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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重的心情

碧芳与周婷怡两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聊着天,她们精神饱满一点都没觉得累,谈天论地的很有情趣与见解。这时军豪睡着了,其他人则早就睡着了,军豪与烙少这些人多是夜猫,要么晚上经常出去玩,要么看电视到很晚,又或者是读书时习惯了午睡,又加上这是一次长途路程,所以他们就睡个懒觉,等到到了目的地再好好的去玩!虽然车上放着音乐,但不是很大声,比人平时闲聊的话音要大声些许,这并没有吵着到他们睡觉,其实音乐能令很多人睡得更香,就像催眠曲一般!

陆芷珊却没有睡着觉,也没有与碧芳及周婷怡聊天,又没有发呆,而是眯着眼睛,她也想休息一会,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思绪在不停转,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高考成绩,大学读书,城市,未来等等,这些思绪使得读书时期已经习惯了午睡的她,现在却没有丝毫睡意,音乐也没能成为她的催眠曲!她一直眯着眼睛假装睡觉,却胡思乱想,又不让人发现她紧张不安的情绪!

这种惊慌情绪的产生,也可能是因为陆芷珊晕车的原因吧,虽然吃了晕车药没有呕吐,但还是有些许口淡与使人焦虑的感觉,又或许是因为陆芷珊从来未到过这么遥远的地方,从来没出过省城,连市府也没到过,没有离开过县,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离家离得那么远,因此对于陌生的城市有些恐惧!而且她曾听说过大城市里总是有很多偷偷抢抢的欺讹拐骗的人,城市比较乱,越繁华的地方越多人就越复杂,什么人都有,从而治安很乱的,虽然她是跟周婷怡与军豪等一众人一起出来做暑期工的,但她还是对陌生地方有恐惧感。也许晕车也是她对家的不舍与依赖、对城市的畏惧而导致的,她的心放不开,才会胸闷而引起晕车。吃了晕车药,她现在也不在乎晕不晕车了,她在猜想着城市的种种好与不好。

昨晚及临出发前,她家里人就反复吩咐过她一切要小心谨慎,不要与陌生人说话,晚上不要出去行街,就算多人一起行,也不能行得太晚,要早点休息,上班才不会累,不会出错!不要惹是生非,不要露财,多与家里联系!提醒着陆芷珊城市是比较乱的,要她做好自己,要懂得好与坏,也要爱惜自己。要吃好休息好,同时也要知省识简,钱财该花的要花,不能乱花大花。

这些种种,都加重了陆芷珊对城市的恐惧,也使得她对未来更加迷惘,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或如何适应这个繁杂的社会,又怎么去改变命运!如果真的不读大学,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吗?陆芷珊用一些人来比照,认为这个社会确实已经固化了,出路真的少了,读大学的人,至少不怎么挨苦,比那些没有读大学大专的普通人要好些,也比他们有出路有机会,这是陆芷珊为什么要读大学的原因之一吧,正如宣传所说:农村(贫困)的孩子只有读书读大学才能有出路!陆芷珊是不想挨苦受累的,虽然身为农民的她习惯了苦累,但谁也不想一直如此,谁都希望能过上好生活,只是有的人选择错误了而已,有的人则是只想而不做、不努力改变命运。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成就的,有人富裕也会有人贫穷的,只要生活过得充实安康就好,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现在只不过是出来做暑期工,虽然说只是一个尝试,一个过渡期,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现什么事。或许有的人会继续留下来工作,而不去读大学…有些事情,就算你多么不愿意,但也会去做,或者是你无法选择(不到你选择),又或者你不得不选择!

