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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芳不明白,乐果为什么会在他们大喜的日子里,说那样的话。这婚事,不是她竭力要撮合的吗?

你和乐果双双被邀参加婚礼。乐果是介绍人。大家围着乐果称赞,乐果老师做了两件大好事了。老芳,你可真幸运。

她本来可以不去的。可以回避。可是她没有。她去了。还一手操办婚礼。婚礼异常隆重。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给老芳化妆,妆化得异常浓。老芳要擦掉一点,她不让。她把擦掉的部分更鲜明地抹了上去。又不是第一次。老芳说。

正因为是再婚,才要象模象样地搞,好好搞!乐果说。

她变得比原来更固执。

彩车是最高级的。车上缀满了鲜花,引得小孩跟着彩车跑,进了老芳家的小弄。为了增强效果,乐果专门请来了一个军乐队,现场演奏,《婚礼进行曲》吹得震天价响。这是第一个在婚事上用现场乐队的,弄堂口弄堂里围满了人,邻居的窗户全都打开了,露出一个个人头,探着半个身子。人们猛然醍醐灌顶:现场乐队频频在丧事上用,喜事上怎么就没人想到用?这是能极大地增加气氛的创举。

甚至有人真以为哪家出殡了,奔了过来。他们看到新娘哭哭啼啼从一个破旧的房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同样流泪的亲人,他们在给她送行。仿佛她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一对童男童女沉默地给新娘捧着婚纱下摆。

乐队撒了野地吹,现在不撒,更待何时?再没有机会了,再没有机会了!总是这样几乎疯狂地看办婚礼。这是一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对老芳,希望是最后一次。

老芳蓦然再回头,想找自己的儿子小树,小树已经回避掉了。她更加哭得凶了。她忽然不肯进迎亲的车。乐果急躁地把她硬推进去:闹什么,又不是办丧事!

老芳觉得通往老张家的那个弄道非常漫长。假如不是乐果搀扶着,自己怕是难以到达既定的目的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步步推进去的。她是乐果手上的一个傀儡。

新房被布置得一片通红,令人窒息,几近暴力。漫长的仪式。拜天,拜地,夫妻对拜。主持人在说着祝他们一生恩爱白头偕老之类的废话。天知道呢!那些老夫妻们,他们厮守了一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就不会厌烦吗?所以才叫“厮守”吧!是“厮”着“守”着。需要毅力,需要坚忍。在坚忍中,彼此心死了,然后体会到了死的苍凉:没有这个,你就永远没有了!所以才需要庆典吧!这是盖棺仪式。

那些新娘,化装得多么艳丽!她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吗?像公主。她能保持多久?这婚纱是租来的,即使不是租来的,她能长久穿着它吗?即使是头婚的年轻的新娘,她很快也要沦为烂肉的妻子,大腹便便的孕妇,手脚麻利的母亲,理所当然进进出出厨房和卫生间的家庭主妇。那坐在卫生间马桶上的老婆早已经失去了窥视的价值,还有那家常便饭地对着丈夫脱光的身体。同样的一块肉。

老芳瞥见了周围无数庄重的目光。她有些害怕。这是一个庄严的仪式,大家都是见证人。大家的目光在告诉你,你们再也无可逃避了。那目光,与其是在表示确认生,勿宁是在确认死,无论如何,白头到老,到死。

婚姻,与其是面向生的,勿宁是面向死的。直到死。老芳想起了自己原来那死去的丈夫。她担心地瞥了瞥老张,几乎是乞求似的。她瞧见老张的头顶有点秃。

老张很潇洒。迎接宾客,给客人递烟。然后他自己也叼一支烟。宴席开始了,他带着老芳给大家敬酒,机灵地应对着大家的灌酒阴谋。他既能推,又能喝。推的时候显示他的聪明,喝的时候,显示他的干脆和气概。大家都在说,这样的人才吃得开,以后会干出大事业来的。老芳又瞥了一眼老张。她对他抱有希望了。

