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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五月八日的一条红腰带(2)

罗汉突然明白过来,放松地笑了:笑话,怎么会?我怎么会有外遇?路兰却并不放松,她继续说,你别不信,什么都抵不过天意,那大师是我们老总请来的,很神,他张口就说出我过去经历的一件事。

罗汉这时完全没了兴致,边转身边说,信那些人扯淡,你怎么能信那些人?可是路兰信手拽住罗汉,不行,不许你不信,你不想保这个家庭,我还想保。罗汉看了路兰一眼,更觉好笑,心想我信了才保不住家庭。路兰立时明白了自己语言的误区,放下罗汉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大师说,五月八日这天早起,换上红腰带,事情就解了。你一定要遵守,我这里有记录。

路兰把那张有记录的纸片在罗汉面前晃了晃,似让罗汉相信。

罗汉没有去要那张作了记录的纸片,也没有去问还说了什么,只是迅速地应付路兰:行了行了,我信,我遵守。

应该承认,不管路兰怎么认真,罗汉丝毫没往心里去。罗汉不信,不是不信自己会有外遇,而是压根就对那些招摇撞骗的大师有着抵触,他一个朋友的哥哥有三个儿子,其中老二不爱读书,十五岁就退学混进黑社会,可是一个学易经的大师硬说他是栋梁之材,说让他去拼,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百万富翁。朋友的哥嫂深信其言,放任老二贷款去拼,结果赔进四十万不说,还涉嫌毒品案进了监狱。罗汉不信,这件事也就耳旁风一样一扫而过了,偶尔想起路兰那天那个认真样,他不禁摇头一笑,在心里重复道:情感小人,哼!日子一天天积累,窗外马路边盛开的迎春很快让位给紫丁香;日子一天天积累,《新闻联播》前边的时间预报很快由四月进入五月。五月八日。这个铭刻在路兰心中的日子,就像一只从深海游来的小船一点点逼近了。为了这个日子,路兰做了好些准备,比如新衬衣、新袜子、新腰带。衬衣和袜子是大师要路兰在这一天里必须穿的,路兰穿它预防的事情也相当重要,但她没有告诉罗汉,她觉得罗汉没有必要知道得更多。路兰把新买的东西放在卧室衣柜抽屉的第一层,每晚睡前都打开看一次,每看一次,心里都觉得自己好笑,一个读过书的人居然信这些,可是转念又想,五月八日反正跑不掉,信不信做一次也没有什么难,做总比不做要安心。

五月八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罗汉在向它走近时居然毫无感觉。罗汉在一段时间里把大师的话忘得一千二净,新领导的上任,业务处的调整,机关改革的细化,弄得他这个不大不小的秘书处处长手忙脚乱。时间的走动在罗汉这里就是事务的堆积,事务在罗汉的大脑里堆积时,如同人往火焰上加柴,越加火越旺。罗汉在一堆燃不尽的事务中又接到了出差任务。五月七日,罗汉到火车站买完车票时竟深深地吁了口气,似乎终于可以忙中偷闲几天了。

故事正是这一天有了转机的,故事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有了细腻、生动的面貌的。故事在出现新的转机时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罗汉买完车票,到超市买了蹄冻、排骨和青菜,路兰回家,一桌丰盛的菜肴已在方桌上摆齐。路兰已在电话中得知罗汉要出差,于是进门没有表现惊奇,只是罗汉三四年没有出差了,这件事在路兰那里还是有些新鲜。路兰进门换完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将抽屉里的红腰带拿到罗汉面前。路兰没有说话,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罗汉先是一愣,之后不屑地一笑。

见罗汉笑得过于轻浮,路兰嗔住脸,娇声道,别嬉皮笑脸,我是认真的。

罗汉于是收住笑。罗汉说,你的意思是叫我今晚就系?

路兰说,当然不是,今天是五月七日,明天系。

罗汉说,你的意思是叫我把腰带装到包里,明天早上到卫生间换下来,再把旧腰带扔到窗外?

路兰说,那多不体面,再卷一卷装到包里呗。

罗汉说,好,就算听你的,可是明天早上什么时间换?到底哪一个时辰能代表八日?是零点还是凌晨六点?还是上午八点?要是以时间计,就该是零点,可是我要是睡过了零点怎么办?要是按日光计,就该是天亮之后,可是天亮到什么样才算天亮?

罗汉的追问是完全没有准备的,他仿佛一个抓到绳头的落荒者,一点点沿着线索爬到了一个村庄,且这个绳头是路兰扔下的。

罗汉来到了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村庄,也带来了路兰。路兰在罗汉问出这一系列问题之后,一下子呆在那里:是啊,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想到,列车上的夜晚与家里的夜晚是不一样的呢?列车上的夜晚因为是旅途,今天和明天没有严格的界限,列车上的夜晚,因为人与时间一道旅行,便无法分辨时光的流程,那情形就像一个向着太阳走去的人无法看到自己的影子。

罗汉和路兰一同来到了陌生的村庄,他们不知道是他牵引了她还是她牵引了他,在这个奇异的地方,两个人恍如两只木偶,统统惊呆在那里。他们在那个瞬间--那个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刻属于五月八日的瞬间,纷纷感到了有闪电一样的东西从遥远的什么地方划过耳畔,惶悚,一瞬之间凝在他们的脸上。

