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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歌哭(2)

奶奶少女时代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奶奶家门前的上马石和拴马杆,一个是竹板套书。上马石为两阶,七十公分高,四周刻有麒麟送子浮雕,专为上马借蹬而备;拴马杆高两米,有八个石面,上端四朵祥云托起一轮红日,云朵下面有四个孔洞,是拴马缰绳的必经之处。竹板套书有好多个书种,四书五经、三国志、康熙字典、说岳全书、史记、诗经、易经、红楼梦、西游记、金瓶梅等。奶奶动的时候,便是在上马石上爬上爬下,把拴马的缰绳抽出孔洞,脚蹬上马石一跃而上,与三个弟弟引马穿过街头驶向跑马场;奶奶静的时候,便是待在九平米的闺房里,搬来一摞摞竹板书,在一个又一个奇妙的故事里周游。诵背四书五经在奶奶的少女时代已经远远的不够,奶奶常要走进一个个由英雄仕女组成的情感世界。奶奶喜欢读书,喜欢玩,奶奶在读书时为某个人物的命运黯然落泪,在玩时为路遇的乞丐心生怜悯,但这都属于精神生活的享受,吃饭穿衣,过河走路,奶奶从没为现实的琐事烦忧过,也因此奶奶坚决不跟她的父亲进教堂,奶奶不认为她需要主的保佑。当然奶奶坚决不上教堂+还因为她从父亲那本《圣经》的扉页上看到父亲的批注:为永生的食物而劳力。在奶奶认为,这是她的父亲对《圣经》的领悟,如果基督告诉人们必将为永生的食物而劳力,就意味人将永远生活在苦难中,奶奶拒绝这样的人生指示,奶奶不相信这样的人生指示,因为现实的奶奶,多么的无忧无虑啊!那是一九二四年秋天,因为一年的风调雨顺,乡村里五谷丰登,镇街上气象盈盈,奶奶的父亲差人在街上张贴广告要搞赛马会。响应者之多超出奶奶父亲的想象。还是在赛马会正日的头半夜,镇子上的马蹄声就万丈波涛似的盖过屋顶。奶奶被马蹄声惊醒,一跃从被窝里爬起点亮蜡烛。窗棂于是被烛光舔亮,窗棂外面,还是黎明前的黑暗。奶奶在烛光摇曳的屋子里静坐了一会儿,手摁在噗噗直跳的心口上。奶奶的心口像有马蹄踢动一样噗噗直跳。每年的赛马会,奶奶都从她的父亲把告示张贴出去时开始激动,觉得有一个蜜罐一样的东西装在心里,可是从没像这次这样,一触摸那个时辰,她的心就激动得慌跳不停。奶奶平息着自己,之后穿衣下地。因为住在父亲里屋,怕打扰父亲,奶奶用暖瓶里的水洗了脸后对着镜子化起妆来。

奶奶拿画笔的手烛光似的摇曳着,抖动着,使她的眉毛呈曲折的线条。奶奶对自己的抖动很不满意,沉思一会又用水洗掉。奶奶等待着的是天亮之后赛马会的开始,奶奶知道她的父亲不会让她上场-一父亲喜欢她玩赛马却从来不让她正式上场。可奶奶在这一个早上,隐隐地觉得她会上场,她还感到,今天这个日子,不管她上不上场,对她都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日子,因为,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激动、紧张和不安。

事实证明,奶奶对就要到来的事情,是有着一些预感的,只是奶奶不知道那是灾难在奶奶的生活中就要降临。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光芒四射地照亮门前的上马石和拴马杆,照亮拴马杆边的枣红大马,奶奶的激动不安才渐渐消失。仿佛奶奶的激动不安是黑暗在作祟,是黑暗的一部分,只有太阳会将它逼退。作为看客的奶奶,率三个弟弟在上马石上一跃的一瞬,枣红马兴奋地嘶叫了一声,似为它的主人喝彩,又似替它的主人与家园告别。呜叫声震落了门口银杏树的树叶,紧接着,一阵平地而起的秋风席卷起树叶,送奶奶和她的弟弟涌进镇街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中。

