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钰踏出哉霄殿，沿着左侧的癖径走了过去。
秋日的风微凉，枯叶放肆飘落，在癖径的终点，有一颗枫叶树，枫红似火，灼灼其华，枫叶至树上打着旋飘落，一抹绿影在枫雨里极为醒目。
“钰见过杉姑姑。”巫马钰脸上的魅惑全数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着绿杉行礼。
绿杉转身，一张与巫马钰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在她的手上，拿捏着一张人皮面具，与之同样狭长的凤眸里淡然无波，“是虞沫鸢让你来找我的吗？”疑问却确定的语气。
巫马钰点头，在他眼眸里是满满的尊敬，“母后让钰来接姑姑，母后说姑姑已经玩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呵呵~”绿杉歪头，唇角上扬，魅态尽露无余，“玩？她虞沫鸢想得到美！怎么？她就凭这样也想让我归族？”绿杉抬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一贯平静无波的眸里盛满讥讽，语气中的恶意毫不掩饰，“她当初夺去我的身份的时候恐怕想不到我会活到现在吧，怎么？她是后悔了吗？后悔当初让我自生自灭了？后悔只是夺去我的身份而没有抹杀我？”绿杉垂下眼眸，抹去眼里与嘴角的情绪，再抬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仿若刚刚只是幻觉，“你回去告诉她，我现在活的很好，虽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我也满足了，当然，如果她想斗，那么我绿杉奉陪到底！”将人皮面具戴好，抬手幻化出一面水镜，确定不会露出破绽之后甩袖大步离开。
“杉姑……”巫马钰想要开口挽留，却被绿杉冷严的警告打断，“如果她敢伤害我在意的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巫马钰望着绿杉离开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无情……
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
为什么不肯认我……
“噗——”巫马钰怒气攻心，喷出一口淤血，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
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凭空出现，接住倒下的巫马钰，一个闪身消失在夜空里。
一身绿色宫装的绿杉从枫叶树后走出来，看着巫马钰消失的方向眼里的情绪极为复杂，一分怨恨，三分自责，五分怜惜，还有一分便是解脱。
小钰，对不起…
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给你…
这一世，我的命不属于我自己…
就这样吧，这样就够了…
“这样只会让他怨你一辈子，你真的甘心吗？”乔月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绿杉身边，脸上意味不明。
绿杉无所谓的耸耸肩，擦去眼眶滑落的泪，回眸一笑，“让他怨我一辈子，总好过让他痛苦一辈子，娘娘不是同样这样选择的吗？”
乔月萤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是啊，就这样已经很好了。”说完抬头望向天空，“听说，想哭的时候望向天空，眼泪就不会留下来了。”感受到脸颊划过一条暖流，不觉的抬手去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