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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定要抓到你

刘祖光

一、势同水火

事情得从四年前讲起。那年年底,洪武市出了件大案,一位名叫姜薇薇的女记者,在下班回来的路上被人杀害了。案子很快就侦破了,杀人凶手常四也被抓捕归案,很快被判处死刑。案子到了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画上句号了。没想到,受害者家属死活不同意结案,认为另有幕后主使,并且直接指出这个幕后主使就是建荣集团的老板林建荣。

原来,建荣集团在双桥小区建设中,为了降低成本,纠集十多名黑帮成员,对不接受他们拆迁条件的动迁户,采取黑社会手段,轻则断电断水,装神弄鬼,重则大打出手,毁墙拆屋。拆迁户四处上访,却无济于事。姜薇薇得知这一情况后,通过明查暗访,采写了一篇深度报道,没想到,这篇论据充分,有极强新闻性和社会意义的稿件在最后一关被毙了,姜薇薇一气之下,将这篇深度报道放到互联网上。很快,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篇报道在网上引起强烈反响,并迅速蔓延到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建荣集团在强烈的社会舆论压力下,被迫按国家法规提高拆迁补偿标准,拆迁户的利益得到了保证,而建荣集却为此多支付了两千多万。这件事过后不久,姜薇薇便被人杀害。

姜薇薇的父亲痛失爱女,发誓一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他连工作都不要了,四处上访,但由于他举报的情况查无实据,加上杀人凶手已缉拿归案,证据确凿,他的举报和投诉材料被连连退回,在一连串的打击下,他整天借酒浇愁,姜家平静祥和的好日子从此荡然无存。

这时,姜薇薇的弟弟姜涛正读高三,他成绩优异,向往着考入名牌大学学习建筑设计,将来做一名出色的建筑设计师,眼看不久就要高考了,姐姐却惨遭毒手,为了找到杀害姐姐的幕后凶手,给姐姐讨回公道,姜涛毅然放弃自己的爱好,报考了警校,并被顺利录取。姜涛一跨入警校的大门,便朝天高喊:“姐姐:我一定要将杀害你的幕后凶手找出来,我一定要抓住他,为你讨回公道!”

姜涛这一喊,惊动了一个人。谁?建荣集团的老板林建荣。这林建荣是从黑道小混混上打出来的,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善于心计权术,黑白两道都走得顺风顺水,着实让他发了大财,赚了个盆满钵满。但他毫不知足,一有机会就不择手段,巧取豪夺,本来双桥小区的拆迁他已用黑道手段基本摆平,没想到,姜薇薇发在互联网上的一篇文章,让他声名扫地不说,还白白损失两千多万,如果以后记者都像姜薇薇这样给他捣蛋,生意就不好做了,他一狠心,指使黑道上一个名叫常四的家伙杀害了姜薇薇。现在听说姜薇薇的弟弟考上了警校,发誓要找出幕后凶手,林建荣先是心里一惊,接着就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手下连忙凑上来,说:“老板,那小子留着是个祸害,要不,干脆来他个斩草除根?”

林建荣摆摆手,说:“那小子已经披了身老虎皮,算是吃公家饭的人了,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动他。再说,就算他从警校混出来又怎么样?还是让我死死捏在手掌心里,听我的摆布!”话虽这样说,林建荣毕竟还是个谨慎人,他吩咐手下,严密关注姜涛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晃就过了四年,姜涛马上就要毕业了。在四年大学生活里,姜涛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和训练中,各类课程门门优秀,擒拿格斗也十分出色,毕业前,他在刑警队实习了几个月,刑警队长对姜涛印象很好,决定留下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小伙子,并且已经把招聘志愿表送到局里,只等着局里盖最后一个公章。姜涛意气风发,跃跃欲试,准备在刑警队大显身手。

这时候,林建荣行动了,他直接找到专门找到市公安局副局长冯保平,说:“老冯,你还记得四年前死去的那位女记者吗?她弟弟马上要从警校毕业了,你安排一下,让他去做一户籍警察吧!”