赛马场上人山人海,被奶奶父亲花钱雇来的护卫队员、裁判员穿着洁白的套装分布在赛场四周,一些从乡下来的看客们怀里揣着烤地瓜和炒苞米粒,比赛开始,他们的咀嚼也相应着开始,仿佛吃和看同样重要。奶奶作为王冥生家的大小姐,没有在人群里与大家一起挤,她和三个弟弟坐在裁判席上,不时地为赛者呼喊。应该说,整个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精彩的表演,可能因为丰收,乡下人家的马匹在田野间劳累过度,它们疲累的身躯无法跟大好年景主人的兴奋协调起来。倒是无论怎样,主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洋溢着喜悦。看客们更是配合默契,每一场比赛的开始和结束,掌声和呼叫声都雷动似的盖过场地。奶奶在接近一个上午的比赛中一直没有提起兴致,几天以来为这场比赛而涌动的激情再也焕发不起,有一刻,奶奶觉得睡眠在她的眼皮外边、耳膜外边,将赛场的声象推远,她趴在膝头几乎就要睡着了。

而就在这时,奶奶听到一阵疾奔的马蹄声,它从奶奶的睡眠中来,它从镇街的石板路上来,它由小变大由弱变强,越来越激动人心,它是最能让奶奶兴奋的声音,它是区别赛场上任何马蹄跑动的声音,它的迅疾它的有力它的一泻千里的感觉正是奶奶在等待时光里兴奋不已地想象的样子。奶奶从赛场上站了起来,奶奶在还是懵懂状态的看客中站了起来,奶奶发现,一个身材剽悍面目威武的男人正驾驭一匹棕色骏马从赛场的出口飞驰而来。它从来不及躲闪的。

人群头上飞过,一跃进入赛场的跑道。它腾起了赛场浓浓的烟尘,它的尾巴在烟尘中款款飘动,它的飞姿那么优美好看,它的长腿在地上一蹬,整个身子蓦地腾云驾雾。它的入场,使所有的赛马都停歇下来退却下来,这使奶奶惊呆。奶奶先是为这个天外飞来的不速之马震惊,而后为不速之马惊退了其它赛马震惊。就在这时,就在奶奶看见赛场上只剩下一匹马在跑动时,她蓦地窜出看台,冲到她的枣红马上,一抖马鞍跃上赛场。奶奶在众人的不知不觉中跃上赛场,奶奶在父亲和护卫人员裁判员的毫无防备的时刻跃进赛场,奶奶被一种极端的兴奋驱使着,被一种压抑不住的青春的力量驱使着,奶奶驾驭着枣红马追赶着棕色的赛马。尘雾弥漫了视线,蹄音震聋了耳膜,但奶奶的呼吸是畅快的,奶奶的心是盛开着的。在赛场上跑了两圈儿之后,她的马撵上了棕色马,她与驾驭棕色马的剽悍男人并驾齐驱,她看见了那个剽悍男人脸上长有重重的络腮胡子,眉目极其冷峻。跟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比试,奶奶的女儿心该是多么骄傲,奶奶不住地抖动着缰绳,两腿在马鞍上为身下的马鼓劲。很快,她的马超丁过去,场上蓦地爆出海潮般的掌声。然而少许,棕色马从一旁赶超上来,并不是往前跑去,而是一转向着坐满看客的出口飞去。奶奶毫无准备,其实奶奶在整个的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奶奶的马紧紧跟着棕色马,也跟着冲到出口跃出人群,向古镇的镇街上飞去。两匹马在空空荡荡的屯街上奔驰着,穿过油坊穿过染坊穿过寺庙外面的石窟,直奔石窟侧身的山野丛林。阔大的山野吞没了马蹄声使奶奶的耳畔一瞬间无比清静。