陆芷珊是等成绩出来再作打算的,如果考差了,她可能选择打工。而在她那个村,或者附近的村,大多人都是出去打工的,读大学大专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在读完高中后,更多的人读完初中或者连初中都没读完,就开始出去工作了。这可能是一个风气的问题吧,当然也因为读书(大学与高中)的学费比较贵,所以很多想读书的人,因为交学费及维持生活费等有点难,就选择不读书了;而现在初中是不用交学费了,但辍学的人比以前像是更多了,一是教育问题、二是学生懒读书了(喜欢去玩)、三是一些**风气吹进了校园!

在农村,总是有这种风气的,受此影响有很多人都辍学出去工作!同时又有一种观念,就是认为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读太多书,浪费钱(现在这种观念少了,更多人是想去做份工,赚点钱,可以去玩、可以帮补家庭)!在农村,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早娶早嫁的,等到他们读完大学出来工作时,与他们同龄的人有部分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他们还没给多少家用就嫁了的话,那他们读大学的费用还没还清,所以早点去打工赚钱盖好楼房,结婚生子才是大事,赚大钱是后话,成家比立业更重要,事业不是每个人都能建立的,但成家是必须的…

陆芷珊生活在农村中,而且她那里读书的风气不是很重,因此难免会受到影响的,所以她才感到困惑!现在她有些同学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人生了孩子,当她上了二十几岁还未婚,就有人来崔她去相亲了,这就是农村的一个习俗,不过幸好的是她父母都支持她读书,前提是她能考上高中、能考上大学!

陆芷珊明白现在想那么多未来的事,或许是自取烦恼,但思绪不停的想这些想那些,根本不受控制!陆芷珊想要平静下来,但一时间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只好跟随着思绪胡思乱想了,所以她的心情有点沉重!

碧芳与周婷怡还在聊着天,陆芷珊则想着很多事情,想着以后读什么好!她是一个不自信的人,很多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又有点健忘,所以对于高考,她总是担忧考差了!

如今,要去面对陌生的复杂的繁荣城市,使得一直生活在安逸的清贫的环境中的她,一下子难以适应,不习惯!但其他人难道就不是这样吗?这是慢慢适应的,越是抗拒,越是不安,越难融合!既来之则安之,多少人都是这样,有的人从来不想这些,很少人会不适应!而现在的她或许是杞人忧天吧,过于焦虑了,把一切都想得复杂了,想太多了…

汽车一直都保持着相对稳定的前行,而陆芷珊郁闷的心情似乎越来越沉重,还是希望进入的工厂不会让她失望,但她不敢期许过高!虽然现在心情低落与紧张,甚至有点恐惧,但陆芷珊并没有丝毫要退缩的念头,至少学着去适应,不能还没到就打退堂鼓,当然这只是陆芷珊心里的一点不安与抗拒,即使有那么一个想法,并不是真的要回去,她不会那么做!

已经出发了数个小时,路程才得一半,还需要数小时才能到达厂区!原来晕车的陆芷珊,吃过晕车药后,没有吐与想要吐,只是一直感到口有点淡,这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所致,也可能是她一直紧张忐忑的心情而影响的,也让她感到难受…

碧芳与周婷怡两仍然在说个不停,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不开心不习惯的感觉。她们并不像陆芷珊那样担心那么多,她们也会想象并讨论这次工作的环境会是怎样,工作岗位又怎样,辛不辛苦,工资待遇又怎样,是不是真的像军豪与叶泽所说的那样,也许说得有点好了吧,实际情况肯定是有出入的,肯定是有点辛苦的!

这些说话陆芷珊听在耳里,然后她又在幻想,分析与猜疑,以此来分散注意力,减轻自己的焦虑!她又渴望快点到那间工厂,不想在这车里憋得太久,车里的空间也让她感到难受,又睡不着觉,所以才会使她胡思乱想!

司机开了数小时后,停了下来,并让陆芷珊、碧芳周婷怡、军豪等所有人下车透透气,解下手!自己开了这么久,也要休息休息,抽根烟,方便下!