此时此刻,罗汉分明感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在冥冥之中骤然显现的东西,在向他走近。对换腰带可以避情感小人这样的说法,罗汉本是由衷地感到滑稽。可是,当他发现,这个滑稽的事情在生活中竟然就无法顺理成章地做成,罗汉不期然地看到了一种兆头。罗汉的肌肤突然有些起栗,瞳仁像没人深潭的棋子似地一动不动。

路兰看着罗汉,路兰也分明感到了一种兆头,路兰还感到了罗汉的感到,于是刚才的以至于一段时间以来的执着突然溃散开来。

路兰瞪大了眼睛,圆圆的眼珠好像两个问号挂在脸上:为什么好多年没有出差机会,偏偏今年机会降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为什么偏偏赶在了今天?

在等待五月八日到来的那些天里,路兰从没想到这轻而易举的事儿会遇到什么麻烦。五月八日,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不可能逃掉,那个日子,写在日历上,紧跟在每-个漫长的长夜之后,日历可以一天撕掉两页,长夜后的白天怎么可能没有了呢?

现在,这个日子就这样不可思议地逃离了他们,不可抗拒的命运难道就以这样的契机降临了?路兰真是有些不寒而栗。

相互凝神的时刻终于过去,在这个过程中,路兰的恐惧一点点被若无其事替代。她说,吃饭吧,别晚了点。这让罗汉有一些感动--路兰总是让罗汉在不经意间有所感动。换成别的女人,在经历了刚才那个奇异的发现之后,会立即敏感起来,会因为敏感而把预感的事情认定是事实,从而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神经兮兮纠缠不休。路兰没有这样,路兰也不会这样,路兰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相处这么多年,路兰是相信罗汉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罗汉并没因为路兰的若无其事而放松,路兰越是若无其事,罗汉越是觉得不对劲,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什么事?

饭间,刚才为腰带而展开的对话已忘记了,而一种感觉在罗汉这里越发清晰,那就是与路兰之间,好像横亘着什么。什么?

为此,罗汉一直无话找话,说单位的忙,问孩子学习怎么样;为此,罗汉在离家之前,当着路兰的面,把新腰带装进包里,并笑着说,我一定等到零点之后换上腰带再睡。罗汉与路兰分手了。这是罗汉几年来极少有过的离家远行,他们在楼梯口彼此对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用目光道了再见。这是中年夫妻最惯常的告别。三年前罗汉出差路兰还去车站相送,才三年,他们之间的热情就有了显而易见的滑坡。不过,罗汉并没因此而有什么伤感。罗汉不但没有伤感,还在与路兰分手之后,感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不见了-那东西在迎来的士车窗送进的缕缕风后,跟风一起拂动了他的肌肤,让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喝了酒。

罗汉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喝了酒,罗汉还感到火车站的灯光无比地温馨柔和,像儿时在野地看自家窗口的灯光;还感到列车车厢无比洁净,跟从前大不一样。罗汉找到座位坐了下来,轻轻吁了。

口气,罗汉坐下后又感觉自己无比地放松和喜悦。

罗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罗汉起初以为是三年没有出差的缘故。长期在单位、家这两点一线上游走,单一的空间使人变得非常麻木。可是,当列车起动,当罗汉打开皮包拿出茶杯,看到那条红皮带,罗汉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崭新的感觉。

那感觉与腰带有关,与腰带所肩负的避开情感小人的使命有关,与想避开小人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找到五月八日这一天有关。

罗汉的轻松和喜悦,是在饭前他们看到那个冥冥中的兆头时,就潜伏下来的,他的看到路兰若无其事时的不对劲,他的感觉他们之间横亘着什么,都是这潜伏的开始。罗汉看着皮包中的腰带,身体里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奔流。罗汉貌似看着皮包中的腰带,可那一刻,他的眼中却有一个女人在冲他微笑。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路兰的情感小人,或者说,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冥中撞进他生命中的那个女人。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不可思议的现象,在机关里做着公务员的罗汉,从没想过会拥有路兰之外的任何女人。不管当下的男人拥有多少轻浮的机会,不管身边的小姐如何如云如蚁,可是这个晚上,他却因为一个虚妄的契机,感到了一个陌生女人在向他走近,他因为要与一个陌生女人走近而激动不已。

这是罗汉结婚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似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似乎四肢的每一条血管都膨胀着,他在听到列车上的广播播放《快乐老家》歌曲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从心底撞击出来,撞击他的毛孔和血管,让他禁不住热泪盈眶。

是的,罗汉原本就是一个善于感受的人。在北京读书期间,因为与路兰相距遥远,任何一首流行歌曲都会让他心灵潮湿,激情澎湃,那些明亮的白天和幽暗的夜晚,激情携着忧伤、抑郁,在他的血管里一涌一涌,让他时不时地就热泪盈眶;那些明媚的初春和沁凉的深秋,朝露携着绿芽红叶诉说着季节的变更,让他时不时就惆怅满怀。