随着耳畔的清静,棕色马停了下来,枣红马也停了下来,两匹马在丛林深处的小道上停下来时,嗷嗷地欢叫两声。剽悍男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奶奶从马背上跳下来,剽悍男人直直地看着奶奶,冷峭的表情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撼和佩服。奶奶用手理着被风刮乱的头发,揩着脸上冰冷的汗,奶奶在与剽悍男人对视的一瞬,心猛地颤了一下,之后眉梢弯下,嘴角上翘,脸呼呼地热起来,奶奶意识到,她几天来的不安都是为了这一刻。

现在,在我书写奶奶故事的时候,仍然为奶奶与爷爷最初的相遇激动不已,那一刻,奶奶完全是一个自然的人自由的人,是一个无拘无束青春勃发的青年,她被爷爷雄猛的野性震撼,她的身体在感受到爷爷粗粝的呼吸时,仿佛一株含苞的迎春遇到露水的滋润盈盈开放。

其实,是在奶奶驾驭的枣红马跟随剽悍男人飞出人群的时候,奶奶的父亲就预知了事情的结果。或许奶奶的父亲过于开明,或许奶奶的父亲过于欣赏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或许就是奶奶的父亲认定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当奶奶在万人涌动议论纷纷的街巷回到家中,奶奶的父亲看着他的女儿只说了一句话:了解一下他的家业。

三天之后,奶奶的父亲在街上贴出告示:

敬请威武骑士前来晤面。

王冥生事实上爷爷走后再也没有出现,我的爷爷的横空出世完全是个偶然。那一天,他参与土匪团在岫岩一带抢劫火车遭遇失败,被保安队撵得屁滚尿流。爷爷因为躲在一个水泥管里才免遭枪击。半夜从水泥管里爬出后,摸黑摸到伪巡逻队的马厩,偷来了这匹棕色马,结果刚刚上马不久,就被追踪。爷爷跑一程又一程,当天亮跑到孤山镇,满镇的告示吸引了爷爷。爷爷驱马奔向赛马场,爷爷去赛马场一则为了躲避追赶,再则就是为了一展匪气霸气,驱逐失败的创痛,爷爷并不知道那里有一个崇尚威武的娇小女子。在山林里与奶奶分手,爷爷也只以为是一次猎获的艳遇,他怎么敢对一个路遇女子有幻想呢,爷爷又一向以事业为重,而他的事业就是抢劫。

爷爷得到消息是在半月之后,奶奶居住的孤山和爷爷土匪窝的据点相距三百华里,且是一路山道崎岖不平。爷爷得到消息是因为又去了一趟孤山,这时爷爷正在劫持一辆军用卡车成功返回的路上。爷爷看到告示,预知了自己的喜从天降,便到当铺当掉抢劫来的军大衣和胶鞋,到百货店买了一套蓝呢制服,一顶压边毡帽和一块洋表,登上奶奶的家门。爷爷进门自报是山北姚家沟人。奶奶父亲看了看来人的行头,装扮,似很满意,爷爷完全是达官贵人之后的样子,奶奶的父亲也确实知道山北的姚姓人家是有名的大户。奶奶的父亲让爷爷在红木凳上坐下,让奶奶给沏上一壶茶,之后,说,我想把女儿嫁你,这是神的旨意。奶奶的父亲发出了基督的声音,令爷爷感到有些神圣,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当奶奶的父亲说丁第二遍,爷爷才略略点了点头。爷爷本是匪惯了,受不了这种文明的对话才木讷迟疑,可在奶奶的父亲看来,则显出一种势力和底气。

为了尊重奶奶的意见,奶奶的父亲没要聘礼,不去送亲。不出十天,就用配送的枣红马让爷爷将奶奶拉走。爷爷在奶奶家里表现了极度的慷慨,除枣红马什么配送都不要。爷爷搭着奶奶在孤山镇街上走过时,知道消息的喇叭匠自动汇聚店铺门口,为这一对具有传奇色彩的新人歌喜送庆。