一直闭着眼的陆芷珊与睡着了的军豪、烙少等还以为到站了,这么快到,让他们都不敢相信,也没有相信,军豪等睡着了的人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难道真的到达了,还是中途休息,军豪他们更相信是中途休息,虽然他们也没有下海打过工或者玩耍,但也知道没有那么快到达!而陆芷珊则有点兴奋了,心想:坐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不用再憋在车里了!

岂料司机说:“大家下车休息几分钟先吧,透下气方便下,等下再出发!”

军豪、烙少等被叫醒后,带着些睡意,伸个懒腰,说道:我还以为这么快到了呢,好像都没睡多久,原来是中途休息,才到半路…

陆芷珊为此感到有点失落,虽然不知道路程真正有多远,但也知道没那么快就到站,毕竟不久前才得三分之一的路程,不可能一下子就到达吧,又不是飞机!憋了那么久,下车透透气也好,放松心情别想那么多了,陆芷珊如此安慰着自己!

众人下车透下气,解了手,就要去买水或零食吃。周婷怡与碧芳拉着陆芷珊一起去买东西,陆芷珊说不要不想买,周婷怡说她请客,陆芷珊首先感谢周婷怡的好意,但她以有点晕车为由不想吃东西!周婷怡说晕车也没有什么,买支水喝解下渴,就算真的晕车也可以漱口!

在周婷怡的热情邀请下,陆芷珊不好意思再拒绝,虽然有点不愿意,不想麻烦周婷怡破费,但自己又不懂拒绝,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跟去,如果买水的话,她可以自己买单。

下车后碧芳问周婷怡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周婷怡说她并不知道,便叫碧芳不要想这些了,反正天黑之前到达就行了,碧芳也不再去追问了。而陆芷珊对这些还是有点在意,因为现在离天黑还远着呢,夏天的晚上是很迟才天黑的,还要坐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坐车都坐都陆芷珊怕了,而且她忐忑的心情再次泛起了。

周婷怡与碧芳、陆芷珊正要去买东西,谁知这时军豪与烙少从小卖部里出来,军豪更是拿着一袋东西,见到陆芷珊、周婷怡与碧芳三人便叫她们拿水喝,周婷怡与碧芳并没有客气,很爽快就拿了瓶水喝,说:“你挺会做的嘛,我们刚想来买,你就买好了!”

陆芷珊很迟钝,好像不敢拿,军豪就叫她拿,叫她不要客气,陆芷珊则很不好意思很尴尬地拿了瓶,她若是再不拿而要军豪拿给她的话,而场面更尴尬甚至让人觉得她摆款。她拿了水后,有点害羞的说了声谢谢,军豪微笑说:不用谢,这没什么的!大家是老乡嘛,不要见怪!

陆芷珊微笑道:“这个虽然如此,不过就算再熟也要说声谢谢吧!”

军豪也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太过客气,这样显得好陌生,虽然我们才刚相识…”

周婷怡与碧芳还要买点东西吃,叫陆芷珊一起去,军豪便道:“那你们去买吧,我先回去了,烙少都已经回到车旁了!”与军豪一起来买水的烙少在军豪分水给与周婷怡等三人后,走了过来,问军豪可以回去了没,问他是不是要与陆芷珊等在一起聊聊先再回到车里去,那样的话烙少就要回去先了?

军豪便问陆芷珊与周婷怡等还去买什么,回到车上去了没?

周婷怡道:“要不你跟芷珊一起回去着先,反正芷珊她也想回去,她想要什么,我帮她买好了!”

陆芷珊很惊讶,不知怎么应对是好,军豪立即说道:“不用了,你们去买吧!”说完便走回去,临走时他看了看陆芷珊,而她则避开她的眼神,表神有点尴尬,但却让军豪失望与伤感!

军豪似乎在她的神情中看到无情与拒绝,当然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他还没发起攻势,虽然感觉到她比较的冷漠,但这也没有使他对她产生好感,因为她的这种与众不同,更令他执着,令他喜欢,就像人们所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令人神往!

