着答应道。可丫鬟刚走出书房，到二太太室内，还没说上几句话的时间。
“秋香！再拿壶酒来。”钱二爷，钱寿勇就用那沙哑的音调和强硬的气魄，又下达了第三道讨令。
此时，从话音到语态，主仆二人都能听的出，二爷的酒，已到了八九不离十的程度。可为了照顾丈夫的情绪和容面，二太太，还是用商量的口气说：“秋香啊！去，再给你家二爷，送一壶酒去吧。”丫鬟提着酒壶走进了书房，仍是很恭敬的把酒壶放在，靠二爷胸前很近的桌面上。手捛着酒壶用提醒、开导、关爱和调皮似的，开着玩笑的说：“二爷！这可是第三壶酒啦，每壶按四两计算，你老喝完这一壶，可就喝了一斤二两烧酒啦。二太太交待过，要我照顾好您的身体，劝阻您，酒别喝的过量，要保重身体。那——您老一会再要酒的话，可千万别怪秋香，手懒不给您送嗷……”
“数，我会数。帐，我也会算。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也都懂。不是二爷我夸海口，说大话，一次一斤二斤的烧酒我喝过，没有丝毫问题。你们娘俩不必左栏右挡，强词夺理，借故找茬。”钱二爷喝的正是高兴之时，一听再不给酒啦，实感不悦，气涌心头。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批评秋香道。他稍停顿一会，长叹了一口气后，接着又说：“再说啦！今天你大老爷和师爷都有事公出，府上就我独自一人，不让我喝点酒，打消孤闷。让我干啥去呢？你说？你们娘俩叫我干啥去吧？”钱二爷火气爆发，圆瞪虎目怒视着秋香指问道。随后他又像是要自己清静一会的意思，抬起一只手轻轻的向外挥动几下，暗示秋香你快出去。
从未受过屈辱的丫鬟秋香，被二爷指训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吓的提心掉胆，正感到“站无容身处，走怕主不容”之时。见主人挥手撵人逐客，便趁机双手一捂脸，身子一扭，灰溜溜得跑出了书房。
二爷看后，心里略吃一惊。顿感自己“酒过失言，伤人太重”。不知是心里作怪，还是酒力过高。他突感腹内发热，面部发烧，整个大脑晕晕乎乎，身不由己。
于是他就把以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到了书桌上。身子往后一依，紧靠在座倚的靠背上，微闭双眼，像是静心养神和修真念佛似的，又回到了他那往事的思念之中，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了浙江省钱塘县，老家的所有亲人。他想到了哥哥金榜题名后，到陕西临潼，途任时的风光场面。他想到了哥哥又从陕西临潼调到山东河間献县。虽为平调，但跨省级的调任，实属罕见，更为奇调。他自己如没有突出成绩和贡献，朝廷是绝对没有如此重用的企图。这是朝廷的信认，这是哥哥智慧和才干的回报，这是我们老钱家光宗耀祖的典范。
他也想到了哥嫂带他，离开钱塘老家时，所有的家产。只有哥哥的就任书一枚，破旧衣两包，家庭成员算上我本人才五口。可现在除，宽超敞亮的大宅院不说，还用上了更夫、伙夫和轿夫，师爷、管家和护卫，衙役、丫鬟和撲快。真可谓是“天地之别，大家大业的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呀……
他又想到了当今的朝廷，虽然是先皇乾隆，赐予他的四子“嘉庆”为帝，但他仍然把持朝中的大权不放。大贪官和珅、福昌安等死党，仍在他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坑国害民。整个国家得势局，仍处在一个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之中。
他又想到了，初任的小皇帝——嘉庆，虽有除霸安良，救国富民之良策和诚心。可在他父亲太上皇“乾隆”的佐佑下，仍是政令难施，束手无策。不知此时此刻的嘉庆，想没想过，盼望他的父亲，太上皇及早咽驾？可全国受难的百姓们在想，治国爱国的忠臣们在想。就是嘉庆皇帝也在想，也不能说他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因为他想的是正义，想的是千百万受苦受难的百姓，想的是整个国家的富强和安定。他的父亲虽是太上皇，也真有过“清正廉洁，除霸安良，爱国爱民的辉煌历史。可那是过去，那是他最精明廉政时期，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现在他成了大贪官和珅的铁靠山，保护伞。一未得包庇和珅，坑国害民，陷害忠臣。这可是亡国乱政的前兆，也足以说明大清朝得先祖们，用生命换来的江山，建立的伟业，将要在这帮贪官手上付诸东流，毁于一旦。