冯保平早就被林建荣拉上贼船,对林建荣言听计从,听林建平这么说,不解地问:“干脆不要他干警察不就完事了?干嘛这么费事?”

林建荣摇摇头,说:“那小子四年来下了苦功,的确学到很多本事,如果不让他进公安队伍,没准他会混进哪个黑帮,到时候跟我玩阴的,他躲在暗处,我在明处,说不定哪天就会从一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猛地给我一刀。还是放在看得到的地方安全,再说,他进了公安队伍,法律这根弦就会一直绷在他头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肆意妄为,知法犯法……”

冯保平恍然大悟,冲林建荣竖起大拇指:“行!真有你的!”

林建荣仍然沉着脸,说:“光做户籍警还不够,工作上不能为难他,各项荣誉时不时的给他一两个,让他在这个岗位上过得滋润,心生满足,慢慢地消磨他的意志,只要再过两年,等他谈了恋爱,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会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

二、互不相让

姜涛心里纵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忍气吞声,拿着派遣单,到新华派出所报到,先从一名户籍警做起。他所在的新华派出所位于繁华闹市,管辖人口很多,这阵子又正赶上国家第二代身份证换证,户籍室整天门庭若市,姜涛忙得根本没闲功夫想别的,一直忙了大半年,他的工作不时受到领导表扬,同事们觉得他踏实肯干,为人诚恳,对他颇有好感。

年终总结这天,副局长冯保平亲自来到新华派出所,出席了所里的总结会,还与大家共进晚餐。餐桌上,冯保平让姜涛坐在自己身边,鼓励他立足基层,聚精会神,从小事做起,多为群众办实事。姜涛得到冯副局长的表扬,心里非常激动,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这大半年的付出十分值得。

姜涛的工作更主动了,他把辖区的户籍资料和外来人口情况,分门别类,非常细心地整理,逐门逐户上门拜访,搜集第一手资料,连一些不太清楚的小问题,也经常向熟悉情况的同事请教,同事们在他面前都不保守,总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姜涛。

工作顺了,连桃花运也接着来了。坐在姜涛旁边的是一位美女同事,叫赵明慧,跟姜涛处得很好,大半年下来,姜涛不知不觉对她产生了感情,向赵明慧发动了强烈的感情攻势。赵明慧呢,虽然心里觉得姜涛这小伙很不错,但她前不久刚认识了一位男孩子,是市局刑警队的,叫马青峰,据说,他父亲跟冯保平是生死之交,他能像家里人一样在冯保平家进进出出,冯保平在工作和生活上对他都比较照顾,前途光明。虽然赵明慧和他处的时间不长,但对马青峰的子印象也不错。姑娘的心在两个小伙子中晃来晃去的,定不下来。姜涛心里急,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气概,充分利用天时地利,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不停地向赵明慧献着小殷勤,企图一步步向赵明慧靠近。

赵明慧感情上的微妙变化,没逃过马青峰的眼睛,不愧是刑警,他稍稍一调查,马上发现了姜涛的踪影,心里的火腾腾地往上窜,马上拿起手机,就打姜涛电话:“你不就是前些时在我们队实习的那个姜涛吗?哥们,做人要仗义,你在我们中间横插一杠子,很有趣吗?”

姜涛接电话时正好在外面,一听情敌找上门来了,顿时来了精神,他哈哈大笑,问:“‘我们’?你现在和赵明慧能称得上‘我们’吗?有法律依据没?”

马青峰压住火,说:“干啥都得讲个先来后到,这是规矩!”

姜涛冷笑一声:“对不起,要是别的事,我一定讲个先来后到,但这件事上,我得加塞!加定了!”

马青峰气坏了,吼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还算是个人吗?”

姜涛又是一声冷笑:“看来我真把你看高了,连这么俗气的话都说得出来!我不是兔子,赵明慧也不是草,她是人,是值得我拿性命去换的人,懂吗?”

