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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东水村的集市上

“卖鱼喽,卖鱼喽,活蹦乱跳的鲫鱼,不新鲜不要钱。”

“红枣糕,红枣糕,刚出锅的红枣糕。热腾腾来一块,好解馋呦。”

“汁多包甜的新鲜橙子,刚摘的,快来瞧快来看啊。”

伴随一阵阵嘈杂的叫卖声,阿齐达和怪婆婆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东水村。东水村离降龙村很近,从降龙村东面的黄色粘土路出发,走约莫一天的路程就能到达。这是阿齐达从小到大第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子,兴致勃勃地东瞧西看。今天,正巧他们赶上了晚集,白天太热,这里的人习惯在晚上摆摊。

怪婆婆终于肯下地走路,不,或许是被美食的气味吸引,忙不迭从阿齐达背上跳下来,差点摔个大跟头。

“老婆婆,你当心点。”阿齐达伸手去扶,却被怪婆婆一把推开:“小伙子,不用你扶,我闻到美食的香气,就算把脚崴了也值,哈哈。”

怪婆婆先来到枣糕摊,拿起一块刚出锅冒着热气的枣糕就往嘴巴里塞,还好心递给阿齐达一块。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只吃了些野果子充饥的阿齐达,狼吞虎咽几口就吞下肚去。这家的枣糕太好吃了,怪婆婆和阿齐达俩人你一块我一块,每个人都吃了足足五块,才停下来。

“先不吃这个了,留点肚子尝尝别的吧。”怪婆婆说完拽着阿齐达就走。

“这位老婆婆,10块枣糕一共5个银币。”店主彬彬有礼地说。

“呃,这个......”老婆婆把全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一遍,没摸出一个硬币。“我出来忘记带钱了。”

阿齐达听完吓了一跳,自己实在太饿,没多问一句。原来跟着身无分文的怪婆婆来吃霸王餐啊!

“喂,小伙子,你带钱没?”怪婆婆转身向阿齐达问道。

阿齐达身上的确带了些钱,是温美被恶龙叼走后,他在家翻资料无意间翻出来的,几十个小银币而已。温美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妈妈,平时哪里用的着阿齐达操心家用?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家里的钱放哪里。十几岁的少年,说到底也只算个半大孩子,他根本没多想这一路需要哪些花费,带着几十个银币的小盘缠就敢上路。

“恩,老婆婆,我带了,就这么多。”阿齐达老老实实拿出了装银币的袋子。

“喏,给你。”怪婆婆从袋里掏出十个银币递给店主,钱袋立刻轻了很多。

“小伙子,咱们走,再找点别的好吃的去。”怪婆婆拉着阿齐达继续逛,根本不掂量掂量阿齐达钱袋子的分量。

阿齐达想提醒一下怪婆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也不是才认识几分钟,怪婆婆各方面的“怪”阿齐达已经领教一二了,说了,怕她想出更匪夷所思的怪招。之前说过,阿齐达性格里善良的成分比较多,甚至有时候在人看来,善良的有些软弱。遗传吧,温美不就是这样吗?不然谁会为不是自己的孩子,在危机关头冒上生命危险呢?

“这些橙子金灿灿的很新鲜,一定很好吃。”一转眼功夫,怪婆婆就来到卖橙子的小贩面前。

“老婆婆,您尝尝,不甜不要钱。”小贩热情地招呼。

“恩,好吃好吃。”怪婆婆剥开一个大橙子,边说边往嘴里塞,然后随手挑了十几个硕大的橙子,豪气地开打阿齐达的钱袋子,摸出银币递给小贩。根本一点都没考虑钱袋子的主人,是身旁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他身上还肩负着除恶救母的重任呢,恩,真是个自私的老人家。

好在,这回怪婆婆不再吃独食,所有买的东西都给阿齐达分享。本来嘛,买东西的钱明明就是是阿齐达的呀。

跟着怪婆婆,吃了枣糕,吃了大橙子,阿齐达肚子已经有点滚圆了。可是怪婆婆毫无停下来休息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着,看着,哪里有好吃的就买来尝尝,哪里有好玩的就买来玩玩,甚至给自己买了一件用金线绣着花朵的披风。这个老顽童,总是对花朵有特别的兴趣。

东水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跟降龙村一样,是有原因的。一条蜿蜒盘旋的小河流,从村子这头通向村子那头,纵横贯穿整个小村庄。因为有河,河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小鱼小虾,吃饱玩够的怪婆婆又被河里这些小家伙吸引,带着阿齐达来到小河边。

“老婆婆你先玩,我休息一会啊。”走了一天的阿齐达累坏了,实在没力气陪老婆再去摸鱼摸虾了,他靠在河边一棵垂丝柳树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过这觉睡的并不踏实,因为做梦又回到了降龙村,回到阿碧姐姐在玫瑰园的结婚典礼上,梦中像放映电影一样,把婚礼当天那一幕幕场景重新在阿齐达眼前回放了一遍。当放到妈妈温美被抓走的那一幕,阿齐达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头顶有水珠,一滴滴落下,弄湿了衣服。揉揉眼睛,清醒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怪婆婆已经从河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蓝色透明袋,里面全是刚刚摸来的小鱼小虾。

“小伙子,你睡着了啊?起来,咱们去找住的地方,对了,你看我捉到什么?

怪婆婆一边说,一边在阿齐达头顶处晃了晃手中的蓝色透明袋,向他展示自己的累累“战果”。

“嘿嘿,老婆婆,袋子里是些小鱼小虾,不大,都是小小的。”

“不要瞧它们小,待会咱们住宿得全靠它们呢。”老婆婆一本正经地说。

“咦?”阿齐达瞪大眼睛看了看怪婆婆,算了,不多想了,你永远不知道怪婆婆下一步出什么招。反正自己的钱袋子,在怪婆婆身上,已经被她用的没几个银币了,住宿?听天由命吧。

俩人重新回到东水村的集市上,这里是繁华地带,估计旅店也比较好找。果然,离他们刚才吃过枣糕的摊子不远处,一家有金光闪闪醒目招牌的旅店,引起怪婆婆注意。

她丝毫不在意身上的钱袋子早已轻飘飘的,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分量,就径直朝那家旅店走去,阿齐达只好紧紧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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