可不知怎的，他自打与和珅做亲家之后，对和珅这位大贪官，总是言听计从，百般庇护。可以说到了“忠臣个个被害，奸臣步步高升。百姓怨恨似海，战乱屡发不停”之时，如不及早的除掉和珅这帮大贪官，清朝的昌盛之景极将休矣了……。
他又连想到了自己，虽有一身好武艺，又是朝廷亲点的武举人，还有一腹赤诚的报国爱民之心。可就在贪官们的忌妒和束薄下，仍没受到朝廷的重用。只能在哥哥的手下当个领班的护卫，围护全县治安的小脚力。哥哥虽然数年如一日的关怀照顾，还给娶房称心如意，貌美绝伦的妻子——何氏。可这总难展视自己报国爱民的诚心和才智，总难成为一名顶天立地，除霸安良的国家栋梁。
他又一细想，连身在其位，举国公认，群臣朝拜，正义凛然的新皇上——嘉庆，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我一名无权、无势、无兵、无将的小扑快，不更是“捕风捉影，痴心妄想”吗？想到这，他对报孝国家失去了信心。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失望。于是他就像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猛地伸出大掌，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啪！”的重击三下。嘴里还叫着自己的名字骂道：“钱寿勇哪！钱寿勇，你生在世上不能为国出力，为人民造福，白毰了一张人皮？白学了一身武艺？白来人世了……”随手他又从书桌的那方，拖过几张稿纸。抄起毛笔，在墨盘里调过去，正过来的告了几下后，随笔写下了叹诗一首，六句格言。
明君势单难亲政，
贪官结盟乱朝廷。
百姓蒙受千般苦，
强国难强落丑名。
难为挥戈扶真主，
妄来人间此一生……
这妄来人间此一生的“生”字，最后的一横，刚拉完。还没等放下毛笔，就听衙门外有人大哭大叫，悲悲怯怯，令人心寒意冷，毛发树立。他急忙扔下手中的毛笔，快步跑向衙门。见两名守门的衙役，正在一位跪在地上，又哭又叫，又喊又闹的男人身边，连扶待拖，连说待劝弄的满身是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正要开口问“这是怎么啦？”时，一名眼尖，嘴快的衙役跑上来说：“钱二爷！您来的正好。我们二人正对这位告状的男子没招呢？他往地上一跪，是他拖不动，拉她不走，声称要见钱大人。你说，大老爷有事外出，也没说到哪。我们到哪去找呢？可他不见到大老爷，就是不起来。还大哭大喊的，真急死人啦，二爷！您老快给说说吧”。
钱寿勇、钱二爷听后，用双眼轻轻的扫视下，两名衙役。意思是观察验证下他俩，有没有伤害这位喊冤告状的百姓。在没发现任何破踪的情况下，他迈步走到李智明的身边，深深的猫下腰去，很恭敬地说：“这位大哥！你先起来。不然，这么热的大中午，你会中暑得病的。有事吗？慢慢说，能办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去办”。
李智明从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中得知，他要找的钱大人，确实不在。心里做起难来，他想不告吧？这么大的冤情，又是死伤了这么多人的大案。而且是急战仍在继续，死伤仍在猛增。我——临阵萎缩，抛之不管。那不叫万人唾骂吗？也对不起亲朋好友，对不起信任我，重托我的白发老人，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告吧，钱大人不在家，我到哪去告，找谁去告呢？这又是时间不等人的急事。他抬头看了看来者一想，这位自己哭出来的大人，看他的举质，威风凛凛、一身正气。听他说话是文雅恭敬，字字含理。更重要的是，那两位衙役，称他为钱二爷。想必他就是那位秉公执法，为民撑腰的钱大人的二弟，钱二爷吧？