一场对话就这样崩了,事情却没有完。马青峰说不过姜涛,又眼看着自己先失了天时,接着又失了地利,再这样下去,只怕要一泄千里,一败涂地,他再也沉不住气:这种事没道理好讲的,既然都是爷们,道理上摆不明白,那就拳脚上分高低吧!这天中午,马青峰开着车,来到新华派出所,二话不说,拉起姜涛就往外走,赵明慧见势不好,连忙赶出来,刚到派出所门口,便见马青峰带着姜峰,开着车飞快地走了。赵明慧连忙站在路边拦的士,拦了老半天,总算拦了一辆,急忙追过去,开了老半天,在郊外一个废弃的停车场看到了马青峰开的车子,只见马青峰和姜涛都靠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两个人满身都是泥,鼻孔都在淌血。马青峰指着姜涛,说:“好小子,真有你的,想不到你一副花花肠子,手脚上倒有几下功夫。今天不分胜负,下次再来过,谁输了,谁就从她身边滚开!”

赵明慧见他们这副模样,气坏了,冲他们嚷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拿我当赌注?我真是瞎眼了,还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原来都跟街头小混混一个德性。”

姜涛连忙站直身子,张口结舌的正要解释,赵明慧手一扬,说:“你啥也别说了,还有你,马青峰,以后,你们都离我远远的,一年之内,你们谁也不要跟我搭讪。让我安静点儿,花点时间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说完,坐上的士走了……

姜涛看一眼马青峰,问:“哥们,还赌不?”

马青峰脖子一梗:“赌!谁不敢赌,就不是爷们!”

姜涛喝了一声“好”,说:“既然赌,我们干脆再赌大点,来一场豪赌!赌注也加大,不仅是赵明慧,还有自己的前途,甚至身家性命。赌好了,利国利民,能铲除洪武市的一些丑恶;赌输了,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马青峰听出一点味道来了,说:“本来是为一个赵明慧的,被你这一弄,事情好像搞大了。难度是不是很大?”

姜涛意味深长地看了马青峰一眼,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你要是敢加入进来,运用我的工作便利和你的刑侦手段,就会便利得多,成功的机会也大得多。在这一年时间里,我们协同配合,赌出一场精彩好戏来!”

“真来劲!你给我从头说起……”

三、一场豪赌

最近,市公安局突然出动,打掉了一个黑社会犯罪团伙,仅首犯张明远在逃,而张明远的户籍正好在新华派出所,负责缉捕张明远的马青峰就给姜涛打了个电话,姜涛查了下电脑里的资料,给马青峰回电说:“张明远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的前夫的堂弟,是曙光街46号招待所的经理,张明远如果没外逃,那里可能是他比较理想的藏身地……”

两个小时后,马青峰兴冲冲地打开电话,兴奋地说:“哥们,我刚才带着几个人去了曙光街46号招待所,一去就逮住了正准备外逃的张明远,真有你的,简直是张‘活地图’!”

姜涛笑呵呵地说:“这不过是一通开场锣鼓,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接下来一个来月的时间,马青峰利用姜涛提供的户籍信息,又接连破了两个大案。马青峰立了功,也引起副局长冯保平的关注。这次,他把马青峰叫来家里,拍拍马青峰的肩膀,笑呵呵地问:“你最近成绩很不错啊,说说看,用了什么好办法?”

在冯保平家里,马青峰用不着像在单位那么受拘束,他喝了一口水,说:“其实也没啥,主要是我有了个得力的帮手,这人真不简单,不光是本‘活地图’,还很有思路,有想法。他要是能来刑警队,真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局里把他分到派出所,做了名户籍警。”

冯保平摆平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哦?还有这种事?他叫什么名字?”

马青峰说:“他叫姜涛,他做事非常细致,前几年那件杀害女记者的案子,他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破绽,几次走访那个凶手的家属,据说,找到了不少线索。”

冯保平一听,吓了一跳,又强装镇定,不动声色地说:“杀害女记者的凶手已经处决了吧?这案子早已结案了,他还能找出什么线索来?做得太多余了吧?”