希望总是常有的。难以设想一个人没有希望地活着。

老张带着她,一路上且战且喝,且喝且走。到了你和乐果的桌前。乐果忽然说要给见面礼。她唰地掏出一叠钱来。你很吃惊。她没有向你说过。

那钱至少有几万块吧。大家轰动了。纷纷跑过来看。老芳简直承受不起,闪着手推了起来。乐果说:又不是给你的,我是给人家新郎官的。

你瞧见老张的脸红了起来。刚才的酒并没有使他脸红起来。他有很好的酒量,脸越喝越青的那种。他似乎也慌了神,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也往后退。

怎么,不肯要?乐果道,这是三万三,按广东话,“三”是“生”的意思。不明就里的众人起哄了起来。对对对,得要,得要。

老张辩道:这是上海,又不是广东。

乐果道:难道上海人就不要生孩子了?你这是不肯给乐果生了?

把老张的退路堵死了。你知道妻子为什么这么做。她恨。要发泄。她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她因此遭了那么多的罪。可是他却抛弃了她。

她当然并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她不知道在网络上的那一方是你。你也觉得快意。你不在乎钱。你们有的是钱。只要快乐,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老张还在推委着。这个花花公子,已经驾驭不了场面了。这时代有多少这样的花花公子?

乐果又叫:要不要?不要,我就烧了它。

她真的从酒桌上摸起一个打火机。

大家慌忙替老张拿了过来。塞进老张的口袋里。有钱不要,是傻子,有钱不要,是傻子……大家叫着。

老张笑了。我可不愿意又不要钱,又当傻子。他说。

毕竟是无赖!你仿佛看到了他对乐果说那句话的嘴脸:两个都要。就是这个男人。好在乐果终于已经摒弃了他。她有希望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假如不是抱着这个希望,你不会参加这个婚礼。乐果让你去。你希望取悦乐果。

你不愿意也是傻子。你叫,新郎官就是本日最大的傻子,不是吗?

大家喝彩了。你瞥了乐果一眼。乐果没有看你。就是不为乐果,为了解恨,这话也令你无限惬意。你想痛痛快快教训这个男人。

你的举动,对自己,有着报复后的快意,对她,也是一种表示:我和你站在一起。

闹洞房了。这是教训对方的最好的时机。新郎新娘被推进新房。大家涌了进去。竭尽刁难之能事。设置各种难题,构筑重重困境。这是一场残酷的模拟战。乐果让他们走独木桥。拿一块长木板搁在两张凳子上,木板宽只够并排踏着两个人四只脚。人生独木桥,夫妻并肩走。乐果吟诗似地说道。她要他们握着手,从上面并排走过去。

老芳不肯做。乐果就将眼睛盯向老张。老张说:做就做。无赖!

两个人终于站在了窄木板上。不能动。才稍一动,就身体失去平衡了,要跌下来。老芳首先倒向她自己那一侧去了。老张见势不好,害怕也一同跌到那边去,慌忙撒手,歪向自己这一侧。两个人各自丢到了自己一侧的地上。

乐果说,这不行,这不是变成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吗?

你一愣。她怎么这样说?这玩笑不是开得太过分了吗?

那还结什么婚?她还说。不行不行!再来再来!

大家也说对对,不行。这是在考验你们感情是不是真。大家叫。

当然真喽,老张应,岂有不真之理?

真的吗?乐果问。口说无凭,要实际行动!

你也叫道:要是真的,就走一遭,经受经受考验!

大家又说,对对,考验考验!围过来,把他们两个押到独木桥上。

你笑嘻嘻看着。你要看这个老张如何过关。

不料老张忽然把老芳抱了起来,快速走完独木桥。

不行不行!你叫,不能抱!要并肩!抱了还不容易吗?

就是嘛。要抱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乐果道,再说,抱也不能说明真爱呀!