想到这，李智明的心里一亮，计上心来。他不仅没有起身站立，而且还不顾地面上的尖石硬土，跪爬到钱二爷的面前。嘣！嘣！嘣！的磕着响头，哭诉说：“求求钱二爷！快救救我们那些冤死，重伤的草民吧？”于是，他就口入悬河，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得把官兵们，欺压百姓，强抢土地，糟蹋青苗和打死，打伤众多百姓之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钱二爷听后，气的面色青紫，唇齿颤动，手骨环攥的嘎！嘎！嘎！的直响。因为他从年轻时，就是名爱百姓如双目，恨贪官似仇敌的热血男儿。是最见不得官差们，借着手中的权利，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敲诈勒索，坑国害民。
李智明方才所说之事，正是他恨之入骨，不能容忍的焦点。气的他自言自语的骂道：“贪官挡道，冤案丛生。国家混乱，百姓贫穷。国无宁日了……”
随后，他就厉声的，吩咐衙役们道：“你俩快去！备三匹马来，现在你俩的差事，先交给府上的别人代管，随我同去闹事现场”。
时间不大，三匹马备齐，主仆三人飞身上马。到了现场下马一看，真使人惊心动魄，热泪涌流。其景要比李智明说的更惨，更凶，更严重。八九具尸体，横躺树卧，呲牙咧嘴。所有的人都头破血流，皮开肉绽，叫苦不迭。候坏还手举大刀，大骂王二说：“你不是没有掐死我吗？看我今天怎么宰了你”。
“且慢，候大人！你的腿脚有伤不得劲，我来结果这小子的性命”。一名好溜须讨好的士兵，手拿利刃跑上来说。
“不行。他们今天算把我糟蹋苦啦，这小子是其中的祸头。我今天不亲手杀了他，我这辈子都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来，我的脚上有伤，难以走路，你们来几个抓住他的手脚，其余的人看住观众，以防他们起哄闹事，我自己动刀就可以啦”。一切就绪后，他再次举起大刀，瞪大双眼，狠咬牙关，把嘴都咧到了一边的耳岔子上，用力往下猛一砍就听“当啷”一声，钱二爷的那口正义爱民的大刀，挡住了候坏那口杀害良民百姓的屠刀。这正是：忠良为民献赤胆，
望国兴隆盼民安。
奸臣为己蛀国体，
诈财杀人臭万年。
这时，那狡猾、多变的候坏，真想还击动手。可他二次举刀一看，是县府的钱二爷。先他满以为，他是来为他帮忙助阵的。后来他越看，钱二爷的表情越生疑。再听钱二爷话音，是软中含刃、讽刺、批评、指责、谩骂是啥味都有。更使他恼火的是，他明白了。他俩已是道不同，智不和的冤家对头。但他为了缓和气氛，拢住人心，力争钱二爷为他的这次差事帮忙献力。暂时强压怒火，待机报复。于是他便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说：“二爷！误会！误会啦……，处此情景，我本无此意。实属无奈呀！上头《指的是和珅和福长安等人》的执意我不敢有违，他们这些百姓，也实在太无法纪，目无朝廷。打轌了我的大车，砍跑了我的骑马，我的士兵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的骑马抓回来。还把我拖出数丈之余，弄的我遍体鳞伤不说。不让我圈地，使我无法向上头交差复命。您说我不用武力吓唬他们一下，又能怎么办呢？
“吓唬？你就吓唬到死一片，伤一片的程度吗？不大杀大砍，大开杀戒。能出这样的惨景吗？这可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啊？钱二爷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暗想，这哪是大清朝的清平世界呀？分明就是恶鬼索命的阎罗地狱。想到这他只顾百姓的安危，忘了一切为自己，为家庭的顾虑和想法。大声的批评、指骂道：“你——懂不懂大清的律法？懂不懂官兵们私自杀害百姓，是要定罪砍头的？何况，你杀了这么多的人，心里不感到良心有愧，有违国法吗？”钱二爷非常气愤，针針见血的批评指责道。