马青峰说:“那个凶手叫常四,本来已判了死刑,后来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改判了死缓,后来又减为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监狱关着呢。”

冯保平点点头,不再吱声。马青峰一走,他马上给林建荣打了电话,说起了刚才的事。到了下午,两人在一间茶楼见了面。林建荣说:“马青峰最近连破几个大案的事,我也听说了,没想到是姜涛在背后支持他。”

冯保平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姜涛为什么要这么帮马青峰?这些问题都得弄清楚。”

林建荣点燃一支烟,说:“姜涛给马青峰提供一些材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这么帮马青峰,只怕是另有目的。上午我一接你的电话,就派人去查了,姜涛果然好几次去了常四家,虽说没问出什么实质内容,可常四他娘现在一说到儿子就开始哭了,还说什么‘我那四儿好可怜,长这么大,连婚都没结,我还想抱孙子,哪天能盼到啊’,显然受了姜涛的影响,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要出事。”

冯保平点点头,说:“这样看来,姜涛并没安心做一个户籍警,他正在对他姐姐的死秘密地进行调查,他这样讨好马青峰,也是为了以后能借用马青峰的刑侦手段。虽说他成不了事,但也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我看,要把他调离新华派出所,要不,调他去做交通警察?”

林建荣摇摇头,说:“交通警察涉及面广,跟各阶层都能发生密切联系,让姜涛干这个,他还是会借职务之便,内查外调,给我们添麻烦。我看,不如把他调到监狱去,让他去做一名狱警!”

冯保平说:“不行吧?常四正关在监狱里,姜涛这一去,不正给他一个接触常四的机会

吗?”

林建荣笑笑,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常四那里,我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让他由死刑变成死缓,后来又减为无期,这段时间,他老催着我找关系为他再减刑,看来他心里发急了。其实,他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多一根引燃炸药包的引线。趁现在姜涛还没把这个案子掀起来,我们赶紧派两个人进去,把常四弄掉算了。另外,金发集团郭子非老跟我们抢生意,也该给他一点教训了。现在两件事正好可以一起做。常四消失了,姜涛当了狱警又能怎么样?我们趁机再给他一个受贿的机会,把他喂肥。等他一中招,到时候一查一个准,他自己一身绿毛,看他还敢说谁是妖精……”

冯保平稍加活动,市郊监狱便给市公安局发来请调人员的报告,公安局一纸调令,姜涛马上就从位于繁华市区的新华派出所,来到了非常偏僻的市郊监狱,成为一名狱警。办好交接手续后,姜涛给马青峰打了个电话,乐呵呵地说:“哥们,他们进入了我们第一方案的步调中,这场豪赌开始了……”

姜涛到监狱一上班,便得到一个美差,经办犯人立功减刑材料的申报,不到一星期,姜家便开始热闹起来,那些想减刑犯人的家属接二连三地上门,在姜涛身上下起功夫来。连姜涛的爸爸每天早上到公园里打太极拳,一路上都有人向他打招呼。家里的空调、冰箱、洗衣机,一件件都添置起来,连那台用了好多年的旧彩电,也换成一台大尺寸的名牌液晶电视。姜涛成天坐着监狱的班车出城进城,一门心思忙着监狱里的事,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事了。

这天,冯保平又跟林建荣见了面,说起姜涛,他呵呵一笑,说:“林老板,你真是算无遗策!姜涛那小子现在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美死他了……”

林建荣得意地说:“再让他多享点甜头,把他的胃口撑大后,再给他几个够分量的,让他吃得进,吐不出来……”

四、一石二鸟

这天晚上,金发集团老板郭子非在华清池洗浴中心洗浴,突然冲进来两个人,挥刀就砍,然后迅速离去,作案歹徒手法老练,过程迅速,郭子非连凶手的面目都没看清,就被砍成了重伤……

马青峰自告奋勇,请求接手这个案子,得到批准后,他马上给姜涛打了电话,姜涛听完案情介绍,分析说:“从那两个人的手法和过程看,他们是作案老手,而且对华清池及周围情况非常熟悉,而且目标明确,不为钱财,凶手很可能受雇于人……”

马青峰同意姜涛的分析,说:“仇家想害郭子非,却又不致他于死地,这种行为不像仇杀,更多的是警告意味,如果这样,多半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但是,金发集团在好几个领域都做得很大,究竟是哪方面的商战对手想害他呢?”