老芳不明白,她的脸已经红得发紫,好像熟透了,要破了。

乐果拿来了一根绳子,绑住老张和老芳的手。老芳要反抗,大家一起来帮忙按住。两个人的手腕终于被结结实实绑在了一起了。这是婚姻之枷锁,乐果得意地说,想逃也逃不了。

这方法可真妙。你提议不如换上细绳。系在两个人的结婚戒指上更妙。你说,让他们逃!让他们逃!忍得住断指之疼,就让你们逃!

所谓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是不是?老张问。

什么嘛!有人发现了错误,叫道,该罚,罚!狠狠罚!才结婚一天就说这样的话!

哦,是我搞错啦!老张说。

绑紧一点,就算是对他说错话的惩罚!你叫。

于是绑。你一马当先,冲上前去,让人拿来一根细铁丝,还有钳子。你把铁丝穿过结婚戒指,用钳子狠狠旋死了。这是对花心者的惩罚!

新郎新娘又被大家推上了独木桥。并排站着。由于一方的左手被另一方的右手绑着,彼此互相制肘,彼此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在上面,好像笨拙的企鹅。老张忽然灵机一动,想侧过身去,两个人侧着身一前一后走过去。你马上识破他的诡计,叫了起来。大家冲上来,把他们扳正了,并且端端正正把他们的脚丫排列在窄木板上。

老张泄气了。他只得豁出去,向前走。一走老芳就失去平衡,摇晃了起来。他只得牵住老芳,一边自己竭力平衡着。可是他非常难。你叫:牵紧点呀!

大家也跟着叫。牵紧,牵紧,左手牵右手!

乐果逼上前去,拿一把圆珠笔凑进老张的嘴,像记者一样问道:请谈谈你的真实想法。

老张没有应。大家起哄。

乐果又问:是不是很想撒手?

老张仍然不应。他的神色尴尬了。让你觉得快意。

是不是承受不起了?

没有应。

是不是厌烦了?后悔牵手了?

大家猛地不作声了。乐果仍然继续下去:但是很不幸,我告诉你,对方已经跟定你了,跟定你一生了!

老张把脸别到一边去,不理睬。

乐果也转到那边去,追问:请告诉我,假如现在对方丢下去,你会怎么做?是装作不知道?还是装作张惶失措,或是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自己已经尽力了,一切都是天命,我就好好为她送终吧,然后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也许你还真的觉得爱她,她很好。你忽然又觉得她很好了,像许多死去老伴的老人一样。可是你又对自己说,我无可奈何了。

乐果滔滔不绝说下去。好像憋不住,等不及对方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说下去。大家愕然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他们赶忙过去劝她,说可以啦可以啦,闹房这种事点到为止。可是乐果仍然情绪激昂。她从劝慰她的人群中挣出头来。总之,是巴不得让你厌倦了的对方死去,是不是?

她几乎是嚎。这是个被逼急了的女人。她愤怒了,她要咬人!

对这样花心的男人,就应该整!回家时,你对她说。狠狠整!

她笑了笑。她笑了。她已经答应住在家里了。老张死了。

你放进了那首《春天的故事》的碟片。你再次听到这首歌。祥和。谁都希望沉浸在祥和之中,谁都愿意让自己觉得处境祥和。盛世家康,国泰民安。即使活不下去了,也要听听长寿多福的话。你这时候的心态,就跟皇天之下的草民夫妻双双把家还没有区别。

尽管你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好过的。可是,你忽然觉得也挺不错了。原则上说,人是容易苟且的动物。在灾难临头的时候,只要有防空洞,他就愿意钻进去。生活嘛,不能太认真;家庭嘛,就是谅解。你想。你愿意原谅她的一切。你想宽容地收容她。就当做不知道她和老张曾经有过那么一回事。

你甚至想从责备自己入手,让她原谅你。你要张开胸怀拥抱她。给她温存。你担心自己不行。在你把她送到家后,借口去加油,转了出去。你去夫妻用品店买伟哥。

那个售伟哥的女人使劲吹着药效。她甚至比划着你的部位,对应着自己,细致说着。吃半粒,刚好,吃一整粒,女人一般受不了。她说。你讨厌她这么说。你并没有淫欲。更没有想让对方受不了。你想的是修复,使用你的阴茎。你的生殖器只不过是修复器。