候坏听后，感到对方和他以情断义决，一脑到底啦。也不甘示弱的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嘿嘿！嘿嘿！的冷笑几声后心里说：“钱寿勇哪！钱寿勇！你好不识抬举。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恭敬你，你以为我是怕你呀？“呸！”我是想利用你一把。让你帮我完成上司交给的圈地差事。不曾想你还真如此的“得寸进尺，欺门赶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他就用手指点着钱二爷大骂道：“钱寿勇！别给你脸，你不要。你要知道，我执行的可是和珅，和大人的执意。往大了说，我执行的就是朝廷的圣旨”。说到这，他扬起大拇指，指点着自己的胸脯很骄傲，很自大的接着说：“我本人不算钦差大人，也算的上是为朝廷办事的大臣。你作为献县维护秩序的一名小卫士，不帮我则吧，可你也不能替闹事的百姓们撑腰说话，和我做对呀？你这不是对抗和大人，对抗朝廷吗？你指责我这违法，那违章，不也正是以下犯上吗？你以为你是个武举人，就了不起啦。你那算个啥？你能上朝君面议事，抵奏折吗？你能调兵遣将指挥战场吗？你有啥资格，来指手画脚的教训我？小心我告你个聚众闹事，阻扰公务之罪，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把话说到这，还想往下继续说些什么时，机灵一愣，好像是打通了那根神经似的，突然停住啦。他心里确实浮现出了很多，可怕的疑难焦点。一是自己向上锋讨下的圈地差事，没有办好，还闹了很多麻烦，实感无法回去交差复命。二是死伤众多百姓，即感自心不安，也感罪责深重。正如钱寿勇所说，触犯了律法，罪不可赦。那座牢、判刑，甚至砍头之罪，也是在所难免。想到这里，他又萌生了一个嫁祸于人的邪念，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钱二爷，钱寿勇的身上，找他当个顶罪羊。来个替龙换凤，移花接木之术，有望保全生命，再创辉煌。
他又想，只要我能马上逃出凶杀现场，就有机会编造假象，逻辑罪名，叫他有口难变，有理难申。我再求靠和大人周旋，就能“水到渠成，高枕无忧”的金蝉脱壳啦。想到这里他心里说：“钱寿勇哪！钱寿勇，你先把我羞辱漫骂的够呛，气得我心炸要死。这回你可要成了我的替罪羊，大救星了。叫你那爱民公正之心，成了害民害国之罪，永不昭雪，永不翻身。这就叫“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礼尚往来吧”。总的说来，真要此计得逞，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得在心里重重的感谢你的救命之功，替罪之恩”。
可他的心，总是怀疑此事的成功率。后来他又一想，不管成功与否，总的一闯啦。他更认为只有这样，才是他的唯一出路。于是他又换个话题，带点讽刺和很不情愿的口气说：“那好吧！钱二爷，圈地之事，你不是主动要管吗？那我就交给你管。事情办好啦，我在和大人面前给你请功讨赏，再求他给你提个一官半职的。如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怪我告你“聚众闹事，反抗朝廷”之罪嗷。说完，他便拖起伤脚，呲牙咧嘴的“提嚼搬鞍，认蹬上马”并号令士兵们说：“走！咱们撤”。要来个顺水推舟，一走了之。
“站住！候大人，你要往哪里走”？钱二爷见事不妙，急步蹿到马前，抓住马缰绳，大声喝道。
“回衙复命呀”，候坏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你不是把此事，交给我管吗？那我决定。在此案情没有结案之前，你决不能离开此地半步”钱二爷坚定的命令道。
候坏一听，是心里发毛，全身发颤。一股强烈的恐惧绝望感，涌上心头。原因一，他以设计好的脱身消灾方案，被钱寿勇当场识破，当众揭穿。二是，百姓们都在钱寿勇的支持启发下，觉悟大胆起来。为给死伤者们报仇雪恨，驱辱申冤。为保住全村老少们的活命田，瞪大眼睛，磨拳擦掌，虎势雄雄，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他心里暗想，看来用计是跑不成了，只有硬跑，才能躲过这场灭顶之灾，塌天之难。
于是他坐在马上就听“唰”的一声，抽出了腰刀。指着钱二爷的头，叫着钱二爷的名字，用威胁的口气喝道：“钱寿勇！你到是撒不撒手？你要再不撒手，我就砍掉你的这支胳膊”。