姜涛呵呵一笑,说:“想害郭子非的商业对手不好确定,但在咱们这个城市,作案手法如此娴熟老练的歹徒能有几个?何不从这里入手呢?”

马青峰大喜,忙说:“你快帮我查查监狱的档案,看看有类似劣迹罪犯的材料。”

姜涛这段时间早就把监狱里在押案犯的案底摸了个遍,对最近一两年刑满释放的案犯档案也很熟悉。他还调出杀害姐姐的凶手常四的档案,更是看得更能背下来,但他不动声色,先是按兵不动,不跟常四正面接触。他把搜集的资料重新检阅一番,顿时来了精神,马上给马青峰打电话,问:“郭子非的商业对手中,是不是有林建荣?”

马青峰说:“林建荣和郭子非在好几个房地产项目中有过竞争,应该是比较主要的商业对手。”

姜涛兴奋地说:“这就对了,你得先把陆五和曹建这两人找到,他们以前都是林建荣的手下,从手法特征看,那两人很可能是凶手。没准,这是林建荣一石二鸟之计。”

马青峰点点头,说:“如果这两个家伙也是想来参赌的,那么,肯定会有人告诉我那两家伙的藏身地,让我抓住他们,送到你那儿去……”

马青峰刚放下电话,冯保平就打来电话,说得到一个消息,有幢烂尾楼四楼这两天出现了两个人,躲躲闪闪的形迹十分可疑,说不定与华清洗浴中心伤人案有关,让马青峰带几个人去看看。

马青峰放下电话,带着几位警察来到那幢烂尾楼,冲到四楼一个套间,里面两个男人还在呼呼大睡,他上前一瞅,乐了,拿脚尖把他们一一踢醒,哈哈笑着说:“陆五,曹建,你们可真会挑地方,快起来,跟我走吧!”

两个家伙似乎还没全醒,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审讯室里,陆五和曹建倒也爽快,承认华清池洗浴中心的案子是他们干的,但不承认有幕后主使,只说他们都是拆迁户,因为对金发集团野蛮拆迁行为不满,才攻击郭子非的。两个人口径十分一致,华清洗浴中心的服务员也指认了他们俩。案子审结后,移送检察院,到法院审理,都十分顺利,陆五和曹建很快被判了刑,送入姜涛所在的监狱。

姜涛坐在办公桌前,等着给陆五和曹建办入狱手续,他见到陆五曹建走进来,便笑呵呵地说:“二位出去才一年时间,又故地重游了,欢迎!”

两个家伙摆出一副见过场面的样子,一点也不怵,还给姜涛鞠了一个躬,说:“政府,请多关照,给我俩安排个好点的监室吧!”

姜涛故意翻了翻面前的簿子,说:“你们是重刑犯,只能‘吃小灶’,常四那间,昨天刚好走了两个,你们就住进去吧。三个人住一间,够照顾你们的,可别给我闹事!啊?”

他们一听跟常四住一起,对望一眼,连连点头,一连声地说着“当然,当然,肯定,肯定”,换了囚服,便跟着监管人员去了监室。

他们走进监室时,常四在床上躺着,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起身,懒洋洋地说:“哥们,这就来陪我了?老板可真关心我,四年都过去了,他现在反倒怕我孤单,又派你们来了……”

陆五瓮声瓮气地说:“老四,你别瞎想,这回是我们运气不好,做完事刚躲起来,便让条子逮住了。老板是真对我们好,他很惦记你,让你心里别急。前不久还去你家看望你妈妈……”

常四长叹口气,说:“上回我妈来看我,还说我还没结婚,她还没抱上孙子,不甘心。我现在对老板毫无用处了,不知啥时候他能活动一下,先帮我改成无期,再一点点地减,也好让我有个盼头,遂了我妈的心愿……”

陆五和曹建听常四这样说,乐了,哈哈笑着说:“真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了。当年豪气冲天的常老四,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哈哈哈!”