多年之后,作为奶奶孙女的我一天天长大,了解到奶奶的父亲那么草率地把女儿嫁了出去,我对这位民国时期的老人充满了说不清楚的感情。他开办学堂,教书育人,以先德的知识、德行规范着后人,他却如此地放纵着他的女儿,如此地为他女儿的放纵推渡助澜。

我一直觉得,奶奶的不幸,这位老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我学得了一些书本知识,有了一些经历和阅历之后,我曾独自去过一次孤山镇,教堂的遗址还在寺庙外边留下一些乱石废墟,跑马场却早已不在,它被一汪臭水覆盖,上面长满了尖细的芦苇;奶奶家的老房子易主之后,已被主人翻新两次,上马石和拴马杆早已没有踪影。当我找到一位老人了解奶奶父亲嫁奶奶的情况,那老人说,谁知道呢,他是个疯子,他早先教学教得很好,自从镇上来了个传教士,和那传教士勾搭,他就疯了,就不把一切礼节当成荣耀了。

奶奶成了她父亲追求个性解放的牺牲品她毫无所知。她在枣红大马上被一个英武的男人搂抱着一步一步往她的命运的陷阱里滑落她毫无所知。这是一次辉煌的滑落,它将奶奶人性最本质的欢愉张扬到极致,让奶奶深切地体会到肉体需要和精神需要在一个人生命中的难舍难分。奶奶在枣红大马上一直是被爷爷亲吻着的,奶奶坐在马前,却是背对着前方,奶奶在出了孤山镇之后,就在爷爷的鼓动下调整了方向,面对爷爷与爷爷拥抱。爷爷一路与奶奶死死吻在一起,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一尊球状的雕塑。枣红大马往深山老林走时不断迷路,一迷路就嘶嘶地打着响鼻,爷爷只有听到枣红马打着响鼻时,才抬头看路调准方向。

因为背对前方,奶奶不知道身后的山路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穿山越岭之后的目的地是什么样子,奶奶一路上惟一的盼头就是赶紧到家赶紧上床。我的老家万谷屯这时已经响起迎亲的锣鼓,那是在爷爷满脸凶相威逼之下不得不出来应付的皮匠李三和他的五个儿子。皮匠以做鼓为生计,这一天却把别人订做的六只鼓全部请出。老家的屯街上人山人海,本屯和外屯的男女老少纷纷聚集路口。爷爷是匪胡子无人不晓,爷爷一个匪胡子却娶了孤山镇上豪门小姐更是惊天动地。爷爷临行前在本屯和邻屯做了广泛宣传,爷爷说他分文不出就娶来了好女子,不信你看吧,没人相信爷爷的鬼话,人们私下猜疑一定是哪里抢劫得逞上了彩礼,或者对方是一个有着什么残疾嫁不出去的女子。进村之后,奶奶仍然和爷爷抱吻着,奶奶两手扎在爷爷魁梧的腰间,白腻的手背被太阳晃出柔韧的光亮。爷爷一手攥住马缰,一手护住奶奶细软的腰身。观看的人们看到这奇妙的景象一个个嗷嗷叫着把脸转到后边。爷爷的马匹在屯街上深入时,围观的人无不背过脸去。人们在爷爷的马匹走远时,才冲着他的后背跷脚张望。人们不知道爷爷奶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庭广众中,人们缺少精神准备。当背过脸的人们回过味来,意识到这是一个一生也难见到的美景,爷爷已经走远,已经进到了他那稻草已烂、锅台已坍的茅草屋里。

爷爷是个独子,很小父母就已去世,靠乞讨长大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参与抢劫,从此就以抢劫为生在辽南一带闯荡。如果不是遇上奶奶,他还从没考虑过婚娶回乡。奶奶的出现让他大喜之中,措手不及。直到进了院子门口,爷爷也没让奶奶抬头,爷爷一条腿踩在马鞍上,单腿下马,之后,两手抱住奶奶。爷爷不顾枣红马走了一百多里山路需要喂草,丢下它就闩上风门,枣红马嘶叫两声躲过观光的人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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