军豪深情的看了看陆芷珊,然后就回到车旁把所买的水分给承泽与司机等,承泽则笑说:还以为他见到美女不懂得回来了,让他很尴尬,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免得等会陆芷珊回来听了不开心!

陆芷珊同周婷怡及碧芳来到小卖部,在门口她说不进去了,没胃口吃东西,谢谢周婷怡与碧芳的好意,她有瓶水就已经够了,真不需要其他零食了!

周婷怡与碧芳也不勉强她,两人去买了点吃的就与她一起回到车旁!由于刚才军豪因为她而逗留了一会儿,陆芷珊还担心司机与叶泽等说她与军豪怎样怎样,把她与军豪扯上关系!由于军豪的沉默,他们也只是在闲聊,司机在与叶泽聊,烙少与他的女朋友聊。军豪站在司机与叶泽两人的后面陪笑,这又让陆芷珊过意不去!

周婷怡与碧芳回来,走到军豪身边,问他在笑些什么,他微笑说没什么就随便聊聊,觉得好笑就不经意的笑了!

周婷怡道:“随便聊聊有什么好笑的,没说我们的坏话吧!”

军豪反问道:“你们有什么坏话可说啊!真是的,那你们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啊!”

碧芳笑道:“有,真的说你坏话了,不好意思哦!其实我们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周婷怡也笑道:“是啊,我们还真说你了,哈哈,你要不要听听我们说了什么!”

陆芷珊表情有点尴尬,她知道周婷怡与碧芳是逗军豪玩的,但她并没有参与,便不说什么,让她们继续欺骗军豪,她只希望司机快点出发,不要再停留了!

军豪看到陆芷珊有点不沉重的神色,也真以为被她们说了些什么,便道:“我才懒得听,你们别乱说就行了!”

周婷怡笑道:“什么叫乱说,乱说什么,我们说什么你也要管啊!”

碧芳也附和道:“是啊,你管那么宽干嘛,我们又不是说你,哈哈,你怕我们说你什么,或许我们真的说你了。”

军豪道:“我管得了吗?我有管吗?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没关系!”

正在与叶泽聊着的司机先与叶泽说要出发了,不聊那么多了,免得阻他们的时间,叫道:“大家好了没,准备出发了哦,好了就上车,还要做什么的赶紧哦!”

于是众人纷纷上车,军豪让周婷怡与碧芳等上先,他跟在后面,陆芷珊有点尴尬,对军豪有种莫名的抗拒,便在碧芳与周婷怡之前上了车,这是她刻意避开军豪,又是因为她会晕车要坐在车窗边的原因。她上了车坐下后,又故意看去另一侧的窗外,以免与军豪有眼神的交集!周婷怡与碧芳走来到她的旁边,她也没有看一眼,紧紧的坐入在车窗旁,让足够的位置与她们两人!

军豪上车后,看了几下陆芷珊,但陆芷珊,一直看着车外,没有回过头来看他或者看其他人。虽然说这并没有什么,但对于军豪来说,他会在乎,所以他感到失落!

不知为什么,陆芷珊心里有点自责,觉得自己似乎很无情与太冷漠了,很对不起军豪。或许她是误会了军豪,误会了其他人,她害怕被碧芳与叶泽等说她与军豪怎样怎样!她又害怕自己这样的决绝,被人说是无情,但她却坚持这样做!所以这一刻,她的心情还是沉重的,多疑的!

周婷怡、碧芳、叶泽等上车后,似乎对此并没有发觉,所以他们只是在闲聊,没有拿谁来说笑!又或许发觉了,只是不拆穿这个尴尬的场面,而用其他话题来化解,使得车上的气氛没那么沉闷…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坐好后,司机确认了所有人都回到车上后,便开动汽车,放起音乐,继续向陆芷珊、周婷怡与军豪他们要做暑期工的目的地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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