不一会,吃饭的时间到了,三个人到了食堂,晚饭是每人领了两个包子,一碗稀饭,常四排在曹建身后,轮到曹建时,炊事员特意从边上挑了两个大个的包子给他,常四没吭声,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常四突然伸出手,将自己的包子跟曹建的换了个,说:“今天我好饿,你的包子大,跟我换换吧。”曹建急忙伸手抢,却只抢回一只,常四拿着曹建的一只包子,走到边上,不一会儿,常四两手空空走回来,忽然端起桌上滚烫的稀饭,全都泼到了曹建身上,曹建被烫得嗷嗷叫,骂道:“常四,你他妈疯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常四却在一旁叫道:“管教,我伤人了,快关我禁闭……”

眨眼工夫,站在不远处的姜涛就跑了过来,严肃地问:“怎么回事?你们闹腾个啥?”一旁的陆五连忙说:“没事,没事!常四不小心把稀饭洒了……”

常四粗着嗓子,大声说:“怎么没事?稀饭是我故意泼上去的,我想坐禁闭!”

姜涛看了看曹建身上的稀饭,瞪了常四一眼,说:“你没发烧吧?好好的想坐禁闭?给我老实点,从明天开始,罚你打扫图书室一星期……”说罢,转身就走。

常四只得回到监室,跟陆五和曹建同处一室。他根本不敢躺下睡觉,只好蹲在床角,紧张地盯着陆五和曹建的动静。陆曹两人却像没事一样,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可越是这样,常四越是紧张。十点一过,监室就熄灯了,只有走廊上的灯光隐隐照进来。又过了片刻,曹建停止了打呼,他从床上坐起来,轻咳了一声,紧接着,陆五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曹建哼了一声,说:“姓常的,看在从前的情份上,你把今天用稀饭泼我的道理讲清楚,只要有道理,我姓曹的绝不为难你。”

陆五跟着说:“老常,你今天发的哪门子癫狂?大庭广众的你给老曹这样的难堪,让他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常四两个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陆曹两人的一举一动,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曹建再也忍不住,轻声吼道:“妈的,你吭声呀!你哑了?再不吭声,老子整死你!”

常四正陷入极度焦虑的精神状态,别的话没听见,“老子整死你”这五个字却听了个一字不漏,他大吼一声,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下来,直扑门边,把铁门捶得“咣咣”直响,边捶边喊:“管教!快来,我交代,我有重大问题要揭发!”

陆曹二人一见,顿时慌了手脚,曹建扑过去,从后面一把卡住常四的脖子,常四喘不过气来,还是拼命挣扎,使出全身气力,用脚狠狠地踢监室的门。

这时,值班警察闻讯赶来,扯开曹建,铐了曹建,把他关进禁闭室,又把常四带出了监室。

五、无言结局

值班室里,姜涛正等着常四。

常四一见是姜涛,身体又筛糠似地抖起来。因为安排监室是姜涛的工作,陆五和曹建能跟自己住在一室,他以为姜涛多半是林建荣的人。

姜涛示意常四坐下,说:“我有办法让你相信我,前不久我还是名户籍警,去过你家好几次,你母亲很牵挂你,很担心你被人杀人灭口。我告诉她,如果想保你的性命,只有依靠公安机关,于是,她交给我一盒录音带。我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是想让你看清林建荣的面目,不要对他心存幻想。”

常四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说:“前几天我妈看我时,提醒我当心林建荣杀人灭口,我还没当回事,那两个家伙一进来,我马上就明白是冲着我来的,我为他扛了四年多,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又催了几次让他想法给我减刑,就想治我于死地。”

接着,他把四年前受林建荣指使,杀害女记者姜薇薇的事全盘供述。

常四刚讲完,那座监室里又叫起来,陆五拍着门,说有重要情况,要马上汇报。

姜涛请陆五坐下,陆五见是安排监室的姜涛,嗫嗫嚅嚅的不肯开口,姜涛拿出录音机,放了常四的一段话,说:“常四都信任我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陆五这才点点头,说:“报告政府,曹建想动手的,不止是常四,他的算盘是先和我联手害死常四,再顺手干掉我,造成我和常四斗殴而死的假像。”

姜涛笑笑,问:“你这样说,有证据吗?”