钱二爷一手扯住骑马的缰绳，一手指着那些横躺树卧的尸体和伤员们。批评、讽刺说：“候大人！你看见了没有？那些死者，怎么处理？那些伤员，怎么按质？你是名亲临现场的最高指挥官，目击者。不给个指示，就拔腿走人能行吗？是不是想及早回去，找靠山筹划消灾避难，嫁祸与人的方案去吧？”
候坏一听，更急啦。他心想，这小子是啥都瞒不了他。看来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后来他又一想，我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杀了他。我才能跑出去，才能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才能化险为夷，保全生命，再展宏图。他也想到啦“胆小难立业，无毒不丈夫”。哪个当大官的，不为自己的利益，灭着自己的良心，伤害几个亲朋好友。就连唐朝皇帝李世民，元朝皇帝成其司汗，都为自己的皇位，杀兄灭弟，伤害亲人。何况他是个旁不相干的小百姓，我是个执行公务的小士官。有啥不可呢？再说我以杀了不少人啦，再多杀一个，又有何妨。为了活命，也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奋力一搏啦。
于是他就把心一横，一手提嚼，一手举刀。《意思是做了个两手准备。一刀砍死钱二爷的话，震住百姓，他就不走啦。砍不死的话，他就趁机撒马开跑，再寻良策。》照准钱儿爷就狠狠的砍了下去。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又听“哎呀！扑通”的一声惨叫，候坏半仰着，掉在了马下。胸前刀柄颤动，背后鲜血直流。眼窝嘴唇青紫，预说积血堵喉。只是用上面的那只手，指点着钱二爷，哆哆嗦嗦，很费劲，很仇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张了几下，吐出了“钱、寿、勇！你、会、遭、灭、门、的”九个字后，两眼一闭，脑袋一捶，指着钱二爷的那只手“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止息身亡。
真是：
胸前刀柄颤，
背后鲜血流。
害人先害己，
想活神鬼愁。
他的骑马就像“久圈不放，久被欺压，喜获自由”似的。高兴的抬高脑袋“咴！咴！咴！”的大声叫着。背上驮着“金扣盖面，银条压边”的鞍韂，四蹄蹬开，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撒着欢的驰向远方。
所有在场的人，全被此景吓呆啦。他们非常惊讶，也非常奇怪。因为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是候坏，手举大刀砍向钱二爷。怎么赤手空拳的钱二爷没伤，没破，悍然而立。而手举大刀的候坏，确刀川前胸，绝气而亡，倒在了地上。难道这真的是“老天有眼，神佛仙灵”来惩恶扶善，解救难民吗？来处决这个无恶不作，伤天害理，坑国害民的贪官爪牙吗？来挽就这个，官匪结盟，民不聊生，即将灭亡的国家吗？
天地恩惠，神佛相助，解救忠善，扶困济贫的奇迹，确实有之。而且还历历在目，多不甚数。就拿候坏之死，就是一个神奇，惊人的奇迹。就是一个难解，难分的大迷。一是、候坏被击到空中的腰刀，掉下来时，怎么就不偏不斜，正中候坏的前胸？二是、腰刀飞到空中时，按比重理应刀柄在下，又怎么是体重交轻的刀尖在下呢？言：神佛保佑，天地暗助，既有其充分的依据，也有其可信的条件。
其次就是钱二爷、钱寿勇，那精炼的武功和聪明的才智，恰当的接合，准确的运用的结晶。当候坏举刀时，手精眼快的钱二爷，就已料到此人以心怀不轨，有暗箭伤人之毒心。所以他就向前急蹿一步，即躲开了候坏的刀锋，又靠近了候坏的身体。随之他又攥紧拳头，用足功力，对准候坏举刀的肘部，重重的猛击一拳。使候坏的上肢麻木，手腕酸痛，腰刀失控，不由自主的飞上了高空。待飞刀的上冲力耗尽后，急转下滑时是刀尖正对候坏的头顶。候坏急忙把头往后一仰，身子仰躺在马鞍鞒上。头确实躲过了刀锋，安全脱险。可坦露出的胸膛，却成了接刀纳砍的刀头肥肉啦。只听“扑哧”一声，一个傲气凛凛，损招绝顶的候坏，摔在了地上，命进黄泉了……
这正是：贪官为权可呵命，
搂钱贼手永不停。
至使命进黄泉路，
才骂自己是蠢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