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贺彩琳赶到江边,一眼就看到了受伤的令东来,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令的手臂居然……!
这段江边修建着一个规模不大的集装箱码头,狭长的编排场上杂草丛生,随处摆放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荒弃了几个月,很多集装箱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有几个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
大量的丧尸聚集在码头里,将简池和令东来团团围在中间,它们没有理智,只知道本能的撕咬。
简池背着令东来,依靠在两台集装箱形成的夹角里,艰难的应付着前方的进攻,丧尸的污血已经将两人的全身浸透,随着简池的攻击,不停的朝四周洒落。
眼前的局面让苏子悦看得目瞪口呆,她顾不上一旁悲痛不已的贺彩琳,毅然朝着简池奔了过去。
身在绝境之中的简池此刻已经是精力憔悴,根本无法关注外界的状况,但就在苏子悦出现的时刻,他仿佛有着心灵感应一般,马上就感觉到了。
简池疲惫至极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笑容,转过头来看到看到狂奔而来的苏子悦,他急忙大喊道:
“子悦,不要过来!”
苏子悦充耳不闻,依然执着的向他跑过来,由于码头上所以的丧尸都已经被简池给吸引过去,苏子悦这刻毫无阻力,很快就跑到了散落着集装箱的区域。
简池气得大怒道:“你他妈干什么!快点回去!”
望着两米多高的集装箱,苏子悦没有犹豫,抓住厢门的锁条就往上爬,没有梯子的她爬的非常艰难,好不容易才上到了集装箱的顶端。
由于角度的关系,简池的视线中已经看不到苏子悦的身影,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担忧,要不是顾忌身后的令东来,他早就想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简池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杀死了多少丧尸,这处狭小的夹角里现在就快被丧尸的尸体给填满了,随着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简池站立的高度也开始逐渐升高,离箱顶也越来越近了。
背上的令东来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手臂伤口处的血却是慢慢止住了,究竟是血已流尽了还是真的止住了,战斗中的简池也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
此刻的他虽然精神极度疲惫,但是身体里的力量却好像无穷无尽一样,砍杀了这么久,手上的力道居然没有一分减弱。
一定是那根铁钎的缘故!
简池心中想到,可是刚才为什么对令东来不起任何效果,这又让他非常不解。
“啊!”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苏子悦的一声惊呼,简池再也顾不上其他,将最前面的几个丧尸狠狠踹了出去,然后两手扒着箱壁,双脚左右同时一蹬,一下子就跳到了集装箱的顶上。
在离着简池三四个集装箱的位置,苏子悦正苦苦的双手抓着集装箱顶端的边缘,险之又险的挂着半空中,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三四个丧尸,此刻正准备跳着脚想要将她给抓下来。
苏子悦身材修长,此刻挂着半空中,离地面也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下方的丧尸伸长了手臂,只要微微跳起就能抓到她的脚踝。
她努力的蜷缩着身体,将一对大长腿盘了起来,这才堪堪避过了脚下丧尸的攻击,但这样一来,却极大的增加了手臂的负荷,扣着边缘处的十根手指顿时变得发白,再无一丝血色。
“咯吱……咯吱……”
丧尸不停的向上跳着,尖锐的爪子一次次刮在集装箱的箱体上,发出一道道难听之极的摩擦声。苏子悦听着这刺耳的声音,原本就是苦苦支撑的她手臂也开始慢慢变软,眼看就快要抓不住了。
简池一上到箱顶,马上就发现了苏子悦的危险,他一面跑,一面将背后快要滑落的令东来捆紧,同时口中大喊道:
“子悦,坚持住!我来了!”
苏子悦原本脑中一片昏沉,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这时听到简池的声音,她顿时精神一振,鼓起最后的勇气,再度抓牢了集装箱的边缘。
简池几个起落就到了苏子悦所在的集装箱上,看到苏子悦苦苦挣扎的样子,他立刻趴下身体,将手伸了过去。
没想到苏子悦看到简池出现在眼前,欣喜之下居然手臂一软,忽然从集装箱上掉了下去。
“不要!”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简池毫不犹豫的飞身扑了过去,半空中一把抱住了苏子悦的身体,同时反手将铁钎插进了集装箱里。
“嚓!”铁钎轻易的破开集装箱的钢板,插进了顶部与箱壁之间的转角里。
简池左手抱着苏子悦,身后背着令东来,用力抓住铁钎,才勉强支撑着没有掉下去,三个人就靠着那根铁钎,险险的吊在半空处。
此时令东来昏迷,简池左手抱着没有战斗力的苏子悦,右手还承受着三个人的重量,毫无还手余地的他们现在的处境立刻就变得极其危险。
简池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运足全身的力气,慢慢的将身体向上拉起,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抓住铁钎的右手臂上的血管立刻就由青变黑,高高鼓了起来。
就在简池够着身体,艰难的将一只脚搭在集装箱顶上的时候,没想到头顶一黑,上面忽然冒出了一只普通丧尸,凶狠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丧尸张开大口,朝着简池的脚踝狠狠就是一口。
“啊!”
伴随着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一股异常冰寒的感觉顿时从简池脚踝处传遍了全身,让他整个身体马上就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就算以简池的脾气,在这种从未有过的剧痛袭来之下,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苏子悦也被这层白霜冻得脸色发白,全身僵硬的她努力伸出头看了一眼,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更加惨白。
“池哥……你的脚……”
没想那只丧尸居然还不满足,此时一甩脑袋,将简池脚踝处的肌肉组织撕扯开,又张开大嘴,冲着伤口处露出来的那根血糊糊的脚筋咬过去。