罗汉在这个多年之后的夜晚,重温了十年前的多愁善感,柔风弱骨,像一个干瘪的苹果突然吸足了水分,像一个已经枯干的苇叶放进水里舒展了叶脉,罗汉突然变得柔情满怀。他的目光在年轻的女乘务员脸上寻睃,他的脸上带着只有青春期男生才有的绯红的微笑,他还在去列车卫生间的路上,进洗脸室照了照镜子。当他多年来第一次发现自己还不算太老不算太胖时,眉梢瞬间飞出了无数只喜悦的鸟。

我不想细说这是一次怎样的旅程--这旅程在罗汉的生命中简直是不可多得的意外,他的心口几乎是跟着列车在一起奔驰,他的心震动得脚下的大地轰轰作响;我不想细说罗汉到底是否换上了红腰带--这腰带在罗汉手中握了一遍又一遍,它在他偶尔的一闪念中无数次地被丢到了窗外;我也不想细说罗汉从北京回来时路兰有何反应。事实上罗汉五月十四日从北京返回的那天,路兰对腰带的事一句也没过问,路兰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打发着有着三口之家的日子。我想说的,想细细说出来的是,从此,罗汉便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她不是路兰,她是路兰的情感小人。这个女人嗓音清脆,说着一口漂亮的普通话,就像列车里嗓音好的乘务员;这个女人嘴唇很厚,披着一身中国红的披肩,就像《中外服装》杂志上的模特;这个女人走起路来扭腰摆臀,活像《阳光灿烂的日子》的电影中宁静扮演的女学生。因为罗汉在那个非同寻常的夜晚,发现车厢里的乘务员除了嗓音好听,相貌并不漂亮,随手从乘务员手中买来了《中外服装》杂志和《大众电影》。这是一个虚拟的女人。这女人性感、妖冶,风情万种,与路兰有着本质的不同。这女人在随罗汉走进家门和走近单位时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她在跟罗汉进家时,目光沉默不作声,她躲在屋子一隅仿佛一个未见世面的淑女。而只要罗汉走出家门,她就变得疯张,大胆得像个女妖,她在大庭广众搂着罗汉亲吻,她当着许多人的面撞进罗汉怀抱,她甚至站在距罗汉很远的地方大声呼喊我爱你--罗汉虚拟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因为是虚拟,也时常会有一些变化,比如声音由清脆变得柔婉,嘴唇由很厚变得圆润,动作由张扬变得内敛。那时多半是他在生活中遇到了这样具体生动的女子,但千变万变,惟有一点不能变,那便是性感,她们无一不有着丰乳肥臀。

与一个虚拟的丰满的女人朝夕相处,这是罗汉经历了五月八日之后的最初阶段。在这个阶段里,罗汉并没一下子变得多么张扬,罗汉所有的变化都是隐秘的,心灵深处的,除了他自己,外人无法发现。罗汉还是原来的罗汉,依然地恋家,依然地拒绝在外应酬,依然地在人面前严肃有余活泼不足,只是在夜晚回家的时候,显得比以往更热情更有趣味,比如吃饭时,尽说一些引入发笑的玩笑话,如果路兰偶尔做一个色拉生菜,他会说,我们得学会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如果路兰在做饭时一不小心烧了抹布,他会说,第二十六届奥运会的圣火提前两年在黄海北岸的一个贫民窟点燃。

这些话充满了想像力,这些话在他与路兰刚结婚的那些年里是常说的,路兰在听到这些久违了的话时眉心常常倏地一亮。最让路兰开心的还是夜晚上床,罗汉对她肉体的兴趣和耐心又恢复了从前的和谐,罗汉曾经对路兰的肉体疯狂而有耐心,后来只有疯狂没有耐心。他们后来的不和谐,跟她的需要耐心而他又没有耐心有关。而在这样的夜晚,罗汉常常会长时间地看着路兰,小眼睛闪着鬼火一样神秘的光。身体的抚慰是由目光的抚慰开始的,这是只有新婚时期才会有的情景。

将一个陌生女人带回家中,并因此对路兰的肉体有了激情,罗汉时不时会涌起猥琐感。但是罗汉是幸运的,路兰极其投入地响应着罗汉,使罗汉在做这一切时没有丝毫的游离和勉强。这时罗汉似乎很重要,因为如果说罗汉的热情是因为一个陌生女人而激活,那么由热情升至激情的途中,那个陌生女人便和路兰渐渐融为一体,合二为一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罗汉一直处在内动外静的状态中,他外表十分平静,内里却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体验。与一个虚拟的女人相处,并不是罗汉的目的,罗汉一直等待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人,他是感到那样的女人就要到来才焕发了激情的,他是因为那样的女人暂时没有到来才虚拟了一个女人的。虚拟不是有意,而是不知不觉,虚拟不是目的,而是目的之前的过程,是等待之中的必然。因为有一个女人等待在罗汉的生命中,因为这个女人必将在八九月份出现,罗汉与路兰的每一次亲近,都感到是一次告别。罗汉不会抛弃路兰,不会,罗汉不能想像他的生活没有路兰是什么样子,但如果上帝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就意味着罗汉对路兰的不忠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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