陆五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动手,先灭常,再灭陆。”陆五解释说,他看到常四故意把稀饭泼在曹建身上,马上感到有蹊跷,就趁他们争吵之际,偷偷地把常四没换走的另一个馒头给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藏着这张纸条。原来林建荣不光要灭常四,也要向自己动手呀!

接下来,陆五把林建荣如何指派他和曹建砍伤郭子非,混进监狱,灭掉常四的事全抖了出来,把他知道的林建荣的其他罪状也说了个底儿透。

安排好陆五,姜涛终于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那位给罪犯发包子的炊事员是他的好朋友,这回帮了大忙。为了让这三个家伙发生内讧,姜涛故布疑阵,先是让常四疑心林建荣要对他动手,接着故意把他们安排在同一间监室,又发给曹建的包子单独放在一边,在两个包子里都塞了张写有“今晚动手,先灭常,再灭陆”的纸条,炊事员在发包子时,故意让常四感觉包子有蹊跷,常四果然上当。其实,就算今天的计划不能成功,姜涛早想好其它的办法让他们内讧,因为,常四早已疑心重重,紧张得神经过敏了。

姜涛拨通了马青峰的手机,说:“我这里好了,你可以行动了!”

林建荣是在睡梦中被抓捕的,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铐子,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问马青峰:“你抓了我?你怎么就能抓了我?”

马青峰笑呵呵地说:“不错,是我抓的你,抓捕你证据确凿,合理合法!要是还让你继续为非作歹,恣意妄为,那才是天理难容……”

林建荣还是直摇头,说:“就凭你不可能有证据抓住我的,一定还有别人,一定!”

马青峰这才明白林建荣的话外音,说:“不错,真正发现你的犯罪事实,把你送上审判台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功劳!”

林建荣像头不服输的困兽,吼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谁能在我的眼皮底下与我为敌,并且扳倒了我?他是谁?”

马青峰淡淡地说:“他是一个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小警察,先是做户籍警,后来又当了狱警,听说,这些都是你的主意,你替他安排好的,可笑的是,正是你的安排,把你自己送上了法庭……”

林建荣顿时萎顿下来:“是姜涛?我还是小看他了!”

马青峰哈哈大笑:“你不是小看了姜涛,而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输就输在你的聪明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在什么地方,不论你如何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倒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天后,林建荣在看守所离奇死亡,经过法医鉴定,最后确认为自杀。他的死讯传出后,全城大街小巷都放起了鞭炮……

与此同时,姜涛也被停职检查,因为有人举报他当了狱警后,非法收受犯人家属的钱财,在很短时间家里购置了很多家用电器,这些财产来历不明。最后,还是马青峰出面为姜涛解危,因为,犯人家属送的财物,姜涛都一一登记造册,由刑警队出据收条,暂时存放在刑警队的保险柜里。姜家买那些家电,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账目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这天,正是姜涛和马青峰“单挑”满一年的日子,赵明慧、姜涛和马青峰又在那个废弃的停车场见面了,赵明慧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老半天不也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姜涛开了口,说:“这一年,我和马青峰打了一场赌,一场充满刺激的豪赌!”

赵明慧好奇地问:“谁取胜了?”

马青峰无奈地摇摇头,指指姜涛,说:“我承认,这小子鬼点子比我多,耐心也比我好……”

姜涛双手乱摆,说:“不,这场豪赌并没结束,我们之间没有胜利者。”

马青峰眼睛一亮:“你是说,冯保平?”

姜涛点点头,说:“林建荣死了,很多事死无对证,谁也不能把冯保平怎么样。我们只有继续赌下去,直接把他揪出来……”

马青峰一把握住姜涛的手,说:“好,我们继续赌下去!”

赵明慧也伸出手,跟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响亮地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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