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办点公事,你在哪?”
“我在家门口了,你要是忙那我就先挂了吧!”红杏握着方向盘觉得无力,刚才管家说小芮有东西落下了,肖墙去给她送东西了。红杏知道,这东西恐怕是故意落下的吧!小芮做事情一向认真仔细,怎么可能落下了一个小箱子都没发现。
“等一下。”那头突然喊住,说不上哪里奇怪,徐二少就是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最后他说:“我马上过来,你心情不好就别开车了,在你家门口等我,给我二十分钟。”
“谁要等你了!”口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至少还有人关心她,只好擦了擦眼泪,补了个妆,像没事人一样的把车往回开,门板管家正在院子里和狗玩。
老姜还在吃饭,老人家吃惯了西餐,讲究的很,一叉子一叉子的慢慢切着,像是在搞艺术似地,她还没切够,红杏看都看的饿了,事实上她已经很饿了。
肖妈妈看她又回来了,吃饱了嘴就更毒了:“怎么,想害我噎着?回来做什么?不是要出去吃吗?人家不陪你啊!”
红杏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是啊!我奸夫怕我开车不安全,他不放心我,让我把车开回来,他待会来接我。”
表情沮丧,说的却是趾高气扬的炫耀话,其实她也很不喜欢自己这样的虚伪,但上流社会不都是这样。如果能找回最初的纯粹该有多好,她也不是非那些名牌不可,这不都是为了能配上小墙墙吗?
也是同个时候,肖墙的车开回了院子,他看了眼红杏,本来以为她还要睡到晚上才起来。拉了凳子,陪肖妈妈坐下,随口说:“你去哪?要是顺路我送你。”
这要放在以前红杏怎么也该谢天谢地,喜极而泣了,但现在真的不用了,对于他良心发现的突来的这一抹温柔,红杏告诉自己是时候该放开了,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不用了。”
肖妈妈看不过去自己的儿子扫了面子,出言酸道:“是啊!人家有男人专程来接她出去吃饭,阿墙你就别管她了,过来陪妈妈聊聊天。”
“苏红杏,你在病入膏肓的时候还要出去见那个男人吗?”肖墙的眼神,倔强而生硬的看她一眼。
碍于他的目光红杏点点头,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是啊!这和你有关吗?老娘就是喜欢他。”
肖墙突然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慵懒的眯着眼:“那个男人就那么好么?就那么让你着迷吗?你比以前爱着我,更爱他吗?”
红杏说是,红杏还说:“老娘最喜欢他的鱼肉功夫,那真是一个********啊!老娘想鱼肉谁就鱼肉谁。”
这才像肖墙,不乱分寸的慵懒,就算是质问都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处于真心的嫉妒。看来他们彼此都找回最适合自己的交流方式了。
肖墙陡然放开她的下巴,往椅子上靠去,微微的一笑,难得对她也温柔的说:“你好像忘了你还没离婚?”
“你好像忘了你是我的准前夫。”红杏以其人之话还治其人之身。
肖墙还是笑,像是不经意的加上一句:“那个人,比我还吸引你吗?”
“错,是我吸引他。我不吸引你,但我吸引他。看来我的魅力比我会选男人。”徐二少对她比较好,也许同样的黑道出身,她会比较适合徐二少一些,至少有共同语言。不像和肖墙,差距太大了,很多肖墙正用几国外语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红杏都在打架和花痴的看着美男。也许他们两结为夫妻本来就是一个大的错误。
红杏对上他犀利的眼神,脚下本来就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被他刀子般的眼神看着,也许就那下没忍住身子一软,沉重的眼皮和混乱的思绪让她坚持不到走上车了,转眼就要向草地里扑下去,她突然就觉得,哪怕是死在别的地方都行,昏倒在肖墙面前真是太没脸了。
就在这时,肖墙用他那双冰凉的手及时拉住了红杏,往怀里带去。
红杏摇了摇头,心里就跟刀割般的难受,再怎么样的脆弱和失败给谁看都行,就是不能给他看见,红杏身子还是软软的努力的挥开肖墙伸过来的手,往地上顿去,声音尽力保持平静:“我没事,就是想蹲一下,呵呵!”
可是红杏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忍让,肖墙看在眼里就越不忍心,从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光鲜亮丽的,哪怕是以前哭的时候也是静默无声的美丽,但这会儿,眼睛肿的都快要闭上了。看得出她是不舒服,但就是忍着不说,好面子。
红杏刚蹲下来,隐约听到汽车引擎的咆哮声,回头看过去一辆黑色的跑车正顺着路往这边开来,院子的大铁门没关,他就开着车直直的冲了进来,也不管草地上能不能开车,直刷刷的就往这边开了过来,冲向正无动于衷吃饭的肖妈妈和一脸铁青的肖墙。
红杏来不及喊帅,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辆车的车牌她认识,五个八是二少没错了。
还来不及阻止,他的车在距离肖墙不到一米的位置,硬生生的刹了下来,也是他技术好车好,要是换了别人,真不敢想,要是再晚刹那零点零一秒,也许草地上包括蹲在的红杏在内,三人过几天也都是那墓碑下摆着叠叠碗碗的三只杯具了。
肖妈妈一块牛肉卡在喉咙里,顿时呼吸困难起来,被东西卡住最难受,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眼泪水都快被呛出来了,人老了,喉管也收缩了,卡的紧。肖墙神色还算正常,并没有被吓到,走过去,在他妈妈的背上,轻轻敲了两下,又递上一杯果汁,总算是咽下去了,轻咳了几声,终于缓过去气来。
肖墙除了对红杏不客气,对谁都客气,就像现在,对方都差点撞到他了,还是面不改色,手指都没抖动一下,仿佛深信他不会撞到人似地。
“这位先生,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二少和肖墙正好是相反的人,他对谁都不客气唯独对红杏温柔,一道黑色的身影摔上车门,看都不看肖墙一眼,越过高高在上的肖董事长,直直的走向蹲在地上的红杏,递出自己的一只手。
红杏抬头望过去,就像拯救灰姑娘的王子,他绅士的丝毫不输给肖墙,递出了的手给足了面子,他知道红杏要的是什么。不是拥抱,而且尊重,一个给她面子,带她走出尴尬的男人。他愿意做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累了就伸给我你的手吧,递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也都交给我。
红杏真是累了,后来再回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手递过去的,她只听见自己说:“带我走。”
徐二少一把抱住了红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能撑的住吗?”
红杏点点头:“我没事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说红杏逞强了,只是继续宠溺的摸了摸红杏的额头,看向不知所措的肖妈妈和肖墙:“还没有离婚之前,请你们对她关心些,要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