你回来时,她已睡下了。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你洗澡。你想让她高兴些,就洗了澡。然后你吃了药。你动作迅速,紧张。你推门进去。没有去开灯。你知道不开灯比开灯好。你摸到床边。她突然坐了起来。

好像突然发现陌生人进来似的。她坐起来,拉亮了灯。

也许是她没有料到,你会这么早就上床来。你一直是迟迟才上床的。后来你们吵架后,更是了。她是不习惯。

你怪都是自己不好。你说,我把你吵醒了。其实你知道她还没有睡。你这么说,只是表示你体贴她。

然后你上了床,拉灭了灯。你发现她把自己的身子向她那一侧移了移。你知道她仍然在气你。你向她伸过手去,要用拥抱请求她原谅。拥抱就是和解,拥抱就是道歉,拥抱就是一切,所以现在美国有人提倡人和人每天拥抱十分钟。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用说。拥抱是最好的和稀泥。

可是她却躲开了。

莫不是她对我的怨恨太深?我太对不起她了。你愿意承认。全都承认。你说,对不起。

不不,是我。她说。说得很模糊。

有希望了。你想。不,是我对不起你。你又说。

她摇头。是我。

你不要这么说嘛。你说,你这样说让我更无地自容了。我打了你。我不该去打你。我不是人,我是狗!你说着,居然真的激动了起来,痛恨自己。你觉得自己是绝对真诚的。真诚能感动一切。希望更在冉冉上升。

是我该。她说。

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在暗指她和老张的事。虽然你没有说明白。这种事,说明白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回来了。足够了。她这么说,说明她有悔悟,她有诚意。你更感动了。不要这么说。你说。又去抱她。她却猛地从床上跳了下去。

她站着,手摸着自己的胳膊。好像很冷似的。一会儿,她说,我很累。

那你睡吧。你说,是很累,忙了一天了。

她又重新躺回床上了。背着你。你没有动她。让她睡。可是说是让她睡,你却心里不踏实。好像你没有把事情完成。一件好事挂在那里。你不甘心。你一会儿又拱了起来。拱着她的背。像土拨鼠打墙洞。你的阴茎也很配合,很管用。它硬梆梆的。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不用费劲,就能在妻子面前举起来。虽然你没有性欲。那威而刚还真有效力。那么多和睦的家庭,都是用这种药来维持的吧?怪不得这种店越开越多。

枪举起来了。它要有用武之地。你又抱住了她。

她又醒了。也许就还没睡。她挣脱了你。我真的很累。她微微转过一点头,又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但是我还是想向你道个歉。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还疼吗?在哪里?

你要翻她的衣服。

没有。她说。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打了的。你说。至少打过你这地方。你在重申自己的错误。重申错误,是为了重新唤起痛感,被打者受伤的痛感和打者的悔恨的痛感,让彼此重新连结在一起。这勿宁是个阴谋。你坚持要翻开她的那一处。那是她的大腿处。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把你的手拨开了。

我要看我打的伤口。你说。

没有伤口。她说。

难道她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她根本不当一回事?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要赎罪!

你用这么严重的词,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你又去动她。她猛地把你一搡。

你蓦然发现,她是讨厌你。而不是因为你们长时间没有亲近而产生的不习惯。但是也许这讨厌正是你长期冷落她造成。也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说。我承认是我想要做,好不好?

你说。简直恬不知耻了。可是,你看,你看。你掀开被子,亮出自己的阴茎给她看。没有灯光。你又拉她的手来摸。她的手团着。你就用她团着的拳头蹭自己的阴茎。你看,不得到你的原谅,它就不肯安定下来。你说。

你又没有错。她说。

你怎么又这么说!你说。

睡吧,我真的很困了。

她怎么还是要睡?是不是对我还是怨恨?都怪我。冷落了她。积重难返了。一个孩子,长期离家,对家也会陌生的。就像女人的耳洞,长期不穿耳环,就会闭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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